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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Chapter 58(1 / 1)

纪有初一时间完全哭成个泪人,受了多少委屈似的。

钟屿又是震惊又是不解,后来就被她湿漉漉的哭声弄得心疼,紧紧抱了她一会儿,再托着她臀走进来,把门再次锁上关好。

“怎么了,哭成这样,别人看见还以为我在欺负你。”他哄孩子似的一边转移她注意力,一边用手轻轻拍她的背。

纪有初缓过神来,也觉得自己挺蠢,可是眼泪就像是坏了的水龙头般控制不了,最后好不容易咬着嘴刹住了,还是忍不住过几秒就抽泣几下。

钟屿把她放在床上坐着,沿着她脖子后颈耳垂一直亲`吻到唇角,声音轻柔地问:“把你吓到了?”

纪有初还没把散了的魂全收回来,憋憋屈屈地唔了声。

钟屿在夜色里无声地笑了,他把窗帘稍微拉开来一点,让外面微弱的光线照耀进来,等眼睛完全适应后环顾四周,去架子那边把毛巾搓过来。

“刚刚在洗澡?”声音仍旧是很柔很软。

他说着去托起纪有初的脚,她起初瑟缩了一下要收回来,钟屿在她脚跟上轻轻一揉,固定在原位,很仔细地擦着她刚刚踩脏了的脚。

钟屿几乎是紧跟着纪有初来的这里,每一个她到过的地方,他都在附近。要不是大雨封锁道路,把两人短暂隔断,知道她被司机赶下来那会儿,他一定就已经现身了。

再次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在旅馆这边办理了手续,钟屿要了对面一间,还在知道她想洗澡之后,特地让这边人给她打了两壶热水过来。

以为她这次肯定能消停会儿,好好准备休息了,谁能想到这里突然遭遇停电,她在房间里凄厉喊了一声,听得他心惊。

这才终于按捺不住要出现。

钟屿帮她把脚擦得干干净净,又去把水倒了,重新换了一盆干净的过来,问她:“还有哪儿想洗的?”

纪有初已经不哭了,抽泣也渐渐平复,把光着的两脚往床上一盘,两手撑在床上,摇了摇头:“你怎么会在这儿?”

钟屿早就等着她问这句话了,拧干毛巾给她挂着泪痕的脸也来回擦了擦:“你一个人出这么远的门,我怎么可能放心,当然跟在你后面,看要不要帮你收拾烂摊子。”

“……”他又开始用这种哄孩子的语气来哄她,仿佛她没自理能力一样。可是黑夜放大了人内心的柔软,纪有初又刚刚被大雨和黑夜吓到,对他这样的口吻很是受用。

纪有初抹了抹脸,又觉得有点想哭。

钟屿往她额头上点了下:“不许啊,听见没?”却还是看到她眼睛里突然涌出无数亮晶晶的东西,盛满坠落银河似的让人移不开视线。

钟屿心一动,挤着她坐到她身边,猛地勾过她脖子就亲了过去。

纪有初起初挣了下,没挣得开,身上贴着他的皮肤被熨得热`乎乎麻`酥酥的,心里说不出的渴`求和依恋,两只手抱着他窄腰,慢慢回应起来。

两个人许久都没在一起,动作生疏,牙齿打着架几乎咬到彼此嘴唇,身体内翻滚的热血和焦灼的神经却很好地认出对方。

钟屿起初的吻完全是掠`夺一样,海盗似的猛烈进攻。知道她无力抵抗后,他却反倒和风细雨起来……我实在不知道这有什么好锁的,两个人只是亲一下你没亲过吗。

两个人吻着吻着倒到床上,钟屿与纪有初拥抱着,把她思维里的那点零星不适抗拒和排斥如同肺里的空气似的一起挤压出去。

可他又不多进一步,只是亲`着爱`惜着,然后跟她一起钻进被子里,用手轻轻抚`摸她的头,轻声说:“睡吧。”

他声音像是施了什么法,纪有初听得满足又安心,头一转往他臂弯里埋了埋,居然很快就睡了过去。

迷糊里,他似乎是起来过,紧跟着有一块柔软的步摩挲着她长发,她很舒服地呻`吟了一声,紧接着就坠进无垠的梦境。

这一觉意外睡得很好。

早上醒来,钟屿还在旁边,她枕着他胳膊,腿还跨在他身上。他就像是个小太阳,原本昨夜她摸了又湿又硬的被子,被他捂得干燥绵软。

房间里的那股霉味也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完全是阳光混杂泥土的气味,细细闻着,粗放里居然也有着淡淡的清新。

纪有初这些天里总挥之不去的那股焦躁被很大的安抚,她张着嘴打哈欠的同时忍不住再将他搂得紧了一点。

纪有初跟钟屿头靠着头,稍稍往后一仰,便是他一张精致到找不出一点瑕疵的脸。

纪有初无论第几次看到,无论看过多久,都会因为这张脸产生一种惊奇的、意外的、匪夷所思的想法:为什么有人可以完美到这种地步?

画笔下无数次修饰调整过的人物,也比不过他。或许她总有一天能用妙笔丹青塑造一个跟他很像的人,但那种气质,气质是永远没办法在纸上呈现的。

纪有初越看越觉得这人顺眼,抿了抿唇,到底还是没能忍得住,下巴一抬,轻轻在他下巴上留下了一个短暂的吻。

她笑了笑,刚准备躺回原位,面前大卫突然睁开眼睛,深邃锐利的眸光自密长的睫毛下射`出来,扫到她热得殷红的脸颊。

纪有初:“……”这个人装睡?

也太恶劣了吧!纪有初顿时又急又气又觉得尴尬,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才发现自己还跟他怄着气,于是——

赶紧把两只眼睛紧紧闭了起来,装作一只埋进沙子里的鸵鸟。顿了顿,再往床边上拱了拱,要脱离他如罂`粟`花般危险的怀抱。

钟屿直接看着笑了,不轻不重地嘘出一口气后,屈起长臂将她整个又捞了回来,跟自己紧紧靠在一起。

纪有初像是被电了似的,整个人僵硬成一个棍子,前后滚了滚。钟屿轻轻拍了拍她背,软声警告:“别动,再动……”

纪有初憋着气,以为他会说些“再动就打你”、“再动就亲你”之类的甜腻情话。

钟屿:“再动就忍不住了。”说着搂着她腰往自己面前送了送,他同时紧贴过来,小腹立刻紧紧贴着小腹。

纪有初几乎是分秒间就感觉到了他身体的变化,吓得更加连气都不敢喘。虽然两人有过那么多次亲密接触,她还是想不出来这个男人居然可以这么无耻。

钟屿还是笑,摸着她软腰道:“好了,听话啊。”

他应该是很累的,昨天晚上她睡了之后,他还在一直帮她擦头发之类。说完这句话没多久,纪有初就听见他鼻息缓了下来,脸上的表情也舒展许多。

又睡了吗?某个地方倒是很精神。

早上九点多的时候,两个人终于都爬了起来。纪有初昨天下午就没吃什么,一直捱到现在快饿死了,钟屿比她也好不到哪里去。

两个人各自穿各自的衣服,纪有初坐在床尾倾身翻着行李箱,睡裙细细的吊带落了半边,松下来的一边袖口能很清楚地看见一道美好的弧线。

清早出了太阳,沙白色的光线从窗帘缝隙里透进来,落在她白得晃眼的皮肤上,像是原本就温润细腻的玉石上压了条缎带。

钟屿连呼吸都凝滞下来,咬牙深呼吸几次才勉强转去眼睛。

余光却仍旧舍不得走。

她突然解了奶油白的睡衣,换上浅紫色的内衣,像是在单调的白色世界里陡然有了不一样的色彩,整个人都明艳了起来。

很喜欢太阳的颜色,内衣却总是买这种温柔的香芋紫。钟屿眼前突然有很久前的画面,她靠在床边跟诺宝细语时,白色礼裙里也印出过这样紫色的内衣。

那时匆匆一眼掠过,并不觉得有什么,没想到却牢牢的记到了现在。就像她这个人一样,润物无声的侵入他的所有秘密角落,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人都被烙上了她的痕迹。

纪有初背着手跟内衣扣子打架的时候,突然就被一双干燥温热的大手紧紧握住。她怔了怔,几乎屏住呼吸:“怎么了?”

钟屿说得却是正儿八经:“我帮你扣。”

可帮着帮着,不知道怎么就把她帮到了床上,帮到了自己身`下,还帮得连连细喘。纪有初有点无力地推着他:“我都饿死了。”

他睁着一双快要发红的眼睛看向她,样子像足了等待很久才猎到猎物的豺狼,他也已经饿到不行:“我现在就喂你。”

纪有初一时间几乎不知道该怎么回复他,而再过一会,等她被折磨得完全没有力气的时候,她就更没机会回复他了。

好阴险狡诈的男人。

等到兴致最好的时候,她才突然从乐中生出悲来,推着他要他去做好措施,钟屿虽然不舍得却还是耐住性子去拿了自己的钱包。

里面有他早就准备好的套`子。那时候每天纵容,觉得不太会用到这边库存,直到今天才发现自己一贯的谨慎是很有意义的。

可是还是百密一疏。

纪有初一边上气不接下气,一边听到他恼火地说:“怎么只有两个?”

纪有初:“……”这还不够?

两个人都说饿,可还是一直到了下午才有空出来觅食。纪有初鞋子坏了,两腿又虚`软无力,走了一会儿就不肯往前,两个人随便进了家面馆要了碗面就坐下来。

正儿八经的对话到这里才开始,纪有初不停拿纸巾擦着筷子,再一次问:“你怎么会突然过来的?”

钟屿睨她一眼:“说了不放心你了。”

纪有初扁扁嘴:“那你也真是够忙的。”

钟屿:“嗯?”

纪有初低声:“那么多人都要照顾妥帖,还要关心我这个前任。”

钟屿没忍住笑起来,伸手去按住她还在折磨那只筷子的手:“那次是我气糊涂了胡说八道的,你怎么记到现在了?”

他沉了沉脸,郑重道:“谁说你是前任了?我可还没放弃让你做钟太太的。”

正好面端了上来,钟屿把看起来最好的那碗推到她面前,又把自己碗里的肉都夹给她:“先吃吧,吃饱了再来骂我。”

“……”纪有初恍惚就成了母夜叉形象,咕哝着:“谁骂你了。”

农村人实在,一碗面就放足一碗的量,肉也切得厚厚的闪着油星。两个人实在是饿了,一阵狼吞虎咽都吃到了底,钟屿后来还把纪有初没喝完的汤给喝了。

两个人沿着镇里的长街走,纪有初的手里也从空无一物,到多了水果、饮料、糖果和各种本地特产。

两个人花钱花得很顺畅,聊天却聊得磕磕巴巴,就像刚刚认识不久的相亲对象,这边问一声什么,那边隔好一会儿才讷讷回过来。

直到从长街这头走到那头,再从那头走到这头,蚂蚁森林的能量都快攒满了,钟屿才按着她肩面对面站着,艰难地说:“我们好好聊一聊。”

纪有初湿漉漉的眼睛翻着往上看:“嗯。”

两个人在一户没人住的房子外找了两个干净的石凳,肩并肩坐着。

旁边有只胆子大的野猫凑来吃纪有初吃得掉落下来的碎肉沫子,钟屿用脚踢了下要赶它走,它立马脊背弓起,满背的毛都炸起来。

纪有初立刻拦着他,把手里还剩下半个的肉串扔到远处,野猫立马追着过去吃了:“别吓它,它也是很可怜的。”

钟屿点了点头,忽然想到什么,笑着说:“我还是太冷漠了,对不对?”

“……”纪有初低着头,只拿眼尾余光看着他,说:“欧阳的事对我打击太大了,那次是心里太乱了,所以说话不过脑子。”

钟屿语气淡淡的,说:“我知道,其实你那次已经做得很好很克制了,没有抓着我的把柄一个劲地戳我脊梁骨。”

“你还有什么把柄?”纪有初倏忽笑了笑。

钟屿抓过她的手,也跟着勾了勾唇角:“对不起,我没有把他们的事情早一点告诉你。多余的借口我不想提,我只想说总爱把事情放在心里自己琢磨,是我们都有的一个毛病。”

纪有初知道他是在说她也一直没把欧阳宜的事情挑明,不管她的初衷是什么,这多少有点不信任枕边人的意思。

可人偏偏是最难严于律己宽以待人的,纪有初不跟他沟通的时候,觉得自己有浑身的道理,一听到他知情不报,立刻就揪着他大吵了一架。

纪有初点了点头。

“以后不许再这样了,有什么不高兴的不满意的,直截了当告诉我。我虽然可以去猜,但不是每次都正好能猜中的。”

纪有初抬头直视他,说:“那你也别什么都藏在心里,觉得自己能力挽狂澜似的,说出来咱们一起想办法,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呢。”

钟屿揉了揉她下巴,笑:“知道了,以后一定多跟你这个臭皮匠吹牛。”

“小瞧我?”纪有初把他手打开,表情又失落起来:“要是欧阳宜也能有个一键取消的功能就好了,那她现在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钟屿说:“吃一堑长一智,熬过这次的事,我相信她以后会有进步的。至于钟岐那边,对他的罢免程序已经开始了,我妈对他也失去信心,这次不会有人想要帮他。”

纪有初眼里腾地涌起怒火:“我想不到他们居然这么狠,要不是律师说他们的行为在法律上很难界定,我一定会向他跟他太太提起诉讼。”

钟屿默了默,问:“哪个律师跟你说的,那个李微言?”

“……”纪有初张了张嘴,一时间没说不出话来,过了会才道:“你这个人岔话题的本领是不是也太高强了?”

这才哪跟哪啊,钟屿问:“那次跟他出去玩得还好吗?很开心啊?诺宝是不是也很喜欢他,还一直粘着他?”

他嫉妒到整张脸都快变形,偏偏还刻意勾着唇角要露出无所谓的样子。

纪有初有点心虚地说:“真的就是个普通朋友,那次一起出去玩也是个意外。咪咪是他的侄女,你说多巧啊。”

钟屿说:“是啊,真巧。”

“……”纪有初问:“你这么生气,那次怎么不出来拦着,你不是一直挺会宣誓主权的吗?”他那么淡定,害得她一度以为他是真的放弃她了。

钟屿脸色发灰:“你不是不喜欢吗,我不想让你在你朋友面前觉得丢脸……你以为我不想过去吗,我早在心里揍过他不知道多少次了。”

三十出头的他虽然已经足够老练,但在喜欢的人面前还是有着冲动的一面,而独占伴侣是刻在基因里最难以驯服的动物性,他能做到那种程度已经是极限了。

纪有初倒是还不太满意:“你直接走了就不让我觉得丢脸了?”

钟屿下意识道歉:“我下次肯定——”他忽然顿住,把方才对话从前到后串联着又想了一遍:“怎么又好像是我错了?”

纪有初得了便宜还卖乖:“当然咯,本来就是你不对啊。”她开始翻旧账:“欧阳那事你不告诉我就算了,还让艾绮出面去解决,你这一点就做得好了吗?”

她只是跟个普通朋友出去玩一趟,他就吃醋吃醋,他让前女友去管现女友的闲事时,他怎么就不知道她会吃醋了?

纪有初之所以那次会发那么大的火,钟岭只勉强猜到了一半,还有一半就是被这个前女友给搞出来的。

艾绮能跟她耀武扬威,不就是觉得能恶心到她激怒到她吗,真是恭喜她了,因为纪有初确实是被这事给狠狠恶心到了。

钟屿怔了下:“艾绮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他想了想,去摸自己手机:“可能是杨志斌搞得鬼,这小子,居然都没跟我说一声。”

纪有初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不像是在哄她,难道那次真是被艾绮给骗了?这女人还真是,说谎都不带脸红的。

她很是懊恼地盯着钟屿看了会,钟屿反过来安慰她:“放心吧,以后她绝对不会来骚扰你,我跟你保证。”

他很少许诺,但说什么就一定会做到。纪有初反倒开始同情起艾绮,说:“你别对她太苛刻了,不管怎么说,你对她还是有愧的。”

钟屿将眼睛从手机屏幕上抬起看着她,倒是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们前面恰好有个大娘挑着个担子过来,用沙哑的声音问他们要不要买鞋,纪有初刚预备拒绝,钟屿却招手让她过来。

纪有初的高跟鞋被雨水弄得不像样子,钟屿早想给她换一双了,但在这个镇子上来回走了两圈都没看见鞋店,原来是没遇见对的人。

钟屿蹲在地上看那个竹匾上放的好几双鞋,虽然是很简单的泡沫底,但鞋面却是用手一针一线纳出来的。

“喜欢哪一双?”钟屿问她。

纪有初看来看去都觉得差不多,让他随便挑一双。钟屿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要整她,拿了双大红面子的过来,鞋内垫子上还绣着特别喜庆的几个大字,一边是“平安”一边是“富贵”。

钟屿付过钱,帮她把布鞋换上,捧着她脚来回看了看,说:“还真挺不错的,特别是能把平安富贵踩脚底下。”

也是服了。纪有初轻轻抬了抬腿,踢上他膝盖:“我突然想起来我妈妈还没那么醉心教学的时候,也亲自给我做过鞋子,那时候我却一心想穿漆皮面的小皮鞋,我爸爸还因为这个怀疑我要变坏早恋了。”

钟屿坐回到她身边,说:“我妈妈从没给我做过鞋子,但有一次我要过生日,她特地来电话说会给我从海外带一双限量版,我接到电话后的那一周都很高兴。”

钟屿几乎从不提起过去,更不会跟她说小时候的事。纪有初一颗心吊着,也不知道到底是高兴还是怎么了:“后来呢?”

“后来一直等到我生日过了,也没看见她给我买的鞋子。我找了个周末专门回去了一趟,她正好在家,我说二婶,你说要给我买的鞋呢?”

“二婶立刻跟我道歉,说她那天跟朋友购物刷空了卡,就没帮我买那双鞋。她后来找了张卡给我,要我随便刷……我就拿着卡回去了。”

他那时候名义上被过继给伯伯,妈妈不能喊妈妈,要喊二婶,伯伯也从不喊伯伯,要喊爸爸。但也是后来才知道,其实伯伯并不是爸爸,但妈妈是真的二婶。

太阳开始西沉,晚霞被烧成了灿烂的橘色,光线洒在他的脸上,他侧脸还是那么精致、完美,以及坚毅。

纪有初曾经深爱这具皮囊,但如果真要她界定何时爱上这个灵魂,那大概……就是此时此刻吧。

纪有初去握了握他的手,他很快回握过来,向着她露出了一个比晚霞更璀璨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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