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以前的想法,这次打算招的是做菜的,既然要接触到温宁的菜谱,那必然是要口风紧的。
最后还是决定去人伢子那买人。
还是上次那个牙婆子。
因为是老顾客了,所以那婆子对温宁也还算热情,很快就将符合条件的七八个个人带到了温宁的面前。
几人都是中年妇女,表情凄苦,看起来是受尽了折磨,最后还被卖给牙婆子的。
温宁给钱让牙婆子准备了一些瓜果蔬菜,让几个人进行处理,她仔细的观察她们的动作。
有两三个人刀功还不错,将萝卜丝切得很细。
但是温宁最后选了一个刀功中规中矩,看起来还面黄肌瘦的妇女。
这为姓李的妇女虽然看起来厨艺一般,但是胜在了细节。
首先,她是众人中衣着样貌最整洁的,大家穿的都一样破烂。
但是她将衣服、头发什么的整理得很好,一名厨师需要注重自己的仪容仪表,给顾客面上的信赖。
还有就是她处理瓜果的时候清洗得十分干净,整个过程都很干净利落。
不像有的人菜掉了,拿起来处吹就继续用,或者打喷嚏的时候毫不顾忌面前的菜。
虽然这名妇女看起来瘦弱不堪,但是温宁反复询问,确认没有任何传染性或者不可治愈性疾病以后,还是决定用一两半的银子买下她。
原本客栈的一楼有个杂物房,温宁让温家其余几人打扫干净后放上了床铺,暂时安置这位新来的厨娘。
温宁将人带回客栈,跟她简要的介绍了温家人,以及她将要做的的工作。
没想到这妇女突然跪下“砰砰砰”地朝温家人磕了三个响头。
“俺就是大字不识一个的村妇,发大水逃难了,就被我那不孝的儿子买了换钱。”
“俺是真的没有想到啊,上天会让我遇到大善人们,俺做奴做婢、做牛做马都会报答善人们的。”
这人虽瘦,但是嗓门不小,而且十分坚定。
有了大宝小宝之前作为借鉴,温宁也不得不再次感叹大齐的百姓真的是太实诚了。
温宁立马把人拉起来,很认真地对她说:“李婶,在我们家没有什么奴婢之分。您啊来跟我学做菜,是过来帮我们的。”
“是啊,就好好留在客栈吧。”毕竟是同龄人,听了李婶的悲惨经历,向来沉默少言的温启训也不由得出言安慰。
“诶诶诶。”一下被温暖包围的李婶朗声应道,她这人没有什么优点,就是心大,想得开。
她也知道好好学做菜,好好帮忙就是她目前能给的最大报恩。
第二日,温宁也知道李婶在家做了多年的菜,有一定的基础,她要做的就是纠正李婶一些不好的习惯。
然后把自己做菜的方法慢慢教给她就行了。
李婶也是给机灵的,对温宁提出的那是百般遵守,当她吃过温宁做的菜以后,就更加把温宁当神仙看了。
因为也只有天上仙女才能做出如此好吃的菜了吧。而且温宁教的一些菜是她闻所未闻的,她也从未想过有些东西搭在一起竟有如此滋味。
温宁对李婶也是满意的,学东西很快。
很快就能做出店里好几道菜了,虽然对于火候和调味这些方面还没有温宁做得精细,所以味道比起温宁做的差了一些。
但是目前来说打下手、做小菜是不成问题的,也大大地解放了温宁的双手,让她能放些心思在新菜品的开发和养生馆的舞蹈教学那边。
北定王妃也已经练了瑜伽好多日了,从最初的疲惫变成舒爽。
身体在做完瑜伽后的舒适她是深有感觉的。
于是,作为称职姐宝女的她,在许夫人来府里看自己的时候,马上就跟姐姐介绍了瑜伽。
听完妹妹献宝似的介绍,再看看今日满面红光的妹妹。
“可真如你所说?可莫被人骗了。”
知道自己妹妹心思单纯,许夫人便开口问道。
“那是自然,你看我,再看看琳琳。那效果还不够明显吗?”
确实,外甥女的变化是十分明显的,苗条了可不止一星半点呢。
虽然对这个不知名的东西还有怀疑,但许夫人已是信了大半分。
生佑儿的时候伤了身,再生泓儿身材更是走样,难以调理。
饶是吃了不少母亲寄来的京城秘方,也不见有太大的起色。
现在听着妹妹信心满满的介绍,说她不心动都是假的。
而且近来佑儿不在府中,也没有什么人能陪她说说话,虽然在府里的时候也不常和她说话。
但这个起码还能打发打发时间,左右不过是练练,也不亏。
想着,就拉着王妃到房中教了她几个动作,让她先回家练练。
于是,一向喜欢黏着母亲的睡的许泓,就发现近来母亲怪怪的。
每晚不是最先来陪自己玩耍、哄自己睡觉,而是在床上在床上左扭右扭,把自己摆成不同的样子。
最初他还觉得受到了冷漠,使劲闹腾。
吃了五龙拍屁掌后,就只能安安静静地在旁边看了。
在百里外的铁矿场中,许佑和李慎已经潜入其中好几天了。
他们虽是新面孔,但大家也只当他们是为了补上人口空缺调过来的。
因为做事积极、热心帮忙,得到了不少人的好感。
话痨子李慎更是跟不少人结成了兄弟,这样也就套出了不少信息。
被屠村的只有杨家村和铁矿附近的少数几个村庄,有些人逃了,还有很多青壮年被拉来铁矿干起了苦力。
“兄弟,你可知为何这里会有大辽和咱们大齐的士兵在把守?”
吃饭的时候,李慎把手中的馒头递了一个给身边的一个大高个。
那憨憨接过馒头,对李慎那是一个劲的感激,这每日干活量大的很,每顿三个馒头根本就不够他吃,好在还有李慎时常接济他。
一边吃着,一边说道:“其实我也不太清楚,但是之前我听人家说,是守城的许将军要造反。”
“许将军?”
“对,就是咱们平江城那个许崇许将军。和辽人串通一气,要开铁矿造兵器呢。”
“那许将军抗辽的名声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我哪知道啊,都是听人传的,你可别出去乱说,免得被抹脖子。”
“你放心你放心,我跟谁说啊。”
告别那个大高个以后,李慎就跟许佑详细地汇报了情况。
“辽和大齐的士兵共同把守,恐怕是两方都怕对方独吞铁矿对自己不利吧。”
“那将军造反?”
“可能也是他们故意传出风声的,这样的话,哪怕事情泄露了,也能让父亲做替罪羊。”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我在想,送我们进来的人,除了这个,还想让我们听到、看到什么?”
“少爷你是说上次传信的人?万一他也是不怀好心可如何是好?”
“至少目前来说他的目的和我们一样,都是想要知道或者破坏整件事,暂时对我们造成不了威胁。”
第二日一大早,他们就听说有上面派下来的大人要来视察。
因为料想这帮人没有活着逃出去的可能,所以并没有让他们有任何的回避,还是像往常一样工作。
运送矿石的时候,两人看到了那抹身着大齐官服的身影。
两人装作工作的样子,特意往那个方向挪了不少。
虽然还有些距离,但是对于练武之人来说,那群人的对话,足够清晰了。
“鲁古大人,听说前些日子这矿发生暴动了,杜大人不放心,特派本官来查看一番。”那官员说道。
听声音、再看其模糊的样貌,许佑心中对此人也有了判断。
皇上生辰时他曾随父母参加过百官宴席,那人,想来应该是当今的户部尚书——冯浩。
户部尚书掌管全国土地、赋税、户籍、军需、俸禄、粮饷、财政收支的大臣。
难怪那人胆敢造反,原来还背后还拉拢了财政大臣,这样兵器粮草也就有了保证。
听说这户部尚书是被重臣一手提拔起来的,他口中的杜大人,相比就是那位提拔的他的人。
朝中有如此权势的,也就是那位杜国安杜太师了。
呵,没想到竟然是这个老贼。
“既然大辽这边管理不到位,倒不如让我大齐士兵接管更为方便了。”那户部尚书再次说。
“尚书大人,先前杜大人和我们殿下的约定可是互相看守啊,不过是一群贱奴,我们保证这种事情是不会再发生了。”大辽那位鲁古大人回答。
“最好是这样,要是事情败了,别说投进去的钱,连你我二人的性命都难保。”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晚上。
“少爷,竟是杜国安那老贼,妄为当朝太师!”李慎愤愤地说。
“为了他那渐渐没落的杜家,倒是敢冒险的,可能父亲他们也察觉到此人了。”
“既然能调动士兵,还能拨出财政,那必然会留下痕迹。我们只要能找到盖过杜、冯二人官印的出调证明,就能拿到他们造反的证据。”
“去何处找?”李慎问。
“如果没猜错的话,它会自己送到面前来。”许佑看着李慎,笑着说。
“这?少爷,什么意思啊?”
“等着看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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