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凌呵了一声,送他一个字,“滚!”
“别呀!”
席修困难地伸手扯扯他的衣服,顾清凌看到那虚弱无力的手,憋着气没一把挥走。
看到他扯到一半没气力,胳膊垂落时,还搭了把手。
温热的手指碰触席修有些微凉的肌肤,顾清凌轻轻地捏了一下,心里泛起点点涟漪,他抬眼,眸光微冷,“警方已经抓到席樱了,这次她跑不掉了。”
顾清凌还告诉了席修关于他被炒鱿鱼后那一天侥幸错过的车祸。
席修听后,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看来他的直觉没错,真的是席樱做的。
他很困惑,“你查过她为什么这么恨我吗?如果说她担心我会泄露她假怀孕的秘密,那还有理由,可是在此之前,我根本就不认识她。”
席修是真的迷茫,他什么时候结了个这么大的仇敌吗?
顾清凌也没挖出底下什么缘由来,他道:“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安排你们见一面。”
席修点点头,“那也可以。”
问个清楚也好。
确认了接下去的事情顾清凌全程都安排好了后,席修看他满脸胡茬一夜未眠的样子,知道是担心自己,一时心软地拍拍自己的大病床,“要叫人抱你上来睡一会人吗?看你那黑眼圈都能媲美国宝了。”
席修这邀请其实也不诚心,他觉得顾清凌顾大佬怎么会同意自己跟别人挤一张病床,又不是没床可以睡觉。
谁料大佬居然真的同意了,还叫管家进来给他扶上去的。
席修深深地震惊了,管家也懵逼了,跟病人挤床,这一点也不厚道啊!
但是不管怎么样,顾大佬他就是上来了,而且还不客气地霸占了一部分的位置,抱着他的胳膊确保不会碰到他的伤口后,便安心睡着了。
席修:……
这叫什么,这叫自作孽不可活啊!
他默默嫌弃了一下自己说的话,让管家喂自己喝了点粥后,便继续躺下去睡回笼觉。
没办法,双脚还包着不能走路,双手还无力,睁着眼睛也玩不了手机,又不能看电视吵到大佬,只能闭眼睡觉了。
管家关门前看着病床上相依偎的两人,神色莫名,总有种不切实际的想法,但管家又怕是自己想多了。
他关上门,摇了摇头,算了,少爷开心就好。
这回笼觉一睡就睡到了中午,还不是自然醒的,是席修迷迷糊糊间感受到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脸上动,痒痒的,可不舒服了。
胳膊无力,又抓不到地方,他只能含泪睁眼,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么讨厌。
结果一睁眼,便见顾清凌依靠着床头,碎发微乱,单手在他脸上当琴键一样乱弹着。
席修黑线,感情你自己睡饱了,就来骚扰别人啊,太不地道了!
顾清凌在看到席修眉头微动的时候,就知道他要醒了。
果不其然对方的眼皮动了动,随后便睁开了眼睛,迷茫地四处看着,恍惚的样子,特别可爱。
“醒了,你还真会睡,跟小猪仔似的。”
席修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这叫补充能量。”
他动了动身子,有些不好意思道:“有叫护工吗?我想上厕所。”
顾清凌道:“有,你等着,我先叫管家进来。”
解决完生理问题的席修觉得一身轻松,出来的时候还问顾清凌不忙的吗,怎么一直守在医院?
顾清凌又不爽了,“我爱在哪呆着就在哪带着。”
大恶魔又生气了!
真是想不通怎么能天天都有气可生呢?
席修连忙安抚,“是是是,医院都是你的,你每天呆在医院都行。”
顾清凌黑着脸,正要说话,却听门外有人敲门,“boss,是席总跟他夫人过来了,想要见你还有席先生一面。”
顾清凌道:“知道了,让他们进来吧!”
他知道,这事出来后,席父席母肯定会过来见他一面的。
席修靠在床头,说实话,他接触过席父席母一次,对他们没什么大恶感,两夫妻人很慈祥和蔼,就是不明白怎么会教出个这样的女儿。
席父席母进来的时候,神色很羞愧,女儿一出事,他们就去调查了,当然也有顾清凌顺水推舟的意思在。
两人格外震惊,震惊女儿为了陈俊霖居然做出假装怀孕的事情,更过分的是,还打算因此谋杀一个无辜的医生。
且一次不成,还有第二次。
席母看到资料的时候,原本想要去求一求席修的心都死了,她的女儿怎么会做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情?是她这个母亲没教好她,让她变得这么可怕。
“席修,对不起,是我们夫妻两没教好孩子,让你受了这么大的罪。”
席母的眼睛哭的都肿了,他们来是为了替席樱道歉,还不是来求席修原谅席樱的。
恕他们做不到那么没皮没脸。
席修笑了笑道:“伯父伯母,跟你们无关。不是你们的错。”
席母看着席修一点都不怪罪他们两人的样子,只觉得心里越发的难受,这么好的一个孩子,她的女儿到底是为什么?
席父看向顾清凌,并没有怨恨是他把席樱送入了监狱,“那些资料都是真的?小樱她真的假怀孕跟你解除婚约,还利用家流产陷害陈俊霖原本的女朋友?”
顾清凌点了点头,“对,还有件事,那次曹新佳跟陈俊霖在病房打起来,曹新佳那一拳打掉了她的孩子。但是她不能说出口,只能怪曹新佳弄坏了她的身体。”
席母闻言,脸色咻地一下就白了,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难怪那段时间她一直叫嚷着要他们席家跟曹家开战,却始终不说缘由,只怪曹新佳那一拳让她身体不舒服。
原来真正的原因是这个。
“小樱这都是为了什么啊?难道一个陈俊霖就那么好吗?”
席母痛苦不已,她好好的女儿怎么感觉一夜之间就跟变了个人似的,让她觉得如此陌生。
席修有些好奇道:“席樱陷害萧姝丽我们能理解,只是不能理解,她为什么针对我,甚至还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要杀了我?伯父伯母,你们知道原因吗?”
席父席母又哪里清楚,他们比席修还迷茫。
“我跟席樱从未见过,听说是她让我当主治医生的时候,我也很迷茫,因为我的专业不是妇产科的。我跟她无冤无仇,也不知道她为什么想害我。”
席修落寞地垂下眼帘,看着可怜极了,叫席父席母看了,又在那里难过。
多好的孩子,小樱到底是在想些什么?
什么仇什么怨,让她变得如此可怕?
……
最先去看望席樱的便是他们的父母。
不过几个小时,席樱就受够了警局的一切,“爸妈,你们快找人我把弄出去。律师呢?律师为什么没跟你们一起来?”
席父席母隔着铁栏杆看她歇斯底里的样子,心疼又无奈,“小樱,证据确凿,我们怎么把你弄出去?你说说,你跟席修到底有什么仇恨?让你这么对他。”
席樱死不承认,泫然欲泣,“我没有,我什么都不知道。肯定是顾清凌因为我跟他取消婚约,所以他怀恨在心。故意收买了席修来污蔑我!爸妈,我是你们的女儿,你们怎么能相信外人,不相信我呢?”
席父大失所望,“小樱,你真当我们都是傻子吗?那你说说,你为什么假装怀孕?你为什么让席修当你的主治医生?你为什么在他被辞职的那天收买那个司机要撞死他?”
席樱心慌意乱,眼神闪烁,为什么爸妈都知道了?为什么?对了,肯定是顾清凌干的!肯定是他干的。
“爸妈,是顾清凌骗你们的。”席樱双手紧紧地握住栏杆,双目布满戾气,歇斯底里道:“他跟席修是一对,他们两个是恶心的同性恋,他们为了好名声,故意陷害我的。”
看着自家女儿如同疯魔了的样子,席父席母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心也沉到了低谷,席母语重心长道:“小樱,错了就是错了。你跟妈妈说,到底是为什么?一定有原因的。”
席樱瞪大了眼睛,红血丝清晰可见,就跟疯魔了似的,撕心裂肺道:“没有,我没有做错,你们都偏心席修。你们永远都偏心他,我才是你们的女儿,他不是。他不是!”
说着,她疯狂地摇晃着铁栅栏,却撼动不了丝毫,最后还是警方过来让她安静点。
席母被席樱疯狂的样子吓到,席樱说的话更是让她觉得无厘头。
偏心?她什么时候偏心席修了?小樱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倒是席父看着女儿,心思一动,忽然想起了什么,整个人晃了晃,竟一刻也不能停地直奔大门而去。
席母心力交瘁,看着女儿目眦欲裂的样子,心都在滴血。
席樱抱头,蹲在地上发出歇斯底里的叫声,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明明她重新来过抢占了先机的,为什么她还会输?她不甘心,她不甘心啊!
席樱死死地咬着手指,不多时,鲜血四溢,她却如同感受不到一般,发出阴测测的笑容。
白皙的脸上沾染上血的红色,配上她古怪的笑和如同鬼魅般的双眼,让对面的犯人看了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这是有病吧!
“老公你找什么?”
席母心事重重地跟着席父回到家,还想跟他说下女儿的事情,却发现他跟疯了似的,在书房乱找东西。
好好的书房,被折腾的乱七八糟。
最终,他在角落里找到了一个小盒子,上面布满了灰尘。
席父捧着那盒子,双手微微颤动。
“这是什么?”席母微微捂住了鼻子,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盒子。
席父眼眶微微湿润,“是我母亲的照片。”
席母有些惊讶,说起来,席父并不是席家的婚生子。
当年席家老爷是有妻子了的,只可惜席老爷却拈花惹草,在外面不知道养了多少个情.妇。
养就养了,偏生还觉得不够。偶然一次见到席父的母亲,惊天为人。
便故意伪造一番,装作未婚青年,去勾.搭席父的母亲。
那个时候,席父的母亲不过二十来岁,青春年少,含苞待放,哪里是席老爷的对手。
不多时,便沉浸在了他这张用毒药织成的爱情网里。
席老爷生性风流,得到手后,对席父的母亲便没了兴趣。只可怜这个女人,被骗了还蒙在鼓里,发现自己有身孕后,还将孩子生了下来,自己却难产而死。
彼时,席老爷的正房夫人一直怀不上孩子,折腾来折腾去,也只折腾出来一个女儿,且不到三岁就夭折了。
其他情.妇席老爷自然是不敢让她们生的。
怕自己的产业后继无人,且知道席父的母亲难产而死,留下一个儿子后,席老爷就冒出了个念头,让席父记在他正房名下。
正房夫人自然是不愿意的,谁愿意养别人的孩子。
可是如果她不养,她这个正房夫人地位不稳啊,那么多小妖精缠着她的男人,虽然说现在是没有生下孽种,但是保不齐以后就会有漏网之鱼。
再者,席父的生母也死了,从小养到大,谁知道这个孩子不是自己的呢!
就这样,席父就被正房给抱养,记在了她的名下,且交待了每个人这就是正房嫡子。
席父一天天长大,以为正房就是他的亲生母亲,对于母亲对他冷漠的态度,他打小就觉得难过,以为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好。
直到后来,在一次小三正宫的撕逼中,他才知道,自己原来不是正房的孩子,他只是个私生子。
席老爷对此怒不可遏,面对席父眼泪汪汪的样子,只好吐露了当初的实情。
而他也是在那时候第一次见到了自己的亲生母亲。
在席老爷那里,还存留着一些母亲的照片。
泛黄,有些模糊,可是母亲的音容笑貌却依稀可见。
正宫对此格外不满,对席父的态度也越发的冷漠,而席母的那些照片也被她给烧了。
席父抢救无果,照片被烧了大部分,只留下一张面容再也看不真切。
后来这张照片被席老爷锁在了小盒子里,他再也看不到。
直到正房席老爷相继去世,他才寻找照片,但是怎么也找不到。
席父虽然拥有了整个席家,但是他并不快乐。
见到席修的时候,他就觉得整个小伙子有些眼熟,却想不起哪里见过。
午夜梦回,他不知怎么的,忽然梦见了从未梦见过的母亲。一颦一笑,眉宇间竟然与席修有几分相似。
席父心里纳闷,还以为是自己心里想太多所致。
可是今天听了席樱说的话,他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那个梦,想起了他们才一周岁大就被偷走的儿子。
是的,在席樱前,他们还有个儿子。
长得玉雪可爱,像个年画娃娃,他们夫妻两疼到了心坎里。
可是却因为他们看护不周,在保姆推着儿子在外面散步的时候,被人贩子给抢了。
那一瞬间,他们只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
二十多年前没有那么多的监控,也没有那么厉害的刑侦技术。
警方找不到他们的孩子,他私底下派了那么多人也依旧找不到。
噩梦如同附骨之疽,挥散不去。甚至他的妻子因此病倒,浑浑噩噩,整个人不行了。
在这个家都要散了的时候,他的妻子被查出来怀孕了。
许是这个孩子是上天赐给他们的补偿,妻子的病好了起来,甚至渐渐地忘记了自己还生过一个儿子。
席父也没有再提,怕她受不了刺激,只是一个人这些年都在暗中调查。
席父也没有想到,自己运气那么好,真的可以找到这个小盒子。
席老爷临死前告诉他的,他把他母亲的照片放在了书房的盒子里,还有一张他偷拍的母亲的照片。
他之前去书房找过,可是一无所获,没想到今天发起疯来,把整个书房掀翻了,终于在一个隐蔽的角落里找到了。
他吹开了上面的灰尘,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盒子,咔擦,伴随着锁声,紧闭多年的盒子重见天日。
里面总共就两张照片,一张是席父曾经看到过的,被正房夫人烧毁的,一张是席老爷偷拍的照片,上面二十来岁的姑娘梳着两个□□花辫,正微微仰头享受着阳光。
席母有些惊讶地捂嘴,“婆婆她,似乎跟席修有点像。”
席父神色复杂地看着妻子,“是席修长得像我妈。”
席母接过照片,神色怔然地看着上面的年轻女子,她老公长得并不像她的婆婆,反而像她公公居多,奇怪的是,倒是那个孩子长得与婆婆有七八分相似,尤其是笑起来的弧度,真是叫人匪夷所思。
席父摘下眼镜,微微颤了颤手指擦了擦上面的水渍,之后又重新戴了上去,抓住她的手,一副神色严肃的样子,“我带你去看样东西。”
席母的心忽然跳得很快,跳得她慌张了起来,尤其是见到此时席父那分外严肃的神情,她心里七上八下的,尤为不踏实,就好像有什么要突破她的脑海跳出来一样。
席父带着席母去了地下室,地下室是堆放杂物的地方,席母从不去那里。
席父推开了地下室的一间门,里面亮着灯,亮堂的很。
席母怔怔地看去,里面放着婴儿床,婴儿的摇椅,婴儿的衣服,还有好多好多玩具,跟数不清的照片。
照片上那个如同年画似的胖娃娃咧嘴大笑着,叫人看着就讨喜,而身边那个抱着胖娃娃的人不是她又是谁?
瞬间,记忆如潮水般袭来,席母泫然泪下,泣不成声。
“儿子,我的儿子——”
她该死,她居然把她的儿子忘记了。
她的儿子还那么小。
席父搂着她,安慰道:“我知道不是你的错,你也不想的。当时你只是病了。现在好了,我们找到儿子了。”
席母哭的差点昏厥过去,听到席父那句话,犹如抓住了救命稻草,“在哪?在哪?”
她忽然想起什么,眼睛越睁越大,“是他,是他,是席修,是不是?”
席父声音酸涩,“是,肯定是他,我们找到了。”
席母抱住他嚎啕大哭,找到了,找到了!她的儿子!
……
席母拉着席父就要回医院去让回席修,席父按捺道:“现在还不行,我们需要证据。最起码,也得做了亲子鉴定才行。不然,席修恐怕也会觉得莫名其妙,不敢相信。尤其是——”
席父说到这里顿了顿,无声地叹了口气。
席母一怔,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如果没有了小樱要买凶杀他的事情,或许现在,他们就能开开心心地去认回儿子了。
她的儿子,受了那么多的苦,却还是长成了她喜爱的模样,真好!
席母笑着落泪,却忽然想起了一点,“小樱在警局说的那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我们偏心席修,什么叫做她是我们的女儿,而席修不是?”
她的心在看到席父沉默不语的样子时,坠入了无尽的深渊,那一瞬间,席母只觉得自己浑身发冷,手脚发凉,“小樱她——是不是知道了席修就是我们的孩子?”
席父其实也很不想相信这个事实,可是小樱的所作所为,还有她那番似是而非的话语,都在席父的心中留下了痕迹。
如果不是因为知道席修的真实身份,小樱为什么这么做?她跟席修明明没有任何交集,她为什么陷害席修还想让他死?这都是没有道理的。
如果是知道了席修的真实身份,知道了他是她的哥哥,那更没有道理啊!
她为什么想要杀了自己的哥哥?
席父想不通,席母也是想不通,她只觉得自己最爱的两个孩子互相残杀,让她痛彻心扉。
她的女儿怎么会变成这样的人?
在席父席母心力交瘁,为席樱难过,为席修感到愧疚的时候,陈俊霖也得知了席樱被抓的消息。
听闻这个消息的时候,陈俊霖完全懵逼了,席樱居然买通司机打算撞死席修?
怎么可能?
席樱那么温柔善良的女孩子,怎么可能会做出那么可怕的事情?
彼时,陈俊霖正跟邵华艺厮混在床上。
席樱是出院了,可是她知道自己的身体没养好,跟陈俊霖亲亲摸摸可以,但是更进一层的,肯定是不行的。
陈俊霖当然也不是禽兽,会要求一个刚出院的女人跟他做什么不和谐的事情。
但是男人嘛,空档期一出现,身边又多了一个千娇百媚的女人,尝过一次味道后,食髓知味,自然是瞒着席樱继续勾勾缠起来。
“陈少,你做什么去?这么急?”邵华艺慵懒地伸手在陈俊霖的胸.膛画起了圈圈,媚.眼如丝地看他,想要勾.搭他继续。
陈俊霖不耐发的撇开她的手,“行了,我还有事情,你有什么想要买的自己去买,记我账上。”
说着,他穿好以后,就夺门而出。
邵华艺撇撇嘴,想到自己在陈俊霖跟人打电话时,听得的一言半语,心里有了计较,席樱,那个大小姐居然被抓了?
也不知道是做了什么好事?
邵华艺乐了,拿自己的手机发了个信息告诉了顾清凌,“陈俊霖忽然接到一个电话,好像是在说席樱犯了什么事情,被警方抓了,他现在应该是过去警局了。”
作为雇主,顾清凌很大方,但是上次她提供的晚宴的消息,对方就转了三十万给她。
可比陈俊霖要大方多了。
可不吗?
在发送消息不过五分钟的时间,她的账户里又进了一笔钱。
邵华艺数了数后面的零,心里美得很,看来投靠顾清凌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医院里,席修正无聊地看着综艺节目,忽然,面前多了一个手机界面。
他咦了一声,定睛看去,见到邵华艺发出的消息后,哈哈哈的笑了起来,“这会儿陈俊霖估计在怀疑人生。”
顾清凌收回手机,嗤笑一声,“就他那脑子,很正常。”
席修有些好奇,“不知道席樱到时候会想出什么借口忽悠陈俊霖救她出去。”
顾清凌道:“你想让她出去,还是就这么呆在监狱里?”
席修挑眉,“咋的?这还能让我选择不成?”
顾清凌轻描淡写道:“你想,就能成。”
席修眼睛发光,要不是自己现在的胳膊还无力,他都想扑上去抱顾清凌的金大腿了,“大佬啊,我就知道你是个好人。不如,让她出去放会儿风,以为自己得救了,结果又凄凄惨惨地回来,你觉得这个决定怎么样?”
席修笑得依旧阳光灿烂,丝毫不觉得自己说的那番话,对于席樱来说是一种怎么样惨痛的经历。
席修觉得自己已经很善良了,席樱无缘无故地杀了他一次,他没有让她一命偿命,都已经是善良大度的表现了。
当然,死不是最可怕的,有了希望却又陷入绝望那才是最可怕的。
顾清凌笑了,他揉揉席修的头发,“好,听你的。”
他很满意这个答案。
至于去警局见席樱,席修打算不去了,先看看情况,后头的戏应该更精彩。
警局里,陈俊霖见到了缩在角落默默哭泣的席樱,他心疼的不行,“小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真的买通了那个司机?”
席樱在见到陈俊霖的时候,眼睛咻地亮的惊人,席父席母一看到席修就放弃她,先前那番话,摆明了就不打算把她救出去。
现在,陈俊霖就是她唯一的希望。
席樱抹着泪走了过去,先前唇瓣的血迹凝固了,留在那洁白的脸颊上,透着一股妖异之感,看的陈俊霖心忽的跳了跳。
这样的席樱,可比之前柔柔弱弱的她更叫陈俊霖喜欢。
陈俊霖伸出手,心疼地碰了碰她的唇角,“这是怎么了?疼吗?”
席樱忍不住落泪,双眼红肿,凄凄惨惨,“俊霖哥哥,我爸妈都不管我了,我只有你了。”
她哭的梨花带雨,满脸的依赖让陈俊霖心都软了,“别怕,我在呢!你放心,我会把你弄出来的。小樱,你告诉我,你真的那么做了吗?”
席樱猛地摇头,“没有,我没有。是顾清凌跟席修诬陷我。”豆大的泪珠从她的眼中落下,“你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吗?”
陈俊霖不解,席樱抹掉泪珠,失落道:“席修是我很早以前被人贩子偷走的哥哥。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他恨我!他觉得是我抢走了他的一切,他本来应该享受席家的一切的,可事实上,他却一个人孤苦无依地在孤儿院长大。他恨透了我,所以想要设计害我。只要我出事,席家的一切就都是他的了。”
席樱抬眼看他,凄苦无依,“如果没有他,席家的一切都是我的,包括公司。日后我嫁人了,那席家的一切自然也会是我老公,也就是你的。”
说着,她有些害羞地垂下眼帘,却没错过陈俊霖眼中亮起的光。
席家虽然比不上陈家,但是依旧不容小觑,如果他将席家也拿到了手,那整个商界,还有谁能跟他抗衡,顾清凌也不能。
早先陈俊霖从没有这个想法,但是陈俊霖跟席修的羞辱让陈俊霖迫不及待地想要整垮顾氏,最好是把顾氏也给吞并了。
“可是现在——”席樱难过地叹了口气,“我被他陷害,公司的继承权肯定没有了。我爸妈显然已经被他盅惑,连我的解释也不听,就认定我有罪。席修真的是有本事啊,我自愧不如。”
“家里的一切,恐怕都会是席修的囊中之物,他跟顾清凌又是那样恶心的关系,我怕到后面,他们会伤害你俊霖哥哥。”
席樱的眼中满是担忧,“我都已经这样了,我无所谓了。可是我不想你也出事。顾家本就厉害,若是跟我们席家联合在一起,陈家该怎么办?”
陈俊霖脸色一沉,他完全能想象,以他跟顾清凌的仇恨,再加上一个席修,到后面,他们三个会是多么的不死不休。
不是东风压西风,就是西风压东风。
而且小樱说的一点也没有错,虽然现在的顾家不如以往,但是若是加上一个席家,两面夹击,陈家不一定能扛过去。
所以席修必定不能留。
席樱继续哭诉道:“我在知道他的身份后,本想偷偷得解决他,不想让你担心。可是没想到,席修比我想象的更为可怕,他将计就计,陷害我,让我有苦说不出。俊霖哥哥,你要小心啊!他这个人狡猾的很。”
“装的一副阳光开朗的样子,心却是黑的可怕。我已经是个例子了,俊霖哥哥,我不想在电视上看到陈家破产的消息。”
这一番话下来,陈俊霖对席修早就愤恨忌惮不已,他握住席樱的手,深情地保证道:“小樱,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席家是你的,谁也抢不走。你爸妈现在知道了他的身份了吗?”
席樱目光微闪,“我也不清楚,但是不管他们知不知道,总之,一定不能让大众知道他的身份。一旦大众知道,那就棘手了。”
若是席父席母举办宴会将席修介绍给众人知晓,他们想要再动席修就麻烦了。
陈俊霖眼一暗,“好,我知道了。小樱,我现在就让人去活动,你放心,三天内,肯定会让你出来的。”
席樱欣喜地落泪,隔着铁栏杆,在陈俊霖的手上落下一吻。
……
在陈俊霖努力为席樱奔波,在席家夫妇努力找机会拿到席修的头发去验dna,在顾清凌运筹帷幄之际,只有席修是最清闲的。
他出院了,双手已经恢复了知觉,虽然目前还是不能太用力,但是拿拿手机吃吃饭已经没什么大问题。
他就脚还需要养一断时间,跟顾清凌一样坐上了轮椅。
这轮椅还是顾清凌友情赠送的,跟他是同款。
席修拿到轮椅就解锁了各种功能,玩的不亦乐乎。果然大佬的轮椅都与众不同。
萧姝丽先前听闻席修出事,也想去医院看他,但是管家跟顾清凌都不在,她一个人想出门,佣人不让,佣人没办法做主。
萧姝丽只要焦急地在顾家等待着,等看到席修跟顾清凌并排操控着轮椅回来的时候,萧姝丽差点以为席修的腿也被撞断了。
听了席修的解释,她才松了口气,“席樱到底跟你有什么仇?居然这么想让你死?”
席修摊手,“我哪知道这个神经病的想法。”
倒是顾清凌因为这段时间席父席母常常来看望席修,偶尔吐露的话语跟看着席修那格外慈爱的神情让顾清凌有些侧目。
并且开始偷偷调查,且得到了初步的资料。
他没有跟席修说,他想得到准确的消息再提。
毕竟这个事情可不是小事情。
不过倒是因为席修夺走了陈俊霖跟席樱的注意力,萧姝丽在顾家可以说是呆的安安静静的,一点都不受干扰,孩子在她的肚子里也安安稳稳地长大。
唯有曹新佳还会时不时地想要进顾家来探访萧姝丽,全被萧姝丽拒绝了。
她不想见到曹新佳,也不想质问他为什么要骗人,要承认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
太没意思了,一个两个,都仿佛跟脑子有病一样。
跟他说话太累,与其见面后会让自己受气,还不如不见为好。
因为席修受伤的缘故,顾清凌双腿治疗的事情就落在了其他医生的手上,医生按照席修的方法来,一天天不落地给顾清凌按摩。
等席修的双手恢复后,这项活又重新落在了他身上。
对此,席修表示很震惊,“我现在都还是个伤患,你怎么能做的出这样的事情?”
顾清凌瞥了他一眼,“你伤的是腿,跟手臂什么关系。按摩用不到你的腿。”
席修哼唧,“你这个可怕的资本主义剥削者。”
顾清凌冲他勾勾手,“你按了,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关于席樱为什么想要害你。”
席修一下子就来了兴趣,抓耳挠腮,这可以说是他活了两辈子都想知道的事情。他还以为还要等后续才能知道。
“好,按,大爷,你想怎么按都行。”
席修答应的分外爽快,二话不说就点头,还催促着顾清凌快上.床。
顾清凌啧了一声,就知道这家伙是不见兔子不撒鹰。
温热的手指在他双腿的穴位上按动着,配上席修自己调制的精油,顾清凌的整条腿都热乎乎的,偶尔像是有电.流通过似的,腿会自己无意识地跳动。
席修说,那说明他的经络通了,神经有感觉。
再不久,他就可以真正地站起来了。
顾清凌眸色沉沉地看着给他认真按腿的席修,他微微垂头,修长的睫毛时不时地颤动着,洁白的额头下,一滴晶莹的汗珠挂在他的鼻尖,看着小巧可爱。
有那么一瞬间,顾清凌想要伸出舍头,将那颗汗珠席卷进自己的唇中。
再往下,是弧形优美的唇瓣,带着淡淡的浅粉色。
此时,正叭叭叭地在那喋喋不休,偶尔还撇嘴,嘟嘴,或鼓起腮帮子,生动形象地谴责他隐瞒秘密的行为。
顾清凌眼眸微微含笑,他喜欢席修在他耳边叽叽喳喳的样子,充满了活力,比之前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神色苍白的样子要好看很多。
这般想着,顾清凌无意识地伸手搭在了席修的腿上。
席修没在意,顺手捏了一下他手上的穴位,然后把他的手放回到床上,“别动啊,打扰我工作。再来个五分钟就好了。”
顾清凌低低地应了一声,被按了穴位的手酥.酥.麻.麻的,他垂眸看了眼,隐秘地勾唇一笑。
“好了,大功告成!”
席修甩甩自己有些酸涩的手臂,操作着轮椅去洗了个手,然后屁颠屁颠地回来,等着顾清凌的爆料。
顾清凌慢悠悠地坐了起来,挪到轮椅上,然后叫席修跟他一起去散步。
这还是之前席修提出来的。
刚拿到轮椅的时候,席修还乐颠颠道:“你看别人都是走路散步,我们两个坐轮椅散步,是不是有种特别的感觉?而且我们还能用轮椅飙车呢!”
顾清凌一脸复杂,“你的脑子也很特别。”
席修哼哼,“不懂得轮椅飙车的浪漫。”
最后,顾清凌还是妥协了,跟着席修,一人一个轮椅,散步去了。
管家站在那儿看着,有种欣慰的感觉。
席修除了轮椅飙车的骚操作,还经常启动机械手功能,要跟顾清凌打架。
顾清凌真的是败给这个充满童趣的家伙了。
而此时,席修并没有散步的心情,他只想知道顾清凌嘴里的那个大秘密是什么。
“走吧,之前我都陪你散步了,难道你不能陪我吗?”
顾清凌回头,挑眉道。
席修垮着脸,“好吧,散步的时候跟我说秘密?”
顾清凌比了个肯定的手势,席修立马颠颠地跟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日万结束了!!!!解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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