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岩看到夏星希双手撑着桌子摇摇晃晃,脚下虚软,一副要醉倒的样子。
贺岩连忙赶过去扶住女孩:“星希,你怎么了?”
“啊,贺岩,是你呀。”夏星希打了个小小的酒嗝,目光迷离的看着贺岩,眼神柔软,双颊通红,带着少女不谙世事的天真可爱:“你家海鲜怎么活过来了呀。”
什么海鲜活过来了?贺岩不明所以。
夏星希笑容又傻又甜,像是刚出生的小奶猫,晕晕乎乎地指着餐台:“你看那些大闸蟹和龙虾跑来跑去的。我想捉住它们,它们就溜走了。”
说着,夏星希从餐桌旁边的餐具台上拿了一支银质的叉子,要给贺岩演示海鲜是怎么跑的。
夏星希举起叉子,噗的一下,准确地叉到了龙虾......旁边的桌布上。
举起空无一物的叉子,夏星希很有钻研精神的认真地点了点头,确认自己的理论:“确实会跑。”
夏星希歪头:“可惜没有皮皮虾,不然就可以骑皮皮虾了。皮皮虾可是比飞机还要快呢!”
贺岩:“................”
看到夏星希这个傻兮兮样子,贺岩英挺的眉毛微微一皱,知道夏星希这是喝醉了。贺岩目光微冷,他的生日宴会上只有低度数的水果甜酒,根本没有高度数的酒,是谁在给夏星希喝的高度数易醉的酒?
贺岩不想吓到夏星希,安慰一般的轻轻摸了摸少女柔软的深栗色发丝,温声问道:“你喝了谁给的东西吗?”
夏星希傻乎乎地笑:“你的表妹给了我一杯橘子味道的饮料,很好喝~还有吗,我还想喝。”
我的表妹?贺岩目光转了一圈,看到了缩在角落的贺欣欣。
“贺欣欣。”贺岩不复对夏星希的温柔,神色冷硬,语气漠然地叫着贺欣欣的名字:“是你做的?”
“我.......”贺欣欣被贺岩冷厉的语气吓到了,带着哭腔说道:“贺岩哥哥,我、我就是想跟她开个玩笑..........我不是故意的..........”
贺岩深深吸了一口气,压抑住心里的暴戾情绪。
他不过离开了一会儿,就有人敢欺负他的小姑娘了。
贺岩紧紧地握住拳头,克制住蓬勃的怒气和想狠狠惩戒贺欣欣的冲动。
他告诉自己事情有轻重缓急,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安顿好夏星希,回来再跟贺欣欣算账。
贺岩冷冷地瞥了贺欣欣一眼:“到议事厅等着。”
贺家这种百年显赫的家族,保留着一些在现在的眼光下难以理解的老传统。在祠堂惩罚犯错的族人便是其中之一。贺岩掌权贺氏之后,在贺家说一不二,不喜欢祠堂这种陈腐的称呼,改名叫了议事厅,但是作用与祠堂一样。
贺欣欣不可置信地看着贺岩。
虽然只是旁系,但是贺欣欣也是贺家人。议事厅是惩罚烦了多大错的人,她最清楚不过。
她只不过给夏星希灌了一杯酒,贺岩居然要动用祠堂来惩罚她?!
她才是贺岩哥哥应该亲近的人!而不是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夏星希!
“贺岩哥哥,你不能这样......我们才是一家人,你不能被夏星希这个小贱.人迷惑......”贺欣欣带着泪光恳求道。
“闭嘴。”贺岩不耐烦的冷声呵斥:“叫她夏小姐。”
不再理睬低头抽泣的贺欣欣,贺岩轻柔地扶着夏星希离开了宴会厅。
宴会厅人多眼杂,又都是商界人士,贺岩怕传出对夏星希不利的流言,不敢在宴会厅里跟夏星希有太过亲密的接触。
离开宴会厅,走到了僻静无人处,贺岩才横抱起少女,将她带回自己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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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岩的宅邸在贺氏祖宅的最中央,其他的房屋像众星捧月一般,将贺岩的房子围绕到中间。
这是一座古色古香的宅邸,里面的装饰极其极其考究,木头都是百年的黄花梨木,诉说着这座宅邸的历史。
光着一屋子古老的家具,价值就不可估量,更不提这么大的占地面积。
贺岩一路把小姑娘抱进了主卧,温柔的放到了主卧的大床上。
自从贺岩接任了贺氏的家主后,除了贺岩,夏星希是第二个上这张床上的人。
夏星希身上还穿着贺岩的礼服外套。贺岩的礼服外套很宽大,夏星希像被床单裹住的小猫一样,从贺岩的大外套里面探出头,左右看了看,软声问道:“这里是哪里呀?。”
“这是我的房间。”
贺岩上前把小姑娘的高跟鞋轻柔地脱下来,让她好好地坐在床上,对她说道:“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给你倒杯水。”
“不要走!”夏星希上前“啪”的一下抱住了贺岩肌肉流畅的手臂,“贺岩你不要走嘛,陪我玩一会儿好不好。”
贺岩手臂上的肌肉猛地绷紧,喉头一紧,哑声道:“你要玩什么?”
夏星希可爱地晃动脑袋,左右转头看向四周:“那些会动的海鲜呢?我们去抓螃蟹吧!又大又肥的螃蟹!”
贺岩好笑:“这里没有螃蟹。”
夏星希:“没有螃蟹,那有没有皮皮虾呀?皮皮虾,我们走!”
贺岩微笑:“皮皮虾也没有。”
“连皮皮虾都没有啊。”夏星希失望,晃了晃脑袋,醉酒的小脑袋不知道又把思绪拐到了哪里:“那有没有青蛙呀?”
说着,夏星希摇头晃到地唱起了《小跳蛙》:“快乐的一只小青蛙,leapleapleapfrog,快乐的池塘里面有只小青蛙~!”
贺岩:“......???”
夏星希:“哇吼,观众们,举起你们的双手!!让我看到你们!!来,轮到你了!!3、2、1,继续往下唱!!”
“......什么?”没有童年的贺岩没有听过《小跳蛙》,迷茫地看着夏星希,不知道她在唱什么。
见贺岩没有接梗,夏星希撅了撅嘴,从他的外套里面挣脱出来扔到了旁边,只穿着自己的礼服长裙,修长的双腿叠起,像个小鸭子一样跪坐在床上,抬头看向贺岩。
心爱的姑娘,身上穿着漂亮的长裙,就这么毫无防备的坐在他的平时睡觉的床上,仰着她漂亮的小脸,眸光水亮,红唇微张,无辜又信任的看着他。
贺岩被夏星希软软的眼神看着,只觉得一阵电流直接钻过身体。
贺岩深吸几口气,按捺住自己的冲动。
贺岩,冷静。
他喜欢小姑娘不假,但是他更尊重她,不会趁人之危。
哪怕小姑娘在清醒的状态下点头同意,他也不会碰她。
她还太小了,才19岁。
他把他心爱的女孩视若珍宝,不是可以随便玩弄的女人。
爱她,想要拥有她,但是更敬重她。
贺岩要做君子,但是夏星希却不体谅他。
夏星希跪坐在床上,贺岩半弯腰站在床的旁边,夏星希的视线刚好可以看到贺岩的胸膛。
男人的礼服外套给了夏星希,只穿着衬衫,依然能感觉到男人在衬衫下流畅漂亮的肌肉。
夏星希歪头看了一会儿,忽然伸出自己的小手,啪啪两下,像选猪肉一样,拍了拍贺岩健硕的胸肌。
贺岩:“......”
夏星希:“没有海鲜,那我们吃猪肉吧!这肉不错,老板,给我来两斤。”
贺岩:“......”
夏星希坐起来,伸长上身,抬起一只小手攀住贺岩的肩膀,将自己靠在贺岩的身前。另一只小手绕到贺岩的背后。
“老板,这后臀肉也不错啊,够结实。也来两斤!”
说着,夏星希用力,捏。
贺岩:“!!!!!!”
贺岩像被火烧了屁股一样,一下子窜的老远,一向波澜不惊的俊脸通红。
夏星希:“怎么?老板你不想卖我后臀肉吗?”
贺岩撑不住了,哑声向他的小姑娘求饶:“小祖宗,你就饶过我吧。”
夏星希不明所以,无辜歪头。
“算了,那就不要肉了。”少女娇声说道:“好难受。”
贺岩说道:“哪里难受?”
夏星希指了指自己的肚子,说道:“我好像,吃多了。好撑,衣服这里紧紧的。”即使醉着酒,夏星希说出自己好像吃多了的时候也有点不好意思,微微垂着红扑扑的小脸。
“嗯,那我给你找点健胃消食片?”贺岩很直男很实际地建议。
夏星希小猫一样的又大又亮的圆眼睛嗔怪地看了贺岩一眼,像是在责怪他的不解风情。
夏星希拉过贺岩的大手,放到自己的小腹上:“不要健胃消食片。要揉揉。”
贺岩撑不住少女的撒娇,让夏星希半靠在自己的怀里,温柔的给他的小姑娘按摩腹部。
贺岩觉得自己的脑袋快要爆炸了,手上还是君子的只触碰少女的腹部,没有越过雷池一步。
揉了一会儿,酒精的后劲儿上来了,夏星希晕乎乎地,不再闹贺岩,糯声道:“我好困,我要睡觉了。”
贺岩松了一口气,总算从这甜蜜的刑罚中解脱出来。
这口气还没出完,就见夏星希扯住礼服长裙的拉链要拉下来。
贺岩:“...........”
贺岩急急忙忙的转过身,不敢再看夏星希,将后背冲着少女。
贺岩急切的呼吸了两下,想说什么,又闭上了嘴。几次张合后,口不择言的说道:“你这是耍流氓!”
夏星希歪了歪头,一个问号缓缓从脑袋上飘出来,不知道贺岩在说什么:“你在说什么呀,我怎么听不懂?我要睡觉了,有睡衣吗?”
“好好好。”对着这个喝醉的小奶猫讲什么道理呢,贺岩无奈,轻声哄道:“你等一下,我给你拿睡衣。”
贺岩依然背过身不看少女,走到了衣柜前,拿出了一套自己的纯色睡衣睡裤,扔给夏星希,说道:“这个房间只有我的衣服。这套睡衣是新的,你先穿这个吧。”
这个的房间从来没有女人进来过,自然没有女人的衣服可以给夏星希穿。贺岩只得拿自己的睡衣凑合着。
“谢谢。”夏星希乖乖的道谢,拿起贺岩的睡衣比划了一下,甜甜的笑道:“谢谢你呀,贺岩。”
贺岩微微叹了一口气。这小姑娘喝醉了,磨人的时候是真的磨人,可爱的时候也是真的可爱。
贺岩被小姑娘撩的要疯了,不敢再跟夏星希共处一室,叮嘱了一句:“你换好衣服快点睡觉吧。”
说着好像后面有猛兽追着似的,头也不回,急匆匆地跑出主卧。
关上主卧的房门,贺岩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觉得自己要爆炸了,再和小姑娘待在一个房间,就真的要出丑了。
贺岩:“......”
贺岩用拳头狠狠砸了一下墙,转身去了客卧。
贺岩赤着脚走进了浴室,将淋浴的水开到最冷,冷水砸到了贺岩漂亮流畅的肌肉上。贺岩深吸一口,闭起眼睛,仰头让冷水砸到自己的脸上,沾湿短发,冲掉自己脑子里的废料。
冲动终于平复下来,贺岩擦净身体,换了一身西装,衬衫系到了最后一颗,又变成了一副面无表情,沉稳禁欲又冷漠的样子。完全看不出来在半小时前他有多么狼狈。
回到夏星希睡着的主卧,贺岩轻轻的推开门,想看看他的小姑娘有没有好好睡觉。
少女安然的睡在大床上,深栗色的发丝黏着白嫩的脸颊,乖巧的缩在贺岩的被子里,呼吸平稳,已经睡熟了。
贺岩比夏星希高出大半个头,睡衣睡裤都要长,长长的睡衣盖住了少女手臂,只露出了一点白嫩的指尖。
贺岩温柔的注视了她一会儿,摸了摸少女的头发,给她掖了掖被角,轻声说道:“晚安。”
接着关闭主卧的灯光,走出房门。
关门之前,借着走廊映到房间里的最后一点灯光,贺岩控制不住自己的视线,往夏星希随意扔到床边的长裙上瞥了一眼。
角落上只有一条礼服长裙,其余什么都没有。
她果然没穿。
离开了夏星希的房间,贺岩脸上温柔的神情消失殆尽,重新布上寒霜,脸色冰冷的吓人。
拎起西装外套,贺岩走向了贺氏的议事厅。
他要告诉所有姓贺的人,敢动他的人,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作者有话要说: 有小可爱问上一章只穿香水是什么意思,用的是梦露的香水梗:iwearnothingbutafewdropsofelno.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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