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朝礼的手掌上,中指与无名指中间,有一个需要很留意才能够看见的一个小黑点。这个点儿不是长在表面,而是处于内里,所以才在上面的肉和皮肤掩盖以后只有模模糊糊的一点儿影子与轮廓。
“这是我儿时调皮,将烧黑的树枝作为炭笔玩耍的时候不小心尖端扎到了手掌留下的痕迹。”宋朝礼道:“时间太久远了,我都不记得这究竟是只是留了颜色还是尖儿就折断在了里面。但这至少说明了如果在皮肤下面留下颜色,是不一定会随着时间消散掉的。”
萧瑾珏压低了声音,“所以你以为那痕迹和你这个是一回事?”
宋朝礼微微点头:“有可能和女子点的朱砂有一些类似。年幼的时候就在刺破了皮肤留下了印记,那么即便日后伤口愈合,印记还是会在,只不过颜色变浅了些。而且这印记留在脚踝上,一般也不会暴露出来。”
“入宫的女子,即便只是浣衣局最底层的宫女,也是家世经过调查的。”
宋朝礼耸肩,“我又没说这是什么民间组织送进宫中的刺客。大靖这么大,谁知道哪里不会有这一类习俗呢?毕竟如若真是图谋不轨之人,这死的未免也太没有价值了吧?”
“那你便临摹一下吧。即便是与今日之事无关,说不定过日后用得上。”萧瑾珏道:“还有什么别的发现么?”
宋朝礼摇头,可顿了会儿之后,有点点头,“还有一处,我也没在别的死者身上见过,所以也不知道是不是异常。”
他再一次掀开白布一侧,将宫女的手臂暴露了出来,“你瞧她的手臂上,是不是隐隐有一条红线。”
萧瑾珏分辨了好一会儿,才道:“这真的不是血管?”
“我也说不准。”宋朝礼伸出自己的手臂,“基本上人体能够看见的血管颜色都偏深,有一点儿倾向于青色的感觉。”
但女子手臂上的线虽然细,但是鲜艳了一些。
“但是孩提有的脸上不就会有这种红红的血丝么?”萧瑾珏道:“不过在这方面我肯定没你懂的多。”
他将宋朝礼留在了那儿记录,自己则是进了发现死者的柴房。他看着那角落沾了血的木板床,眉头紧锁:这被杖责以后无药医治,基本上没有他人下毒手她也活不了多少时日了。
柴房虽然堆积着大量的木柴与木炭,但由于日常进出的人并不少,所以地面也没有落得什么灰。一连串的血迹从门口一路到墙角,估计是将人抬进来的时候滴落下来的。
血迹滴落,在地面上形成了一个一个圆斑,唯独床边一滴,像被鞋子踩过了一样,失去了一半。
萧瑾珏回头看着外面那一大群人,内心叹气:这若是能够在发现死了的第一时间赶到,说不定还能够通过鞋底找一找线索呢。
“她这才来的,那能够从这儿找到什么线索呀。”完成了记录的宋朝礼也进来了,“你倒不如去她原来的地方打探打探。”
萧瑾珏道:“宫宴中负责膳食呈递的宫女,基本上都是隶属于尚食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