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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有人要倒霉(1 / 1)

丞相府这一夜,悄无声息的发落了两个丫鬟。尸体就这么被绑着石头沉浸了荷花池子中,应该除了李香兰,没人知道这两个丫头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错误。

何管家眯着眼睛看向池子,神情餍足。用不了多久,这里就会开满荷花了,定比去年要多上一些。

搓了搓手,那柔软的触感还有着挥之不去的感觉。未曾想到夫人连身边亲近的丫鬟也发落了,啧啧,让他捡了个便宜。

何管家脚步打飘的往回走去,嘴中还哼着荤调子。跟在后边的两个小厮低着头,若是细看会发现走路还有些打颤。显然他们没想到整日笑眯眯的管家,竟然干出了这样的事。

沈家大公子的院子,直到深夜了还灯火通明。近两年来,他的院子被修饰的很是精致,就连沈夫人的院子也比不上。

可见,这位沈夫人是多么疼爱自己的儿子了。再看屋内,那更是福禄堂皇了。不仅如此,有还多东西还莫名的眼熟。

自沈思远失踪后,沈致和便求了李香兰,将沈思远院落的大半东西都搬运了过来。那几日,大量的金银珠宝,股东名器放在烈日下曝晒,香气更是弥漫整个丞相府。

府中隐隐有了传言,这二公子与他那个娘一样是狐媚化身,瞧瞧,这什么东西都带着香气闻了让人昏昏沉沉。

当然,这话流传了没几日,就被丞相夫人听到了。从此,流言消失了。沈夫人狠狠的整治了几个散播谣言者,府中也消失了好几个下人。

这其中,就包括沈思远的小厮——小唐。只是二公子不见了,那院子中的下人本就四散而逃,有关系的恨不得搭着关系赶紧离开这院子,谁又注意过少了那么一两个人呢?

最终,多数的珍贵宝物进了沈致和的院子,少数被锁在库房。那可任是沈致和怎么要,沈夫人也不给的。

即便是深夜了,李香兰并没有去休息。尽管大夫一再保证她儿没有任何的问题,只是皮外伤。

摸了摸发胀的眼角,她心中一阵愤恨。

致和已经受了重伤,老爷竟然还将他打一顿。

老天爷对她如此的不公,即便是灵娘死了,丈夫的心也没有回到她的身上。不仅如此,她还要养着那个那个小贱人。白白养了这么多年,回头反而咬了她儿一口。这让她怎么吞的下这口气!

得想个办法,她儿,不能这么被白打一顿。李香兰头上的青筋只跳,连带着头也疼了起来。

“老爷还没有回来吗?”李香兰闭着眼睛倚躺在软塌上,沉声问道。

“未曾。”

新提拔上来的丫鬟弯腰,低声回答道。她的声音控制的很好,普普通通又,就如同她的长相,平平凡凡。

夫人身边三个贴身丫鬟,一夜之间去了两个。她未曾发现两位姐姐犯了什么错,却直接被堵了嘴带走了。如今,府中的老人,就剩下了里屋照顾大少爷的银杏姐姐了。

小姑娘心中叹了口气,低头等着夫人的吩咐。人人羡慕她得了提拔,可谁又知,这未来的每一步都走在刀尖尖上呢?想到自家老子娘的话语,小姑娘的腰背更弯了。

无知,才能活的长久。

“如果老爷回来,就说我照顾大少爷一夜未眠,病了。”

“是,夫人。”

青竹的手轻轻的搭在了沈夫人的肩头,按揉着,力气敲到好处。李香兰狰狞的神情也慢慢的缓和,舒服的闭上眼睛。

她垂着眼,刚好能看到李香兰眼角的周围,松弛的皮肤。夫人,即便打扮的再好,也与美貌无关了。

小姑娘垂着眼,继续手上的动作。按揉了肩膀,又按揉脖子。最后净了净手,拿着精油按揉着李香兰的额头。屋内,银杏表情恬静,屋内,青竹垂眼抿唇。

而沈思远这边,却是另一番场景。两年未见儿子的沈丞相,在见到沈思远后,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二人各坐在一边,不言不语。

什么父子相逢抱着哭一场,沈思远心中翻了个白眼。他老子一进门,先是上下打量了一下他,最后开口:

“你找的这个侍卫不错。”

开玩笑,“贴身”侍卫,能不好吗?沈思远挑眉,却未出声。

沈丞相没有指责他打了沈致和,也没问他这两年去哪了。太态度,是关心,还是不关心?

来了以后,沈丞相很自觉的找了个地一坐,拿着一盏茶就这么和他耗到了深夜。

隐隐打了个哈欠,沈思远有些无奈。对于这个父亲他了解甚少,除了棍棒交流外,他们哪里有正经说过话?

“夜深了,您回吧。”

沈丞相垂着眼皮子不说话,他却不能不赶人。原本这个时候,他已经抱着天降熟睡了,也好养精蓄锐对付那母子。至于这个爹,只要别妨碍他,管其想什么!

“叮”的一声,那盏拿了一晚上的终于被放回了桌上。沈思远看着抬起头的沈丞相,打起了精神,终于要开始了吗?

然后,他看到了什么?自家老爹,将他从上到下看了一遍,然后很是嫌弃的说:

“作何在脸上弄个花,妖里妖气的成何体统!”

沈思远:“……”胡说八道,哪里妖了?摸了摸右眼眶,道:

“这拜兄长所赐,那一刀差点让儿子成了独眼。”

这话一结束,他明显看到自己老爹的手抖了一下。沈思远心中大笑,确实拜沈致和所赐。不是他划的,却胜似他划的。

面对沈丞相审视的目光,沈思远突然有了注意。看如今这场景,李香兰应该还未来得及给他爹吹耳边风。那他这个儿子是不是该抓紧机会,吹上那么一吹?

他毫不畏惧与沈丞相对视,甚至和挺了挺胸膛。而在父子二人谈话的过程中,天降一直站在身边,动都没有动一下。显然,他这个侍卫当的很合格。就是不知道沈丞相看到贴身护卫真的是“贴身”

护了,作何感想。估计,会气的眉毛飞头顶上去吧!

如此想着,沈思远心情飞扬。他老爹也是带了人过来的,只是皆守在了门外。

“怎么,爹你不信啊?”沈思远抖了抖腿,坐了一晚上,屁股都麻了一半。他可不管对方信不信,既然沈丞相不是来找他算账的,那他就要告状了。

“大哥一激动打死了下人,怕母亲责罚,想让我担着。哼,我是那样的人吗,我才不担。大哥说,只要我再帮他这一次就好。如果我答应,他就带我去人间天堂转一转。”

沈思远编瞎话不脸红,爱信不信,反正他自己信了。毕竟,上一世,他替沈致和背多多少锅,挨了多少揍。如此想着,他突然觉得,刚刚揍沈致和那一顿,有些轻了!

“原来那地叫百香楼,真的是很香。里面好多的姑娘,大哥说,还有地方有男人,各个好看,下次带我去看看。”

在他这话说完,明显发现沈丞相的胡子抖了抖。沈思远张口,再接再厉:

“后来见了什么梅花姑娘,哼,不知羞,竟然不着寸缕!兄长与一个人打起来了,最后那人的手下拿刀砍我们。我拉着兄长逃跑,他却将我推出去挡了一刀。后来我就不知事了,醒来后已经在渔船上。我没钱,只能当苦力还债,后来阴差阳错救了他。”

沈思远指了指旁边的天降,又对沈老爹说:

“爹,你觉得兄长那顿打,挨的值不值?”

“哼!要打也是我打,你殴打兄长,那就是目无尊长!”

听了这话,沈思远也不生气。开玩笑,您老舍得打吗?

再说有仇干嘛不自己报?

摸了摸下巴,沈思远想着既然将沈致和告了,那么再告一下李香兰,好像也可以。

“而且,大哥竟然骂母亲!”沈思远眉毛挑起,一副很生气的样子。对沈致和的称呼,竟然也由兄长变成了大哥。显然,更亲近了一些。只是,说出来的话,却不那么客气。

“大哥竟然说,你也是时候该下去陪你娘那个贱人了!爹,你说大哥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今天不教训他,我都羞愧自己姓沈!”

沈思远没想到他老爹的反应这么大,嘭的一声手拍在了桌子上,他面前的茶杯都移了那么两移。啧,此时不添油加醋,更待何时?

“爹,大哥是不是嫉妒母亲对我好啊?也对,好东西母亲都送我这儿了。那香喷喷的寒玉床,每次闻了都让我全身舒适。我不知我走了两年,那床还在不在,别给大哥拖去了。”

沈思远说这句话,是带有目的的。他的屋内,大多数东西都有问题。他还得回去找找证据,让李香兰永不翻身才好。如今,也就是给沈老爹上上眼药,让他到时候记起此事才行。

只是他没想到,沈丞相会说出这样的话:“哼,他既然喜欢,那就给他!”

沈思远:“……”【你真是我亲爹?】舔了舔牙齿,费了好大的力气,小沈才压下了心头火。这偏的也未免太厉害了吧,吹了这么多风,您老还纹丝不动的护着那孙子?

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这下,他是真的想赶人了。

“您好走不送,我是傻了才回来。”

沈丞相听了这句话,猛的站了起来。于是站的太着急了些,桌子都差点给掀翻了过去。他指着沈思远,厉声道:

“你也知道你不该回来啊!”

嘭,门就这么被拍上了。沈思远耸了耸肩,得!刚刚那一顿,白说了?

黑发男人抬头,看着当木桩的沈思远,眉眼见带着笑意,倜傥的说道:

“今天往后,我可能就不是沈家二公子了,你可还愿意跟着我?”

绿发男人上前,轻轻的将沈思远抱在了怀中:“别哭。”

“屁!爷会哭?”沈思远在天降的怀中呲牙,听着天降稳稳的心跳,心中下起了磅礴大雨。

上一世死的时候不就知道他们了吗,为何还抱希望呢?自己真是傻了!

“喂,我没了身份,许你的金银财宝也就泡汤了。”沈思远用头撞了一下天降的胸口,力道很轻。

“呵”天降的下巴搭在他的发定,说出了让他心动的话:

“不如,我挣功名?”

“不如,我来养你?”

沈思远一下挑起,腿夹在天降的腰上,男人也配合着托住他的屁股。终于,不用抬头看这个男人了。

与那双绿眸对视,小沈同志呲牙,威胁道:“你说的,敢骗我,埋了你!”

“好……”

沈丞相没有教训他,也没有带他回府。这是沈思远预料之外的,当然,今天发生了不少的预料之外。

比如上赶着挨揍的沈致和,好面子不顾儿子的李香兰。如今,他那个爹是打算不要他这个儿子了吧?啧,如此,他还得找个新的靠山。不然,怎么斗得过丞相夫人呢?

毕竟,钱与权,毫无可比性。

尽管天快亮了,但是沈思远还是脱了衣服躺在了床上,顺便将当了一天侍卫的天降拉上床。

“小美人,伺候少爷我就寝!”沈思远眼神灵动,手到处乱摸,一副调戏良家妇男的样子,却被天降捂住了手指。

凉凉的气息打在了他的脸上,黑夜下,看着天降的脸,沈思远安静了下来。

“接下来,你想做什么?”

沈思远垂着眼,李香兰最在乎儿子,名声,钱财。自然是逐个击破的好。这其中,哪个最好击破呢?

“我可以帮你。”男人低沉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回荡。天降说的及其认真,沈思远听后却闭上了眼睛。

“你怎么这么傻”拱到男人的胸前,沈思远愤愤的说道。

“都说了,死是最解脱了,我要看着他们失去所有,那才是最过瘾的。”

最好是在绝望中死去,而不是稀里糊涂的就没了。

天降的头小心翼翼的凑了上来,在沈思远的鼻尖轻轻的咬了一口。在怀中人要后退的时候,却又一把揽住。将怀中人往上提了提,鼻尖相触。侵略性极强的面貌上,挂着最温和的笑容:

“不如,我打断他一条腿?”

沈思远:“……”

小沈咳了一下,转过身背对着天降。毛茸茸的黑发就这么洒在了天降的脸上,对方眯着眼睛,很是享受。

“有需要你帮忙的地方,但是杀了那二人,也太便宜他们了。打断腿什么的,你想打偷偷的去就好了,打完不用告诉我。还有,别忘记你答应我的,不准在别人面前露身手,这里是都城,不比外边。”

“嗯……打断腿太凶残了点,还是打断胳膊吧,右手。”小沈说完这一句,打死了呼。

要是让人知道天降是妖怪,就麻烦了。

二人相依在一起,沈思远渐渐闭上了眼睛。而那双绿色的眼睛,却是一直一直的盯着沈思远,直到天亮。

昨夜,在沈丞相回来后,自是又发生了一件趣事。

这次,沈致和直接被打醒了。那可是真揍啊,堂堂丞相,一介文人,打起人来一点都不手软。李香兰上来拦着,竟然也被打了两板子。

“爹!爹!别打了!嗷!疼!”沈致和被打的蜷在地上,这刚被安好了下巴,叫的那个欢啊!

他是最懵逼的一个,想看个热闹,被打一顿。睁开眼,还没明白什么事,又被打了一顿。

闭上眼睛睡个觉,又被拖起来打了一顿。这要是别人打他,他还不揍死这孙子。这是这人,是他爹啊!!

“老爷这是何意,无故又打致。”

“可是要为思远出气?老爷,思远这么对致和,我这个做娘的一声未吭!”

“住手!”

“啊……你竟然连我都打!打死我们娘俩算了,打死我们娘俩算了!”

顿时,院子里哭天摸地。这下人们,完全插不上手。不仅如今,还异常尴尬。

几个人你看我,我看你,默契的退到了退到了院外,然后打发了看热闹的下人。

李香兰护着沈致和,哭的不能自已。这是成亲到现在,她第一次挨打,还是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

她心中更是慌的不行,这,该不会致和犯了什么大错吧,怎么老爷这般下狠手。

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就一个抱头鼠窜,一个哭叫哀求,丞相府,好不热闹啊!

终于,沈丞相打累了,一切安静了下来。

李香兰与半残的沈致和被拖到了祠堂,一路上,她脸上表情羞愤。

当着这么多的下人,老爷竟然这么对她!那些人惊讶的目光,简直如针尖一般,刺进了她的心里。

暗暗观察了一下那些人,李香兰一个一个记在心里。待日后,定要将这些人,慢慢的除去了。

被押着跪在了地上,沈致和全身疼痛,根本跪不住。渴死,他连一句话都不敢说,缩着脖子挪动着腿,心里想着,怎么连个垫子都没有。

至于犯了什么错,许是被打习惯了,既然被打,一定是犯了错。待会,只要他乖乖认罪就好了。

待所有的下人都出去后,李香兰才抬起头,泪流满面,凄惨无比:

“老爷,妾身做错了什么?”李香兰看向闭着眼睛的沈丞相,暗暗咬牙。这个无情的男人,竟然连看他一眼都没有。

“近两年,我打听了不少趣事。”

沈丞相看着列祖列宗的牌位,沉声说道。这一句话,让李香兰打了个哆嗦,哭声一梗。为何听老爷的语气,竟有些咬牙切齿?

“我千般看好的儿子,每隔半月便会去一次烟花之地。虽然行事隐蔽又有管家帮衬,可还是让我发现了。”

沈致和听了这话,终于不再动弹了。悄悄的抬头看了他爹一眼,又飞快的低下了头。

怎么办,被发现了。爹多次警告他,不准流连那种地方。沈致和心中焦急,忍不住看向李香兰,使着眼色,希望能帮一下他。

沈丞相沉沉的目光,让李香兰忘记了反驳。此时,她整个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哪里还顾得上自己的儿子。被发现了吗,可,男子寻欢作乐,这不是再正常不过吗?

“老、老爷。致和他可是要做驸马的人,日后与公主成亲,别说去那种地方了,怕是纳妾都是不行的。所以,这不……”还未成亲,放儿子出去游荡一下,有何不可。且她儿子乖巧听话,从不惹是生非。老爷到底因何事,发了这么大的火?

沈致和听后,梗着脖子跪在那里,也不吭声。他有什么错,爹不是也去那种地方。否则,沈思远那个小畜生是怎么来的!

“对,老夫本来也这么想。”虽然知道,却也没有阻拦。毕竟,这个儿子是他唯一的孩子了,且,也还算争气。

可是疑心,在调查当时思远失踪的事时,就慢慢的产生了。疑惑越来越大,查到的事就越来越多。虽然真相还未明朗,他却是猜了个七七八八。

可这又如何呢?那二人都死了,与此事有牵连的,怕是也早就成了一堆白骨。而跪在地上的这二位,是他的嫡妻,嫡子。处置了这两个人,谁又来支撑这份家业,沈家的未来?

如此,忍耐,忍耐。只要这母子二人别再做出出格的事,他就这么过去了。

可是呢?

“你也时候下去陪你娘那个贱人了。”思远的话在他的耳边回荡,更不用说那气愤的神情了。

这是他最难受的地方,心好像被架在了火上。思远怕是还不知道,那个娘,是思远的亲娘吧?

其他都能容忍,灵娘却是底线。沈丞相闭上了眼睛。往日灵娘的话语在他耳边呈现:

“近日总是心慌慌,躺下就不想起,又很是焦虑。沈郎,我怕是肚子中的孩子要不好了。”

当时的他,看着脸色红润的灵娘,即便快足月了,身体也好的很,又怎会又问题呢?所以,灵娘的暗示,关于李氏要害她的暗示,都被他当成了女人之间的相互争宠。

灵娘死了,孩子生不下来,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自己刨开了肚子。

看着下人怀中的婴儿,他怎么也欢喜不起来。他怀疑过,暗中调查过,却一无所获。尽管如此,他还是迁怒了产婆,迁怒了所有伺候灵娘的下人,迁怒了李香兰。

那时的李氏毫无怨言,甚至跪求亲自抚养思远。

好吧,那就养!当时他心里想,只要养死了沈思远,他就续弦!

可是……李氏待思远如己出,什么好的都急着这个庶子用。有个发烧哭泣,恨不得亲自照看。反而她的嫡子致和,没空管理。

多少次,致和哭着来找他,问自己是不是娘亲生的。那时呢,他是什么感觉。

从不知何时起,就原谅了。

每每看到沈思远,他不可避免的就想起灵娘。如此,从小到大,他没有给过这个孩子多少关怀,也没有好好教育过。

沈丞相思绪回转,心中叹了口气。这个李氏,真的以为她可以一手遮天了吗?说不知道,自从思远消失后,他一直在查。

而今日,更是从庶子的口中,听到了什么见不得的东西。

“李氏,你身边的两个丫鬟呢?”

李香兰听到这话,心里咯噔一下。这才刚处置了,就被发现了吗?

“不是在外面吗,老爷可是想吃茶了,我让丫鬟去准备。”

“哼,荷花池子里,到底沉了多少人?”

这次,李香兰直接由跪,瘫软在了地上。

“老爷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灵娘,是怎么死的?”

轰的一声,李香兰觉得自己的头爆炸了,耳朵嗡嗡作响,再也听不到什么了。

“李氏,我什么都知道。明日我便休书,送你回李家!”

“你敢!你不能!”李香兰被这句话一刺激,什么都忘了,猛的站了起来。她手指着沈丞相,声音尖锐,眼中全是不敢相信:

“你凭什么休我,这些年,我为沈家出了多少力!”

“那你从沈家拿走了多少东西?

“老爷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带着嫁妆来沈家,为沈家操心出力。你要妾,納!庶子,养!要钱出钱,要力出力,我待思远比待致和还好,我图什么?”

李香兰觉得自己疯了,相处二十多年的夫妻,被自己的丈夫,当着儿子的面撕了脸皮。她觉得快羞愧死了,沈致和那不敢相信的眼神,她看都不敢去看。

“我可用过你一分一毫的嫁妆?我納灵娘没错,思远却不是我逼着你养的?”

沈丞相这话,如同在李香兰的胸口捅了一刀。

“我不依!你要休我,我不依!我自问问心无愧,你若以此相逼,我就豁上脸,去请族老。二十年的结发妻子,你竟要休我!”

“不用你去请,明日我亲自去请!”

“爹!”

“老爷!”

母子二人,简直不敢置信。沈致和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一下扑到了地上。爹是发疯了不成,娘要是被休了,别人怎么看他?这让他怎么在同僚之间抬起头来,公主还会嫁给他吗?

“老爷!”李香兰一下跪坐在了沈丞相的面前,抓着其衣角。此时,她也不去跟沈丞相挣真假了,二十多年,祭田都被卖去了一大半,若是查,定是跑不了她的。“妾身将所有的都还回来,都还回来!”

旁边趴在地上的沈致和,直接将脸贴在了冰冷的地面上。竟然,是真的?娘,怎么能那么做?那是沈家的家产,都是他的才对?

“死物也许能买回来,那人命呢?”沈丞相将攥着他衣摆的李香兰挣开,抬脚往祠堂外走去。

“老爷!你若休了我,致和怎么办!你让他日后怎么抬起头来!他可是要当驸马的人啊!”

“那边低头做人!这个驸马,不当也罢!”就沈致和这性子,当了才是祸事!

……之所以没有处置这二人,只是因为他除了沈致和,没有其他的孩子。如今,思远回来了,他有了更多的选择。

沈丞相抬脚出了祠堂:“去看着夫人和少爷,跪不到明日中午,不许起来!”

“是……”

沈丞相大步离去,心中却一点也不痛快。他还有很多需要去查,即便是不能定李氏的罪,也要全部查明白。

“去查!”

……沈思远不会想到,只是一夜之间,丞相府就发生了天大的事。他心心念的报仇,竟然被他爹一个脑子不清醒,报了一大半。

第二日,沈府大门紧闭,族老在正午的时候踏入了沈府的大门。

作者有话要说:  粗否,长否,满足否,本君告退了,需要吃点桂圆红枣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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