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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在魔王的计划里有【偷偷炸掉光明神殿然后嫁祸给财神殿那帮正和光明神殿以及王室闹的不可开交,明里暗里都恨不得弄死对方的家伙,自己躲在一边坐收渔利】这一条,但是她对于到底要不要把光明神的本体弄出来是犹豫态度的。

毕竟这家伙虽然看上去又蠢又笨又宅又软,但是,把任何一个潜在对手当成白痴的后果就是自己变成白痴,这一点魔王非常清楚。虽然她现在手握光明神的卖身契,还试图把他变成一个沉迷爱抖露的死肥宅,但是这不意味着魔王就对他放松警惕了。

在这一点上,艾斯戴尔恐怕和某个喜欢储存氪石的猫耳飞天鼠很有共同语言——她是指绞尽脑汁坑……咳咳,防备队友这方面。

艾斯戴尔是个聪明人,而聪明人往往会有一个非常显著的特点,那就是多疑。当然也不是所有的聪明人都会很多疑,大部分人的多疑是适当的,有度的,而多疑过度的聪明人,不是疯了就是过劳死了。

作为一个合格的,丑恶的资本主义走狗,艾斯戴尔深知,只要在同一条友(li)谊(yi)的大船上,她就不需要去防备那些同舟共济的小伙伴们,如果她打算防备什么人,那肯定是因为这条友(li)谊(yi)的大船还不够稳。

先慢慢来,拐一个有前途的大神官来,给自己领地的光明神殿打出名气,让王都的光明神信徒们和财神神殿斗的两败俱伤双方实力都不足独霸一方的时候,再帮忙干掉神王神殿——财神神殿盘踞王都这么多年,肯定树大根深,要收拾他们得慢慢来——然后再炸了光明神殿,逼迫他们转移信仰中心,就算是炸神殿,也得挑个恰到好处的时候炸。

帕拉丁当然是不知道面前这个“神的使者”带着天使的微笑,实际上打的注意却是把神殿给炸掉,他一脸犹豫的看着面前这个“神使”——有一点她说对了,如果仔细叩问他的内心的话,帕拉丁确实没有对于光明神的什么虔诚的,他曾经是个想要成为服装设计师的,“没有出息”的孩子。

但是即使是“没有出息”的孩子,家族也不允许他们放飞自我。

兄长继承爵位,姐妹嫁给其他贵族,自己进入光明神殿,帕拉丁的前半生,是被安排好的,属于提线木偶的前半生,他无法反抗父母为自己做出的决定——在为了家族的名义之下。

他一直都是这样觉得的。

是啊,自己的哥哥和姐妹们都为了家族这么努力了,他作为家族的另一个儿子,不能继承爵位的次子,除了接受家族的安排,成为神殿的大神官,为了家族努力去读,去记那些自己其实并不愿意记的圣典文字,一张张誊抄,一遍遍背诵,然后在辩论赛上一个个去驳倒自己的对手之外,还有别的什么价值吗?

那些五彩斑斓的,触摸上去柔软细腻又舒适的布料,还有细小的,一不小心会戳伤手指的银针,这些东西就不是男人玩的玩意,更不是一个大神官,一个贵族出生的上位者该玩的东西——那是下仆,是女人做的活计。

但是,今天神使的话,给了他一丝丝心动的理由。

神……都在鼓励他放飞自我吗?

是他这么多年,坚持给王都小朋友们补娃娃,感动了光明神,才让神下降一位使者来指点他吗?

当然,大约是人只喜欢听到自己想听的内容,这个神使为什么会穿着女仆装还装晕还躲在神像后面,帕拉丁已经基本上把它给忽略了。

然而当他想再度询问的时候,却发现神使已经不见了。

艾斯戴尔当然不能在忽悠完人还等在原地等对方缓过神来,虽然她也有能力再把对方忽悠瘸一次,但是这么做的效果没有她就地失踪来的好。

所以,她见好就收的溜了。

等到她一路往回跑的

时候,回到使者公馆的时候,发现达佛尼斯和还没卸妆的沙利尔还没睡,照理来说,沙利尔被迫穿了一整天的女装,他现在应该很困了才对,但是他就是没有睡觉。

“嗯。”魔王摸了摸下巴,“你这是女装上瘾的初期症状啊。”

“呸,上瘾个屁。”王国的玫瑰和雄狮,王国淑女们的新标杆沙利尔大王子口出粗鄙之语,他踢了一脚边上一个穿着黑衣服的家伙,“你没看见这个家伙吗?”

“我看见了啊,我在等你们给我解释呢。”魔王点头。

沙利尔噎了一下,扭头。

“哇靠,你脸红个屁啊。”艾斯戴尔吐槽。

“那么就由我来解释吧。”达佛尼斯推了一下自己鼻子上能让他看上去显得更加温文尔雅的单框眼镜,“简单来说,就是这个家伙偷偷溜进来,想对尊敬的大王子做点什么羞羞的事情。”

魔王:……

“他审美有问题?”艾斯戴尔道。

“我稍微刑讯逼供了一下他,发现这家伙就是这段时间闹的沸沸扬扬的,采花贼。”达佛尼斯轻描淡写的解释,“据说长得像沙利尔那个。”

事情要从魔王离开,到马车到达公馆那段时间开始说,在艾斯戴尔从光明神殿下马车之后,这个人就偷偷尾随上了艾斯戴尔的马车。

因为这段时间晚上不仅有巡逻卫士每天出来巡逻,今天连圣殿骑士都来凑热闹了,所以他没有能够到处乱跑去寻找目标,于是就躲在马车底部一路跟到了使馆——然后就看到了艾斯戴尔领地来的使者和使者夫人。

虽然使者夫人她壮了一点,但是长得其实还是可以的嘛,作为一个采花贼,是不应该歧视长得比较壮的女人的,加上这个使者看上去斯斯文文,似乎是个书呆子的样子,往夫人身边一站就更加显得小个,显然不是自己的对手。采花贼这么一想,觉得自己赢面很大。

所以他就等车夫停好马车之后,带着一探究竟的心情夜袭了夫人的卧室。

然后,他就这么被揍懵逼了。

即使穿着厚重的裙子,沙利尔的身手也是摆在那里的,他揪着这个不速之客一顿爆锤,那是真正如同暴雨一般的拳头。

至于之后的刑讯逼供就更简单了。

“你居然随身带吐真剂。”魔王对着达佛尼斯吐槽。

“你又没说不能带。”法师学徒摊手,“不过有件事我很在意。”

“什么?”

“不是说这个采花贼长得有点像沙利尔大王子吗?”他蹲下来抓起采花贼的头发,他被打的有点鼻青脸肿的,看不出原来的五官。

“这哪里像我了!”沙利尔不满的跺脚。

魔王:……

擦,这家伙还学会跺脚了!不行,得给他掰回来了,不然回去的时候第一男模变成第一人妖咖啡店妈妈桑就得不偿失了。

“眼睛像。”魔王盖棺定论,“把他交给护城卫士吧,我回来的时候看见他们正在巡逻。等等,不要交给护城卫士。”护城卫士可能会和财神殿有联系,但是这一届圣殿骑士里肯定大半部分是属于光明神殿的。

魔王摸了摸下巴,又一条毒计计上心头,她走到窗边,一声尖叫,“啊!来人啊!快来人啊!使馆被人入侵啦!”

她叫的中气十足,直接划破了王都黑夜的宁静。

达佛尼斯:……

沙利尔:……

魔王叫完以后,咳嗽了一声,指示沙利尔,“你,快点回楼上去,装作被吓到了的样子。”

沙利尔:……“为什么?”大王子一脸茫然。

“蠢货,一个使者夫人在使馆里被袭击这种会引发外交问题的严重事件,是拿来敲竹杠的利器啊!”魔王痛心疾首。

哦,差点忘了自己敲竹杠的对象是他爹。

算了也没差,反正他们父子关系差。

“……我觉得你这话说得有点不中听,怎么说我也是王国的王子啊。”沙利尔嘟囔。

“吓,胡说八道写什么呢,当你决定为了自由而逃婚的时候,你就已经放弃了自己作为王子的责任,既然放弃了责任,你还当什么王子呢。”魔王摇头,“这是常识啊,我亲爱的小老弟。”

沙利尔:……

妈的这个烂人说得好有道理,他居然无法反驳。

艾斯戴尔并没有记错,在附近确实有一队圣殿骑士在巡逻,于是他们在做了简单的交接之后,把这个身心都遭受巨创的采花贼给提走了。

之后护城卫士们也赶来,但是被达佛尼斯以“不太清楚双方的职责”作为理由把皮球踢给了圣殿骑士们。

这一招祸水东引不可谓不毒,至少在国王开口之前,双方的扯皮恐怕是停不下来了。

达佛尼斯不由得为魔王的搅x棍功力大为赞叹。

本来这个王都就跟个大fen桶没区别,她还往里面加□□,生怕光明神殿和财神殿,还有王室和新贵族、守旧贵族这几方面掐不起来。

而另外一边,国王正坐在窗前唉声叹气。

“父亲,怎么了?”米迦勒换下身上的礼服,询问斯宾特国王道。

“今天来宴会的那个使者,据说是龙骑士领地的。”他们王国的始祖,也是一位龙骑士,他十分幽怨的看了一眼米迦勒,“我怎么就没多生几个女儿呢?”虽然不确定这个传言到底是真是假,毕竟许多行商在描述那头龙的时候都有声有色的,像是亲眼看到了一样。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嘛。

米迦勒:……

父亲,你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我感到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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