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惊心动魄的高能后,游戏终于来到最后一关。
余下的六位嘉宾来到三楼死锁的铁门前,将之前搜集到的五条线索按照顺序放进门前的木箱子里,合上盖子的刹那,铁门应声而开。
有阴冷的风吹来。
六人相互对视一眼,神色凛然地说:“走吧。”
依旧是伸手不见五指的尿性,大家已经习惯,连手电筒都懒得打开,眯起眼小心翼翼前行。
大约半分钟,浓稠的黑暗里有了光。
众人这才发现,此刻此刻正置身狭窄的走廊,两侧墙壁投映出一段又一段老式胶片录影——正是徘徊在这座宅子的女鬼阿加莎的故事。
走马灯般看到最后,众人终于离开迷宫般的狭窄来到一间宽阔大厅。
四周墙壁漆黑,仅天花板投来惨白灯光。
悲伤的钢琴声中,一张张被涂抹掉脸孔的画像从天而降,夹杂着残破的纸屑,风卷雪般簌簌散在脚边。
【我只想找回我的脸!】
最后,一声女人的悲鸣,音乐戛然而止,只剩头顶昏暗的灯光冰冷地亮着。
众人愣了几秒,康俊先开口:“兄弟们干活了!帮女鬼找脸!”
宋皓阳问:“你是说刚才画像里夹的那些碎纸?”
“bingo!”康俊一打响指,正对墙壁的上方,突然显现出倒计时表,显示的时间仅有十分钟。
“十分钟之内要从这么一堆画像里找出所有碎片?这不可能吧!”宋皓阳嗷呜一声,抱怨难度太大。
薄时绯拽了他一下,催促:“行了!有时间在这儿抱怨,不如赶紧找。”
六个人在昏暗的灯光下,像拾荒者一样在满地的画像中刨找碎片。
姜知蹲在地上,找得十分认真,无奈地上覆盖的画像实在太多,要从上千上万幅画里找到那几张碎片,无异于大海捞针。
就在她感到无望的时候,余光忽然瞥见异于很白画像的一抹色彩。
是碎片!
她欣喜若狂,立刻伸出手去。然而,却没拿到那枚纸片,指尖触到了热度,是属于另一个人的体温。
她下意识地抬头,对上一双同样错愕的桃花眼。
“抱歉。”薄时绯收回手,把同时发现的那张碎片让给了姜知,转身想往另一侧去。
他刚扭过头,地面突然开始颤动,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脚底突然松落,就这么直接栽了下去!
风过耳,混乱中他听见姜知的惊呼,胳膊搭上了一只手,将他紧紧抓住。
原以为又是高能,薄时绯心提到嗓子眼儿,然而坠地时才发现,姜知竟和他一起掉了下来,刚才是她本能地抓住了自己。
木屑飞扬在鼻息。
两人呛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从地上爬起来。
姜知四下张望,发现他们掉落的地方已经被木板封住,此时此刻,那里正坠着一盏老式吊灯,摇摇晃晃照亮这片四方空间。
“怎么办?现在要怎么出去?”姜知试探着去推木头搭造的墙面,却发现四周没有任何暗道,有的只是正中央地面上一部老式电话。
薄时绯也在查看四周情况,发现出不去,便来到那部电话前,皱眉自语:“这东西干什么用的?”
姜知沉吟:“也许…是要通话后才能触发剧情。”
薄时绯看了她一眼,舌尖舔过干燥的嘴唇,问:“那…我随便拨个号码?”
是了,号码又是个问题。
姜知正思考,面前的电话突然炸响铃声,在封闭的空间里荡出回音,显得尖锐又刺耳。
她抬头和薄时绯对视,手犹豫地伸向电话。
“我来吧。”瞧出她的紧张,薄时绯深吸一口气,先她一步把电话接了起来。
那头没人说话,安静得听不见丝毫声响。
薄时绯把电话从耳边移开,抓到眼前检查电话线的时候,墙后突然传来敲击声。
咚咚。
薄时绯:“谁?”
没人应,只是依然敲着四周的墙。
咚咚咚。
薄时绯喉结滚了一滚,他拔高声音,再次问:“谁?!”
还是没有回应,敲击声却停了下来。
他稍稍松了口气。
然而紧接着,手里抓的听筒里却传来女人尖利的笑声!与此同时,四面八方都传来敲击声,比方才更加快速而凶猛!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一声声近在咫尺,瘆人心脾!
薄时绯这会儿肠子都悔青,干什么不好跑来参加恐怖真人秀?吓死自己便宜景熠么?
他在崩溃的边缘徘徊,余光瞥见身旁女孩吓得快哭的表情,一瞬间像是被临头敲了一棒,吓懵的脑子陡然清明!
阵阵恐怖的敲击和诡异的笑声中,他呼吸一沉,倏地抬手捂住了姜知的耳朵。
手掌并不足以隔离所有的声音。
但感受到他贴在耳边的热度,姜知高悬的心就这样缓缓下坠,慢慢放平,再之后,悄悄地加速跳起来。
她没有抬头,长睫难为情地低垂着。
薄时绯总是这样,在她意料不到的时候流露出温柔,让她完全搞不懂他在想些什么。
也许是太紧张产生错觉的缘故,姜知感到他掌心的温度热得近乎发烫,连带着将她耳朵都捂得通红,脑后微微起了汗,脸和脖子也跟着染红。
四周明明还吹着森森冷风,被困的两个人却只觉得热……
“绯哥!知知姐!你们没事儿吧?”就在这时,头顶上方的木板猛地被拉开。
宋皓阳探进头来。
薄时绯陡然回神,触电般收回自己的手,站离姜知半步,有些狼狈地捂着额头,闷声闷气地回应:“没事。”
景熠把找到的木梯放下来。
薄时绯站到旁边扶稳,没看姜知,嘴里说:“你先上去。”
姜知低低地应一声,埋头从他身侧走过,抓着木梯网上爬。
景熠的视线在二人之间流转,隐约察觉到气氛较刚才不同,目光略沉,向姜知递出了手:“小心点。”
“谢谢。”姜知没有接,“我抓着梯子的,没问题。”
宋皓阳松口气:“没事就好,刚才你俩掉下去可吓死人了!我跟康俊孟雪觉得你俩肯定淘汰了,好在景熠一直坚持说要找你们,大家这才找了工具把木板撬开。”
闻言,姜知看向景熠,感激道谢。
面对她的感谢,景熠眼底却反倒笼上一层阴霾,越是客气就表明界限划得越清,关系也就越疏离。
相处这么久,他对她而言,似乎连朋友都算不上……
杂念疯长。
是他自己都未曾预料的烦躁。
康俊在一旁提醒:“诶,只剩两分钟了,时间都用来救人,剩下的碎片肯定找不完了。”
景熠闭了闭眼,语气前所未有的冷戾:“找不完就算了!”
这句话,让气氛陡然一僵。
康俊愣了愣,想到自己这么久的努力到头来全白费了不说,还莫名其妙被怼,他脾气上来,激动地质问:“刚才我说了找人会耽误找碎片的时间,你偏不听,还说影响团队你负责,现在又说找不完算了!你什么意思啊?!”
景熠脑子很乱,他没心情跟康俊斗嘴,索性不理会,一言不发地在那堆画像里翻找余下的碎片。
见他无视自己,康俊火气更旺,忍不住骂了句:“不就是个娱顶吗?有什么了不起!瞧瞧都给那帮粉丝惯成什么样了?狂妄自大,目中无人!”
好好的一场真人秀,谁也不想演变为争吵。
宋皓阳跟孟雪拦住康俊,不住劝说:“好了好了,都别吵!努力到现在,谁不是奔着通关去的?既然时间不够了,咱们就更要抓紧,能找到几片是几片。”
“嘁!能耐!”康俊扯回自己的胳膊,嘴里虽然还忿忿嘀咕着,却是听了劝,不再将时间浪费在争吵上。
三分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或许是压力之下产生了动力,六个人竟在剩余的时间里找齐了全部碎片!
孟雪把搜集到的所有碎片拼在一起,恰好是一张完整的脸孔。
“看看!我说嘛!”宋皓阳拍拍康俊的肩膀,“与其因为时间不够而吵架,倒不如趁最后搏一把,这不就齐了吗?”
康俊瘪嘴,没应话。
倒是景熠,忽然看向他,开口道:“抱歉,刚才心里有点乱,那番话纯属无意。”
都不是不讲理的人,见对方给了台阶,康俊自然也就下了:“没事儿!我也有不对,刚才那些话你别在意。”
景熠:“嗯。”
“这不就对了吗?”孟雪松了口气,“通关是其次的,重在参与嘛!”
宋皓阳问:“那现在,算是结束了?”
孟雪看向康俊,康俊摇头:“通关一般会放ed的,这会儿安安静静,应该是要带着这些碎片去下一个目的地。”
孟雪环顾四周,目光扫过姜知和薄时绯的时候停了下来,有些狐疑地问:“你俩从底下出来后就一直没怎么说话,吓到了?”
姜知的思绪还飘忽着,冷不丁被问到,赶紧敛神回答:“电话里有女鬼笑,四面八方还有鬼敲墙,是挺可怕的。”
“噫!太瘆人了!”孟雪打了个寒颤,表示理解,旋即又看向薄时绯,“你不是带了神器吗?还是给吓懵了啊?”
薄时绯一脸的心不在焉,被问及,只含糊不清地嗯了声,没再说别的。
宋皓阳拉了孟雪一把:“都说了绯哥怕鬼!你还问个啥?赶紧的,咱们想下一步该怎么走。”
孟雪不疑有他,开始探索新入口。
景熠却在这时偏头,朝薄时绯和姜知看了一眼。
两人之间隔着一段距离,谁都没有看谁,像是刻意在回避着对方,越是这样越显得可疑。
他们刚才在下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疑虑刚浮上心头,忽地被孟雪一声惊叫打断:“找到了!”
在倒计时那面墙上,藏着一扇暗门,因为他们找齐了画像的碎片而解开了锁。
康俊跟宋皓阳对视一眼,用力把门拉开。
查时间,血红色的烟雾随着紧张的音乐迎面扑来!
“怎、怎么了?”孟雪退开一步,下意识地想逃。
姜知也从飘远的思绪里回了神,她一抬头,就看到抹黑色人影沐浴着血红色雾气朝这边极速奔来!
“跑!”也不知是谁吼了句,所有被吓得定住的人全都动身跑起来。
只不过,除了康俊和景熠往门内跑外,其他人都朝着反方向跑。
姜知跟薄时绯离门最远,因而逃跑时便在最前面,然而不常玩恐怖解密游戏的人不知道游戏的套路——门内那团人影是幻象,真正的女鬼从他们最初的那条走廊飞速窜了过来!
而跑在第一的姜知,迎头迎面就跟对方碰上了!
“啊!”她吓得惊叫一声,被女鬼枯木般的手抓住了肩膀,浑身僵硬得由着对方拽走。
双腿阵阵发软,她感觉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机械地随着女鬼往黑暗的角落挪去。
就在她以为自己死定了的时候,脑后忽然伸出一只手,用力抓住了女鬼的腕!
她诧异地回头。
就看到薄时绯站在那儿,冲张着血盆大口的女鬼呵斥:“再不放开,我揍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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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后我治愈了残疾大佬》/卿亲
异世界穿越回来之后,沈烟烟绑定了一个恋爱求生系统。
系统:“你要和书里最大的反派boss周宴司在全球网民面前要谈一场震惊世界的世纪之恋,获取70亿震惊值,并让所有人都相信你和周宴司的爱情是唯美的、纯洁的、可以超越一切的真爱!”
沈烟烟:“???”
什么东西???
系统:“对了,还要提醒宿主大人一句,周宴司双腿残疾身患绝症,按照原文设定,最后他会毁灭世界哦!”
沈烟烟:“???”
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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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周宴司之前,沈烟烟就知道,周宴司是一个极度危险的人物。
他是天才,也是疯子。
聪明、暗黑、偏执、扭曲,像一片没有一颗星星的黑沉夜空。
但嫁给周宴司之后,沈烟烟知道了另一个他。
穿着围裙为她洗手作羹汤;
危险到来时死死抱住她绝不松手;
自卑于自己的残疾,却不畏惧为她放弃再度站起来的可能……
最后,沈烟烟懂了,前世今生,周宴司放在心尖上没有被污染的最后一点人性、美好、良知,全部都是她。
她是他漆黑夜空上,那弯弯的一轮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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