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烂听见声音回过头，看热闹不怕死的，不知道又哪根筋打错了抽风念台词：“为报今日救命之恩，特将小女嫁与你作妻。”
褚怀森像是西游记里被招女婿的猪八戒一样，“你想养？你想给你抱回去。”
袁烂甩甩手，“算了算了，我爸有哮喘，要被我妈知道我带了个狗回去，她180的个子揍起人来逃命都来不及找门。”
母狗还是孜孜不倦地往褚怀森身上拱，眼神楚楚可怜，身世相当坎坷。
褚怀森想起了刚刚那个窝，原先不知道是谁的，现在联想起来，应该是个狗窝，底下垫着的是破旧衣服，可能是狗妈妈从哪里叼来的。地上还有五个小崽，长得挺纯，黑黄夹杂的毛色，和它妈妈一个样，就是脏兮兮的，让人下不去手摸。
“老大，你要是不要，它估计不会放你走的。你看这小可怜多可爱啊，反正你一个人住，养一个也不费事。”
褚怀森看了看被母狗叼着模样惨兮兮的狗，想着，如果他抱走了一个，那剩下的狗不依旧是要流浪下去吗，他不是个好人，所以他一个都不想养，但他也不是个坏人，抱一个走留剩下的继续流浪又不是他的风格。
他蹲下身子，忍着臭味摸了摸母狗的鼻子，狗鼻子比一般土狗长，那上下打量的样子像极了武侠小说里道长说少年骨骼清奇的样子。“行吧，都带走。”
袁烂瞪大眼睛，“老大……你，真的假的？”
褚怀森示意袁烂带上狗走，“前两天隔壁老谢还抱怨局里缉毒警犬少，一下子给他送五小一大，让他公费调/教去。”
老谢，谢涛迪，隔壁缉毒队队长。
褚怀森的刑侦队，谢涛迪的缉毒队，严谨民的扫黄队，下面还有法医科、技侦科、检验科、档案科等同属樊城市公安局这一栋大楼，不过他们分工明确，既相互协作也互不干扰。这三位队长的关系还是相当铁的，应该说褚怀森和谁的关系都比较来事。
前不久褚怀森交检查去王局办公室碰上谢涛迪向王局申请招警犬的事，说现在的狗大多是有能力没天赋，现在他们队里是紧缺得很呢。
袁烂竖起大拇指，“老大，这招高！”
一队人马回到市局时已经是后半夜。褚怀森料想顾永林这人是提供不了什么有用的消息，而且刚刚咋呼他说他杀人的时候明显就恼怒了，现在再晾他一晚上，保管害怕得都说出来。于是先放他们回去休息，明天一早打起精神干活。
第二天，褚怀森起了个大早就过来了，坐下后不久，就从窗户口看见费米和沈崇光一齐踏进市局，一杯热奶茶还没吹就喝了，烫得直叫唤。“费米和他算是怎么回事？”还谈笑风生的。
在他印象里，费米是那种天塌下来心都不会起任何波澜的人，有一次，就他背着他报考医科大学的事，把他气到扬言要收回福利院和住所切断所有经济来源让他一个人生活去，费米这个孩子也是一声不吭默默地到外面去打听租房价格，最后还是他没忍住主动求和好了。有时候特意把他拉出来和他讲点工作上的趣事，他也只会两耳认真地听着，说他不感兴趣吧他又真的很认真地提建议，说他感兴趣吧也没能把他逗笑。不过有时候他也会对他这个哥哥生个气撒个娇什么的，他摸了摸自己的嘴皮子，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当然后面那些生气撒娇都是褚怀森自己想想的了。
同样和褚怀森一样工作使命感很强的许逢年看了一眼窗外说：“可能从昨天开始吧，男人间的友谊有时候比女人还来得快。”
因为工作区域不同，沈崇光和费米分别后，来到刑侦办公室，褚怀森还在喝奶茶，看了他一眼说，“你怎么和费米一起来的？”
沈崇光笑了笑，露出两个小酒窝，“没有一起，刚刚路上碰见的。”
褚怀森看着他，没说话。
我信你个鬼。
沈崇光转移话题，“听说昨天你们把顾永林抓到了？怎么样？问出什么东西没？”
褚怀森说：“你昨天很舒服啊，早早下了班，你今天要是不来我还以为你转驾法医科了呢。”
此时，费米拿着报告敲门进来，“检验科刚刚送来的，赵媛媛死前吃的零食是一盒巧克力，薯片等零食，还喝了一杯作用为流脂减肥的茶水。时间大概是早上9点，因为消化得快，他们拾取了赵媛媛肠道残留物进行各种零食比对检验得出这个结果。而饭和番茄汤是中午1点吃的，估计零食是她随便应付的早饭。”
标准被床封印的宅女。
褚怀森了然地点点头，“好，我知道了，待会还要提审一下赵亚军夫妇。”
费米正要走时，沈崇光上前叫住他，“中午有空吗，一起吃个饭，我给你看看我儿子的照片。”
褚怀森不屑地听了一耳朵，这家伙居然有儿子了，不过他儿子有什么好看的，费米肯定会拒绝。
“好啊，赵媛媛的尸体都弄明白了，法医科正好空着。”费米说。
费米离开刑侦办公室后，褚怀森问：“你什么时候连儿子都有了？”
沈崇光笑着，那两个酒窝可以按进去俩黄豆都不会掉，“没有，我家养的二哈，早上送它去宠物店出来后碰见费米。我看他挺感兴趣。”
褚怀森切了一声，往审讯室去，嘴里还嘟囔，“费米什么时候喜欢狗了我怎么不知道？”
然后悄咪咪打起了刚刚送到缉毒队的小奶狗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