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1 / 1)

广茂大厦很旧,地理位置倒还不错,向阳,阳光充足地照进来。

涂嘉霓眯着眼,当着老板的面又一次走神。在老板再次看过来的时候,涂嘉霓拿了手机出门,说是上厕所。

通讯录里找了一圈,没找着,又找去通话记录,给林家巷去了电话。知道他下班晚,约的是他下班后,他却说正好今天休假,来接她。涂嘉霓想了想没拒绝。

林家巷开的是辆保时捷,家里出钱给买的。他家里经商,当初并不同意他学医,他一头闷非要坚持,和女友约好了一起留在本地,他学医,她读师范,后来两人掰了,女友也去了外地。大三新交了女友,毕业后他继续读研,女友去国外深造,都受不了异地,索性分了手。

两段恋爱经历让他觉得恋爱也就那么回事儿,他这人嫌烦,还是一个人轻松。读研后也忙得压根没时间想其他事儿,想着拼一把进省医院,却出了意外。

家里要他去家里公司帮忙,他不愿意,后来开了诊所。

能遇到涂嘉霓,他觉得十分巧合。他年纪不小,见过不同类型的女孩,主动又开放的,会一天不落地等在实验室外给他送吃的,甚至颇不讲理地坐上他的车,偶尔还发一些自拍和暧昧不明的照片给他。

他知道他长得不算差,但偏保守一些,和开放的女孩子相处起来还是有些隔阂。

涂嘉霓也是开放的,但不一样,具体哪里不一样他说不上来。她分明是主动的,给出很明显的暗示,却又表现得极为尊重人,似乎只要他表现出任何拒绝的意思,她就会放手。

这样反而勾着人,让人主动跟上去。

那日她卷曲的头发披在肩上,拿药的时候停顿一会儿,他指尖被划了一下,便被蛊惑般,开口问她要不要坐一会儿。他和她解释单身的时候,在她的注视下就那么主动挨了过去,这对他来说是反常的,可片刻的犹豫被她打断,她也靠近,去吻他。

那一刻,林家巷脑袋里轰的一声,有什么崩塌了。

明知道她肯定不是第一次这样,他也甘愿。

后来去找她,第一次是为了作出一些尝试,第二次则是和她要一个答案,也是间接地做一个了结。他知道他们本不该再有交集,可就像他手受伤之后,明知道再也上不了手术台,也不甘心将过去所学悉数放下。

他不想就这么稀里糊涂地结束。

他们在一家日料店坐下,林家巷点了一瓶清酒,自己没喝。给涂嘉霓倒,涂嘉霓没拒绝,拿了杯子小口喝了起来。

既然已经当面坐到了一块儿,林家巷没什么好再犹豫,“昨天那个是你男朋友么?”

说完仔细观察着涂嘉霓的表情,见她拿杯子的手停了停,脸上倒没有波动,却好一会儿都没开口。

林家巷心里有了几分底,也莫名地轻松了一些。他之所以这么在乎,是因为害怕自己真成了“第三者”。

“我去找你,你是不是特生气?”

这次她回:“没有。”

“我不知道我感觉得对不对,你应该一直都处在掌握主动权的那一方,喜欢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范围之内。”

这话说得难听一些,就是对方的行为是不是讨喜,一切都由她说了算,全看她心情。

涂嘉霓默了默说:“好像是这样。”

只说一句,并不反驳。

林家巷望着她,她嘴角稍微勾着,面上无波无澜。他先前就在想,她好像时刻都是云淡风轻的模样,似乎对一切胜券在握,也一点不在乎外界的反应。

“我听说你大学时候又出国了,是去交换了?”涂嘉霓的消息并不好打听,他也是在辗转多人之后,才知道她大三忽然出了国。同时也对她高中独来独往的印象更深了些

只见她脸上并无意外,否定道:“不是。”

紧接着说,“退学了。”

这在林家巷意料之外,他微张着嘴,很想继续问下去,却害怕会显得自己十分八卦。

只见她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以为她忽然有兴致解释,开口说的却是高中的事儿。

“高中给你送早餐,是午间操的时候看到你,和同学说你长得很好看,她们说可以追看看,我就去了。”

她那时候刚回国,几个同学对她很友好,她虽不习惯时刻和她们同进同出,还是渐渐适应。操场上一句话不过是随口说说,发表一下看法,同学开始怂恿,给她提供了不少“情报”,她觉得认识一下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没想到他已经有女友。

“她们骗了你吧。”林家巷还是听说了一些。

涂嘉霓并没有否认,“算是误会吧。”

误会她们真心实意。

“你长得很好看。”她忽地单独将这一句拎出来重复一遍,看向对面的眼神正经了许多。

林家巷闻言愣了愣,很快反应过来,“我……”

“所以我是什么样的人,你现在应该很明白了。”她不疾不徐地抢白。

“……”她这一句无非是在表明,她和他的关系不过是一晌贪欢,露水情缘罢了,到此全然可以结束。可林家巷并不想听到她这样的坦白,分明事实如此,他却下意识地想要否认。

心情一时十分复杂,不知该说自己不够干脆,还是说她过于寡意。

“昨天那个人……也是么?”沉默片刻,他问出口。

涂嘉霓又拿起那杯清酒在喝,一句“是”就在嘴边,却说不出口。

她想起江澍沉默的身影,徕卡追着他不放,想起桌上热腾腾的小面,他用牛皮纸教她折五角星,想起他替她拂去肩膀上的碎发……一切看上去自然而然。

很少有一个人会在她身边待上这么久,甚至他的企图也被她默认。

“不知道。”她将忽然袭来的烦躁压住,状似随意地回答。

林家巷却像是比她更清楚,不再追问,笑了笑说:“感冒什么的,还是可以来找我拿药。”

涂嘉霓闻言笑了,是真心的笑,眉眼都生动了一些。

林家巷望着她,随后耸了耸肩。勉强算是释然的动作。

一顿饭吃完,他送她回去。

云安路上拐进巷子,被卡在了外头。

情况恰好和昨天相反,也有些不同。昨天的林家巷只能等在外头,而现在站在门口的江澍,分明知道门密码,仍然没有进去。

涂嘉霓看了眼,低头去解安全带。

“换这个擦吧,先前的药效没那么强。”林家巷当然也看见了江澍,又自然地挪开了视线,他将一盒新的药膏给她,见她看着盒子不说话,他无声叹息,说:“就想着你会勤来点儿。”

是一念之间作出的决定,朝药柜伸出去的手一偏,鬼使神差地就选了便宜一些的那管给她。到现在还是有些愧疚,说严重点儿,算是违背了医德。

涂嘉霓听了却没什么特别的反应,没伸手接,只是又看了一眼。很眼熟,和江澍买的那管似乎长得一模一样。

“不用了,已经好了。”她笑着谢绝,顿了顿说:“再见。”

林家巷将药收回来,犹豫间,她已经下了车。

见她往里走,他视线跟了几秒,很快收回来,加快动作将车倒出去,油门一提,再不回头,离开了。

身后很快没了声音,涂嘉霓走进去。

刚才拐弯进来的第一时间她就看见了江澍,他微抬着头,正看着头顶,听见声音才看过来。他站得笔直,穿暗色的衣服裤子,快要融进夜色里。

涂嘉霓在他身前站定,“怎么不进去?”

江澍并不回答,这才转身去按密码,还没碰到屏幕,手被身后的人拉住了。

“我问你怎么不进去。”相比刚才那句,涂嘉霓的语气硬了一些。手上力气也大了些,将他拉得不得不回头。

除去两人最初几面,涂嘉霓的言语里表现过讥讽,之后再没出现过。现在再次听见她这样的语气,江澍却一点不怵。

“不知道你在不在。”他机械般回。

“先前我不在,不是也进去了?”她语气最终还是柔和了些,“怕里面有其他男人?”她甚至开起了不像玩笑的玩笑。

他们之间有默契,江澍第一次在这里过夜,涂嘉霓在他第二天早上走的时候,拉着他亲了亲——她对亲吻并不热衷,但莫名地,尤其喜欢与他亲近——江澍是聪明的,往后每次离开,都会主动来亲她。

今早她说不用他来接,他没有应,也没有吻她,就那么走了。

涂嘉霓虽睡过去了,也分明没看见他脸色,睡个回笼觉再次醒来,却觉得他有些生气。

她并不十分确定,现在他站在门口不进门,和上次进门后临时又说要回去的模样一致,她心里便有了结论。

眼前的人又不说话了,她忽地对刚才的追问有些后悔,那股烦躁也重新冒了出来。她本来也不关心别人的情绪和态度。这样一想,她又不坚持过问了,自己去摁了密码,推门进去。

此时的她并不知道江澍心里在想什么,也不知道今早和林沸的对话让他陷入了混乱。

她抱起徕卡兀自进了门,并不回头喊他。在客厅沙发上坐着,对着徕卡不言语。直到听见铁门落锁的声音,有脚步声越来越近,她才朝徕卡笑了笑。

“你最近不理我啊。”她晃着徕卡的爪子,等它爪子在她手上挠一下,她轻轻拨开,“脾气还挺大。”

说话间,江澍进门来。她又像未看见般抱着徕卡起身,一路去了楼上。

他仍无声跟上去。

——气氛诡异而别扭。

涂嘉霓先洗了澡,出来见他坐在沙发上,他拿了衣服进去,一会儿出来和往常一样捉了她脚涂药。

涂嘉霓没有抗拒,只是隐约跟着有些生气。平常他们也这样,几乎不说话,今天却有些不一样,更像是她在生气,对他冷暴力,他则老样子在讨好她。

分明是先感受到他在生气。又或者,她确实也生气了。

涂嘉霓少见地有些搞不明白现在这样微妙的状况。

等他躺下来,她翻个身面向他,刚要说话,他手机连续震了几下。

怕是公司的工作消息,江澍转身去拿。他没有避讳,正常点开来看,见是节目里的女搭档发来消息,说她在朋友的酒吧,问他有没有时间一起过去玩。

涂嘉霓只模糊看到个头像,无意窥探,别开头去。

想起晚上林家巷说的,她确实习惯了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也很少受他人情绪牵动,除非她自己愿意。

眼下明明还是她占了优势,却莫名觉得奇怪。

身后江澍放下手机靠过来,手搭在她腰上。

她沉默片刻,回了头。

“江澍。”她喊他,然后问:“你这是在生气?”

两相对视,见他有片刻的惊讶,她有了答案,不知是玩笑还是真心,她继续说:“我以为你没有情绪。”顿了顿又说:“我昨天过去,你经纪人很不开心,是么?”

她完全不介意林沸的看法和眼神,却还是问出口。

江澍显然更加吃惊了。

“以后我不去了,咖啡也不买了。”她情绪终于透露出来,说完又翻身背对着他,心里的焦躁却越发压不住,只说:“睡吧。”

身后的人怔住,等明白她说的咖啡,他稍稍起身,低头去亲她脸颊。

涂嘉霓躲了一下,他仍凑过去,轻轻将她扳转过来,寻到她嘴唇,轻轻地,讨好地亲。

这一回,涂嘉霓没拒绝。她想着,果然她说话重一些,情绪表露出来,他就乖了。

他渐渐吻得用力,呼吸急促,像是急于验证什么,隔着衣服揉她。又将她抱进来一些,覆在她身上吻她。

她很快抵抗不住,衣服不知何时被他礻退了。

她先前说过想办法让她吹的玩笑话,他当时当了真,可没有成功。今晚她喝了不少酒,白天也喝了水。他动作急而重,涂嘉霓很快感受到一阵热流。

喷出来那一刻,她脸控制不住地发红,一歪头,将脸埋进枕头里。

身下一片狼藉。

她被抱起,湿了的床单抽掉,他动作利落换了干净的铺上。再躺上去,他还要继续,涂嘉霓已经不愿意。

像她这样在男女关系上那么open的人,竟觉得有些羞耻。

江澍却和平常没什么不同,她不配合,他也还是在薄被子下替她穿上衣服。隔了一会儿,凑过去,声音很低,“还是要去洗一洗。”

涂嘉霓仍是不动。

可腿上黏腻,确实不舒服。她又有些后悔刚才没顺着他的意思。

就要转身,忽地被抱紧。

连人带被,江澍将她抱起来,进了洗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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