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世,解安德面对姜英顺是没有底气的。
这种感觉就像一个兜里只有5快钱的人,去逛奢侈品商店一样。
所以你能想象前一世的解安德,在面对姜英顺问他家庭情况时的慌张和担忧吗?
我想你应该多少能想象的到,甚至你也亲身经历过。
没办法,这种感觉是个人就有,这是人世间的定律。
更何况前一世的解安德还是一个理智到自卑的人,所以他有着这种感觉就更加的不奇怪了。
但前一世的解安德解安德是幸运的,因为姜英顺没有嫌弃他的条件不好。
只是当解安德说完了他的家庭状况后,姜英顺有些忧虑的开口道“诶呀,你家距离鄂东市这么远,你说以后是我远嫁过去呢?还是你留下来呢?”
面对姜英顺的这个问题,解安德是意外的、震惊的。
他原本以为姜英顺担忧的是以他的家庭条件,结婚可能更多的是靠解安德自己,况且当时的二人提结婚还是有些为时过早。
但解安德万万没想到姜英顺考虑的竟然这么长远,直接说到了解安德另一个担忧的点上,他更没想到姜英顺想的,已经是两人要成为一家人了。
没错,前一世的解安德在没遇见姜英顺之前,或者说即使在遇见姜英顺以后的头段时间里,他的想法依旧是先在鄂东市工作赚一些钱,然后回到伊金县考一个乡镇医院的职位,利用在鄂东市赚的钱在县城买个房子,再相亲找个人结婚生子。
这些就是解安德最初的想法,也是解安德父母对于解安德的打算。
但直到姜英顺的出现,解安德的这一想法逐渐的在发生着改变,而这个改变就是从姜英顺说出了两人之间距离的担忧后,解安德才有的。
身为一个男人,在一段爱情里面,面包和温暖你总得提供一项给对方吧?
现在面包解安德无法提供,那么他能提供的就只有温暖了。
只是解安德已经忘了当初的他是怎么回答姜英顺的那个问题了,他好像什么也没回答,他好像是用微笑回答的而已。
不过无论解安德是怎么回答的都无所谓了,因为前一世的解安德用实际行动回答了姜英顺这个问题。
前一世的2007年,是解安德遇见姜英顺的第二个年头,彼时距离两个人相识正好满两年,距离两个人确定恋爱关系也已经一年有余。
但不怕外人笑话的是,即使解安德和姜英顺已经谈恋爱一年有余了,可他还没对姜英顺做出男女之间最后的那一步。
当然这不是说他解安德有多纯洁、有多高尚,而是姜英顺拒绝过解安德一次,当时的姜英顺一脸可怜的对解安德祈求道“解安德,结婚后咱们再做好吗?”
只此一句话,解安德再没有做过逾越姜英顺规矩的行为,当然除了最后这一步,其他的解安德该不该做的都做了。
后来两人结婚后,姜英顺也曾问过解安德“你那会为何会忍住不乱来。”
对此解安德反问道“那我当时乱来了,你会生气吗?”
姜英顺吸口气捏着解安德的耳对回答道“我估计不会生气,因为那会我都想好了你要是硬来,我的事后处理措施了。”
“诶呀,那我岂不是浪费了好多次机会”解安德的语气满是可惜“我那会儿之所以能忍住,是因为我相信好饭不怕晚,再说你都是我的人了,多等几天也没关系!”
有意思,两人的回答都充斥着对彼此的信任。
只不过由此似乎也看出,当时的两人都是相信对方的,或者说当时的两人都是爱着对方的,他们不愿意做让对方伤心的事情。
其实当时的解安德对于跟姜英顺的未来,还是一片迷茫和担忧的,他不知道以后的自己和姜英顺将会是什么样子的。
当时的解安德已经考虑着要留在鄂东市了,他也在暗地里不停的看着鄂东市的房子。
但2007年的鄂东房价已经来到了3000元每平米的数值,而且这只是一个平均的数值。
如果你想要购买地段好一点的房子,那价格已经来到了5000元往上的数值了。
此外解安德也暗地里打听了身边鄂东当地结婚的彩礼等习俗的花费,于是种种情况综合考虑之后,解安德得出的结论是想要在鄂东结婚是困难的。
当然2007年的解安德工资以及各种灰色收入加在一起,他每个月的工资已经是接近一万元了。
但当时的解安德或者说当时整个第三方医学检验,处于刚刚起步的阶段,也就是说这个时期的解安德是不稳定的,他不知道自己的这份工作可以维持多久,他害怕有一天自己会突然失业。
这可不是解安德杞人忧天,这是当时整个第三方医学检验从业人员的通病。
因为这时整个行业刚刚发展起步,国家的很多政策、法律、法规都没有相应的约束处罚条款可以对其进行管理。
于是在整个行业内,各种风言风语四处盛行,有说国家会大力支持第三方医学检验,因为这对百姓的看病难问题会提供有力的帮扶作用。
也有人说,国家会严格管控、打击第三方医学检验行业,因为这涉及到老百姓的生命健康问题,这是生死存亡的大事情,所以必须的从严管控。
总之一句话,当时的解安德虽然赚着高额的工资,但每天的日子却过得有些提心吊胆。
所以在这种情况之下,解安德不敢贷款买房子,他害怕自己突然失业后房贷没有人还了。
然后就是在这种解安德工作不稳定、且家庭条件一般、又离家较远的情况下,正谈着恋爱的解安德和姜英顺因为一件事情的发生,让解安德选择放弃这段感情。
2007年的月份的一个傍晚,姜英顺兴奋的约解安德出来吃饭,饭桌上姜英顺一脸微笑的把一张纸递给解安德。
于是那一天的解安德真的开心,他替姜英顺开心,再然后那晚的解安德喝酒了,他也没有再想着法子掏饭钱,他觉得姜英顺该掏这顿饭的钱。
因为这张纸是医院的报道通知函,通知函上写着让姜英顺在何时何地去医院报道等相关讯息,也就是说姜英顺考进了医院。
姜英顺考进医院解安德是高兴的,他真的高兴,近1年多的时间,姜英顺的辛苦付出他是亲眼见证的。
1年多的时间里,姜英顺一边在医院工作、一边学习,其辛苦程度不言而喻。
终于,姜英顺的付出有了回报。
但对于解安德来说,他本来就觉得姜英顺跟着自己有些委屈了,现在姜英顺又上了一层楼,比自己站的更高了,那么自己距离姜英顺就更远了。
于是从那天开始,解安德的脑海里就开始有了分手的念头。
解安德是一个执行力度很高的人,他有了想法便会付出行动,于是他开始故意的疏远姜英顺,以工作忙为借口不和姜英顺见面。
终于在一个月后的一天,姜英顺在解安德的公司堵住了在楼道角落抽烟的解安德。
那一天解安德告诉姜英顺他在外地出差,结果却被姜英顺堵在了公司。
后来两人结婚后,解安德问姜英顺“你当初是怎么知道我在公司的?怎么还能直接找到我”
对此姜英顺笑着道“天机不可泄露!”
“是不是蒋安雄蒋总告诉你的?”解安德追问道。
是,就是蒋安雄告诉姜英顺的。
因为那段时间的解安德根本不在工作的状态,整个人看起来像是丢了魂儿一样,工作上也老是出差错。
作为解安德毕业后的第一个上司,蒋安雄是喜欢解安德的,他喜欢解安德身上的淳朴、肯干、能吃苦的作风。
所以很多时候蒋安雄不止是解安德的下属,他有时候更像是解安德的家属,在照顾着这个外乡来的的解安德。
所以解安德也带着姜英顺见过蒋安雄,于是蒋安雄决定给姜英顺打电话,想要侧面了解一下解安德最近是怎么了,状态如此之差。
因为蒋安雄自己问解安德怎么了,解安德的回答总是两个字“没事”。
而蒋安雄在看了解安德的工作情况后,发现解安德在工作上没有什么大的问题。
那么作为一个年轻人,既然不是工作上的事情,就只有感情了。
所以,蒋安雄给姜英顺打电话是明智的决定。
两世为人,解安德永远忘不了2007年10月11日的下午。
那一天解安德坐在公司楼梯口,他的头靠着栏杆,脚下是一地的烟头,他左手拿着手机,右手夹着香烟。
半个小时前,他在电话里告诉姜英顺自己在外地出差不方便接电话,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叮铃铃、叮铃铃”电话铃声再次响起,解安德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还是姜英顺的,他看着手机屏幕上“英顺”两个字,就是没有按下接听键。
解安德深吸一口气,他发现他的眼睛好像湿润了。
手机铃声停了,解安德用力握紧了手机,他打开烟盒想要抽一支烟,却发现烟盒早就已经空了。
解安德低头看去,这才发现脚下全是自己抽过的烟头,他在烟头里翻找着,想要找出一根没有被抽完的烟。
但解安德的运气好背,1颗烟头全部都燃烧到了最底部,有的甚至都烧到了烟嘴部分。
可就在这时,解安德的眼前突然递来了一颗香烟,解安德顺着香烟看去,便看到了站着的姜英顺。
时至今日,解安德都记得当时自己的心情是怎么样的,当时的他内心很震惊,震惊到非常的平静。
没错,人只有在震惊到无以言表的时候,内心才是平静的。
饭馆里,姜英顺和解安德相对而坐,解安德拿着菜单点着姜英顺爱吃的菜,说着姜英顺的忌口,场景看起来和两人平时吃饭没有什么不同。
“解安德,你是不是觉得我姜英顺除了你就没人要了?”这是解安德点完菜后,姜英顺开口问的第一个问题。
“英顺,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解安德抬头瞟了姜英顺一眼,又把目光看向别处。
“那你什么意思?”姜英顺的语气很强硬,她的眼神死死地看着解安德“这一个月来你的行为你觉得合适吗?就算你要分手,我觉得也该像现在这样坐下来说清楚比较好吧?”
虽然解安德的行为是为了和姜英顺分手,但此刻听到姜英顺说出分手这两个字,解安德的内心真的有疼痛感传来。
“英顺,那今天咱们就把话说清楚吧”这一次解安德的目光和姜英顺对视了“英顺,从2005年在医院第一次遇见你到”
解安德的话只说了一句就停下了,解安德没办法再说下去了。
因为坐在他对面的姜英顺眼睛已经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但姜英顺的表情依旧很是坚毅的死死看着解安德。
在解安德和姜英顺相识、相恋的两年多时间里,他从来没有让姜英顺哭过,他也没有见姜英顺哭过。
现在这一刻,姜英顺哭了,解安德慌了。
几乎是一瞬间,解安德起身坐在了姜英顺的跟前,他伸手把姜英顺拉在了怀里,用手擦拭着姜英顺流出来的眼泪“英顺对不起,我不该这样的”
解安德看到姜英顺流泪的那一刻,他后悔了,他后悔自己这一个月的行为,那一瞬间解安德打定了主意,他就是死也得和姜英顺结婚,他不能没有眼前的这个女人,他也不能再让眼前的这个女人流泪。
其实无论是大人还是小孩子,当他哭泣的时候,如果没有人安慰,那么他在短时间哭泣后就会停止。
现在姜英顺有了解安德的安慰,她原本只是掉眼泪的哭泣变得有了声音,就连嘴上都说起了解安德这一个月的可耻行为以及她这一个月的委屈“我本来考上医院挺高兴的,结果就因为你我一点都不高兴了,你再这样我都要辞职了,我感觉我考上”
姜英顺像是个受了委屈的小孩在解安德的怀里诉说着委屈,解安德安静的听着,他的确是太过分了。
那一晚姜英顺在解安德的怀里爬了好久,甚至点的菜都凉了姜英顺还不愿意起来。
不过那晚两人点的菜都吃的干干净净,因为这二人都饿了。
一个月来两个人都过得及其不开心,所以哪有心情吃饭,而姜英顺又在解安德怀里哭了好久,所以就更是饿了。
解安德记得很清楚,那天晚上他带着姜英顺去了酒店,姜英顺就趴在解安德的胸前一动不动,哪怕解安德肩膀麻了姜英顺也不让解安德动。
姜英顺说这是惩罚解安德一个月来的愚蠢行为,而解安德也真就保持这个姿势一夜未动。
一夜醒来,解安德觉得他的肩膀已经不再属于他自己的了,但看着熟睡中的姜英顺,他依旧没有动。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姜英顺已经在给解安德按着肩膀了,解安德的胳膊被姜英顺用力的拉升着。
“英顺,咱们买房吧?”解安德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我现在有存款17万,我和家里再要点,可以付首付的。”
安静,解安德说完后姜英顺没有回答,也停止了手上的动作。
“怎么了?”解安德翻过身“不愿意吗?”
“你这是求婚吗?”姜英顺却盯着解安德反问道。
解安德摇头“不是啊,我在征求你的意见,共同商讨一下咱俩以后的家,该怎么建设的问题。”
“别自作多情了”姜英顺用手指着解安德的鼻子“谁说要嫁给你了!”
2007年11月,解安德的父母从蒙江省伊金市来到了鄂东市姜英顺的家里。
那一晚姜家菜馆没有对外营业,而在那一晚之后的2天时间里,姜家菜馆也没有营业,有老熟人问姜英顺的母亲怎么不营业。
姜英顺的母亲笑着说“姜涵亮喝多了,起不来了,醒酒呢!”
这酒,喝的尽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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