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年7月28日,距离英顺药业广告投放的时间还有4天。
4天的时间,是一个巴掌就能数的过来的时间。
只不过让居住在英顺药业附近的居民感到奇怪的是,在最近这段时间里,不时的有大货车出入英顺药业的厂区。
这要是在前几年,那附近的居民也不会感到太奇怪,毕竟英顺药业的前身康美药业是东丹当地有名的药企,所以来拉药的人自然多。
可现在这个英顺药业到底在搞什么鬼?
首先这个英顺药业在厂区竖立起了大大的招牌,而且那招牌一到晚上就把灯点着,更是把附近照的一片通明。
现在,每天又有不停的汽车出入英顺药业的药厂,这让附近的庄户人家走在路上都得看着点车,要不然很可能被车撞着。
英顺药业的这些反常行为在附近的居民眼里已经发现了,但东丹市市政府却没有发现。
但东丹市市政府的市长白侯成,却把英顺药业当成了一件事儿。
7月28日,白侯成开完东丹市上半年经济运行调度会议后回到了办公室内。
“市长,康安药业董事长刘力鹏已经等您1个多小时了。”男秘书声音柔和的开口道。
“康安药业董事长?”白侯成反问。
“是,刘董事长已经来了1个多小时了。”男秘书再次开口强调1个多小时这一个信息。
“我知道了。”白侯成点头“你给我把英顺药业的情况整理一份拿过来、要详细、客观、全面。”
其实随着英顺药业的广告投放时间越来越近,最繁忙的就是蒋安雄。
以前蒋安雄还是一名医药代表的时候,他总觉得自己公司的老板就是一个会下命令,却不考虑实际情况、不体恤员工的无能老板。
现在,蒋安雄自己成为了英顺药业的总经理,他才发现有时候很多命令根本不是自己想要发布的,但为了公司的正常运营他是身不由己。
更让蒋安雄感到压力大的是,他真的感受到了一帮人都是靠着他吃饭的那种使命感。
虽然从根本上说,蒋安雄并不是英顺药业的大老板,但现在厂里的一切具体事物几乎就是他说了算。
只有在某些重大的举措上解安德才会插手,比如英顺药业的发展方向、以及不定期的账目核查、不定期的人员调动安排
所以说的不夸张一点,蒋安雄就是掌管英顺药业命运的人。
“蒋总,刚才市政府的人打来电话,让咱们把公司的详细情况汇总一份文件给他们送去。”
蒋安雄正在研究着解安德拿回来的10万块钱,该怎么合理且显得不那么小气的发放到每一位员工的手里。
毕竟英顺药业的员工一共有100多名,这么多人且近期的工作程度和贡献程度也不一样。
所以该怎么按劳分配,让蒋安雄犯了难,但蒋安雄听到这个消息,他立马停了手上的工作。
“你确定对方是市政府的人了吗?”
“确定了,我们核查了身份。”
蒋安雄点头,随机他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这个我知道了,最近药厂的员工都挺辛苦的,你去给我出一个奖励方案。”
其实蒋安雄这么做就对了,蒋安雄之所以感到累,那就是到目前为止只要是英顺药业的事情,无论是大事还是小事,蒋安雄都要亲自过问。
反过来再看解安德,他除了一些重大的事情,其它的任何关于英顺药业的具体事情,他就像一个甩手掌柜一样。
这不,距离英顺药业的广告投放的时间已经是屈指可数了,但人家解安德还在温柔乡里呢。
赵佳橙这次来东丹时,运气好正好赶上一趟飞机,但她想回京都却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
虽然赵佳橙去美国的时间是在8月1日,也还有几天的时间。
但问题是现在想买能在8月1日的火车票已经不可能了,就算买那也是站票。
要知道如果从东丹坐火车去京都,那么时间可是接近25个小时。
这对赵佳橙来说显然是不现实的,而且解安德也不放心赵佳橙一个人坐火车而且还是站票。
所以,赵佳橙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了,那就是坐今天晚上从东丹直飞京都的飞机。
正因为今天要走了,所以赵佳橙才拉着解安德呆在酒店里哪里都不去。
而且随着时间越来越靠近晚上,赵佳橙的情绪就越来越低迷,似乎晚上离开东丹市,就像是永不见面的分别一样。
解安德大口喘着气,似乎很累一样,也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电话是蒋安雄打来的,解安德亲了一口赵佳橙起身去接电话。
解安德接电话的时候进入了卫生间,躺在床上的赵佳橙看着解安德走向卫生间,不知道为何,她的眼泪突然就流出来了。
真的,就连赵佳橙自己也不知道她为何要哭,她好像有一股委屈、难过、不舍夹杂起来的心情。
只是赵佳橙突然这一哭,把解安德弄得慌了。
当解安德从厕所里出来看到留着泪的赵佳橙后,他一下子不知所措了。
其实此刻的解安德对于赵佳橙的感觉,已经不再像是刚和赵佳橙在一起时的那么无所谓了。
这里的无所谓,指的是解安德不需要完全的为赵佳橙负责任,赵佳橙也可以随时去找一个更适合她的人。
但现在不一样了,赵佳橙用行动告诉了解安德她有多在乎自己,而解安德也似乎开始有那么几丝超出之外的感觉了。
“怎么哭啦?”解安德爬到床上,他用手擦干赵佳橙眼角的泪水“这样吧,你先去美国读书,如果实在不适应,那咱们就回来,行不行?”
女孩子为什么要找男朋友、为什么要结婚找对象?
那不就是为了能在遇到困难、无助的时候有人站在她的身后吗?
现在,赵佳橙就因为解安德的这一句话,而瞬间大哭了出来。
“这怎么还哭的更厉害了呢?”解安德赶紧继续擦着赵佳橙流出来的眼泪“再哭,我可亲你了。”
解安德这本来是一个威胁,没成想他刚说完赵佳橙的嘴就亲在了他的嘴唇上。
威胁,威胁是让人做出妥协的最好方法。
深城的贺炳强威胁了一辈子的人,没想到到头来被人威胁了,而威胁他的人正是他用来威胁别人的人。
这个人就是黑子。
黑子,就是当时受贺炳强指示,把解安德绑起来差一点要了解安德命的人。
只不过后来解安德被陆文津救走后,黑子跑路了,而且后来黑子还靠出卖贺炳强从陆文津那里拿到了一笔钱。
“黑子兄弟,我对你不薄吧?你这话什么意思?”贺炳强的拳头握的很紧。
“贺总,你知道我最佩服你哪一点吗?”黑子说着竟然笑了出来,然后他自己回答自己“我就佩服你这不要脸,还把自己装的很体面的样子。”
“王八蛋,你给我把嘴巴放干净点,”贺炳强已经生气了“是不是是外面的日子过够了?”
“你别说,就是,就是过够了,反正也没钱,吃饭都成问题,倒不如进去坐两天,还能吃个饱饭。”
虽然贺炳强没文化也是一个粗人,但人家能有今天的成就,便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他不会在电话里和一个小混混争口舌之胜的。
“那就直说吧,打这个电话想干什么呀?”贺炳强直接开门见山的询问道。
“贺总果然是贺总,哈哈哈”黑子再次笑了出来“我是个什么东西,贺总您应该知道啊,就算我不说您也应该知道我想干什么吧?”
“我就是知道你是个什么东西,所以我才让你自己说。”
“好,我要钱,10万块。”这一次黑子直接说了出来。
“10万?”贺炳强也笑了出来“你的命,能花的了这么一大笔钱吗?”
“这就不劳贺总您费心了,10万块您给还是不给。”黑子似乎已经没有了耐心“您要是不给,我不逼着您给,毕竟10万块也不是一笔小数目,我找那些愿意给我的人要这10万块。”
的确,10万块可不是一笔小数。
10万块在后世的2020年,也是一个普通职工将近两年的存款收入。
更不要说这10万块,在2001年的这个年代。
2001年的10万块,即使在深城也可以买一套40多平米的房子,但在蒙江省的伊金市却可以买一套140平米的大房子,而且是精装修带家具的房子。
这是真实存在的,因为解安德的父母刚刚买了一套140平米的大房子,而且加上装修和家具都没花10万块。
当然,解安德父母买的房子是在县城里,而解安德让她姐姐买房子却是在市区里。
但无论是县城还是市区,对解安德来说都是像白菜价一样的便宜。
解安德知道自己给姐姐买房的事情,一定会引起家里的轩然大波,而且自己的姐姐也一定犹豫不决,不敢花这笔钱。
于是,解安德再次给解婉春以及自己的母亲分别打去了电话。
电话里的解安德的意思就一个,这房子必须买而且是赶快买。
如果要是赶在解安德暑假回来还没买,那么解安德就直接去买,但解安德买那就不会仔细挑了,而是哪个贵买哪个。
除此之外,解安德特别说了这样一句话“我爸要是还不听话继续开修车铺,那我可就开始给咱们的亲戚没人发5万块了,反正我爸赚钱呢,”
解安德的这两通电话打完,让本来就犹豫且注意不定的一家三口再次陷入了争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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