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凉蘅满不在乎道:“你不知道吗?”
朝黎脸色很是难看:“你又没告诉过我。”
玉凉蘅一本正经道:“就算本君不说,本君活了九百多年,你也应该能猜到的。”
“……”朝黎不爽的看了玉凉蘅一眼,“你自己对着草说吧,我不想听,先走了。”
说着,朝黎转身就走。
他之前不是没想过,玉凉蘅活了那么久,按理说,这世间该经历的,应该都已经经历过了,情爱自然也不例外。
亏他当初跟自己说只喜欢过自己一个人时,自己还当了真,现在看,自己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白痴,傻子,竟然连这种鬼话都会信。
“你去哪?”玉凉蘅从身后叫住他。
朝黎头也不回,冷冷道:“回去睡觉。”
他一不开心,就想睡觉,睡着了,就什么都不会想了。
玉凉蘅皱眉:“可本君的酒还没挖。”
朝黎顿步,不耐烦扭头:“你挖你的酒,关我屁事。”
玉凉蘅眼神一眯:“生气了?”
“没有。”朝黎继续闷头朝前走,可刚走没两步,脑袋直接撞到了一堵透明的结界上。
方才来时,此处还没结界,如今突然出现,是谁干的不言而喻。
朝黎扭头,脸色阴沉沉的:“玉凉蘅,很好玩吗?”
玉凉蘅没说话,只是淡淡看着他。
他越不说话,朝黎越生气:“把结界打开!”
玉凉蘅冷冷道:“打开结界,你就走了。”
朝黎冷笑:“不走,难不成乖乖待在这里听你和别的男人女人的情史?我还没那么无聊。”
玉凉蘅深深看了他一眼,沉默着朝他走去。
朝黎别过脸:“你别过来,我现在不是很想看见你。”
前脚说喜欢自己,还说自己是他的命,现在又做出这种当着自己的面讲自己情史之事,真的很讨人厌。
玉凉蘅不听,依旧缓缓逼近他。
就在两人只剩一步之遥时,朝黎终于受不了了,眼圈红红的,怨恨的直视着玉凉蘅:“你别过来了,我他妈不想听你那破情史,非得等我骂人你才听吗?你滚远点,再靠近我,我就离家出走!”
话音刚落,玉凉蘅就将手伸到了他衣襟里,手腕一翻,直接将他上衣完全褪去。
朝黎很瘦,没了衣服遮挡,颈间锁骨随着胸口一起起伏,嘴唇被玉凉蘅吻着,根本喘不过气。
玉凉蘅手捏着他的腰,吻了许久,朝黎眼角不自觉流出的眼泪沾到了他脸上。
玉凉蘅放开他时,眼圈也有点红,眼神微微一颤。
朝黎脸色惨白的看着他:“别用你碰过别人的手碰我!恶心!”
玉凉蘅直接把朝黎按在结界墙上,认真道:“本君没碰过别人,只碰过你一个。”
朝黎冷哼:“骗鬼啊,情史都有,怎么可能没碰过别人。”
玉凉蘅:“本君是有情史,但那都是别人单方面喜欢本君,本君又不喜欢他们,你以后是要跟本君在一起的,本君只是想让你多了解一下本君的过去而已。”
朝黎将信将疑的看着他:“你是故意哄我,所以才这么说的吧?”
玉凉蘅三指对天:“本君发誓,若是骗你,五雷轰顶。”
朝黎切了声:“你这个誓一点都不毒。”
别说五雷轰顶,哪怕五十雷轰顶,也不一定能把玉凉蘅轰死。
玉凉蘅淡淡道:“那你说,如果本君骗你,会怎样?”
朝黎挑眉:“你若是骗我,就让你终生不举,这样就算你有除了我之外的人,你也没办法跟他们做点什么。”
“你这誓,确实毒。”玉凉蘅眯细眼,看着他,“不过本君赞同,就这么办。”
朝黎抬眼看着他:“你真没碰过别人?”
玉凉蘅在朝黎眼角吻了下:“真没。”
朝黎眼珠子转了圈,又问:“那别人碰过你吗?”
玉凉蘅:“没有,他们碰本君之前,已经被本君拆胳膊卸腿,扔出去了。”
朝黎垂下眼,避开玉凉蘅的目光,慢吞吞的将被玉凉蘅扒掉的衣裳重新穿回去:“勉强信你一次。”
“说吧,你的情史到底如何?”朝黎整好衣服,抱臂转过身去。
玉凉蘅从背后抱住他,淡淡道:“不生气了?”
玉凉蘅下巴抵在他肩头,一说话,清凉的气息便从他尔后扫了过去,弄的朝黎十分痒。
朝黎不禁缩了下脖子:“只是暂时不生气了,你别靠我这么近。”
玉凉蘅轻笑了声,直接将朝黎打横抱了起来。
朝黎吓了一跳:“青天白日,你抱我做什么?”
“本君刚当着青天白日,把你衣服扒了,抱你一下怎么了?”玉凉蘅语气里满是调戏。
刚才只顾生气,差点把玉凉蘅扒他衣服这茬给忘了,他皱眉瞪着玉凉蘅:“你下次若是再在外面扒我衣服,我就告诉六界所有人,你是个老|淫|棍。”
淫|棍这个称呼也就算了,毕竟他玉凉蘅守身如玉这么多年,那方面又十分正常,如今日日对着自己喜欢的人,想继续坐怀不乱那自然不是可能的。只是这个“老”字,真的让人很堵心。
玉凉蘅皱眉:“以后不许说本君老。”
朝黎哼了声:“但你就是很老啊,比我大九百来岁呢。”
玉凉蘅眼神一冷:“方才本君在外面设了结界,旁人看不到里面发生了什么,如果你再说本君老,信不信本君立刻将结界撤去,然后再对你做一遍方才的事?”
你不要脸,我还要脸……朝黎认怂道:“不说就不说。”
“这才乖。”玉凉蘅傲然看了朝黎一眼,抱着他径直朝前走去。
走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两人来到霜丘的一处斜坡。上辈子,朝黎就是坐在这里看日落的。
玉凉蘅把他放下来,拂手化出一只铲子,单膝跪在地上,刨起了地上的土。
朝黎好奇凑了过去:“你的酒埋在这下面?”
“嗯。”玉凉蘅淡淡道,“这是本君自己酿的酒,只给你喝。”
朝黎眯细眼,从背后搂住玉凉蘅的脖子,低头凑到他脸颊旁:“这么好?”
玉凉蘅从善如流道:“本君一直都很好,尤其对你,现在才知道?”
“嗯。”朝黎笑着应了声,在玉凉蘅脸颊上亲了一下,然后看着泥土之下,已经露出个盖子的坛子,笑道,“出来了。”
玉凉蘅将酒坛从土里刨出来,拂手化出一套玉杯,给朝黎和自己各斟了一杯:“这是埋了两百多年的陈酒,尝尝。”
朝黎靠在玉凉蘅身上,先抽动鼻尖,在杯口轻轻嗅了一下,醇厚的酒香便肆意灌进了鼻孔。
“确实是好酒,不过……”朝黎皱眉抿了一口,“这味道怎么有点熟悉?”
玉凉蘅淡淡看了他一眼,仰头饮尽他自己那杯酒,并未说话。
朝黎问:“这酒叫什么名字?”
玉凉蘅又给自己斟了一杯:“你不知道?”
“我怎么会知道。”朝黎不解道,“不过我之前喝过一种□□日甘的酒,虽然没这个浓,但味道跟这个极其相似。”
玉凉蘅轻声道:“此酒无名,既然你说它跟春日甘像,那就叫它春日甘吧。”
朝黎一愣:“这也太随便了吧?”
“无妨,一个名字而已。”玉凉蘅伸手摸了下朝黎的头,“只要喝的人是你,叫什么都无所谓。”
朝黎搓了搓手臂:“玉凉蘅,你明明说的是情话,我为何总觉得后背有些冷呢?”
玉凉蘅脸色一沉:“那要不本君骂你几句,把你骂热?”
朝黎连忙摇手:“这还是不要了,我还是挺喜欢你跟我说情话的。”
说着,朝黎就身子一斜,直接躺在了玉凉蘅大腿上,尔后一边喝酒,一边道:“好了,现在酒已经有了,也该给我说说你那万恶的情史了吧?”
玉凉蘅捏了下朝黎的鼻尖:“你应该知道,本君这副相貌,若称第二,六界之中绝对五人敢称第一。”
朝黎额了声:“我觉得你可以直接切入主题。”
虽然你说的是事实,但自己夸自己,总是有些不太好。
玉凉蘅冷冷道:“本君长这么好看,你应该觉得脸上有光,而不是让本君谦虚。”
朝黎无奈道:“当我没说,你继续。”
玉凉蘅继续道:“本君第一次去魔界时,十八岁,跟你现在一样大。你兴许还不知道,像本君这种类型的男人,尤其招魔界女子喜爱。”
朝黎心说我当然知道,因为上辈子你从半月湾丢出去的姑娘,一大半都来自魔界。而且也只有魔界姑娘奔放到被你扔出去一次后,还敢来第二次。
朝黎怕他自己说的寂寞,即兴捧哏道:“哇,原来是这样吗?”
玉凉蘅垂眼,冷冷道:“你演技比邃月还浮夸。”
朝黎:“……”
玉凉蘅继续道:“当时,向本君示爱之人不在少数,就连魔君的妹妹,也求着魔君出面,来帮他说亲。”
朝黎:“你都拒绝了?”
玉凉蘅摇头:“没有。”
“……”朝黎端着酒杯的动作一顿,“你别跟我说你同意了。”
玉凉蘅淡淡道:“魔君妹妹那桩亲事,本君确实没同意,但当时还是七绝天公主风遥的那桩,本君同意了。”
朝黎眼神一暗,瞬间没了喝酒的心思,他把酒杯往旁边一放,折身坐起,扭头冷冷道:“然后呢?”
玉凉蘅:“当时刚巧是本君夺天问道,一战成名之后,故而本君与风遥联姻,整个神界都认为这是件好事。”
虽然玉凉蘅刚刚才发过誓,说这辈子就碰过他一个,但……听到这里,朝黎还是有些害怕:“你跟风遥公主真的成婚了?”
“办了婚礼,”玉凉蘅知道朝黎心里不爽,伸手摸着他的头,“但婚礼当天,我们一起逃婚了。”
朝黎一愣:“什么叫你们一起逃婚?”
逃婚还要作伴吗?
玉凉蘅淡淡道:“意思就是,马上就要行神侣大礼时,本君跑了,凑巧,她也跑了。”
朝黎愕然:“确实好巧。”
玉凉蘅皱眉:“你就不好奇,本君为什么要逃婚吗?”
我能说我更好奇风遥公主为什么会逃婚么?朝黎忍住自己到嘴边的话,做出一脸狐疑:“所以你到底为什么要逃呢?”
玉凉蘅冷冷道:“因为本君一看见风遥就想吐。”
朝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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