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常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长命女》冯延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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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花落下,她的吻似一羽蝶吻入了他的心头。
“本王有没有跟你说过,不要试图乱撩拨本王?”太叔卢望着落在了右手上的吻,眸色微深。
谈凝听到了他的这一句话顿生警惕。
红霞飞上了脸颊,便是带了几分薄怒的嗔了他一句,“王爷想到哪里去了!”
上个药也不老实,成天到晚想着有的没有,满脑子怕是全是羞死人的东西!谈凝一边有几分嗔容的低着头,一边一副凶巴巴模样的紧紧地往他伤口上绑上了绷带。
药粉沏入了伤口,又勒她这么紧紧地一勒,便是太叔卢也皱了眉,“轻点。”
“知道疼了?”谈凝一副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却到底还是放缓了手中的动作,一边不忘嘟囔着,“你可是一点儿也不知道轻点的。”
太叔卢望了她一眼,面无表情道,“就凭你现在还能下地四处走着,我就已经很节制了。”
“……”
谈凝没有说话。
谈凝不想理他。
谈凝忍无可忍的直接向他扔去了一个枕头,“今晚上不准沾我的床,你睡榻上去!!”
枕头得太叔卢一把捞住了。
雍华矜贵的男人脸上一惯是深沉与内敛的,只抬了一下眼皮望了她一眼,谈凝招架不住他的眼神,直接合衣一卷被子背对着他。
节制你个大猪头!!!
太叔卢只是望她一眼,一惯深地的眸子半敛了下去,却也没有恼的拂衣落坐在了一旁的桌案旁边,自顾着斟了茶。
“哗啦啦——”寂静的屋子里,听着水声清晰的响着。
谈凝裹着被子仔细着听了一会儿,等了半晌都没有听到离开的脚步声,又再没有听到其它的声音,心里便有几分疑惑。
就这样裹着被子等上了许一会儿,谈凝小心翼翼的转过了头,正看见太叔卢半敛着眸子坐在案边。
眼里一片疑问。
他这是在干什么呢?
生气了?
要她哄?
她被他折腾了一天都还没生气呢!!
谈凝又是警惕又有几分忐忑的望着,想不明白事缘,只得微微蹙起了眉头。
“……”
“……”
就这样僵滞了一会儿,谈凝到底是没有撑住席卷而来浓浓的困意,只栽了栽头,便半渐渐了睡着了。
厢房内的烛火跳了跳。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后,半睡半醒的谈凝隐约的好像有听到街上远远传来的一声更夫的打更声,朦胧的听了听,才知是到了子时,便迷了迷眼转过了头。
这一转头,正看见了原是一直在案旁看书太叔卢躺在了她的身旁。
“……”
“……”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
太叔卢当先开的口,“过了子时,是第二天了。”
谈凝望了他许一会,无奈失笑。
到底是拿他没有办法,见他正侧着身望着自己,摘了宝冠的发全泼在了她的枕上,怕他受了寒,便把被子分给了他一点,朦朦胧胧的还不忘嘟囔着道,“好好睡,别乱来,这还在我家呢……”
……
夜色更冷了。
照花的弦月高高的挂在了天空之上,直投落下了一片的清寒。
谈府这夜里摆的是大宴,可谓是闹腾得个通宵,直至了子时还能看见谈鹤剑拎着个酒壶找着还没被他灌趴下来的兄弟继续干杯。
“真,真喝不下了,嗝!”安遇修苦着脸推搡着。
“兄弟,快来喝啊,这才刚开始呢!”
“兄弟,真不行了……”姜定泊最后也告了饶,醉得东倒西歪。
“……”
谈鹤剑拎着酒壶,一手撑着颌,望着一桌子下横七竖八几十个醉得不醒人事的哥们,一时之间只觉得人生寂寞如雪,竟生了几分哀色的叹道,“我说,放你们这么多人来干我,都被我干翻成了这样,一个个的也真是太不能打了,唉……”
心里正值酒劲上头的伤感,冷不丁看见了个还坐着的人,谈鹤剑一双眼睛登时亮了起来。
“哎!”这还有个活的!
谈鹤剑登时一张脸上笑开了花,忙提着个酒壶凑了过去,“嗨,兄弟。”
坐在那里的是一个穿着白衣的公子。
那人听到了他的声音抬头望他一眼。
“喝酒吗?”谈鹤剑一把就邀过了他的背,一副哥俩好的架势。
扈梁望了他一眼,笑了,也不介怀的接过了他手中的酒壶,微笑道,“好啊,我陪你喝。”
夜色更深了几分。
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到谈鹤剑也抱着酒壶醉倒的时候,府上的就安静了下来,只剩着那一盏灯在风中簌簌的照着寒色。
有人影窸窣着穿过了院中的丛林里,在那一席冷月下显得格外的森寒。
定目之下,可见是个穿着黑衣的人,那人似乎甚是熟悉府中的方向,从后门穿入府上后径直的摸入了内苑。
“嘎——”那人推进了一间房门。
“怎么样?姑姑怎么说?”听到有人进来的声音,彻夜未眠的谈絮柳忙起身迎了上去。
那个穿着黑衣的人正是她的侍婢。
听到主子的问话,便拉下了面罩,回道,“娘娘收到了小姐的信讯,说请小姐安心,她断然不会放过那贱蹄子的。”
谈絮柳舒了一口气随即坐了下来。
后而,她又问道,“姑姑有具体说要怎么做吗?”
那婢女说道,“娘娘说,目前有卢怀王在,还不可妄动,这贱蹄子既然倚仗着卢怀王才有的今天,只要能挑拨得了两人的关系便可踩她下石,让她万劫不复。”
“怕是很难。”谈絮柳摇头,“盛宠在前,那卢怀王就跟被狐狸精被了心智一般。”
那婢女说道,“娘娘说,卢怀王势有坐大,皇上心里也非常的忌惮他,说是有个法子可以既除了那贱蹄子又拔了卢怀王的势头,小姐你听奴婢说于你听……”
说着,便俯在了她的耳边窃声着。
“……”
灯火虚影之下。
门外,只见扈梁负手立在了那里,就这样仔细着听了许一会儿,随即意有不明的轻笑了一声,见了几分轻傲而生冷的讽色,跟着便转身离开了。
此夜,甚长。
*
到底是前段时间被折腾的累狠了。
重新回到了家中,又是在自己的枕榻之上,外头又还有太叔卢镇着的,谈凝很快的就睡了下去,并且这一次还睡的格外熟,直至外头日上三竿才自然的转醒过来。
迷了迷神。
“醒了?”太叔卢坐在了床椽边望着她,谈凝意识还有几分朦胧的眯了眯,见到是他,便又揽着一床的被子打了个转,背对着他不去看他。
候着太叔卢身后的两个丫环见着了忍不住的偷笑,还不忘相互挤兑着。
被窝里实在是暖和又舒服的很,谈凝实有些舍不得出来。
“你还再不起来,便连秋祭的最后一尾都挂不上了。”太叔卢悠悠说道。
秋祭?
谈凝朦胧的睁开了眼睛想了想,一时半会儿还是没有想开那是个什么东西,只是眯了眯眼,望着外头有些刺眼的日头。
那日头刺激着脑子有片刻的空白。
谈凝一顿,随即想是想起了什么,瞬间直挺挺的从床上坐了起来,“现在什么时候了?”
后头两个端着水盆的丫环看得目瞪口呆。
太叔卢微微睁开了眸,却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道,“临近午时。”
这么晚了?!
她这是把一天都睡过去了?!
谈凝惊了,脑子一时全清醒了过来。见她彻底醒了,太叔卢便起了身,示意那两个丫环侍奉她洗漱更衣,一时长身立在了一旁。
“你……”谈凝又惊又恼又有些生慌道,“王爷怎么也不叫我?”
国中秋猎之中便是秋祭。
太缇的秋祭多是设在秋日里的最后一天,过了秋祭日便到了最难熬的初冬了,每一年的冬天对于太缇来说都是一场险难的炼狱,是以,秋祭,便是用来向天祷告为神主献奉祭礼祈求各路神尊保佑的重要祭典。
这一个祭典关乎国运,也关乎于国中的每一个人的。
谈凝说不上信与不信,只是每一年都这般的过来了,今年又是她初醒重生的时日,她原是更看重这一天的。
只是她们回来的晚了,不然按照规程来说,应该是在秋猎过来归家三日,一日清斋一日沐浴一日颂文再至秋祭正天。
丫环侍奉着她梳洗着。
立在一旁的太叔卢却不以为意,道,“你鲜得睡得这么好,便让你多睡上一会儿了。”
谈凝听着有些羞赧,是她误了时间误了事。
丫环们手脚倒是灵敏的很,三两下便为她梳洗好了,谈凝换上了一件红白绣着玉鲤戏水的华衣,绾着一支花鸟的玉簪,梳洗好了后便转过了身来向他走了过去。
“挺好的。”太叔卢颌首。
谈凝听到他的夸赞不由得半红了脸颊,饶是得那两个小丫环挤眉弄眼的偷笑着走了出去。
“王爷。”这会儿,禄民托着一盅鼎煲走了过来,“王妃醒了吗?这是老夫人吩咐说是炖给王爷的。”
“放那儿吧。”太叔卢也没有看的示意着。
“……是。”
谈凝望着那一盅鼎煲,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几分不好的预感。
“倒是你娘有心了,既然你这方起来了,便正好趁热吃了吧。”太叔卢抚上了她眉间的花钿,随即伸手为她捋平了几缕细发。
谈凝听着眼睛都直了,“不会又是牛……”想着昨晚上被他哄骗着吃下了那玩意儿,谈意脸色都绿了。
“还挺好吃的不是吗?”太叔卢走了过去,揭了那盖顶,“大补的很。”
“……”
谈凝脸色变了又变,最后红透了血,梗着脖子道,“那明明是给王爷吃的!”
太叔卢望了她一眼。
末了。
他笑了笑,神色平淡的说道,“这东西我吃不得。”
“怎么吃不得——”谈凝噎住。
太叔卢见她把话咽了下去,却还是没有放过她,微微倾过了身,附于她的耳边低声说道,“我不补你都得抱着我哭,再补下去怕你经不住。”
谈凝侧过头望着他许一会,最后微笑着把一方帕子糊上了他那张英俊矜贵的脸。
去你的内敛。
去你的矜贵。
去你的一本正经!
这鼎牛鞭煲倒底最后还是两人坐着各吃了一半,毕竟时候也不早了,赶着吃完好快些出门。补是大补的东西,能吃,味道也还可以,并不腥。
但是却实在架不住太叔卢不时抬眸望过来的一眼。
那一眼别说看得她头皮发麻,就是整个人都带着哆嗦了一下。
谈凝始终都觉有得太叔卢是一个非常危险的男人,眼下这情况若是被谈鹤剑看见了,笑得一脸暧昧的坏色,她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应对不了的。男人那不正经的坏笑她在谈鹤剑身上早已见过了很多次了,可偏偏太叔卢身上自来不沾这些习性,相反,他是一个看上去非常一本正经深敛稳重的男人。
可就是因为他的这一份深敛,反而让他那不时望过的一道眼神总带了几分意有未明,让人颤栗。
“……”
“……”
两人坐在了席次上各自沉默着喝着汤。
小随侍禄民不知其意,热衷的帮两位主子打着鼎煲里的好物,还不望一脸狗腿的邀功道,“王爷,王妃,你们多吃些,这可是小的趁早儿去市集上一刀子牛屠夫那里买来的,好是个好东西!”
又舀了两碗。
禄民一张脸上满是激动的想着那日里看到两位主子亲热,哎呀!这可真是个好兆头!就是王爷他还不行,但是可是少得的让女人亲近了!这已经不是迈出一步的事情,简直是飞跃了十几年的一大步啊!
没准有了王妃在这里,王爷终于想通了愿意去太医院和太医们配合着治疗治疗,也许就好了呢!
禄民将舀得满满的两碗大补牛鞭汤分给了两个主子,一张小脸笑开了一朵小花,“老夫人可是真的有心,那天老夫人正愁着不知道要做什么晚宴,小的正巧路过看到了,就跟老夫人说王爷许是需要补上一补,给老夫人推荐了这一道鼎补,啊,没想到老夫人的手艺竟然这么好……”
禄民顶着一脸的小花絮絮叨叨的邀功,说的有模有样,说的绘声绘色。
“……”谈凝听着沉默了下去,随即放下了手中的碗望着他。
“……”太叔卢半敛下了眸子,伸手放下了手中的碗。
“啊?怎么了吗??”正顶着一张开满花的脸在满撒着小花的禄民突然注意到了两位主子正望着自己,呆了呆,一脸懵然的望了左边的王爷,再望了望右边的王妃。
“禄民。”太叔卢放下了手中的碗缓缓地开口道,“回府后,你回戒门殿面壁思过三个月,未得传召不得出门,告诉管家,这三月就让福宝跟在我的身边。”
“啊???”
禄民瞬间崩碎!
这,这是发生了什么事了?!
“王爷……王爷……”禄民还没有从巨大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就看着主子拂衣起身离开了,不由得又懵了懵,只得将视线转向了另一位主子,“王妃……王妃……我……王爷他……”
谈凝无言的望着眼前的这个小少年,最后只是摇了摇头,起身跟上了太叔卢的脚步。
出了门。
谈凝又望了一眼屋内一脸颓废的小少年。
心里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又是无奈,只得跟太叔卢说道,“那孩子也是一心记挂着你,你也别太放在心上了,倒也无必要罚他这么重。”
太叔卢走在了前面,道,“禄民心性纯良但少年心性好动浮躁生得贪玩,我许早就有让他闭门念书的心思,今日他既然撞了上来,便是正巧关上他一阵。”
“哈……”谈凝听着一时不知道该说甚,只得带了几分无奈的失笑了一声。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走上了濮阳城的街道,这日天正是秋祭时,街道两旁便是热闹的很,赶着不少置办冬粮仓储的百姓。
“卖柴火喽,柴火便宜卖喽!”
“卖面喽卖面喽,大家都来看一看瞧一瞧!”
“便宜的干菜挑斤称啦!”
“鲜腌的萝卜快来尝一尝看一看喽!”
“买雪瓜喽买雪瓜喽!”
“……”
城中每个人头上都戴着一枚火色的纹令,既是因为敬畏火神,又是因为祈祷今年冬天能够别太寒冷。
“王爷也戴一个吧。”谈凝在一方小摊上买了几个火纹令。
太叔卢望了一眼,眼里满是拒绝。
戴着很傻。
谈凝却是绕着他走了一圈,最后将两枚火纹令串在了他发上的那一对玉带上,便也不生得显目。
太叔卢侧眸望了一眼,玉带是雅色的金织锦,缀上了两点红色倒也不伤大雅,便由着她去了,也没有摘下,倒是看着她把那一缵由火神纹织造的珠花簪在了鬓边的花鸟簪边,竟生了几分明媚的颜色。
“我见你穿红色也是不俗。”太叔卢突然道。
谈凝一愣,却有几分腆色的说道,“我气色撑不起来这个颜色……红白还好一点点……”
“倒是未必。”太叔卢敛目道。
成亲那日,她一身大红的嫁衣盛装向他走来,那一刻的她,明媚而夺目,竟比那绝代的佳人丝毫的不逊失一色。
明明不过是一个二八之龄的少女,却从骨子里透出了一抹柔韧与坚毅,有几分锐,又有几分戾。
即使她藏的很好,却也让他察觉到了。
“……”
太叔卢敛目往前走了上去,谈凝不知道他刚刚的眼神是什么意思,只得揣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迈着小短腿跑了过去跟在了他的身后。
有了这几枚火纹令,两人便得以进火神祭殿。
这日的天,火神祭殿里来往的人非常的多,说是接踵而至也不为过。眼看着寒冬快要来临的,城中的人只得把一切的希望寄托于神殿里的火神神像,向他祈祷能够平安的度过这一个冬日。
火神祭殿的上殿则是一些贵权大氏的宗脉,设摆成聚。
“哎!你们可终于来了。”谈鹤剑一眼就看到了他们两人,伸手向他们打招呼。
“五哥。”
“王爷。”
“见过王爷王妃。”
“见过王爷王妃。”
“……”
一阵寒喧过后,这里面多是昨晚上在秋宴上见过喝酒的人,谈凝接受了他们的拜礼微笑着向他们点头,只是在目光掠过看到了扈梁与谈絮柳后一顿,随即无声息的掠了过去。
“可就等你们来上一柱香了。”谈鹤剑昨儿个喝得尽兴,这日天便是一张笑眯眯的脸,给他们两人一人分了一柱香。
按宗室而划分,太叔卢应是在宫中的圣殿之上立位而授,但这一方既与她回了谈府,便也随着她与她走上这一遭。
谈凝举着香一时顿了顿,也没想到要许什么愿望。
倒是一旁的太叔卢已经举香向火神像敬拜了三下,并得祀嬛以圣枝点了三点圣水于眉心以驱灾。
“……”谈凝望了一眼身边的太叔卢,随即闭目向火神像恭敬的拜了三下。
一愿郎君千岁。
二愿妾身常健。
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
离去的时候祀嬛还给了他们两人一段红绳,谈凝有些羞然的望了太叔卢一眼,随即低下头将那红绳绑在了发上。
一旁的谈鹤剑看着笑着起哄,“你也是,都不知道让妹夫来帮你扎,那才扎得紧啊。”
谈凝嗔了他一眼。
薛母听着笑打了她一下,说他不知事。
一旁的姨娘们也掩着帕子轻笑着。
倒是太叔卢听得颇觉得有道理的样子,走前一步低头帮她扎在了红绳,末了,手指还穿过了她的发,笑道,“挺好看的。”
男人的指腹是温热的,抚过她发的时候不经意带红了她的耳根。
“快看,那好像是卢怀王?”
“可不是。”
这日的天,来火神殿祭神的人非常的多,零零散散的,不少的人都是拖家带口,很快的就有几个百姓注意到了上殿里头那一群人里立着的男人。
“哎,还真的是卢怀王呢。”
“不会吧,卢怀王若要祭火神不是应该进圣宫与皇上同祭吗?”
“你可不知道,卢怀王可是从来不进圣宫的,说是不信这些。”
“那怎么?”
“嗳,你不是不知道,那卢怀王虽是个不举的人,但是可宠那卢王妃了。”
“……”
谈凝低着头,却也是任由他的手抚着自己的发,只是耳根子禁不住的发红,到底是脸皮还薄了几分,尤其是在谈鹤剑的坏笑声中,脸色越来越红了起来。
许完了神后,上殿的人便陆续的离开了。
两人便是走在了最后面。
太叔卢突然问她,“你方才望着我许了什么愿?”
谈凝侧眸嗔了他一眼,“王爷怕是并没有愿意就直接拜礼了吧。”
“本王是不大信这些。”太叔卢说道,“但却也还是许了愿。”
“哦?”
谈凝听着却是有些好奇了,他既然连想都没有想就直接拜礼,那么这个愿意应该是很久之前就在他的心里面了吧,便问他,“王爷许了什么愿?”
太叔卢望了她一眼,“生一窝胖娃娃。”
“……”谈凝噎住。
一窝!
一窝?!
谈凝提了一口气羞恼着想要斥他,却得他握住了手,太叔卢望着她,只半敛下了眸子道,“骗你的,你自己都还这么大。”
谈凝挣了挣手,却一时没有挣开,只得斥了他一声,“王爷!”
太叔卢握着她的手,低声笑了,“我只想许你能百岁无忧。”
说着,他闭上了目,缓缓地靠在了她的肩上随即一点点的栽入了她的怀里。
谈凝一怔。
只感觉着肩头忽然一重,一时心里有些奇怪,以为他又在和自己开玩笑,便推了他一推,却也没他有反应,心里头正奇怪。
“王爷?”感觉他好似把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了她的身上,谈凝有些吃力。
正在这个时候,却听着前头的谈鹤剑惊声穿耳吼了一句,“快躲开!!”
谈凝愣住了,随即猛地回过了头,一时间瞳色瞬间惊开。
黑影从头顶渐渐地覆盖压下。
只见着殿上的那一座离她最近的火神像突然倾倒了下来,径直的向她砸了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禄民:我失业了。
福宝:我加班了。
禄/福:哇!(抱住痛哭)
禄民(泪目):福宝,你记得我不在王爷身边你一定要代我好好照顾王爷,还有王妃。王爷的身子刚刚有了好兆头,你别放弃,记得每天照着老夫人的单子,早上给王爷送十补牛鞭汤,中午给王爷送回春鹿茸汤,下午给王爷送九宫猪蹄汤,一定要给王爷找回男人的尊严!
福宝(泪目):嗯!我记下了!!这个重担就交给我吧!!!
……
(揭盖,关上)
谈凝:王爷,你在把牛鞭鹿茸猪蹄送到我这里,我就把你炖了算了!!
太叔卢:媳妇,你想吃我不用炖我的,只要你躺下我就自个儿送到你嘴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