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起了气愤,想着去讨好墨云,只是却再也没有看到她的身影儿。
“楚王妃呢?”她问身边的嬷嬷。
“夫人,楚王妃已经悄悄的走了。”那婆子瑟缩着,她们夫人一向端庄和蔼,可是今天怎么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柳若雪一脚踢在她的身上,恨恨的骂了一句:“一群没用的东西!”
这么多人打一个孩子打不过,这么多双眼睛看一个人也看不住,废物!
“表嫂,你等等我。”她上了马车,向楚王府的方向追了过去。
墨云靠在车厢上,不住的按揉着额角,脸色很不好看。
楚王怎么会有这么愚蠢的表妹,一点儿脑子都不长,还管不住自己的一张嘴。
自从她嫁过来,一直试图给百里逸轩家人一个好印象,对洛芊芊也频频示好,努力得到大家的认同。
虽然这传言是她让楚王故意散播的,但是她自己做到了三缄其口,不说洛芊芊一个“不”字。
可是跟柳若雪出去了一趟,她虽然什么都没做,但是很清晰的感受到了那两个孩子对她的抵触。
洛冰河的话她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怕是他已经怀疑这传言跟楚王府有关了。
唉,夜长梦多,他们得尽快有所行动了。
按照惯例,年前洛王爷巡视军营之后,会与将士有一场欢聚,然后会有部分将士回乡探亲,过了正月十五之后,才一切恢复常态。
小酌之后因为天色已晚,洛风云没有回程,就在营房住下了。
可是就在这一晚,城内出了变故。
百里子霆在酒席宴前突然发病,嘴眼歪斜,口不能言。
百里逸轩急忙宣召太医,一番忙碌之后,病情暂时稳定下来,只是依然不能说话。
满朝文武都纷纷上本要来问安,只是皇上需要静养,最后只有三公九卿才有机会觐见。
几位重臣只劝皇上好生休养,皇上却当着他们的面儿,把传国玉玺交到百里逸轩的手上。
楚王再三推辞,在众人的劝说下,才接下了重任。
没办法,老皇病重,齐王归期不定,天启的政务总要有人打理的。
百里逸轩被人簇拥着坐在了龙书案的后面,只恨自己依然是名不正言不顺。
但是他的第一道命令可一点儿都不糊涂,任何人不许擅自调兵,需要进京述职的官员一律等到年后进京。
虽然能代行皇命,但是他要的可不是这个,他想昭告天下,这天启是他的了。
百里子霆病重,太医们夜以继日的守护着,只是谁都知道,看情形怕是大限将至,去日无多了。
慈宁太后悲痛欲绝,却强打精神陪伴在皇上的左右,贵妃娘娘和云熙公主也轮流侍疾,大事小情的都亲力亲为,不假手于他人。
为了更好的服侍父皇,云熙说服了母妃,把百里逸清悄悄的送出了宫外,做了妥善安置。
她的心里一直有个悬而未解的疑问,为什么楚王皇兄一回来,这皇宫就不得安宁呢?
齐王哥哥和皇嫂怎么还不回来?父皇又病了,自从夏太医告老还乡之后,这“国医圣手”,就没有人担得起了。
跟她一样盼着齐王归来的人都心里焦躁得不行,既担心皇上的圣体,又不知齐王那里出了什么样的变故。
另外一部分人却认定这皇位已经是百里逸轩的了,到底是嫡出的皇长子,不管中间有过怎样曲折的经历,这才更符合常理。
只是,这登基大典是一定要在老皇驾崩之后才能举行的。
不过这并不妨碍他们在心里认了楚王为主。
离京城几十里外的军营,洛风云酒醉醒来之后也一病不起。
近日天气寒冷,受了风寒的人更是要注意保暖,因此洛王爷也就屈尊降贵的留在军营养病。
朝中少了一位很有话语权的王爷,明里暗里支持楚王的人更多了。
洛冰河在第一时间派了心腹前去问候,带回来的书信上却只有一句话:“静观其变”。
靖远侯当即增加了巡夜的人手,忠王府设置了铁桶般的防御。
不仅如此,他也暗中加强了对皇宫的保卫。
七日之后,正在行进途中的齐王接到了命令,就地安营扎寨,暂时不许回京。原因嘛,是益州与北漠已经开战,跟他一道进京的花倾城不知是敌是友。
安宁侯破口大骂:“本侯爷是天启的驸马,你他娘的不知道我是敌是友?既然如此,就让本侯爷的长枪告诉你吧!”
花倾城从来都不怕与百里逸轩撕破脸儿,左右他们就尿不到一个壶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