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深见秦云柔的眼皮动了动,他察觉出她在装睡,便起了捉弄她的心思,他伸手去碰秦云柔的小耳朵,捏住她莹白细腻的小耳垂,扯了两下。
秦云柔压根不敢动,她藏在毛毯下的小手紧张地捏住毛毯边边,缩在绣袜里的小脚趾也因为太过紧张而蜷缩了起来。
李云深见她还不睁眼,便干脆俯下身去,对着秦云柔香香软软的小耳朵洞,吹了一口绵软的热气。
秦云柔感觉到耳朵里被男人吹进一口绵软的热气,她再也装不下去了,红着脸蛋从罗汉床上爬起来,双手委屈的抱住自己被吹气的小耳朵,咬着下唇,嗓音棉软地责问道:“大人这是做甚?”
李云深单膝跪在罗汉床上,俯身向下,两只铜墙铁壁的双手把秦云柔困在怀里,低头笑看着她:“还装睡吗?小骗子。”
秦云柔被李云深揭穿,脸更红了。
李云深觉得她脸红的样子甚美,便存了捉弄的心思,一手扶住她的腰身,一手扣住她的后脑,朝另一边的耳朵吻了下去。
秦云柔感觉自己的小耳垂被李云深的唇舌含住,她浑身一抖,战栗着去推李云深的双肩,低喘道:“大人别这样!”
李云深往后退了一点点,垂眸打量她脸红心跳的样子,觉得心情大为愉悦,低沉的嗓音暗哑着反问:“别哪样?嗯?”
他说着,又俯身去吻秦云柔的小耳朵,从小耳朵顶上的尖尖开始,又沿着秦云柔小耳朵的弧形边边,密密麻麻的一路往下吻着,最后才含住她水滴形状的雪白耳垂。
秦云柔被他吻的仿佛踩在棉花上似的,又好像飞上了云端,整个人都飘飘然的,连着推搡李云深肩头的力气都绵软无力了。
李云深仔细的吻过她的小耳朵后,才喘着气往后退了一寸,嘴角勾着满足的笑,同她低声呢喃:“耳朵……这么敏感的吗?”
秦云柔瞪他一眼,那眼神含羞带怯,惹人生怜。
李云深看着她的眼神,心中充盈着不可明说的快乐,他含笑抵上秦云柔的额头,同她亲密无间,又抬手捏上她水滴状的小耳垂,轻轻揉捏,喟叹道:“味道很好,小丫头。”
秦云柔被李云深专注的视线看的心如擂鼓,又被他言语里的孟浪激的羞耻难当,退又退不掉,躲又躲不开,只能垂下长长的睫毛,遮挡眼底的情绪。
她好怕,自己沦陷在这种温柔里,迷失了心智。
……
刘浩已经按照李云深的吩咐,给周海去蜀地途径的六座城池的郡守写了书信,让郡守安排人调查清楚周海在城池内所见何人,所做何事,事无巨细用飞鸽传信送到京都来。
但,这本身就需要时间。
另外,周茂那头也按照李云深的吩咐,在周海身边安插了暗卫,把周海每日行踪记录在册,汇报给李云深。
五日后。
刘浩把六座城池郡守的来信,送到了李云深的公廨里。
此时,周茂刚给李云深汇报完周海的行踪,除了每日在裁缝铺当值,偶尔去外面采买一些生活用品,再无其他可疑的交际了。
李云深合上周茂递上来的,写满周海每日行踪的简牍,对周茂道:“我知道了,你下去罢。”
“诺。”周茂应下,躬身退了出去。
周茂走出公廨大门的时候,正好迎面看到刘浩往里走。
“大人在里面吗?”刘浩问。
“在的。”周茂答道。
“好。”刘浩说着,踏入公廨的大门。
李云深正低头处理公务,秦云柔坐在一旁,她跟前的小案几上放着本厚厚的《三司案宗》,是刑部,都察院和大理寺共同整理的近十年的奇案冤案和悬案,统共十二本,秦云柔这会儿看的这本,是第一本。
“大人,六座城池郡守的飞鸽传信都到了。”刘浩说着,把六个从白鸽脚下小竹筒里取出来的卷书搁到李云深的桌案上:“请大人过目。”
李云深一个一个的拿起来看,他一目十行,看的又快又仔细。
秦云柔这会儿也从《三司案宗》里抬起头来,她也想看看郡守们都写了些什么,她心中最大的嫌疑人就是周海,只是苦于没有证据。
周海案发的时间正在去往蜀地的路上,那么他去蜀地的时候,又到底做了些什么,这就很重要了。
六张卷书,分别来自新乐,阳泉,临汾,华阴,广元,德阳,六座城池,李云深逐一看完之后,目光最后停在了新乐郡守的那张卷书上。
李云深眸光乍亮,拍案而起,对刘浩道:“即刻启程,前往新乐郡。”
新乐郡距离京都三百里路程,快马加鞭赶过去,也需要至少两日时间,这还是秦云柔头一回出京都,她心中既好奇又激动。
李云深对刘浩所说的即刻启程,便是当日就要出发。
秦云柔想去,李云深便答应带她一起去。
“时间紧迫,我们不能用马车,需快马加鞭赶去!”李云深说道。
秦云柔也想早些到新乐郡,李云深看完郡守的飞鸽传书,能做出即刻启程的决定,一定是发现了什么,这种关键时候,她绝不能拖后腿。
“大人放心,奴婢可以的。”秦云柔很有决心地点头。
李云深睨她一眼,才道:“到时候,你和我同骑一匹,我会护你周全。”
“好。”秦云柔应下。
当日,李云深让周茂替他去大理寺旁的别苑打包些常服,便带着秦云柔动身前往新乐郡,因为走的太急,秦云柔甚至没带常服和细软,只穿着国公府的大丫鬟服,外头披着件李云深送她的改良后的御赐大氅。
刘浩带了一队人马尾随。
从京都南门出城的时候,已经过了午时,来不及用午膳,便在城门口的包子铺买了些热包子热馒头做口粮。
十几匹骏马在直道上飞驰,卷起黄沙,尘土飞扬。
夜里戌时,李云深一行人找到了一家途中的驿站,准备在驿站小宿一夜后,第二日卯时出发,继续奔赴新乐郡。
李云深把秦云柔抱下骏马,又替她掸掉大氅上的一身尘土,这才牵过她的小手,把带往驿站二楼的客房带。
“驿站的客房简陋,也没有热水可以洗澡。你将就一夜,等明日到了新乐郡,再行沐浴。”李云深在秦云柔的背后,合上房门的时候说道。
秦云柔缓缓回了一个好字,然后抬手摘下帷帽,把身上的大氅脱掉挂到一旁。
她环顾四周,这间客房很小,只有一张可睡两人的绣花床,一张圆桌,桌上有茶水和烛台,旁边一个立柜,便再无其他了。
秦云柔并不知道,像这种简陋的客房,也已经算是驿站里最好的一间了。
驿站里的店小二把烧好的热水用铜盆端着送了上来。
李云深和秦云柔简单洗漱一番,便熄灯入睡。
不大的木质绣床上,秦云柔缩在里面,李云深躺在外面。
秦云柔觉得一切都是新奇的,她背对着李云深,抬手摸了摸绣床的棉被,不同于国公府和别苑丝滑的锦被或绸被,这是粗麻布的棉花被,摸上去粗糙有纹路,棉花被足有七八斤厚重,盖在身上虽也暖和,但真的很重。
这里条件简陋,粗茶淡饭。
可不知为什么,秦云柔却觉得很安心。
她以前在淮安侯府当大小姐的时候,也是荣华富贵过的,可结果,不还是家破人亡,流离失所了吗?
比起富贵生活,秦云柔现如今更愿意选择平淡。
就如初荷所说的,离开国公府之后,买一间二进小院儿,前院做门面卖绣品,后院做起居室,简简单单的生活,但却自由随心。
秦云柔正在脑海里勾画离开李云深后的美好生活,却忽然感觉李云深从后面贴了过来。
李云深从后面抱住秦云柔馨香柔软的身子,把下巴搁在秦云柔的头顶,又低头亲了亲她柔软顺滑的额发,才哑着嗓音问:“睡着了吗?”
秦云柔吓了一跳,她刚刚还在偷偷幻想离开李云深的好日子,下一刻就被李云深的声音拉回了残酷的现实。
秦云柔原以为李云深骑了一天的快马,早就睡着了的,没想到,他竟然还没有睡着,甚至还同她聊天。
李云深等了片刻,见秦云柔没有回答他,便继续说道:“我知道你没有睡着。刚才在想什么呢?嗯?”
黑暗中,人的感官总能被无限放大。
秦云柔感觉李云深说话的时候,温热的呼吸喷到她的皮肤上,有点痒,有点烫。
她心跳加快了。
“在想什么?”李云深第二次问,加重了语调,甚至抱着秦云柔的手臂,也加重了力气,他的掌心滚烫又火热,隔着小衣柔软的布料传递到秦云柔的肌肤上,令她心慌。
秦云柔当然不敢说她在想离开国公府后的生活了,上次李云深带她去观烟山看烟火,不过是提了一句想赎身,就被李云深差点咬下一块肉来,再提一次,怕不是要被李云深生吞活剥了!
秦云柔不敢说真话,更不敢不说话,于是她思考着缓缓开口,轻声说道:“奴婢适才在想……大人为何在看过六座城池郡守的飞鸽回信后,独独选了新乐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