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 38 章(1 / 1)

张嬷嬷话中的安慰对于江氏来说微乎其微,她紧紧的握住了手中的佛珠,与张嬷嬷道:“帮表小姐收拾收拾,让她今儿便上路吧。”她是一眼都不想见到她了。

今日便走?表小姐东西这么多,这收拾得匆匆忙忙,能带走什么好东西?夫人的这意思是让表小姐一点邢国公府的好东西都带不走。

谁能想到,千宠万爱的表小姐如今在夫人心中如此被厌弃?张嬷嬷低声应了,带了几个婆子走了出去,不管表小姐还能不能得到夫人的欢心,她这次都要得罪表小姐了。

江碧月将嗓子喊破了,也没有见江氏出来,她看着张嬷嬷带着几个婆子走过来,尖着声音问:“你来做什么?”

“表小姐。”张嬷嬷仍是一派的恭敬,“夫人说了,将您送回江南与父母尽孝心。”

姨母怎么可能?江碧月惊愕得一个踉跄,“姨母怎么可能这么对我?”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张嬷嬷面上凉薄,与身边的婆子使了眼色,“表小姐,时间有限,您还是赶紧回去收拾行李吧。”

“我不走。”江碧月埂着脖子喊道。

张嬷嬷叹了一口气,”那就别怪老奴们无礼了。”

两个力壮的婆子驾着江碧月回了她的院子,江碧月一路又踢又闹,惹得不少奴仆出来看热闹。

连邢尧尧也被惊动了,“你说,办此事的人是张嬷嬷?”张嬷嬷是她的贴身嬷嬷,怎么就与这件事扯上关系了?

外边一片纷乱,可就算翠月家中在邢国公府一向得脸,也不明白,夫人为何突然对表小姐如此绝情。

邢尧尧想了想,这症结,只怕出在了三殿下托张嬷嬷递给江氏的那封信上,那封信里到底说了什么?让江氏如此大为光火?

邢尧尧有些猜不透,只好等着张嬷嬷做完了这些事,再来问其中细节。

江碧月回了院子,江氏只给了她一个时辰收拾东西,王嬷嬷一家前脚被发卖,这猝然要被压着回江南,江碧月院子里连一个做主的都没有,大小丫鬟哭声一片,丝毫没有为江碧月整理的心思。

江碧月心中含怒,走上前,打了自己贴身大丫鬟一个耳光,“哭什么?我只是短期回去看看父亲、母亲而已,又不是永远都不回来了。”

江碧月上次又不是没回过江南,回江南的礼江氏便为她备了几大车,哪儿像这次,只给一个时辰收拾东西?

无论江碧月如何,她院子里的一行人都被准时的逐出了邢国公府。

江氏听闻江碧月已经上路,她眼中闪过一丝晦涩,与张嬷嬷道:“你将这封信送与我父亲,他自然知道会如何做。”

她恨江碧月与大嫂,差点让她们母女天人永隔,可再如何,这江碧月与大嫂也是她娘家的人,若是真的将她们送了官,按条理处置,那她在京城里将如何自处?

三殿下只怕便是顾忌到这点才没有将此事在自己夫君面前揭开,而是来信与她,自己解决。

江碧月心中凄凉,一路从水路昏昏沉沉的到了江南,上一次来江南时她是上天的宠儿意气奋发,如今她回来如落水狗一般面目暗沉。

可就算她被驱回来了又如何?江南的那些姑娘们可不知道她在京城的事,就算她回来了,也可以做从京城而来的高高在上的小姐。

江碧月心中打定了注意,走入了江南江府,如今姨母不要她了,她只剩下母亲了。江碧月怀着满腔的对母亲的濡慕进了母亲的院子,她见到徐氏,娇声道:“母亲,我回来了。”

之前,江碧月没有养在徐氏身边,徐氏偶尔见她,都将她当做心肝肉一般,无不百依百顺,每年,徐氏都会派人从江南从许多好东西与江碧月。

而如今,她听见了江碧月的声音,只寒着一张脸道:“孽女,跪下。”

江碧月以为自己耳朵听错,她放缓了步伐,“母亲?”

“我叫你跪下。”徐氏这次多说了几个字。

江碧月自然不肯。

徐氏身边的婆子却不是吃素的,将她压了下来。

“本以为你在京城这么多年,能哄得你姨母将你嫁一个好人家。”徐氏有些厌恶的说道:“可谁知道,你居然如此废物,被人送了回来。”

“我……”江碧月是真的没有想到,那般慈和的母亲,居然还有这幅面目。

“夫人,您注意些身子。”徐氏身边的嬷嬷劝慰道。

徐氏咳了咳,“若不是这个小贱人,那李氏怎么可能会被抬成贵妾?她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

江老夫人当年喜徐氏泼辣,便做主为儿子聘了他,可惜江大最不喜欢的便是泼辣强势的女子,两人勉强成了婚,江大遇见了瘦马李氏,对之一见倾心十分着迷。

江老夫人之前一直压着李氏,她过世后,徐氏便靠着这养在小姑膝下的女儿压李氏一头,可谁知道,这女儿居然得罪了小姑,让小姑去信给父亲,父亲居然当即便将李氏抬为了贵妾与她惩罚。

商家并不重规矩,今儿是贵妾,明儿便有可能是平妻,李氏如今在徐氏面前可算得上是扬眉吐气,徐氏彻夜难眠最恨的便是这个从京城回来的女儿。

难道是我的错?江碧月心中委屈,若不是母亲与她出主意将表妹绑架了,又出主意让她给表哥下药,她的姨母怎么可能会对她如此愤怒?

“若不是母亲……”江碧月有些委屈。

可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得了徐氏一个嘴巴,“当年那术士便说这丫头会克我,这么多年,我还觉得那术士错了,如今看来,果然是真的!”

江碧月的脸火辣辣一片,迅速肿了起来,她在邢国公府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哪里被人如此挼搓过?即使是她的母亲也不行,江碧月咬了咬牙,与徐氏打成了一团,让院子里纷乱了好一阵。

这下,从京城回来的邢国公府表小姐在江府可以算得上是出名了,这罪名便是不孝母亲,江大被气了个半死,将女儿发落到了家中祠堂,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才出来。

江氏听了江碧月在江南的事,皱了皱眉,她用心教养了江碧月这么久,可不是让她一去便与母亲厮打在一起的,这么久了,她怎么就没发现她还有这般模样呢?

江氏不愿意承认他们江家的血统出了问题,只能将江碧月这劣质的一面归为了徐氏,江碧月的泼辣与狠毒,自然是像极了徐氏。

江氏觉得,家中提拔瘦马李氏也不是事儿,她又派人在江南寻了一个落魄书生家的女儿,许给了哥哥,一进门便是做贵妾。

那姑娘生得娇弱又懂书香,江大对她又爱又敬,将徐氏与李氏都抛到了脑后。

江氏听了汇报,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她这个大哥,压根没有得到父亲的半分机敏,不过进取,连守城都十分的难。

邢尧尧一进门,见江氏拿着信在发呆,不由得问道:“母亲在看什么?”

江氏看了邢尧尧一眼,将手中的信收起了,“你外祖来信了。”

“外祖的信?“邢尧尧看了一眼,礼节性的问道:“表姐回去了可还好?”

听到邢尧尧问江碧月,江氏有些兴趣缺缺,“她回了她亲生父母那儿,还有什么不好的?”

说得也是。邢尧尧闭了嘴,不再说起江碧月。

张嬷嬷回去便将江碧月暗害她的事与她说了,她听完之后,心中十分惊疑,难道之前书中情节里的宋尧尧便是被江碧月发现了,然后派人所害死的?

想到江碧月暗害了江氏的亲生女儿还得了江氏一生的庇护,她不对江碧月落井下石都算不错了,邢尧尧撇了撇嘴。

江氏将信放到了一边,笑着问江碧月道:“今儿什么风将尧尧吹过来了?”

邢尧尧回来之后,要学的东西实在太多,整日里忙得跟陀螺一般,还是江氏去看她得多。

邢尧尧看了身边的翠月一眼,翠月端上了一个锦盘,“这是我绣的荷包,还请母亲送与三殿下。”

其实这荷包交给小桃便是,可是最近邢尧尧学了不少规矩,第一条便是不能与外男私下相受,通过小桃送荷包这等事,好像有些不对。

“哦?绣给三殿下的?”江氏饶有兴致的看了一眼。这荷包底料用的浅翠色,上面用墨绿色的丝线绣了一株青竹,看上去郁郁葱葱,让人心旷神怡。

说实话,这荷包虽工线平整,但算不得什么巧夺天工,三殿下身边手巧的绣娘那么多,邢尧尧绣的这个,算是最不打眼的。

可就算是最不打眼的,那也是自己女儿熬了几天绣的,江氏笑着派人将荷包收下了,打趣邢尧尧道:“你这般对三殿下,只怕你的父兄都会要吃醋了。”

江氏之前与邢尧尧试探了一番,邢尧尧顶着一张纯洁的小脸蛋儿说自己只是将三殿下看作哥哥,并无男女之情,她才放下心来。

不是她多想,她总觉得,三殿下对尧尧的好,不过为着邢国公府的权势,那样的男人,还是离得远些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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