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绯月母女俩坐在机场通往市区的中型客车上,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风景,从街景、行人、建筑上领略着r市的风貌。
没多久,车子前方就出现了一条很壮观的河,而行进的这条路恰好和架设于河上的一座大桥相通,显然,她们要横渡这条大河了。
“这就是h河了,宁宁,你还没见过这么壮观的河吧?”宁绯月笑看坐在旁边的女儿。
楚宁嘴角微抽,却还是无奈地点了点头。
少女楚宁连k市范围都没出,自然没见过h河,至于她嘛……虽然也没见过,但却看过更多其他的景色,还不至于被眼前这条目测宽一些的河给震撼住。
“车速怎么慢了?难道堵车了?”车上有人忽然出声道。
“不会吧,这可是河上的高架桥,上面六条车道呢,怎么可能会堵车?”
“快看前面,像是出车祸了!”
楚宁母女也被同车人的议论勾回了注意力,宁绯月自然而然地蹙了眉,心里暗自生出厌烦,只觉得和女儿同游的好心情立时被破坏了个一干二净。
保持沉默的楚宁很熟练地探出神识,一瞬之间便“看”向了前方。
自打经修炼了拥有神识后,她一直在努力学习着熟练运用神识,且她除了《道诀》外还修炼了《神魂诀》,结合混沌界中的资料联系自身,她发现比之同境界的修真者,她的神识要远强出许多。
具体来说,她的神识目前可探得最远处,是以她自身为起点的十里,即5000米,而和她同境界的修真者,则仅能探知五里,即2500米,这是直线距离。
如果计算辐射范围的话,她的神识可覆盖方圆八里,而同等修为的修真者仅能覆盖方圆三里。
由此可见,混沌界中的修炼功法,实属上乘中的上乘。
穿过他们乘坐的车往前,一路大大小小各种各样的车辆后,楚宁终于“看”到了前面的情形,也是这一刻,她的表情严肃了几分。
只见高架桥上,一辆运钞车斜三横四地冲向前方,不知撞了多少辆经过的、正常行驶的车辆,而紧跟着运钞车的是两辆黑色的商务车,那完全看不到里面的车窗有两扇开着,从中探出半截人身,是两个蒙了面的男子,正在举枪射击前方运钞车的轮胎。
而鸣着警笛的三四辆警车跟在他们后面追击,却因为这桥上来往车辆太多,又被破坏了秩序导致车辆有急停的、撞歪的、追尾的……总之,桥面上本来井然有序的六条车道,此时已乱了三条,随着那歪七扭八的运钞车撞得车辆增多,另外三条车道被波及也是迟早的事。
就这样,事故当事人还在继续制造事故,而后面的车主们看不到前方的情况,无知无觉地开着车继续往事故区走,临近的车主们则因这突发状况搞得手忙脚乱,既要防止直面那运钞车,又要防着不被运钞车撞击得偏离路线的车子撞到,简直是怎一个“乱”字了得!
中型客车里,楚宁放在腿边的手渐渐紧握成拳,她已经看明白了,这是起运钞车遭劫事故,不用想,肯定又是些亡命之徒的手笔。
“喂,司机师傅,这情况走不了吧,不如靠边停车啊!”
“是啊是啊,停车吧,也免得后面来的车一个冒失给追尾了!”
车上的人三言两语,全是劝着让司机靠边停车的,不管千般理由、万般说法,其实质只有一个:车上的人都惜命,谁也不清楚前面发生了什么,但光听着隐隐约约的警笛声就能猜到,前面恐怕出事了。
当然,还有华国人“看热闹”的天性作祟,在保证自身安全的前提下,围观围观也是他们的另一目的。
很快,司机经不住乘客的要求,只得将车开到应急车道上停下,宁绯月母女和其他乘客一样,依次从这辆车上下来。
“妈,我离开一下。”楚宁低声冲宁绯月道。
没等宁绯月阻拦,楚宁已然钻入人群,很快便找不见了。担心女儿的她假意咳嗽几声落到众人后面,环顾四面想看到楚宁的身影,却怎么找都一无所获。
宁绯月心中忧虑而又怅然,暗暗道:明浩,你说我是不是太矛盾?既期盼着女儿能修炼至我所未曾达到的高度,却又不愿她涉险或离开自己眼皮子下面,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办呢?
匆匆交代一句就离开的楚宁,藏在袖子下方的手指翻飞如影,掐了个混淆诀扔到自个儿身上,眨眼就闪到了路边一个告示牌后,紧接着她把背包往混沌界一扔,熟练地使出易形术,为自己改头换面了一番,才身法极快地窜向高架桥,并在还未到桥头时一个纵身跳到了河里……
高架桥中间偏左的地方,运钞车已经停了,是撞到一辆货车后迫停的,被撞击的货车中后部已深深凹陷进去,轮胎也在路面上留下了长长的黑印子,足见那撞击的力度有多大,至于货车的司机,早在即将被撞上来的前一刻,他果断跳车了,此时翻滚在桥面边缘,痛苦地痉挛着,想必至少也骨折了。
“前面的歹徒听着,前面的歹徒听着,放下武器,立即投降,放下武器,立即投降!”
警车停下了,上面下来的不是警察而是特警,他们全副武装,持枪瞄准着这边,同时有人拿着喇叭开始喊话。
那两辆明显载着歹徒的黑车也停了,从上面下来了十几个蒙面男人,持枪与特警们对指着,以随手从旁边遭到撞击的无辜车辆上拆下的车门做掩护,退向运钞车那边,像是要去接应。
“前面的歹徒听着,前面的歹徒听着,放下武器,立即投降,放下武器,立即投降!”
喇叭里喊着话,歹徒们却充耳不闻,也不给予回应,反而有条不紊地分工合作,一部分人持枪与特警对峙,一部分人打开运钞车,从里面搬运起钞票来,行事猖狂,显得无所顾忌。
这时,就在这一段的桥下方,一辆游轮停下了,它打出很有规律的鸣笛,桥上的歹徒听到后,马上将运钞车上搬下来的钞票往下扔去。
特警们的喊话停止了,大概他们也没料到歹徒们不止团伙作案,居然还安排了后手,难怪一路往这桥上逃,原先他们还以为是为了制造混乱方便逃脱,却原来是为了赶赴接应地点。
“砰”一声枪响,紧接着就是连绵不断的枪击声,一些倒霉的路人甲乙丙丁恰好开车走到这一段,一些胆子大点下车寻找藏身之处的立时被吓得蹲下捂住了头,还有些则怔怔坐在车里,直接给吓傻了。
我的天,这是枪战,不是拍电影,是真的!
“码的,他们居然真的敢开枪!”
歹徒们都带着掩体,没有掩体的也动作敏捷地就近躲到了车辆后面,不仅如此,他们还不忘举枪回击,心理素质当真是好的没话说。
“去,抓个人质!”歹徒中有人吩咐道。
很快,两个得到指示的歹徒扫视一圈,翻过桥中间隔开车道的护栏,一枪瞄准一辆红色轿车的车门,粗暴开门后从中扯出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女子,并拖着她往回走了几步,就站在护栏那儿拿枪顶住了她的太阳穴。
女子吓得脸色发白,浑身发抖地说不出一个字来,只能希冀地看向与歹徒对峙的特警们。
而被她期待着的特警这边,一个看起来像是长官模样的男子下车后,一巴掌就拍向了被带到面前的一个特警。
“混账东西,我说了让你开枪吗?训练的时候,教官没有告诉你服从命令?简直是添乱!”
原来,那最初的一声枪响,竟不是听令而行,乃是这个新兵蛋子失误所致,可眼下这局面,已不是一句失误就能解决得了。
桥上情势胶着,身在几里外河面上的楚宁,则已然满面寒霜。
“果然都是些该杀之人!”
她哼了一声,双手翻飞间,令人眼花缭乱的手诀已是捏成。本来踩着水面的她,脚下的水涌动着翻出个一米来高的浪花,托着她的身体迅速向高架桥靠近。
“快看,那是什么?”桥上有人呜呼哀哉,有人痛苦哀嚎,也有人紧张地看着热闹,这一句就是出自一个看热闹的人之口。
随着他的惊呼,不少人都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朝河面看去。
只见水天之间,蓝色和碧色交接之际。一道如雪白影踏水而来,很快便从一个小点,变成依稀可辨的一团。
“卧槽,这是真的假的?”
一些注意到的人瞧着目瞪口呆,他们不敢置信地瞪大眼,望着那道趋近的白影,墨色长发飘飞,银色广袖袍胜雪,那竟是个顶发束起、容颜俊美的古代美男,一身气质冷傲如冰,不知比电视上那些明星强出了多少条街。
银衣美男踏浪而来,却在离高架桥仍有近百米的时候,腾身一跃,紧接着一道白光掠入桥上,冲向歹徒那边一触即离,眨眼就跃到了桥另一边的河面。
特警和歹徒们正对峙着呢,哪成想没等他们看清,被劫持的人质就不翼而飞了,却连怎么回事都没搞清楚。
被劫持的女子双眼冒星星地望着单手揽住她腰的这个男人,能清楚地看到他棱角分明的俊美脸庞,束着发的玉簪上雕刻的图案,更能看清他衣领处绣的同色暗纹……美男啊,货真价实的白衣美男啊!
啊啊啊~!
此时的她,哪里还有先前的紧张和恐惧,只剩下满心满眼的粉红星星,若非竭力提醒自己“矜持”、“矜持”,早就一把扑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