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5军区医院接到市局的通知后,相当配合地将五位患者的主治医生和责任护士送了过来。
此时已经是晚上10点10分,医生和护士对于他们工作上的疏忽感到十分抱歉,态度十分诚挚。褚怀森揉了揉疲惫的双眼,硬生生把单眼皮揉成了双眼皮,“这五个人平时在医院里关系怎么样?”
护士说:“他们是同一个病区的,都属于精神分裂症,这个病区的患者病症都不算特别严重,没有使用约束带,他们平时的主要活动的就是聊天、玩游戏、做手工之类的。”
医生接着解释:“如果要说他们有什么共同点的话,那就是他们都有幻想幻听的病症,他们会把自己幻想成社会当中的某一种角色,不管是这种角色存不存在,他们都会深信不疑,并且会在脑海或者行为中上演各种天马行空的故事。”
褚怀森拈了拈自己的食指和拇指,“难不成这些人打架斗殴和拿着假抢袭警都是把自己当成什么黑/社/会了吗?”
医生笑了笑,“我刚刚去查看了他们的身体情况,不排除有这个可能。”随后他示意抱歉,接起一个电话,微微皱眉听完了电话那头的声音,挂了电话后,向褚怀森说道:“其实我们医院的监管一向严格,各病区出入口都有两道铁门,我们工作人员进入都需要刷卡,其他人更加是非请勿入的。发生这样的事情后,我来之前立刻让他们进行了调查。在这之前的一个礼拜,他们分别和我的医院的一位志愿服务者见过面。”
945医院经常会有一些志愿服务人员和调查人员,他们致力于研究精神患者的内心,常常会和他们交谈,然后形成书面论文或报告,有的甚至撰写成书,公诸于世。
“这位志愿者叫什么名字?”
“周琛琦。”
褚怀森将案卷中的照片给医生看,“是这个女人吗?”
医生看了一眼就认出来了,“是。她是我们那的老志愿者了,有些患有自闭症的孩子和躁郁症的青少年都喜欢和她聊天。”
褚怀森收起案卷,“那好,我明白了。这么晚麻烦你们跑这一趟了。那五个人打架滋事,需要拘留一段时间,我们会通知家属,你们也提前向家属做好相应的解释。由于他们情况特殊,具体怎么安排我还要汇报上级,总之我们先保持联系。”
医生和护士都站起来,“应该的,麻烦你们了。”
许逢年已经联系了赵亚军,他已经坐在审讯室等待,旁边还有个不请自来的王萍。
许逢年小声问他,“怎么样?”
褚怀森简单地答:“这五个人出来滋事,很有可能是周琛琦安排的。做好准备,有可能需要并案调查。”
褚怀森和许逢年刚坐下,王萍站起来,因为太激动了,桌子上倒给她喝的水随着桌子的移动晃了晃,“警察同志,听说我媛媛的死有新进展,怎么样了?”
赵亚军扶着她坐下,安抚她稍安勿躁。
赵亚军的眼神里似是着急,“褚警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
许逢年将他门前的水杯挪远了些,“关于赵媛媛生前的行为,我们还需要进一步的了解。她死亡之前最后一顿餐吃的什么?”
赵亚军回忆了一番说:“那段时间我们在为轮状病毒的事情到处跑,没有顾得上她,她也老大不小了,我们平时工作忙,她放假就一个人在家,媛媛比较宅,也不爱社交,平时也很乖,我们都很放心的。那天我们都不在家,她应该是自己一个人起来烧东西吃的,她也不会做什么大菜,弄点汤啊面啊什么的填饱肚子。但是具体吃了什么我们也不知道。”
许逢年目光犀利地看着他们,“你们的女儿就这么非正常死亡了,你们难道连报警都没想到吗?”
这么一说,王萍当场就哭了起来,呜呜咽咽地,“当时那么多次恐吓信,我们实在是怕有人报复,根本不敢报警。我老公说,等轮状病毒的事情掀过去,再秘密调查这件事,谁曾想……”
赵亚军双手捂着脸,懊悔道:“都是我的错……”
许逢年把锋芒的目光收了回来,“根据尸检调查,赵媛媛死前吃了米饭和番茄鸡蛋汤,在往前可能吃了一些家里的零食,这些都有可能成为赵媛媛死亡的原因。你们还能不能想起来她吃的这些东西?”
赵亚军回忆着当时发现赵媛媛死亡的现场,“我那时候刚好要回家取点钱,就发现她已经倒在地上了,旁边有什么我倒是真的没有注意就把她送去医院了。”
此时,许逢年很敏锐地捕捉到王萍的目光一闪,情绪明显有一丝变化,不过他没有出击,只是很平常地问王萍,“赵媛媛被送去医院后,你在哪里?”
王萍抬起头,眼里依旧有泪花,“我本来是在餐厅的,我老公打电话给我说媛媛快不行了我就立刻赶去了医院。”
此时,外面曹岩敲了敲门,向褚怀森汇报,“金叶子那边的兄弟来消息了,说是有人看到顾永林私下和一个女人碰面,我们赶到的时候,他已经跑了,那女人被我们的人控制了,还有一些人去追顾永林了,那边在请求支援。”
褚怀森:“和他见面的女人是谁?”
曹岩:“根据传来的照片分辨,应该是周琛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