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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7新案

堆完雪人后,李云深牵着秦云柔,沿着小路往停靠马车的方向走。

这里是郊区,原本是人烟稀少的,但在途径一座空置的老宅时,有十几个衙役从斑驳的大门快步往里走。

衙役打头的是个穿红衣的捕快,叫萧鹤。

那萧鹤眼尖,远远便看见了站在雪地里的李云深和秦云柔。

上回,李云深带秦云柔去衙门更改户籍,萧鹤陪同知府老爷一道出门相迎,倒是对这个年纪轻轻就当上大理寺卿的俊美世子,印象深刻。

萧鹤腰间跨着狭长的明月刀,快步走上前来,同李云深作揖:“李大人。”

“嗯。”李云深颔首,用下巴瞥一眼老宅的方向:“出什么事了?”

“衙门接到命案。”萧鹤说道:“是修葺老宅的几个工匠前来报的案,他们在修葺房子的时候,在墙边的老杏树下挖出两具尸体。”

李云深听罢,点点头。

像这种民间命案,一般先由衙门负责,如果情节严重,再上交至由刑部,若是再恶劣些的,比如牵扯朝廷要员,皇室勋贵,才有可能上交至大理寺。

此刻,秦云柔跟在他身边。

李云深担心吓坏娇滴滴的小丫头,便握了她的手,准备牵她离开。

李云深往前拉了一下,见秦云柔没有反应,便疑惑地低头看她:“怎么?被吓坏了吗?”

秦云柔摇摇头,视线看向老宅那颗枝丫已经探出墙外的杏树,漂亮至极的眼里升出一股好奇来,轻声问道:“大人,奴婢能过去看看吗?”

“看什么?”李云深皱眉。

秦云柔转回视线,同李云深的对上,见他眸底满是不赞成,便摇头道:“算了,奴婢不去了。”

李云深重新牵起秦云柔,带着她往马车的方向走。

秦云柔走的很慢,几次都扭过头去,看那凶宅的方向。

李云深最终还是停下来,双手握住她的两个肩头,问道:“很想去?”

秦云柔抬眸与他对视:“奴婢只是好奇。”

“哎!”李云深叹息一声,重新往回走:“既然你想去,那本官便带你去,等会莫要被吓哭了!若是哭了,便是咎由自取,本官的手帕子不会再借你!”

秦云柔被李云深牵着,走进了木门斑驳的老宅。

捕快萧鹤见李云深带着秦云柔折返回来,便很是惊讶:“李大人,怎的回来了?”

李云深作揖道:“本官今日休沐,本就闲来无事,既然碰上案情,便干脆进来瞧瞧。”

“好。”萧鹤领头,带着李云深和秦云柔往老宅的后门走:“两具尸首是在后门旁的老杏树下挖出来的,此刻仵作正在验尸。”

说话间,三个人已经走捷径穿到了后园。

年久失修的老宅残缺破败,高大的老杏数被摘种在墙角边,它此刻已经全部掉光了叶子,唯有笔直的树干和向墙外延生的枝丫随风轻摆。

衙役把现场围起来,仵作正蹲在尸体旁查验。

萧鹤看一眼李云深旁边跟着的小姑娘,虽然小姑娘披着大氅,连体帷帽遮住了她的半张脸,但露出的精致下颚和红唇雪鼻,还是勾画出她隐约美丽的容貌。

萧鹤担心尸体吓坏小姑娘,便对李云深道:“大人,尸身污浊,还是莫要再上前了。”

李云深也担心秦云柔那孱弱的身体,便握着她的肩头同她低语:“既是好奇,远远看一眼就罢了,莫要再上前。”

“好。”秦云柔出声应下。

仵作此刻已经验尸结束,正给两具尸体盖上白布。

秦云柔的视线从僵直腐败的尸体上收回,慢慢仰头,看向那一根根伸出墙外的杏树枝丫。

她仰头的时候,遮住容貌的宽大帷帽悄然滑落。

然后,便是四面八方投递过来的惊艳目光,和压制不住的抽气声。

李云深黑着脸,抬手把秦云柔的帷帽给戴了回去,又目光森森的扫视一眼四周,那些个年轻衙役在心中惊艳世上竟有如此貌美女子时,又纷纷吓得收回视线,不敢再乱看。

萧鹤红着脸,低头咳嗽一声,他已经不是第一次看见小姑娘的正脸了,可每次都要被惊艳一回,即便是天上的仙女,也不过如此了罢。

李云深牵着秦云柔快步走出老宅,走回马车。

萧鹤把他们二人送至马车,便转身离开。

近侍周茂赶来,他已经办妥了李云深交待的事情,便跳上车辕,接过李云深手里的缰绳。

李云深掀开车帘,进到温暖的马车内。

车内微微晃荡,已经开始向前行驶。

秦云柔靠在马车的车壁上,大氅摘了挂在一旁,她身上穿着府上的大丫鬟服,粉色小袄,素色对襟上衣,藕色裙裾,一双雪白干净的珍珠绣鞋只露出两个圆头。

她粉嫩的手指捧着精美的小手炉,秀美微拧,双目放空,似乎在发呆,又似乎在思考。

“想什么呢?小丫头。”李云深靠过来,自然而然的把手搭在秦云柔的小香肩上,低头同她呢喃着询问。

秦云柔回过神来,侧目看向李云深,问出她心中的疑惑:“为何……凶手要把尸体埋在老宅?”

“尸体被埋在老宅有两种可能,其一,是凶手把死者带到老宅杀害后,直接埋下,其二,是凶手杀害死者后,抛尸郊野。”李云深说着,抬了修长的食指有节奏的敲击着马车里的小案几,这是他思考时候习惯性的小动作。

“你看,这处老宅坐落于远郊,年久失修且无人问津,是很好的抛尸地,只是恰巧碰上工匠修葺才被挖了出来,否则,若是一直这般无人问津,便是石沉大海,很难发现的。”

秦云柔听罢,颔首认可,但是过了会儿,她又不解道:“老宅这般大,为何埋在杏树下?”

李云深同她对视,对于她的求知精神很是欣慰,便同她细说道:“像这样的凶案,一般凶手分为两类,一类是过激杀人,一类是蓄意杀害,若是过激杀人,他埋尸体的时候,便是寻隐秘的角落来埋,若是蓄意杀害,凶手在埋尸的时候,应该会有某种考量。”

“至于……”李云深伸手勾起秦云柔的下颚,缓缓道:“至于为何埋在杏树下,便要看凶手的杀人动机了。看他的动机,到底是过激,还是蓄意。”

秦云柔有种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的感悟,她看向李云深的眸子里染上一点崇拜,在见到李云深抬着她下巴后缓缓同她靠近,也没有之前那般抵触了。

又或者是,她想到丫鬟初荷的那个让李云深早些腻味自己的法子。

便觉得,豁出去一回,试一试也不是不可以的。

秦云柔打定主意后,便主动抬了双臂,两只素白的小手一左一右搭在李云深的肩头,又身体微微前倾。

李云深见小丫头难得主动,哪里还有继续忍耐的必要,便干脆箍了她的细腰,俯身下来,吻住她的红唇。

李云深吻得很用力,秦云柔支撑不住的往后倒去。

好在马车内的空间还算大,可以容纳他们二人一同躺下。

秦云柔仰头躺下,她头上的发簪松动跌下,满头青丝散开在马车明黄色的铺垫上,黑发衬白肤,更是凸现她绝美的五官,令人看之神魂颠倒。

李云深双手撑起,垂眸看着身下的小丫头,她的红唇已经被他吻的微微嘟起,弥漫着水汽的双眸含情脉脉,正是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秦云柔闭上眼睛等了片刻,却没等到李云深接下来的动作,她抬了眼眸,有些迷惑的微歪脑袋瞧了过去,娇软的声音柔的可以滴出水来:“大人?”

李云深撑着双臂起身,宽厚的背脊靠到马车内壁上,他单手按住额头,蹙着俊眉,声音暗哑道:“不行。”

为何不行?难道这么快便腻了她?

秦云柔心里有些高兴,但绝美的面上却露出愁容来,她按照初荷的法子,慢慢起身,厚着脸皮抬了双臂去勾李云深的脖子,又把自己披散青丝的脑袋靠上李云深强健有力的胸口。

秦云柔搂紧李云深的脖子,抬起绯红的小脸,满目渴求,娇滴滴地唤他:“大人?”

李云深低头看一眼她渴求的眸色,又赶紧收回视线看向别处,一手压着眉心,嗓音发紧道:“这个月你已经喝过五回避子汤了。这个月不行,等下个月罢。”

秦云柔见他的眉角额心沁出汗来,便抬起娇嫩的小手给他擦拭,边擦边呵气如兰的唤道:“马车内虽有火盆子,可也没有很热,大人怎的还出汗了?”

当软绵绵的小手擦过李云深的鬓角时,李云深憋屈的咬住后槽牙,抬手一把拎起小丫头的后颈,把她扔到旁边去。

“本官可不是那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你再这般,本官就不客气了,到时候,喝避子汤受苦的还是你自己!”

听李云深提到避子汤,秦云柔心中便有些打退堂鼓。

避子汤味道极苦,她每次喝的时候,都几欲干呕,

可是,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啊!

为了让李云深早些腻她,也不是不可以短暂忍耐一下的。

作者有话要说:  李云深:你个磨人的小妖精

感谢墨上无双的营养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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