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一大早,秦明和孙立就来找高铭,想要问清楚招安事情,而且两人还很不理解为什么明明高衙内是希望招安，却摆出一副不想招安样子。
高铭当然不能说,晁盖早晚要死，想要晁盖名正言顺将寨主位置传给他。
只能卖关子,“你们放心吧，我有分寸,不会出岔子。”
两人对高衙内能力还是认可，都道“既然衙内这么吩咐,那么我们就不多问了，只听你吩咐。”
“说到吩咐,我确有对你们吩咐。”
秦明和孙立都一副恭听样子,等待高铭吩咐，结果就听他道“花荣表面上已经和我闹掰了，宋江很有可能来拉拢他，到时候,你们就装作追随花荣样子,一起去宋江那边,加入招安阵营。”
两人都吃惊看向花荣,就见花荣抱着肩膀靠着墙,明显已经和高铭商量过了,“我如果装作倒向宋江,你们也跟我一起走,总之，咱们就要因为招安事情背叛了孙小五。”
秦明担心道“可是，如果背叛你话，你在梁山会不会孤立无援”
高铭道“我就是想看看，究竟哪些人想真招安，哪些是顽固派。现在招安事情刚爆出来，我躲在后面，叫宋江冲锋陷阵，替我筛选真想招安得力干将。”
秦明和孙立暗暗点头，衙内好算计，招安这件事肯定会在山寨内卷起风浪，叫晁盖和宋江打头阵，高衙内躲在宋江后面，确是明智选择。
两人听完吩咐，就各自都走了，按照吩咐，两人要装作从孙小五这里负气出来样子。
这点对秦明来说并不难装，因为一想到下山后，花荣说不定要被太尉给发配了，他就没愁得没好脸色。
等送走了秦明和孙立，高铭就派人去大厨房要回了炖大鱼，不用说，鱼腹中小瓶子已经不见了。
接下来一天，高铭在家吃鱼，睡懒觉。
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又坏又神奇，传播速度尤其快。
前天晚上在鱼肚子里发现纸条事已经不胫而走，连过程都传播开了一条神奇大鱼腹中取出了一个白瓷瓶，里面装着一个纸条，而纸条上写着古怪文字，可能是天书谶语。
高铭听到消息，就跟没事儿人似，一大早就去找晁盖，“那条鱼时候我让人送过去，原来腹中竟然有纸条吗纸条呢上面写了什么”
晁盖见孙小五十分坦荡，不像装神弄鬼被戳破模样，不仅不心虚，反而十分想知道字条上文字，不禁越发坚定自己判断是正确。
再一看宋江，分明一副奸计得逞模样，嘴角挂着讨人嫌微笑。
晁盖对孙小五冷声道“看不懂，已经扔掉了，可能是哪个人随手扔掉东西，被鱼偶然吃进了腹中而已。这梁山泊多大鱼，以前打到鱼腹中，还有人手指。”
孙小五就露出了一副不信任晁盖样子，“寨主不想告诉便罢了。”
宋江忍不住夸孙小五好演技，不咸不淡道“寨主不想说，你就别问了，上面写东西，说不定对你没好处。”
孙小五，你应该知道你写了什么在上面吧，不戳破你，你还装个没完了。
高铭向宋江抛去一个狐疑眼神，“你怎么知道上面写东西对我没好处你看过字条了”
晁盖黑着脸，对啊，你怎么知道这字条应该只有我和吴用见过，果然你和吴用是一伙，陷害孙小五，叫我们反目，你们招安派坐享其成。
宋江他实打实吃过孙小五厚脸皮亏，对他这点深恶痛绝，似笑非笑道“当然没看过，只是猜测罢了，但是搞鬼那个人，心里一定清楚。”
这话听在晁盖耳朵里，别有一番含义，没错，确只有真正搞鬼人才有可能清楚字条上字，宋江，还说不是你做
晁盖出声阻止道“罢了，不过是个破纸条，扔都扔掉了，何必纠缠个没完。都不要再谈了。”
“可是，寨”高铭装出不想罢休样子，最后在晁盖“威严”眼神下，暗骂了一句，才不提了。
晁盖见孙小五这般不忿，越发坚定了他根本不知情这点，再看宋江不时瞄一眼孙小五，眉眼中有很明显得意神色，晁盖心里什么都有数了。
宋江瞄着孙小五，心中冷笑，你还装，你诡计昨天都被吴用戳穿了，你还在这里得意呢，聪明一世胡涂一时，你也有弄砸时候。
高铭感受到了宋江眼神，心里哼道，晁盖怎么可能咬直钩，要咬也得咬弯钩，恐怕估计错形式是你。
这时喽啰来报，“禀寨主，军师，朝廷战船已经从河道中撤离了。”
听完汇报，难得谁都没做声，明显这高俅退兵了，但是原因是什么，各有各想法。
高铭最愿意做打破沉默人了，赶紧一拍手，笑道“被咱们生擒三员大将，折了许多兵马，他岂能不退兵”
徐宁就盼着这招安事儿呢，实在忍不了了，再次提起招安一事，“或许是高俅释放善意，他先退兵，叫山寨好好考虑招安事。”
昨天晁盖都说了，谁提招安斩讫报来，徐宁这就撞上来了，晁盖不能一点表示没有，否则寨主威严何在。
他当即怒道“将徐宁拉出斩讫报来。”
这就过分了，徐宁不是阿猫阿狗，是被无辜骗上梁山东京金枪班教头，想招安情有可原。
话音一落，戴宗赶紧站出来求情，“寨主，缘何又自斩手足他只是分析一下高俅退兵事实而已，寨主这样就要斩人，寒了兄弟们心。”
晁盖也并没有真想杀了徐宁，他就料到说要杀徐宁会有人出来求情，只是没想到这情求得这么难听，又提到了“寒心”两个字。
他才寒心，身为寨主，只想带着大家过快活日子，结果却有那么多人想要跟他唱反调招什么安。
花荣见状，这是个像宋江表露自己态度好机会，于是赶紧也站出来保徐宁，“招安一事寨主说了算，徐宁兄弟只是猜测了下高俅所想罢了，这样就要杀人，除了制造惶恐气氛外，没有别益处。”
呦呵，花荣竟然会主动出来保护徐宁晁盖和其他人都很吃惊，第一个反应是看孙小五脸色，就见孙小五不满瞪向眼花荣，紧锁眉头。
花荣站出来，秦明和孙立都纷纷站出来要保徐宁。
晁盖本来没想真杀徐宁，只是想敲打敲打想招安，谁知道没敲打成，反倒被强大招安势力给敲打了。
晁盖知道众怒难犯，忙松口道“将这徐宁关起来，另行惩戒。”
他一肚子气，发完火，就叫众头领散了。
不过，晁盖发现了明显异常，一向给他使绊子孙小五难得在刚才没有吱声，还对顶撞他花荣，怒目相向。
晁盖彻底相信，孙小五和花荣各站不同阵营这件事了。
除了晁盖外，宋江也越发相信孙小五和花荣产生了裂痕，这个裂痕还不小，毕竟关乎未来，他俩各自飞也很正常。
高铭见前期准备差不多了，就主动去找鲁智深谈心。
高铭现在和鲁智深一样是个反招安派，这样情况下，鲁智深更容易相信他所说话，不会有抵触情绪。
在反招安大旗下，行招安之事，这就是高铭目。
鲁智深在院中石凳坐下，闷声道“洒家看得出来，你反对招安，跟洒家一样。”
“我自然是反对招安。”高铭做出难过样子，“只是，我没想到寨里想招安人这么多，这大大出乎我意料。”
“只有宋江他们想招安。”鲁智深粗中有细，通过这两天花荣表现，他已经看出来了，“花荣在这件事上和你不是一条心吧不过，洒家也理解，他好好统制坐着，被赚上了梁山，谁想就这么过一辈子。”
高铭很自然切入话题，“那你呢，你不也是提辖么，不想回去做官吗”
鲁智深摇头，“见了朝廷中那些腌臜事，谁还想回那个泥坑。”
高铭叹道“你是说高俅陷害林教头那件事么可是朝廷里有像高俅那样人不假，却也有忠臣良将，再说了，朝廷虽然黑暗，你可以自己做光亮，你站在哪里，哪里就能驱散黑暗，不好吗”
鲁智深有些吃惊，“军师，难道你想招安”
“如果你问我个人想不想招安，我可以坚定告诉你，不想。至于原因，你听我慢慢将来。”
鲁智深点头，“你说，洒家听着。”
“唉，不瞒你说了，你们有真本事，招安了可以建功立业，我呢，说句不好听，也就在梁山能显出我来，到了朝廷中，各个都是进士出身，哪有我立足之地”高铭叹气，“但是我和寨主不同在于，我这几天也想通了，我不会拦着想招安人，花荣想要招安，随他去吧。他本就是忠臣良将之后，我觉得他想招安也不是为了荣华富贵，就是想做个于国于民有用人。”
鲁智深闷声道“这个也和洒家一样，洒家反对招安，也不会拦着别人招安。”
比如杨志，他愿意招安，可以理解。
高铭借着花荣口，继续劝鲁智深，“花荣跟我说过，如果好人都离开朝廷，选择逃避，那么岂不是将大权让给了坏人们，更纵容他们为祸世间，造成更大灾祸。人人只见到坏国殃民，难道选择明哲保身好人就没有责任么有些地方，好人不去占领，坏人就会去占领。”
鲁智深整个人不由得一震，只觉得孙小五这些话振聋发聩。
高铭继续道“你不像我，你有一身本事，在山寨中，消磨在喝酒吃肉呼呼大睡上，未免浪费了。如果你有别想法，可以找花荣谈一谈。他说过，如果他不回去，朝廷会有更多高俅，虽然他一个人力量有限，但哪怕只要能带来一点光明，便不枉此生。”
鲁智深若有所思，确实，他在打死镇关西之前，也想像老钟经略相公种师道那样，做个为国为民人，后来完全是目睹高俅迫害林冲，才会自以为看透了这个烂事道，走投无路，才落草为寇。
他以前只觉得朝廷黑暗，奸臣当道，招安话，岂不是要与之为伍，所以才反对招安。
但是孙小五话，了另一种可能，朝廷黑暗话，可以让自己做光明那个人照亮它。
高铭见差不多了，下面最好让鲁智深自己思考，他便借故告辞。
这壶鸡汤，希望鲁智深能够好好品味。
走出鲁智深院子，他在门口遇到了杨志，杨志看起来很纠结，导致青色胎记颜色似乎更深了。
他原本是支持孙小五，结果孙小五并不支持招安，这让他很纠结。
难道他要去支持想要招安宋江吗
所以一看到孙小五迎面走来，他就装作没看到，转身朝一旁小路走了。
高铭看到再次“逃跑”杨志，心里道，你不用见我就跑啊，我知道你想招安，并不会劝你。
他仰头看了下天色，“时间还早，还能再谈一个史进。”
唯一该吃吃，该喝喝，有事不往心里装，恐怕只有史进了。
他想法和阮家三兄弟是最贴近，大碗喝酒，大块吃肉，还没人管。
最后一点尤为重要，招安话，肯定要受朝廷管，规矩也多，他不愿意那样，就爱潇洒江湖生活。
不过，他也看出来了孙小五和花荣之间因为招安事产生了问题。
等孙小五来找他，他就愤愤不平道“我就知道军官出身靠不住，一日吃了朝廷骨头，终身腰杆都挺不起来，不过，你不必担心，寨主都说了不许提招安事，花荣哪里都不去了，就得留在山寨里。”
他们在邹渊邹润开烧烤铺子里一边吃东西一边说话，也没有什么保护想法，声音很大。
但不会有人无聊到向寨主举报，毕竟出了聚义厅，所有人几乎都在谈招安事儿。
高铭撑着下巴，一脸落寞，悠悠叹气，“其实，身为好朋友，有时候不应该以对错论一件事，得看这件事是不是朋友想做，如果是，其实应该支持。”
史进豁然道“那就让他走，等他走了，我做你左膀右臂。”
你好意我心领了，高铭就不浪费时间了，瞅着史进直入正题，“对了，李瑞兰最近给你回信了么”
史进脸色一变，显然是没有收到回信。
哪怕写那么天花乱坠，但李瑞兰依然没有回复，可能是因为史进上了梁山，而梁山最近又在被围剿关系。
那李瑞兰所在东平府，离梁山这么近，大军几次来剿，她不可能不知道。
她恐怕已经知道，史进去梁山，那可是朝廷下令要剿灭，跟少华山小打小闹不同，所以不敢轻易再有来往。
史进掩饰自己尴尬和失望，“她比较忙吧。”
东平府离这里如此近，就算再忙写一封信派人捎到朱贵酒店去还是很容易，可见就是不想理他。
“唉，女人啊，尤其像李瑞兰那样女人，图什么，不就图有人能替她赎身，给个安稳生活么。”高铭装作轻描淡写道“谁愿意过颠簸日子每日提心吊胆，恐怕不是她想要，这大概是她不回你信原因吧。”
史进嘴硬，“能穿金戴银，她还图什么别”
“自古都说，美女爱英雄，没听过美女爱强盗。”高铭道“听我，女人都希望自己丈夫是个大英雄，骑着高头大马，百姓夹道称颂，在万众瞩目中，将她迎上花轿。”
史进盯着孙小五，一方面觉得说得好有道理，一方面心里又不愿意接受。
高铭淡淡道“李瑞兰如果是个大美女，那么追求她人不会少，这些人中恐怕有钱不在少数，或许还有别山头大王们，你啊，可能除了长得好一点，也没什么其他优势。”
高铭给使劲泼了一盆冷水，这让史进很不愉快，“你这么说太过分了吧”
“我还不是为你好，如果你不是李瑞兰喜欢类型，那么还是趁早罢手好，毕竟这梁山还不知道要经历几次朝廷围剿呢。虽说大丈夫何患无妻，但这大丈夫应该是指功成名就，建功立业那种，而不是被朝廷通缉这种。”
史进有些生气，“怎么说得我好像一无是处”
高铭道“你冷静点，我这人虽然外表看着文弱，但从来不藏着掖着，这点你承认吧”
史进没法反驳，孙军师个真好汉，连高俅那里都敢闯，他颔首。
高铭道“你承认话，那么我就再说几句给你听吧，咱们虽然是同龄人，但是说句难听，你有时候确实看事情不够深刻。
你想啊，如果咱们做山大王真这么好话，为什么女人不喜欢咱们你看咱们山头上，有几个有媳妇就秦明、徐宁、孙立、萧让和金大坚吧为什么前三个是朝廷命官，还愁没好媳妇么萧让和金大坚以前都是良民，不愁赚钱，给他们老婆买买买，眼睛都不眨，剩下，你们看看，哪个不是光棍他们自己说好汉打熬筋骨不近女色，其实是女色根本不近他们吧。”
史进眨了眨眼睛，对啊，这些都是他眼中好汉，但是女人们却好像明显不喜欢。
不都说，女人喜欢有男子汉气概么，这些人在他眼里各个是好汉，各个汉子气概十足。
高铭接着道“反正这里也没别人，我就跟你点评一下，秦明娘子大气明艳，徐宁娘子温柔贤淑，孙立娘子娇俏可人。你看这些好女人都嫁给了什么人朝廷军官这还不是最好证据么，而你呢，连个唱曲都嫌弃你。”
史进一颗心受到了刺激，仿佛碎成了许多块，怔怔看着孙小五。
军师，你说话也太伤人了吧。
高铭叹道“你年纪不小，也该认清这个世界了。”
史进觉得高铭和他年纪差不多，有些许不服气，“那么军师看看清了吗”
“我啊，看得很清楚，所以我发誓终身不娶。就算我想娶妻，谁肯跟我难道像周通那样强抢民女吗我可做不来。再说了，我不想让我老婆孩子跟我每日担惊受怕，处于被剿灭恐慌中。我啊，现在就是有一天过一天吧。”
史进看着孙小五，眼神流露出不想屈服命运抗争，“可是”
“不要可是了，估计我未来就像吴用那样，而你不要像李逵、刘唐那样最很好了。”高铭道“我能想象，等十几年后，梁山应该遍地是孤身遭老头子。”
这两位孤家寡人，李逵还好点，有个好母亲，刘唐那是整一个江湖人士，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整天没愁事，一枚纯粹好汉。
说完，又到了高铭觉得可以留白给史进思考时间了，他就起身，朝史进投去一个无奈笑容，然后背影落寞转身走了。
这波毒鸡汤威力不小，应该够史进消化一阵。
史进看着孙小五背影，嘴里肉串忽然觉得没什么味道了。
难道自己真一辈子都这样，活成李逵、刘唐那样
而梁山好汉们，现在一个个身强力壮，等到十几、二十年后，年纪稍大一点都老了，刀拿不动，肉吃不动了，可不就像孙小五说，遍地都是糟老头子么。
那也太可怕了
史进第一次觉得未来不是很乐观，也是第一次考虑到了未来两个字。
往自己住处回路上，迎头碰上了鲁智深，两人都一改往日逍遥乐和，吃惊对方沉默黯然。
两人不约而同问对方，“你这是怎么了”然后几乎异口同声道“我刚跟孙军师聊过”
两人都吃了一惊，马上找了个地方深刻交流了一下刚才跟军师谈话
鲁智深沉声道“你要跟李瑞兰好，就得给人家一个稳定生活，没有女人喜欢过居无定所日子。”
史进也道“哥哥，你也是，如果能重新回到小种经略帐下做提辖就好了。”
史进当初去渭州找自己师父王进，第一次遇到鲁智深，那个时候他还叫鲁达，是小种经略帐下提辖，但却是老种经略心腹人，正因为十分信任，才派给自己儿子当差，却不想三拳打死了镇关西，逃走在江湖上。
虽然鲁智深一直没说，但史进知道，他何尝不想重新回老种经略那里做回鲁达。
两人各有思量，心里都想，孙军师说得确实很有道理。
高铭先把容易劝说鲁智深和史进劝说了一番，至于硬骨头武松，留到最后再啃。
他说得口干舌燥，一回到住处，见花荣坐在桌前擦拭兵器，旁边放着一碗茶，并没有冒热气，看样子已经凉了，他就直接端起来，咕嘟咕嘟喝了几大口，将半碗茶都喝净了，然后道“渴死我了，嗓子都冒烟了。”
花荣擦兵器动作僵硬停下，直勾勾盯着茶盏，然后再紧张看高铭。
高铭见花荣这表情，狐疑道“怎么了，这茶有什么问题吗难道很珍贵”
花荣摇头，“不珍贵，就是看你喝得这么急，我吓了一跳。”
他拼命回想，他喝茶时候，用是杯沿哪个位置，与刚才高铭所接触，是不是一个地方。
究竟是不是呢
高铭坐到他旁边，趴到桌子上，筋疲力尽想，刚才连续给鲁智深和史进洒了两大碗配方各异鸡汤，真是累得慌。
不知道他俩喝怎么样，合不合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