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逞口舌之快,就这么开心?”无尘说着,又咬牙捅了朝黎一刀,还是原来的位置。
朝黎咬牙闷哼了声,额头的冷汗大滴大滴的往外冒,但言语中的轻蔑丝毫不减:“就是很开心啊,毕竟我现在被你绑着,打又打不过,若是再不耍耍嘴皮子,我会憋屈死的。”
无尘又要捅他,朝黎皱眉道:“再捅我可就真的性命堪忧了。”
无尘冷笑:“你放心,问出草叶剑下落之前,贫僧不会让你死。”
朝黎:“我真的很好奇,你跟玉凉蘅到底什么仇?”
无尘缓步退回蒲团,盘膝坐在地上,一边摆弄他的木鱼,一边道:“想知道就告诉贫僧草叶剑的下落。”
朝黎不屑一笑:“无尘大师执意知道草叶剑下落之后,才会跟我吐露原因,不就是笃定,我知道原因之后,你就可以毫无顾忌的把我杀掉,这样既对你没损失,也不会让我把你与玉凉蘅之间的事泄露出去么。”
新婚之前,玉凉蘅已经在霜丘将他的过去完完整整的告诉了朝黎,还专门列了个他这些年得罪的人的名单,让朝黎日后若是遇上他们,一定要小心,生怕因为他过去的一时猖狂,让朝黎身陷险境。
名单上虽然提到了无尘,但所言也不过是三年前苦寒江一战之事。可那件事中,分明是无尘不占理,故而他没理由说出那句“没你家仙君背后捅刀的速度快”。而且苦寒江一战,只能说是无尘吃瘪,可无尘方才说起玉凉蘅时,分明是一种生死大仇之感。
种种奇怪之处,都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无尘和玉凉蘅之间的梁子,并不止玉凉蘅所告诉自己的那些。
可是,按照玉凉蘅坦白当年结仇之人的初衷来看,他又没理由瞒着自己,毕竟他的每一丝隐瞒,都是在对自己不利,玉凉蘅不会这么做的。
那就只剩最后一种答案了……
“抛开草叶剑一事不说,有件事我一直想不通,几经查证,也没有找到任何答案。”朝黎忍痛道,“不知无尘大师可否解惑?”
无尘念了声阿弥陀佛:“施主但说无妨。”
朝黎眼中闪过一丝血色:“无尘大师到底是怎么飞升成佛的呢?”
言语掷地,无尘蓦地一愣,刚捡起的木鱼又掉落在地。
无尘这种反应,显然没料到朝黎会问这个问题。
“无尘大师比我家仙君大了两百多岁,听人说,初相识时,你同我家仙君虽谈不上友好,但也是井水不犯河水。可自从六界之主水云霁陨落之后,你同我家仙君就处处不对付,不管是什么事,你总能跟他杠上几句。后来,还甚至因为单纯怀疑我家仙君堕神,便发动了苦寒江围剿,最后致使佛门几千精英圆寂。说的好听点,是无尘大师你刚正不阿,眼里揉不得沙子,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愿放过一个。可说难听了,不就是你完全不顾及佛门存亡,明知道打不过玉凉蘅,还刻意引他们与玉凉蘅一战,借玉凉蘅之手,斩断佛门后辈之力吗。也正因为那一战,致使现今的佛门一蹶不振,除了几名长老,连上千个可用的精英都集结不起来,若是大战一触即发,佛门便跟那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毫无差别。”朝黎别有深意的轻笑了声,“从这个角度想,就让人不得不怀疑,无尘大师是不是与那个十恶不赦的水云霁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了。”
石牢内光线很暗,只有一旁几簇烛火幽幽照明。
无尘盘膝低头,整张脸都没在阴影之中,虽然看不清表情,但朝黎能感受到那愈演愈烈的杀气。
许久,无尘才幽幽抬头,冲他露出一个晦暗不明的笑……
此刻,黄昏,青遥镇雨逢村。
“大哥,你在看什么?”一名五六岁的小女孩拉着一名青年的手,仰头好奇道。
青年眉头轻轻蹙着:“没看什么,只是我上次来时,这里还是个很祥和的村子,不知何时变成了这样。”
“沈哥儿你胡说什么?”一位老头牵着头驴,笑道,“两个月前,你打雨逢村过路,去看你姑母的时候,这里便已经是荒村了。”
“两个月前?”青年一愣,两个月前,不就是他同朝黎来此之前么。
入世之后,玉凉蘅便转投入了一名失足落水,寿命已尽的病秧子体内。病秧子家中经商,这次是要去青遥镇贩卖货物,途径雨逢村,不曾想竟然只看到了一处处破烂的屋子,和灰尘厚重的小路。
“是啊。”老头道,“听说这个村子先前闹过瘟疫,一百多年前便荒废了,自那之后,大家觉得这里晦气,便没再有人在此定居。”
玉凉蘅孱弱的脸色突然一黑,一百多年前便无人居住,那他跟朝黎上次来时碰到的是谁?
还有先前,朝黎半路逃离半月湾时,在这边遇上的那伙劫匪,莫不是别人故意安排的?
若真如此,那一切都说的通了。
当时,他派人来寻找朝黎,最后却被雨逢村村民泼了黑狗血。那几个人长的一个比一个丑,一个比一个吓人,他当时就很奇怪,雨逢村的村民胆子再大,也不过是凡夫俗子,怎么一点都不怕?甚至还敢对其出手……
如果都是假的,都是旁人有意安排,那朝黎岂不是早就被盯上了?
而且,能做出如此以假乱真的幻术之人,这世间除了范湖,他想不出还有第二个人有这种能力。
若真是范湖,他做这些到底是为了什么?
“沈哥儿,你想啥呢?”老头见他出神,好奇道。
玉凉蘅摇摇头:“没什么,只是觉得天色已晚,我们得尽快进城投宿了。”
说完,便在下人的搀扶下登上车,继续赶路……
……
“你笑什么?我说的不对吗?”说着,朝黎眼神一暗,“还有先前邃月被送入冰牢之事,若我猜的不错,你就是恐邃月与魔君关系太好,会阻碍你的某项计划,所以才故意假扮魔君去挑拨离间,将邃月送入冰牢。然后不止是佛门,还有幽界。前幽王死后,暮重深分明没有什么势力,却依旧动作频频。他不是个傻子,若是背后没人撑腰,绝不可能这么大胆。无尘大师这个六界搅屎棍儿,当真做的不错。”
话音刚落,匕首直接横在了朝黎颈间,无尘咬牙阴声道:“朝黎,你别以为我真不敢动你。”
“您都捅了我两刀了,我想这么以为,也不能够了啊。”朝黎满不在乎道。
无尘强行憋回怒气:“先前一直以为你不过是个涉世未深的病秧子,没想到比六界那些废物聪明不少,胆子也大不少,落在我手里,竟然也敢这么猖狂。”
朝黎挑眉:“无尘大师生起气来,自称都忘了吗?”
无尘冷笑:“你不都已经猜的差不多了,我就算不改口,也没什么用。”
“既然已经改口,那其他的也没必要隐瞒了吧,所以,你到底是谁?”朝黎冷声道。
无尘摇着手中匕首,眼神阴戾道:“我就是你家仙君当年背后捅刀,杀掉的人。”
朝黎皱眉,一个他从未想过的名字浮上心头:“你是水云霁?”
无尘挑眉:“不错,我就是水云霁。”
“不对,水云霁还没死的时候,无尘就已经在了,你怎么可能是他?”朝黎不解道。
无尘眼中露出一丝轻蔑:“当然是未雨绸缪,在完全祛除心魔之前,用一半神格自己造一个身份,以备不时之需了。毕竟谁知道蓝无衣那个傻子会不会真跟本座做那种事。”
说到这儿,无尘突然讥嘲一笑:“不过他对本座的情意,当真出乎本座意料。”
“水云霁,你可真让人恶心。”朝黎啐道。
“本座再恶心,有你们这些死断袖恶心?”水云霁阴毒的看着朝黎,“在男人身下承欢的东西,根本没资格说本座。”
朝黎冷笑:“巧了,本皇子也不屑于说那些根本不是东西的玩意儿。”
“马上就要死的人,本座就让你过过嘴瘾。”水云霁收回即将捅出的刀子,继续方才没说完的话题,“本座的心魔完全除去之后,原以为无尘这个□□已经没用了,不曾想,玉凉蘅这个东西趁本作不备,突然引动了红潮,并催发其中邪力引得本座灵识自爆,是真的该死!”
水云霁长舒了口气,眉目间露出几分得意:“不过他们都不知道,本座还有无尘这一个□□,根本没有死绝,不仅没死成,还找到了复生本座被镇压在红潮中躯体的秘法。”
“所以,这几日幽界之人受控殉命,都是你在背后搞鬼?”朝黎冷声道。
“本座是个老实人,”水云霁不屑一笑,“是自己的功劳,自然承认,但不是自己的,也不会抢功。红潮是本座所控制,但那些人主动来殉命,可是玉凉蘅的昔日好友范湖所为,跟本座一点关系都没有。”
朝黎失笑:“范湖知道你这么快就把他供了出去吗?”
水云霁把玩着匕首:“我们本来就是互相利用的关系,他利用我来杀你,我利用他来杀玉凉蘅,重新掌控六界,现在本座的目的马上就要达到,供出他又怎样?”
朝黎眯细眼:“你想反水?”
水云霁挑眉:“不是想反水,是一开始本座就没真心诚意的跟他合作过。毕竟这世间能值得本座相信的,只有本座自己,至于旁人,只配做本座手下的蝼蚁,不配跟本座谈交易。”
“范湖还真是可怜啊。”朝黎冷哼了声,“我还有一事相问。”
水云霁无所谓道:“都这个时候了,你想说什么,就放开了去说。毕竟本座可不相信,你在怀疑本座身份可疑之前,没跟别人商量过。既然商量过,那就证明有可能知道本座身份的不止你一个,所以,本座现在也不打算再逼你说出草叶剑的下落了,等你把你想问的问完,本座就立刻送你去死便是。”
既然不止朝黎一人对无尘身份起疑,那他再假借无尘名义,以已经堕神的草叶剑为证据指控玉凉蘅堕神已经没什么意义了,反正最后的目的都是杀,现在他力量也即将收集完毕,已经不需要借助其他种族之力了。
朝黎:“听说强行分离神格,会导致□□的力量锐减,是真的吗?”
水云霁戒备道:“为何突然问这个问题?”
话音刚落,朝黎双眸突然变成血红,脸上闪过一丝笑意:“不用回答了,答案我已经知道了。”
水云霁还没反应过来,一股强大的灵力突然从朝黎体内爆发,黑气直接将捆仙绳震成了碎末。
与此同时,朝黎腹部的伤口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瞬间愈合,并在刹那间,拂手化出破月刀,冲水云霁刺了过来。
水云霁反身要躲,可刚一动,脚下突然伸出一条玄色手臂,捏碎了他的一只脚。
朝黎挽了个刀花,蓦地跃身一刺,刀锋穿过水云霁的心脏,直接把人钉在了地上,并瞬间拔出,再次原路捅了回去,就像刚才水云霁捅他时一模一样。
“舒服吗?”朝黎血红色的眸子中露出满满的嘲弄。
水云霁吃痛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朝黎,不可置信道:“你、你的灵力怎么可能……这么高?”
“我也不知道呢,你猜啊?”朝黎挑眉道。
此刻,墙面上慢慢凸出一个人影,是在一旁埋伏的暮星沉。
他把地上的黑色手臂捡起来安好,然后冲朝黎比划:“大皇子说,让您办完事赶紧回去。”
朝黎勉强看懂了他在比划什么,道:“你先走,我还有事没办完。”
暮星沉干脆的很,让走就走,转眼便消失在了石牢中。
此刻,牢内只剩朝黎和水云霁的□□两个人了。
朝黎直接生掏出了水云霁的丹府,瞬间,水云霁周身灵力便散的一丝不剩,惨叫声在石牢中回荡许久,方才罢休。
之后,朝黎拉着水云霁的一条腿,想拖垃圾一样拖到了架子边,把他绑了上去。
“你到底想干什么?”水云霁话已经说不清了,“无尘只是本座的□□,你就算把他杀了,本座依旧会借助红潮之力回来,你根本不能耐本座何。”
还没说完,朝黎便又用破月刀沿着方才捅出的伤口,又给了水云霁一刀。
“我知道杀不了你,我只是想折磨一下你而已。”朝黎捏着刀柄,缓慢绞了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水云霁几乎是用尽全力在嚎叫。
朝黎眼睛没眨一下:“有件事忘告诉你了,我这个人对于不是东西的玩意儿,向来走的是睚眦必报,数倍奉还的路子。你方才捅了我两下,我至少要还你四下,这才够意思。”
捅完四下后,朝黎一巴掌打在了水云霁脸上,直接打掉了他两颗牙:“你方才对我家仙君出言不逊,这一巴掌是帮他打的。”
尔后,朝黎直接一刀斩断了水云霁的四肢:“你欺骗蓝无衣的感情,虽然跟我没关系,但我能续命到现在,也算是有蓝无衣的一份功劳,所以我就勉强替他收了你的四肢吧。”
看着人不人鬼不鬼,只会惨叫的水云霁,朝黎沉默片刻后,终于压抑不住自己心中的愤怒,怒道:“欺人感情,甚至为了你的一己之私让旁人陷入万劫不复,还言之凿凿,意指旁人活该有此下场,你他妈比别人高贵多少?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朝黎把破月刀横在他颈间,冷冷撂下的最后一句话:“我等着你挫骨扬灰的那天,届时我幽界必然大庆十日,来纪念你。”
话音落地之时,无尘的人头也咚咚滚落在地……
直到□□无尘死去,也不知道,朝黎其实根本没有草叶剑。
不过是他想从无尘口中套话,所以才设下的计策罢了。先故意让万俟霜知道草叶剑在自己手中,然后传信给无尘。至于无尘,一直想借助各界之力,剿杀玉凉蘅,所以知道草叶剑这一证据在自己手中,必然会想方设法找自己要。
他进不来幽界,故而只能朝黎离开幽界,给他提供抓住自己的机会了。
至于万俟霜,朝黎怀疑他是范湖所假扮,故而临走前,让暮敖找借口将其拖住,不然若是无尘中途与范湖通气,自己倒真不一定能杀了无尘。
离开石牢之后,朝黎正准备回幽界,半路上,胸口突然蓦地一痛,张口便呕了口血。
他靠在墙上,手忙脚乱的擦着血,心中慌乱,不应该啊,他的续命灯明明还能撑一段时间,为什么突然燃这么快?
照这个速度,不过三天便会油尽灯枯。
他一路强撑,但一进幽界地界,便晕了过去。
再醒来,已是在吞阳殿的卧床上,暮敖在旁边守着他:“阿黎,你终于醒了。”
朝黎想坐起来,被暮敖按住了:“你身体太虚,先躺着。”
朝黎:“我的续命灯……”
还没说完,暮敖便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噤声,屏退屋内所有人后,才道:“我知道你的续命灯快不行了,不过你放心,我虽然无法救你,但勉强可以用血脉之力帮你拖延几天。”
朝黎嗯了声,又密又长的睫毛在下眼皮打出一片阴影:“玉凉蘅他……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他知道这是个没有意义的问题,自己跟玉凉蘅成了亲,自己都不知道玉凉蘅什么时候回来,暮敖又怎么会知道呢。
但朝黎还是想问一下,毕竟有时候有些问题,哪怕没用,也是忍不住想问一下的,因为问的不是问题本身,而是一种情绪。
“我也不知道,但他一定会尽快回来的,你不用怕,你不会有事的。”暮敖安慰道。
朝黎低声嗯了下:“我不会有事的。”
暮敖帮朝黎检查完,确认除了身体虚弱之外,没有大碍后,便先走了。
回到赤血殿后,暮敖径直进了密室,然后从角落里的木盒中拿出一只木偶,咬破手指将血滴在了上面。
片刻后,小木偶中传来了玉凉蘅的声音:“发生了何事?”
暮敖沉声道:“阿黎续命灯的燃烧速度突然加快,撑不了几日了。”
听见这个消息,玉凉蘅并未露出丝毫惊讶,反倒是早就料到了一样:“本君从此处抽身需要一段时间,最迟明日午时到,今夜,你务必保护好阿黎。”
暮敖皱眉:“你要强行归位?”
神入世之后,若是强行归位,会有损神格,玉凉蘅如今神格只剩一半,经不起再折损了,不然他已成神堕之事就当真瞒不住了。
“现在本君已经有了十成十的把握就是那个人,也拿到了证据,不用等他主动现身,此刻不归位,难道等着过年?”玉凉蘅说完,便掐断了传音。
暮敖看着那只只能用一次的木偶,不禁轻笑了声,脾气可真冲啊。
虽然玉凉蘅没直说那人是谁,但暮星沉将在石牢内偷听到的东西告诉他之后,他也猜的□□不离十了。
此刻,吞阳殿中,朝黎躺在床上,掐诀闭眼,进入了太虚水境。
出乎意料的是,孟竹溪今天没有温酒,而是一个人坐在凉亭中的美人靠上,貌似在发呆。
听见脚步声,才回过头:“你来了?”
朝黎挑眉:“嗯,等不到后天,我便提前来了。”
孟竹溪冷冷道:“你身体都成这副样子了,怎么还想着那种事?”
他指的,是朝黎要偷他的事。
“没听过一句话叫及时行乐么,就算这副样子,照样能做。”朝黎走到凉亭中,笑道。
孟竹溪正要说什么,朝黎便主动坐到了他身边,抓起他的手,在手背上轻轻亲了一下后,歪头靠在了孟竹溪肩膀上。
“我好像快不行了。”朝黎淡淡道。
几乎瞬间,孟竹溪便强硬反驳道:“别胡说,你好好的,怎么会不行?”
朝黎在他手心画了个圈,无辜道:“我眼里看着你这个姘头,脑子里想着那种事情,我都石更不起来,可不就是不行了么。”
孟竹溪:“……”
朝黎噗嗤笑了声:“好了,逗你的,我好累,想靠着你睡一会儿。”
说着,朝黎轻轻闭上了眼,软风穿过凉亭,发丝不经意扫到了孟竹溪的脖颈。
好痒。
但孟竹溪僵硬坐在那里,一动不敢动,生怕惊扰到朝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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