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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次长城团来得出乎意料的慢。
直到午后。
长城团在城外二十里终于汇合了去罗文裕接应程远山和周石屿所部的迟大奎他们。
虽然刘大柱还带着一个连驻守在青龙山,但包括祁光远在内,长城团从上到下的官兵们一致认为,这也是原独立团近千官兵的荣耀,没有他们,就没有这一仗的辉煌,他们必须来。
唯一让人遗憾的是,是胖子长官“受伤养病”去了,否则长城团两千官兵绝对会在欢呼的民众面前抛起那位体重达200斤的胖长官。
别人抛花,他们抛胖子,很和谐啊!
近百伤兵和迟大奎数百官兵在北方军事委员会数十辆大车的接应下赶上了长城团一营二营主力,长城团大部总计2000余人,参与了北方军事委员安排的盛大入城仪式。
不得不说,为了让民众们满意,北方军事委员会也是煞费苦心。
所有官兵,全部穿上了北方军事委员会连夜拨付的崭新国军制式军服,一是长城团本是由第二十九军两个团和中央军第二师独立团组合而成,两军军服略有不同,看着太过杂乱无章;二是因为大战之后,不管是官还是兵,那军服不仅破而且脏,搁后世,那就是代表着脏乱差的盲流,还什么进城市,典型的进收容所的人群。
不光是长城团所有官兵白得了一套新军服,这个个没洗的头发没刮的胡子,细心的北方军事委员会也准备好了,幕天席地之中,北方军事委员会倾尽全力运过来的数百剃头匠好一通忙活。
一边儿的承德百姓们也倾力帮忙,不光是有剃头手艺的剃头匠参与其中,露天中很快就点燃了数百堆篝火,一盆盆烧好的热水被无数百姓们端了过来,供脸上硝烟十数天都没洗过的战士们洗脸。
后来据说为了让两千官兵洗干净脸,本就水势不大的那条水沟差点儿都被舀光,而泼掉污水的土地,来年长出的青草,都远比其他处更丰盛。
好吧!数千名睡觉没脱过衣服数十天没洗过脸的男人,你能指望他能有多干净?
衣冠楚楚浑身恨不得喷香的男人,永远也不会知道,战场,是什么样子。那里能拥有的气味儿,除了硝烟,就是血腥。
当然,现在不是战场,是庆功场,两千杀日寇连眼都不眨的大男人们扭扭捏捏在承德婶子大娘们的帮助下洗干净了脸。
穿着新衣,头面整洁精气神十足的长城团全体官兵,在夕阳西下的时候,终于来到了北平城外。
庞大的百姓人群在政府派出的工作人员引领下走入北方军事委员会临时在城外布置的简易营房。
长城团入城仪式正式开启。
德胜门,是北方军事委员会为长城团挑选的入城仪式城门洞。那还是何上将力排众议给长城团选择的城门,其中的寓意自然尽在其中。
就算是事后得知的刘浪,也得领何上将这个情。要知道,依照光头大佬的意思,应以欢迎大撤退回家的百姓们为主,打了胜仗的长城团入城仪式为辅。但何上将这个城门洞一选,长城团可就是还没进就享受了得胜归来的无尽荣耀。
当雄赳赳气昂昂背着枪抬着机枪拖着大炮抬着重伤还未痊愈的兄弟走进北平城门的长城团出现在手拿各式标语翘首以待的沿街群众们面前时。
整个北平,陷入欢乐的海洋。
长城团的士兵们手中,不知所措地接满了老大娘和婶子们热情塞过来的鸡蛋、烙饼和他们说不上名字的各色小吃。
佩戴着中尉军衔精气神十足长得又颇帅的凌洪,甚至还被热情的民众拉着喝了好几口热汤,吃了几口热乎乎很有嚼头的肉。
就是那股子味儿对于出身于南方的凌洪来说有些足,悄悄问了问身边乐开了花喝着汤还大口吃肉一副意犹未尽模样的炮兵连长赵二狗,凌洪才知道他刚才吃的那玩意儿叫葫芦头。
听着就很雅致的小吃名,不过在听完赵二狗有些陶醉的讲完葫芦头所用食材和做法过后,凌中尉的脸色不由有些发绿。
猪大肠在南方并不是没有,相反也不少。
但因南北气温差异,中国北方这种被叫做“葫芦头”主材为猪大肠的小吃,那大肠里的肥油可是不弄掉的,肥厚的脂肪吃着那叫一个香。就是,那个味儿啊!
非南方人闻不出来,反正你要知道大肠是装啥的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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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说,走过长街,原为第二十九军的两个团官兵还从未享受过如此荣耀。
捧着百姓不断塞过来不值什么钱却热乎乎的食物,长城团所有将士们仿佛有点儿懂了那个将两军组合在一起时讲过几句话的胖子团座曾经说过的:身为军人,我们必须用生命来守护那些我们需要守护的。
那些塞给他们带着体温的鸡蛋和食物的大婶大娘们,那些声嘶力竭喊着长城团名字的百姓们,那些骑在父亲头上挥着稚嫩小手微笑的稚童们。他们,值得自己去守护吗?
值得,每个人在第一时间就给了自己一个肯定的答案。
他们分明看见,那些大婶大娘,有不少面带菜色,但她们依旧毫不吝啬的将能让她们填饱肚子的食物塞进了战士的怀抱。
她们,能毫不犹豫的贡献出自己的珍贵之物。
那身为军人,又怎会吝惜自己的珍贵?哪怕是生命。
被近十万群众夹道欢迎,是荣耀,亦是责任。
如果说刚把日本人揍得满地找牙的长城团是金大师小说中剑神孤独求败中年以前用的那把紫薇宝剑,寒光四射锋利无匹,那么,走过十里长街的长城团士兵们就是独孤求败四十以后用的那把大剑,光华不显重剑无锋却无坚不摧。
这一路,就是淬炼人心的一路。懂得自己的使命才是一个战士最本质的蜕变。
但荣耀的最高潮,不是来自十里长街。
而是当长城团走过夹道欢迎的人群,朝他们迎面走来的,是拄着拐杖挂着胳膊依旧身板笔挺的伤兵,是被担架抬着依旧笑逐颜开的昔日同僚。
“铁蛋,你狗日的还活着!”
“大牛,你没死!”
“呜呜,排长,你活着,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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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士兵和近三千提前被送回北平养伤的伤兵们抱在一起,笑着,享受着重逢的欢乐。
和战友的重逢,无疑是他们此刻最高兴的事,比享受无尽荣耀的那一刻还要高兴。
笑着笑着,却又都哭了。
如同钢铁铸就的脸上,热泪肆意横流。
他们怎么不可能不哭,三个团合计近八千人,现在能站在这儿的,或者说能躺在这儿的,不到五千人。
有三千人,再也无法和他们一起笑,一起哭了。
不知道,他们在天上,能不能听到民众们欢呼声和哭声。
是的,当看到数千士兵就这样抱在一起,笑着笑着突然就哭了,十万民众,无不眼含热泪。
他们,又怎么会不懂:所有的胜利,都是用无数生命的逝去所换来的。
是的,没有牺牲,就没有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