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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沅在宿听舟走之后第三天就被宗父带去b市爷爷家了,宗沅当时哭着不肯走,宗父坐在车里根本没下去,让保镖把他塞到了车里。

宗父冷着声音,“你再哭一声我把你扔出去,多大了,还哭。”

宗沅在保镖手里挣扎,哭的上不来气,“我不走,我要等哥哥回来,我不走……”

“哥哥会回来的,我不走,呜……”

宗父气的脸色铁青,吼保镖,“把他嘴堵上!会不会!”

宗沅用尽了力气推拒,他哭的厉害,眼睛都肿了,宗父忍无可忍,扭过身在他脖子上狠狠拧了一下,“还哭不哭了!一个野孩子你一口一个哥哥!我白养活你了是吧。”

宗沅吃疼,好像脖子烂了,流着血,他哭着躲到保镖怀里,“呜……”

保镖不明显地护住宗沅,“先生,去机场快迟到了。”

宗父让司机开车。

宗沅突然又挣扎起来,要下车,门早就打开了儿童锁,他从里面打不开,“爸爸,不要烧哥哥的东西好不好,我不要了……也不哭了,不要烧哥哥的东西好不好?”

保镖连忙捂住宗沅的嘴,宗沅一直流眼泪,落到保镖手上,他担心宗沅又挨打,捂得很用力,宗沅逐渐不挣扎了,只无声地哭。

宗沅浑身发抖,保镖松了点力气,他也不敢安慰宗沅,只能坐了回去。

宗沅的爷爷奶奶都六十多岁了,听说宗父要把宗沅交给他们,抱怨了好几天,“我们都这么大年纪了,给你照顾孩子?你怎么想的你。”

宗父耐着性子,“他很懂事的,而且都上小学了,不是二三岁。”

奶奶大呼小叫,“上小学就不用费劲了?真是的,你自己再娶个老婆给你带不就好了吗?”

说到娶老婆,奶奶又碎碎念,“不是我说你,你看看你这些年做的糊涂事,娶的都是什么东西!一个比一个短命!这都是败我们家的福缘……”

宗父打断奶奶,“行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奶奶:“不吃个饭再走啊?”

宗父脸色不好,看起来凶神恶煞,“不吃了。”

宗沅在厨房里躲着,不敢出声。

他听着爷爷奶奶在外面说话,天黑了,奶奶才想起他,满院子喊人,“沅沅,你人呢?”

打开厨房门,看见缩在角落里的宗沅,奶奶皱着眉,过去拉他,“你蹲在这里干什么,脏不脏啊?”

宗沅肚子饿,没力气,低着头,“奶奶。”

奶奶看到宗沅脖子上已经干了的血,把他拉去给爷爷看,“这孩子流血了也不说,我老花眼,看不清,你给他收拾收拾。”

爷爷一辈子没怎么干过活,他也懒,慢悠悠给宗沅找棉签,找不到,“没有啊,你上回放哪儿了?”

奶奶烦死了,“没酒精了!你弄别的给他消毒,我做饭呢,别吵我。”

最后爷爷用盐水给宗沅消毒的,笑呵呵,“疼吧,忍忍,这消毒的最好。”

宗沅疼的背都僵硬了,眼眶很红,乖乖的,“嗯。”

在家里呆到二月份开学,宗沅才去上下学期,爷爷说掏了很多钱,本来都打算让他等九月份再上一次一年级了。

“去学校好好学习啊,跟同学们玩,交点朋友。”

爷爷奶奶对宗沅其实还行,给饭吃,给地方睡,给零花钱用,给交学费,也不打骂他。宗沅很听话,帮做家务,买东西,他很乖,从来不闹脾气,不哭,唯一一点,他不交朋友。

奶奶第一次让他交朋友,他应了,第二次,他没说话,第三次,他执拗又倔地说不。

奶奶每次吃完饭搬个椅子坐在院门口跟十几个婆婆说话,就要叹着气说宗沅,“我就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不交朋友,他在学校不孤单啊他?”

一个婆婆笑,“还想着他哥哥吧?”

奶奶呸,“分了我们家那么多钱,有娘生没娘养的……”接着又开始重复说夏桐跟宿听舟是怎么嫁给他儿子一年,就把他儿子告上法庭,分了他们家很多财产。

宗沅刚过来的第二天,奶奶就把这事说的整个村子的人都知道了,他去上学,每个同学老师都知道,有人学着家里长辈的话说宿听舟,宗沅很生气,红着眼要跟他打架,老师把他们分开,严厉教育。

还说宗沅长得那么可爱,脾气却不小。

宗沅不愿意交朋友,不愿意跟老师亲近,不愿意在外面玩。

x9年六月份,宗沅在学校小测完,老师让大家换着改试卷,评讲完算分数的时候,老师太高兴了,跟他们分享,“我儿子在a市高考,成绩出来了,他考上c大了。”

“你们也要好好学习啊,上了初中,就是高中了,高考很重要,你们一定不能松懈……”

宗沅有点出神,他看着窗外的操场,高考,哥哥也高考完了,不知道考到哪一所大学了。

他找不到哥哥。

不知道以后能不能找到。

哥哥可能已经忘了他了吧。

因为他也有点记不清宿听舟的模样了,只记得笑起来很好看,他很喜欢,尤其是挂着淡笑叫他宝贝儿。

“我们班有两个同学想考华玥中学,还有一个一中,你们好好复习,有不懂的来找老师,其他同学都可以试试,这次两个学校都是免费报名考试,可以跟家长商量商量,让家长带去参加考试。”

“没问题就放学吧,把凳子都收起来啊,今天的值日生是谁,举手我看看。”

宗沅低头收拾桌子,背上书包回家,他跟六岁时相比,长大长高了,皮肤白皙,几乎发着光,眼睛很大很黑,就是还是有点瘦,很多男生都笑他娘,跟个女孩子一样。

长得比女生还可爱,老师提问的时候还乖乖软软,不是娘是什么。

宗沅回家后先去厨房里笑眼弯弯地叫奶奶,“奶奶,今晚吃什么啊?”

奶奶手上都是面粉,笑着说:“饺子,你爷爷突然想吃饺子了,今天学习怎么样?”

宗沅洗手帮忙跺馅儿,“挺好的,小测得了满分。”

奶奶最近学村里的婆婆,动不动就说他成绩,已经满分了,还是要说,让他好好学习,将来考大学,“你可不能跟小姑娘玩啊,那小姑娘没一个好的。”

宗沅表情不变,心里明白,是有人说他长得好看,估计在学校经常跟女生玩,奶奶信了。

“行了行了,你别弄了,回屋写作业吧。”奶奶想了想又说,“你去看看那个今年的高考采访,都是状元,我看人家可厉害了,你去看看吧。”

宗沅除了春节晚会,这么多年很少看电视,爷爷奶奶不许他看,这方面管的特别严,说眼睛会坏,还说看电视影响学习,宗沅玩心也浅,看不看都行,就一直规规矩矩地听爷爷奶奶话,不看电视。

爷爷听到奶奶的话了,招手让宗沅坐沙发上,戴着老花镜给宗沅找采访,“就这个就这个,你看看,长得也好看!”

奶奶在厨房里喊爷爷,爷爷应了声,慢吞吞过去了。

宗沅拿起遥控器,随便翻着台,他全翻了一遍,又回到那个采访,现在是个女生在被采访,爷爷快回来了,他不再换台,看了起来。

记者问道这次又被一高的压了是什么感受。

女生很开朗,笑容干净,“应该的,宿听舟太厉害了,初一开始我就没赢过啊。”

宗沅手抖了下,他想看宿听舟的采访,可是他不会玩,不知道怎么按出重播,他心跳很快,疯狂按遥控器,他要看宿听舟,宿听舟肯定有采访。

他是状元,他有采访!

宗沅急的背上出了层薄汗,这时候爷爷回来了,宗沅把遥控器放回去,站起身,“爷爷,我去写作业。”

“诶,好好。”

宗沅从窗户翻出去了,他一路跑到班里一个学习很差的同学家里,这个男生问他借过作业抄。

男生穿着大裤衩,打开门看到他,愣地说不出话,“你干什么?”

宗沅气喘,脸有些红,“可以借我用一下你的手机吗?我有钱。”

男生呆呆地举起手机,“啊……?”

宗沅接过,“谢谢。”

男生摸了摸光着的上身,“那什么,你进来吧,我没穿衣服。”

宗沅又说了次谢谢,他不甚熟练地点开浏览器,按了很久都按不出宿听舟三个字,男生看不过去,“我来吧。”

他知道宿听舟,打上去就给回了宗沅,眼神复杂,“你……”

宗沅顾不上理他,抱着手机看了起来。

男生伸手过去关了弹幕,出去拿西瓜吃,“你吃吗?”

宗沅头也不抬:“我不吃,谢谢。”

视频里先出现的是记者,一边走一边说开场白,“我们今天来到了一高,要采访的对象大家应该都清楚,期待很久了是吧。”记者说话轻松,笑眯眯地,“对,是宿听舟,特别帅,哎呀我还没来的时候你们就在我微博下面留好多评论了,所以我今天赶紧做完工作,这不大早上就过来了。”

然后路上又采访了几个同学,才去找宿听舟。

采访是几天前的,也就是刚刚高考结束,学校里很多家长同学,记者在宿舍楼下终于截到宿听舟了。

镜头正正地对准宿听舟,宗沅目不转睛,轻轻吐出口气。

宿听舟……他哥哥,长得好高好帅了。

眼里唇角还是那样的淡笑,气质也是温和沉稳,但他长相,太好了,好的具有攻击性,好的,有点让人光看一眼,就忍不住心跳不受控制地狂跳。

他眼型变得凌厉了,狭长,眼睛下面,卧蚕上,有一颗不大不小的痣,宗沅记得小时候还没有,应该是这几年长出来的。

很好看。

宗沅如饥似渴般,紧紧盯着屏幕里的宿听舟,很久很久,没见过哥哥了,他好想他。

视频不长,可宗沅不能看了,他要回去了,再不回去,会被发现的。况且他现在听不见东西,他都不知道采访了什么,宿听舟回了什么,只看到宿听舟,他好像五官不够用了,每一个都想全部集中起来,很专注地看宿听舟,听宿听舟,可他一次只能做到一样,又舍不得分散点给听力,所以什么都没听见。

把手机还给男生,“谢谢,我走了。”

临退出前,他看到搜索页面上,满满一屏幕,都是宿听舟的视频。

宗沅眼力好,清楚看到每个视频的标题都不一样,有化学比赛,数学比赛,英语,物理,甚至有个魔方的。宿听舟做了很多。

宗沅眼皮泛起热,匆匆走了。

翻窗回去的时候,他记起采访中的一段话,记者问:“你考这么高分,为什么不去a大,反而选择b大呢?”

宿听舟只笑着答了一个字,“近。”

就是宗沅,也知道a市的第一中学和第一高中,是一所学校,分了初中部和高中部,而b大,就在学校后面。

记着以为是宿听舟懒,不想离家远,哀嚎,“天啊,你们这些学霸,还能更气人一点吗?”a大听说这个理由都得哭。

宿听舟笑了笑,没再说话。

宗沅眼泪流了出来,忙闭上眼。

他撑着窗台翻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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