洛芊芊急,住在东陵皇宫的几位更急。
南宫离歌伤心难过加上自责,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好在君千柔给的丹药那是神医白卫林亲手所制,不敢说有起死回生的功效,也护住了他的心脉,伤势得到了很好的控制。
齐王虽然不再出言指责,但是第二天清晨起床的时候,上唇就多了一圈儿燎泡,眼底一片青黑,一看就是急火攻心,一夜未眠。
君千羽看着面容憔悴的他,欲言又止,一肚子安慰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刚刚经历了离乱,最知道相思望断天涯路的愁苦。
他的大手最终落在百里逸辰的肩上,只长长的叹息,眸子里有疼,有痛,还要无尽的自责。
其实,不是南宫离歌弄丢了洛芊芊。都是因为他,才害得他们夫妻不得团圆。
一个师父教出来的徒弟,彼此最是知心。百里逸辰握住君千羽的手摇了几摇,努力的向他微笑。
君千羽却眼睛湿润的别开了头,那笑,还不如哭呢,看着就让人心碎。
“逸辰,我就是把东陵翻过来也要找到芊芊,你给我一点儿时间。”君千羽也很努力的压制着翻滚的思绪。
这个时候,他不能乱,只有他稳住了,这局面才不会失控。
“君千玺能躲到哪里去呢?”百里逸辰认定这件事与那混账脱不了关系。
君千羽眉宇间一片清冷,转身吩咐李威:“把瑾太贵妃给朕带来。”
他用的不是“请”,而是“带”。也就是说,任何人不得阻拦,包括太上皇。
图兰已经失去了一时的辉煌,蒙兀君千玺是去不成了,那些牧民恨不得寝其皮食其肉呢!
李威宣旨的时候,瑾太贵妃只是冷哼一声:“怎么,太上皇还在,皇上就这么急不可耐的欺负到我们母子头上了吗?千玺不过是一时糊涂,也没酿成大错,为什么就不能网开一面呢?”
李威板着脸,对她的指责根本不回应,只冷冷的说道:“太贵妃,微臣只是奉命行事,您有什么话,当面跟咱们皇上说去。”
瑾太贵妃银牙紧咬,连一个小小的侍卫都敢甩脸子给她看,看来君千羽没打算对她客气。
千玺都已经被他逼走了,至今下落不明,他还想怎么样呢?自己,起码还是挺多庶母,就全然不顾忌太上皇的情分了吗?
对,事到如今,只有太上皇能救她了。
她一转身扑在床榻前,哀哀的哭了起来:“陛下,当初臣妾就劝您,不要忙着交出政权,哪怕是空有其名也好啊,至少他还有个顾忌。可是您不听臣妾的劝啊,现在好了,他不但容不下自己的兄弟,做出了手足相残的事情,还,还要对臣妾下手。陛下,您救救臣妾吧!”
李威越发的恼怒,这简直是颠倒黑白、混淆是非。做错事的明明是君千玺,怎么这一盆盆的脏水就全泼到皇上的头上了?
“瑾太贵妃,公道自在人心,您这样的口不应心,臣都听不下去了。怎么,您还妄图蒙蔽圣听吗?”李威毫不客气的诘问。
瑾太贵妃回头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他就活该在外面吃苦受罪,怎么就没死呢?要是他们统统死了,不就一了百了了吗?
只是这些话她是绝对不会说出口的,她只抬起朦胧的泪眼,呜呜咽咽的哭着,软着声音哀求着。
太上皇可以救她,只要他肯护着她,君千羽也不能把她怎么样。
“陛下,您倒是说句话啊!”她可怜巴巴的看着太上皇。
多年的陪王伴驾,她知道他心软。
“去吧,这东陵既然是千羽做了皇上,朕就没有再插手政务的道理。你不要怕,只要你没做过亏心事,他不会难为你的。”太上皇一反常态的说道。
瑾太贵妃如遭雷击,一下子就愣住了。
怎么,连他都不信自己了吗?
“陛下,臣妾自然没做过什么,只是,千玺的事情,臣妾怕他迁怒于我。”瑾太贵妃拉住太上皇的手不肯松开。
这一松手,她就跟君千玺一样,无依无靠了。
太上皇看着她,眼里却没有了往日的柔情,只淡漠的说道:“千羽做事一向公道,东陵臣民有目共睹,你放心去吧!”
说着,一根一根掰开她的手指。
他终究是看错了她。
千玺做个辅佐君王的贤臣,或者做个闲散的富贵王爷,她就在这后宫里安安稳稳的安享余生,这不好吗?
唉,自作孽,不可活啊!
太上皇已经摆明了态度,李威也不再客气,指着门口儿说了一声:“太贵妃,请。”
瑾太贵妃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她还能回来吗?
ps:哪位读者送的鲜花啊?在此深深谢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