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影响范围涵盖视、听、嗅、触四觉,在性选择领域有着极高的地位。
但实际上,人类这种生物,当穿上衣服时,身体的任何地方,都可以带有引诱的性意味。
……说人话就是:人均lsp,对什么都能冲。
只要建立在一定好感基础上,接下来的任何事都能成为雪崩前的最后一阵微风。
当然,雪崩的不会是里绘未来。
人都是有叛逆心的,里绘未来尤其如此。被要求“完成任务”,和她主动出手,是完全不一样的性质。——她本来是不打算以逃避惩罚为目的行动的。
只是,眼前的家伙似乎送上门了,而且还很一无所知且自信的样子。
在自己的梦境里,这么好的条件,不冲是不是有点亏。
她略微抬眼,看到男人被抓得有点乱的白色发丝间的耳朵,目光顺着自然垂落的颈后发梢,因为偏头而线条分明的颈部肌肉,没入一片隐晦的阴影中。
真的是除了性格,各方面都很优越的男性呢。
“你在搞什么啊?”大概是因为少女长久没有动作,五条悟的目光滑向眼尾去看她,“好不容易配合你一次诶?”
哪怕他俯着身,她也需要微微仰起头才好配合他的动作。
「好小一只」他心想。
大概,勉勉强强能到他肩膀的位置吧。
骨架也小,虽然不是属于瘦弱型的女生,但整体看来却还是偏瘦。尤其是在松松垮垮的交襟睡袍衬托下,不说话时,整个人都添了几分适龄的软意。
看起来漂亮又乖巧,是很惹人亲近、没什么攻击性的那类长相。
但眼前这个站姿标准到无法挑剔的少女,却是个实打实的坏家伙。
第一次见她,还真以为是个对谁说话都礼貌温柔的好学生(除却身处百花王那个垃圾场以外),结果一到私人空间就本性暴露,糟糕的话一句接一句,性格烂到连他都觉得很烂。
怎么说呢……
是夏油家出闷骚吗?这可不能怪血统吧。
“再低一点。”她声音很轻,抬手伸向他,纤细的手指勾住他的衣领,略微用力,蓄意把他再拉低一点。
“别得寸进尺哦未来同学。”明明是他善心大发主动配合她的任务,怎么搞的主次颠倒了?
真是任性又强控的糟糕性格。
“所以说,如果这样的话——”里绘未来黑发少女抬起手,微凉的指尖落在他的耳鬓上,稍作停顿,带着散落的几缕白发,划过男人耳廓后最敏感的那片肌肤,然后堪堪停留在耳垂附近。
少女的指尖如飞鸟掠过晴空,明明没有用力,反而轻似蜻蜓点水,但却在男人耳后的禁地留下一道无法忽略的灼.热痕迹。
她暂时扎营的指肚与他的耳垂边境若即若离,空气在那极狭小的毫厘空间里极速升温,点燃他的一切。
罪魁祸首的少女连头都没侧一下,只是略扬着下巴,从眼尾看他,声音的尾音却带着些许恶作剧得逞的笑意:“也没·什·么·吗?”
「是你口口声声说没什么的哦,那么现在呢?」
少女的眼中传达出这样的讯号,充满了挑衅的意味。
性格真差劲啊未来同学。
拥有着极强运算能力的五条悟在一瞬间「自·愿」抛开了理性思考的能力,只任凭雄性生物的本能激荡在胸腔之中。
少女只在咫尺之间。
因为抬手的动作,轻薄睡袍的宽袖顺势滑落,露出她纤细但不羸弱的一节小臂,在白皙肤色的映衬下,手腕处的血管脉络与笔直细筋鲜明地交织着,像是秩序与疯狂并行。
就·是·这·只·手。
现在也好,番外里也好。
都是这只手呢。
不知是幻觉还是真实存在,他只觉得周围的空气甜腻过头,嗓子就像吃糖过多一样干涩发痒。
……她惯用的香薰果然是白桃味的吧。明明有着最温柔的命名,却甜得极具侵略性,足以扫荡整个口腔。
「口渴。」
白毛成年男人盯着少女看,然后目光慢慢划向她的眼尾。
少女的眼型眼尾略长,平时倒看不出来,只显得眼睛大而温柔,但在没完全睁开时,却有一种迷离的味道,尤其是沾染红意时,平时那副乖巧的模样便荡然无存,仅存一股艳丽的颓靡感。
她只要熬夜,眼尾就会微微泛红。
而恰好,她大部分都是以这样的状态和他相见,穿着松松垮垮的睡袍,懒散地斜倚在床头,在昏黄暧昧的灯光下,漫不经心地打个哈欠,再露出眼尾一抹红。
只是,在客观条件上,他总会有些顾虑。
可是现在,那层本就虚无缥缈的顾虑被彻彻底底地打破,暴露出那层虚假伪装后,双方最真实而糟糕的状态。
所以说,
是她先跨出了这一步吧。
乖学生会让人不自觉地克制,但坏学生呢,就会想让人更放肆地侵.犯呢。
因为大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的话,又何必在乎什么粉饰和平的伪装。
所以,更肆无忌惮些吧,就像她对待他那样。
“未来同学。”他的声音很低沉,像是在强行压抑着什么一样,“我有点口渴。”
“你的眼神我很讨厌。”被那样直白写着「我想侵.犯你」的目光凝视着,里绘未来好脾气地只是收回手,“口渴的话,那里有酒,你随意。”
“热知识,酒又不能解渴哦,只会越喝越渴。”
他忽地抬手,手指真实地触碰到了眼前少女的脸颊,拇指指肚顺势抚摸着她的眼尾末梢。
「想看见颜色。」
「想看见属于她的颜色。」
她挥手想拍落男人的手,但他却纹丝不动,甚至更用力了一点。
「想让她哭。」
「想让她因他而哭。」
少女捏住他的手腕,猛地向左扭动,完全没料到少女力道能如此之大的五条悟闷哼了一声。
“五条悟,清醒一点。你这样搞得我像是对你做了什么一样。”她的声音如平常一样,“正如你说的,没什么大不了的一件小事。”
她显然没料到五条悟的反应会如此激进。
这种情况,与其说他被冲昏了头脑,不如说他是因为获得了某个「契机」,而自行选择放任自我。
被动与主动,是天壤之别。
比起前者,后者可难办太多了。
“嗯~或许吧?”五条悟的语调还挺愉悦,“你认定我不清醒也无所谓,总而言之……”
「想打破她的冷淡」
「想让她也一样不清醒」
他全然不顾自己胳膊被轻微扭曲着的疼痛,反手握住了少女的手腕,感受到少女平稳的脉搏后,略微收紧了力道。
“你在番外游戏里,未来同学对我,是不是稍微、稍微有点过分呢?”
脉搏,变快了。
“老师我啊,偶尔也想过分一回呢。”
更快一点吧,快到冲昏头脑,快到放任自流。
“那么现在——既然是在梦里,所以做什么都无所谓吧,未来。”
「我要亲自拿回属于我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