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会长是你的身份,父亲也是你的身份,男人更是你的一个身份,你如果为了其中一个身份放弃了其他身份,那你就迷失了自我了……
我曾经多次听到你在梦话里喊到妈妈的名字,我知道,你是把对妈妈的感情也寄托在了我的身上……
可是爸爸,妈妈如果还在的话,一定不希望你一直沉浸在过去……
爸爸你对我越关爱,便越发让我觉得你没有从妈妈离世的悲痛中走出来……
我想妈妈不希望你这样,而我更不希望你这样……
我不希望一个曾经豪气万丈的大英雄,最后变成一个在痛苦回忆中走不出来的颓败男子……
而这一切想法,在我得知我得了绝症后愈发清晰……
爸爸你已经困在妈妈离世的痛苦中了,那等我离开后,你又会变成什么模样……
我真的很害怕,很害怕……怕到我现在每天梦里都是你痛哭流涕的模样……
所以,我最终决定写这封信给杜叔叔拿着,希望他在你真的变得更加颓败后,能将这封信拿给你……
爸爸,希望你能感受到女儿对你的担心……
我之前给你写过一份遗言,而我这封信希望给你留下一个祝福……
祝福我的爸爸能成为协会所有人都崇拜的领导者,成为每个人都爱戴的英雄,即使他没了妻子和女儿的陪伴,也能拥有那么多同伴的真挚感情……
最后,我想跟爸爸再说一句……
如果我和妈妈一样,真的也离开了,爸爸你一定不能再把你的那些朋友同伴弄丢了……
他们会跟我和妈妈一样,成为你真正的亲人……
“呵呵……呵呵呵……”
看完信,会长已是佝偻着背,似乎瞬间老了数十岁,颤抖地拿着信封,又哭又笑,好似疯狂……
而袁蓉和朱建国见对方放开了手和脚,连忙互相爬开抱在一起,神色惊惧而复杂地看着已经泪流满面的会长……
“会长……”
这时,杜天明缓缓靠近,将手轻轻放在对方手臂上,面色流露出一丝悲意,嘶哑低沉道:“我们一直都在,你不要把我们给丢了啊……”
“你们……丢了……”
会长低头喃喃自语,一滴一滴浊泪划过已是沧桑皱纹的脸庞,颤声道:“我已经弄丢了我的妻子,弄丢了我的女儿……”
说着,他缓缓抬头看着对方,惨笑一声:“现在……我连你们都丢了……”
“呵呵呵呵呵……”
会长的笑声苦涩而凄凉、迷惘而悲伤,仿若一个满是伤痕、千疮百孔的伤者对过往的自嘲,令人感慨而悲痛……
随即,会长笑着笑着,不断后退,最终扫视了眼场中众人,终是蹒跚步伐往夜色消失而去……
而那一刻,尧天泽不知为何,抬起头来,感觉天上某颗亮星划落,随即一滴滴冰凉的水珠砸在了自己的脸上……
“下雨了……”
尧天泽默默抹去脸上的雨水,轻声喃喃。
“都回去吧……”
这时,会长长叹一声,慢慢转身。
尧天泽看着对方显得有些悲凉孤寂的背影,不禁心中有一丝伤感,仿佛对方失去了一个多年老友一般……
“秘书长……”
突然,朱婉儿轻声喊道:“会长的女儿除了信……没说其他的吗?”
闻言,秘书长离开的身影微微一顿,随即摇头苦笑道:“哪有什么信,不过是我根据那孩子的字迹临摹出来的罢了……”
“什么?!”
闻言,尧天泽等人皆是一惊。
“呵……这些话不过都是我想跟会长说的而已……”
秘书长眉眼低垂,神色落寞:“或许他早就看出来了……只是没有说出来……”
说完,秘书长便缓缓离开,与会长的方向相反,一北一南,曾经让世界震惊的亚洲协会两大巨头,在这一刻,是真的分开了……
哗啦啦……
雨水哗哗作响,尧天泽与朱婉儿都低头沉默,随即带着受伤的袁蓉和朱建国默默回了家……
这一路上,大家都很默契,谁也没说话,就这样互相搀扶着上了车……
看着这四人紧挨在一起的背影,这一刻真的很像和睦的一家人……
……
……
袁蓉家中,因为朱建国夫妇受伤,最终是尧天泽和朱婉儿背上楼的。
看着给朱建国治疗的尧天泽,袁蓉仍是下意识蹙眉,但语气或许因刚才经历了生死而不像往日那么刻薄:“尧天泽,他受伤这么重,还是送医院吧。”
“不用,妈放心,我能治好的。”
尧天泽神色认真,利用其天神境的力量在朱建国被会长踩塌的背部上进行治疗。
见对方这么说,袁蓉面色有些不满,刚想转头给朱婉儿说话,便面色一惊,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以肉眼可见速度恢复的朱建国。
她惊呼道:“这……这是什么巫术?!”
“妈!这是天泽的能力,你怎么能说是巫术呢?”
闻言,朱婉儿替尧天泽解释道:“天泽不仅打架厉害,在治疗方面也很厉害的,他的很多朋友受伤都是他治好的。”
要是以前朱婉儿这么说,袁蓉肯定嗤之以鼻,绝不相信,但现在眼睁睁地看着朱建国塌陷的背部跟变魔术一样恢复如初,她不得不信!
“好了。”
这时,尧天泽收回手,淡淡说了一句。
以前张傲龙、史蒂夫那些家伙深受重伤他都能治好,朱建国这种伤势对他来说实在是小菜一碟。
“好、好了?!”
虽然尧天泽和朱婉儿觉得理所当然,但袁蓉却是满脸不可思议之色!
她上下打量着朱建国,仍是不敢相信地喊道:“喂,朱建国,你感觉怎么样?”
“嗯……啊?”
还沉浸在刚才尧天泽那股暖洋洋力量中的朱建国,听到袁蓉的声音后,立马回过神来:“我……我感觉自己很舒服……”
说着,他下意识从沙发上爬了起来,道:“至于伤势……我、我也不太清楚……”
“你……你能站起来了?!”
袁蓉看着跟没事人一样的朱建国,震惊道:“你刚才一回来就跟死猪一样躺在沙发上,现在都能站起来了你还说不清楚伤势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