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和李谦穿着丧服远远的看见了遗殡哭送的庞大队伍,没有耽误时间的直接过去了。
如意是女眷位份又低,小奶娃倒是男子,可年纪又实在是太小了。母子两人都不用去,便由着一个护卫驾着马车往秋府过去。
现在宫里还很危险,太子便决定与如意一同暂住秋府。
要说为何不去住自己的外家李家,主要原因也是如意当时曾住过秋府,于环境上比较熟悉。而与秋染衣一起青梅竹马长大的太子而言,秋府对于他而言更是再熟悉不过了。
住在秋府夜里回去也好与众幕僚商议正事,若住在李府…
虽然说是自己的外家,太子也真心不觉得住到李家会舒服。那里实在是有些太偏了…
如意回到之前在秋府住的那间客房,也是今日她才知晓这房间原是太子过来秋府做客之时曾住过的。
赶了差不多一天的路,如意有些疲累。哄了哄孩子,刚要抱着奶娃一同睡下,就听见了一声猫叫。
如意面露喜色,坐起身来。小奶娃好像也听见了这声,微微抬起小脑袋用着吃奶的劲儿努力往旁边瞥。
“喵呜”一只胖乎乎的狸花猫颠颠的倒着小猫步,从窗子上跃到地上。
“胖梨?”一天多没见到这小胖猫,也不知它在这秋府过的可好?
小胖猫一个跳跃,身姿轻盈的跳到了床上。咕噜咕噜的蹭着如意的脖子,又特别温柔的舔舔小奶娃头上的小帽子。
“唔…你,我再加上小肉肉,咱们仨好好睡个懒觉吧?”
猫和奶娃娃这两种生物,都是想睡就能秒睡的生物。
这一觉如意就睡到了半夜,天都黑漆漆的了。如意才揉着眼睛想起来上厕所,这要不是尿意相逼,她可能能睡到明天天亮。
最近她怎么这么能吃能睡的?唔…要不是她还在哺乳期,她还真的觉得自己又怀了孩子了。
她睡得迷迷糊糊的去了趟官房之后,怎么都觉得好像自己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等再次躺在床上想睡了回笼觉的时候。
才猛然坐起身来,等等!她儿砸呢?
她…她怎么睡了一觉,把自家奶娃子给睡丢了?
如意慌里慌张的穿了件外衣,直接往外冲。
秋家人口少,服侍的丫鬟小厮也不算多。之前分了个琴练给她,可现在很明显院里是没什么人的。
如意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她可真是关心则乱这地方这么大她要找到什么时候?且在人家家里也不好乱走。
虽然有些奇怪自己的警戒心何时如此之低,却也忙放出了些感应力寻找自己儿子的踪影。
神识以如意为圆心向外扩散,两个呼吸间就寻到了孩子的所在。
她就说自己怎么睡得那么死,连孩子都被人抱走了也没反应。原来是孩子爹把孩子抱走了…
…
秋府的书房里,坐在主位上的太子殿下一手抱着个小奶娃,另一只手正在小心翼翼的握着个食指长指头盖大小的小银勺给奶娃娃喂些羊乳。
如意奔波劳累,陆凌煜不忍打扰她,可他过去的时候。奶娃娃已经早就饿了,虽然没哭没闹,但不停蠕动的小嘴告诉他,这娃娃已经是个饥饿的娃娃了。
他喂得认真,底下的人刚才还在讨论着什么,但见殿下全心全意的在给奶娃娃喂奶,似听未听的便都慢慢的停了下来。
别他们一个不小心突然加大了声音,吓到了小奶娃,再被殿下拿着的小银勺伤了奶娃儿幼嫩的小红嘴儿。
一勺一勺又一勺,太子熟练的喂一口奶再轻轻擦一下小奶娃白嘟嘟的小肥下巴。
看那手法,一眼就知道定是常常这样喂娃娃的。
各大臣幕僚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们也不是家里没有孩子,也当做心肝宝贝疙瘩肉,但也没像太子这般亲力亲为的。
大男人家的,带孩子这么熟练的真的好吗?
可众人也只能感慨一声殿下过于溺爱孩子之外,天家的家事,他们这些外人也不好多说什么。
“叮!”最后一勺落入碗里的时候,众人皆是松了口气。
陆凌煜喂好了奶,抱起小奶娃轻轻的拍了拍小奶娃的后背。轻轻哄道“拍拍奶嗝儿肚肚不痛。”
“继续…”陆凌煜拍好奶嗝,便抱好了小奶娃让他躺倒在一个软软的小床上。
“哦哦…”小奶娃吃饱睡足后便开始进入到自嗨模式。
恢复正常了的太子让众人都找回到了刚才的状态,便又开始了之前的话题。
“殿下已然回京,又顺利的参加了大殓。现如今其他党羽所可以攻击殿下的便只有一样了,就是殿下没有有玉玺盖章的正式诏书。”洛文公抚着自己的胡须道。
“是啊!不过也是奇了诺大的皇宫,上万名宫女太监。居然还能把玉玺给弄丢了,这也就是还在僵持着。不然若是殿下三月后顺利登基,没有玉玺那召令也下放不下去啊?“
莫侍郎向来以犀利著称,一张铁齿钢牙嘴,碰上了想怼的人。能从这人的衣着品味再到家中后宅的鸡毛狗碎通通都损个遍,骂人常常以揭短为主。
听了他这话,大家虽然觉得不怎么好听,但确实是有道理的。
传国玉玺之所以称之为传国玉玺,就是因为这东西只能由一国的开国皇帝打造出来方有传国之意。若弄丢了传国玉玺,便相当于亡国啊!虽尽力禁止外传,但天底下难有不透风的墙,一旦传至民间定将引起恐慌。
其实莫侍郎想得都有些远了,别的不说。新帝登基就绝对少不了玉玺的所在,那是王权的象征。
若新帝用了铁血手腕称了帝,欲新打磨传国玉玺。那么此朝便已非本朝,虽人都没怎么换,却不免成了口口相传的改朝换代。
苦恼啊!众幕僚虽有七窍玲珑心,千种计策万般想法。可一个东西凭空没了踪影,他们也不是干想就能想出来的。
“殿下要不也多派些人手去宫里寻寻?”一个不怎么大的声音响起,显然这声音的主人很没有底气。
“皇后娘娘已然派了全宫上下的人寻了十多次了,可结果呢?地皮都挖开了,现在弄得皇宫里的地面坑坑洼洼的也没能找到,依老臣看,这玉玺说不准已经不在宫中了。”
“啊?不会吧!谁人能从宫中带出东西?还是被深藏于大行皇帝寝殿中的玉玺?”
众说纷纭中,太子无聊的摸了摸自己受伤的脸颊。想了想自己之前脸部受伤时如意的紧张样,他如何能不知晓那小妮子多数时间都是在馋他的这张脸?
也是该上药的时候了,陆凌煜摸了摸腰间,没有摸到自己常常带着的那个小荷包。
方才想起之前如意给他上好了药之后,就随手把自己的金疮药塞进了她那个红花绿叶的小包袱里。
那个小包袱在如意进秋府后,被她遗忘在了那辆马车里面。
马夫牵走马车的时候发现了这个小包袱,便给了当时路过的暗三。
暗三见过这个小包袱,知晓是如意从宫中带出来的体己。便上交给了他…
而他便随手放到了一旁的小榻上,就与众大臣谈论商议起了个正事。
想着决不能留下疤痕,失了让如意心跳加速面色潮红的俊美容颜。
陆凌煜起身把如意那件小包袱拿了过来,那包袱被如意打了个死结,陆凌煜解了一小会儿,不耐的开始扯出来个碗口大小的窟窿,粗暴的往外倒。
小瓷瓶塞得浅,一下子就出来了。随着它一起掉到桌子上的还有一块大大的,比成人拳头还要大上一圈,被布片包的严严实实的一个东西。
陆凌煜有些疑惑,暗三说这包袱里的是如意的体己,可除了这个不知名物体外,就只剩下了个包袱皮。
这就是如意的体己?
陆凌煜好奇的颠了颠,似乎里面的物体浑然一体,不似他想的是些首饰珠宝,又硬邦邦的并非贴身衣物。
他翻来覆去的看,各大臣见他又跑题了,已经没眼看了。说着自己的话,时不时再看上殿下一眼。
“吭铛”一声,太子没拿稳,里面的物体从布片中滚落了出来,砸到了桌子上。
此物整体为无暇白玉,方圆四寸,上纽交五龙,正面刻有“受命于天,既寿永昌”的八个标准大齐文字。
众人:…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们殿下果然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那几派党羽折腾得昼夜颠倒人仰马翻,却不想竟然会被才回到京都的太子这般容易的就拿到了手。
他们殿下果然是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啊!
陆凌煜:…
这就是女人家的体己?说好了的首饰珠宝呢?
如意:玉玺这玩意儿,老娘曾经有两块。
只是…这块玉玺到他手里的过程其实还真是有些曲折啊!
陆凌煜把这个成人手掌大小的玉玺拿在手里仔细观察了下,确实是真的传国玉玺不假。
只是,太子凑近了嗅嗅这个把人折腾得人仰马翻的传国玉玺。为何这玉玺上有一个淡淡的尿骚味儿呢?
陆凌煜:…
他想,他已经知道了包着玉玺的这几块布片是什么了。
“殿下快看看这玉玺可有损伤?”刚才“吭”的一声清脆又沉重,反应过来之后简直是砸在了他们的心上。臣子们眼巴巴的看着太子殿下手里的玉玺。有了这个,他们殿下就能不战而胜了。
倒是有两个大臣的注意力不在玉玺上,而是放在了桌子上的布片上,这布片的形状和材质怎么有那么一丝丝的眼熟呢?
他们好像从哪里见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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