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的事…”荣玉棠定定的看着她。
“哦?”惜玉一脸我不信的表情,荣玉棠无可奈何,那些捕风捉影的事情多了去了,他陪着好友外出喝两杯酒,醉倒一处都能被传成是龙阳之好,更别说接触女子了,一个眼神都能被人编排出许多文字。
“我去看看那边…”荣玉棠咳嗽一声,穆长生看见荣玉棠面色不善,赶紧岔开话题,自我牺牲陪崇叔喝酒,直呛的脸红脖子粗,崇叔喝的醉了:“长生啊…娶亲了吗?我…给你说啊…女儿无夫屋无梁…你得早点娶…一个啊…”
“我不是女的崇叔…”穆长生勉强保持神志:“是男儿无妻家无主…”
“管你男不男女不女…都一样…”崇叔摇摇头:“你要是没有…叔回头给你说亲去…”
“不用了…”穆长生大囧。
“怎么不要!”崇叔皱眉:“好好的女娃娃你不要!你要学人家和戏班的男人搞吗?”说着他口气严厉起来:“那种烂屁股的事情…你不要被带坏了!”
穆长生叹口气,戏班丑事多,又基本都是男人一窝,台上扮夫妻台下是师兄弟的多了去,加上戏子本来就不好找老婆,成就了有许多野鸳鸯,默默的唱一辈子,住一起给对方养老送终的,京城太多了。
不有一笑话,师傅嘱咐师兄弟两个,你们两个以后不要找戏班的女人,水性杨花;也不要找青楼女子,不干不净。那好家伙啊,戏子本来就被人瞧不起,娶媳妇只有媳妇挑他们哪里有他们挑媳妇的?多少年都娶不上。
最后两个人干脆好了,也算完成了师傅的嘱咐嘛。
但是他不会…穆长生悄悄的看一眼小寒仙,小寒仙早就搁筷子了,默默的坐着。
“那都是烂屁股的缺德事…你可别干…”崇叔发现他没有听话,皱眉咳嗽:“可别学那个什么…荣…玉棠…”
惜玉一挑眉,只听见崇叔眉飞色舞:“他可不就是男女通吃吗!京城少爷们…多少被他勾了魂似的魂牵梦绕!下雨天他进出戏楼唱戏,那一个个把自己外衣脱下来垫他脚下让他走啊…哎…造孽啊…结果摔死了吧…”
荣玉棠:“……”
他不过走了七年,怎么流言蜚语就发展成了这样?
“是造孽哦…”惜玉点点头肯定了崇叔,微微一笑:“崇叔还知道什么荣玉棠的风流韵事吗?都说来听听呗!”
荣玉棠面无表情的搁了筷子:“我饱了,你们慢用。”
气饱了。
“他啊…连皇上都勾搭上过…”崇叔神秘一笑:“这些年他消失了…很多人都说啊!他是进宫享福去了!”
荣玉棠额头上青筋可见,这越来越离谱了…他进宫享福?皇兄不打死他就是好的了!
惜玉饶有兴致的听着崇叔说着荣玉棠的风流韵事,荣玉棠瞥一眼惜玉的小手,发现她在一个一个扳着数数…他抬眼,正对上惜玉甜美的微笑。
不知道怎么的,荣玉棠罕见的背后发凉。
这边酒酣话浓,那边吵闹重重,崇婶和对面的大娘已经开始了骂街,两个人用尽了毕生所学的脏话,刚开始是就事论事说孩子砸泥巴,然后到了回忆陈年旧事鸡毛蒜皮,再到问候对方祖宗十八代儿孙没出生…不超过一刻钟。
而两边的孩子,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娘亲骂街,然后哭的擦擦眼泪,藏的蹭蹭泥巴又蹦蹦跳跳跑去玩了。
“吵什么吵…”一个穿的花花绿绿的男子路过,看见少妇叉腰骂街,赶紧跑上去,一把搂着娇妻的腰:“怎么了?”
“她…”少妇一瞬间变了脸,刚刚张牙舞爪的姿势马上软下来,娇滴滴的依偎进丈夫怀里,声音也弱了:“大郎…对面那那些野孩子又欺负四宝了…我一个弱女子来讲理,她不分青红皂白就骂我…连孩子都护不住…受人欺负!”说着就哭了出来。
“算了算了…”那丈夫宽慰她。
少妇嘟嘴哭的更大声:“她骂我狐狸精!骂我…是…”说着一张脸羞的粉起来:“我知道我出身不好…但是我已经从良了…我心里只有你…我努力讨好每一个人不给你们添麻烦…还是连累了你们…我还不如去死好了…”
丈夫一看沉了脸,皱眉看向崇婶:“叫你一声婶!你还真把自己当叔了啊!碧桃她是万花楼出来的…但是现在跟了我她就是从良了!你们一天到晚揪着她过去不放什么意思!烂舌头的长舌妇!”
这回是崇婶目瞪口呆了,她寻思自己也没骂这话啊,怎么就这样了?
那少妇躺在丈夫怀里,朝崇婶露出一个讥讽的笑,然后被丈夫拥着进了家门。
少妇踏进家门忽然想起来了什么,对四宝招手:“四宝快回来!别和那些烂手烂脚的野孩子一起玩…”
崇婶面色一黑:“你这话什么意思!”
烂手烂脚那是说小偷小摸的!她怎么这样说话!
少妇懒得理她,不屑的瞥一眼他们家:“叫你们家里面安静点!来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别吵到我们家!”
“那是你们家吗?”崇婶气的直跺脚偏偏没有办法:“不要脸的东西!野鸡占着凤凰窝!”
“你!”少妇听见野鸡两个字气的头上花都颤了,崇婶狠狠的呸一口,转身要回去,却正好遇见荣玉棠和惜玉漫步出来:“你们怎么出来了?”
荣玉棠面色不变,强硬的拉着惜玉的手:“里面闷,出来走走…”
惜玉一脸不满的挣扎:“还没讲完!我还要听…后来荣玉棠又和谁好上了啊…”
崇婶一笑:“不要刚才吵架没有吵到你们吧…”说着进门去了:“我去给你们添饭哟…”
惜玉一笑刚刚她只顾着去听荣玉棠的八卦了,哪里有耳朵听这个?
少妇看见荣玉棠,关门的手一顿,两眼放光,两条腿都迈不动了,倚着门框笑,门边的晾衣叉儿一倒,正倒在荣玉棠脚边,她娇滴滴的迈步下来,拿去叉儿,一步三回头的去了。
惜玉低眉,总感觉少妇和晾衣叉放在一起有些熟悉,想了半天她抬头,水灵灵的眼睛盯着荣玉棠,低声开口:
“西门大官人…是你吗?”
荣玉棠:“……”
“公子叫什么名字啊?”那少妇媚眼如丝的看着荣玉棠,荣玉棠拉着惜玉就要走不说话,惜玉心里总感觉不舒服,她抬眼看向那少妇,下巴尖颧骨高,擦脂抹粉的一看就是刻薄相:“他叫什么管大婶您什么事?”
“你!”少妇气的鼻子都歪了:“小娼…妇好东西!敢骂姑奶奶!怎么着你是那个妈妈手下的怎么猖狂!”
惜玉眼神一暗:“你才娼妇!没嘴德的东西…当心以后生孩子没嘴巴!”
荣玉棠叹口气:“走吧…我们去逛逛…”说着一刮惜玉鼻尖:“和这种人生气,不值得。”
“哟!”少妇叉腰起来了:“你们好家伙啊…我算是看出来了,一个卖身子的小女表子,一个卖屁股的野鸭是吧…什么人都在我们家门前乱站!别脏了我们家的门!我们家可是祖宅!风水宝地!赶紧滚滚滚!”
荣玉棠停下脚步,忽然露出一个微笑:“这房子,你们家的祖宅?”
“是啊!”少妇脖子一横:“我公公的!”
那少妇的丈夫看着少妇老是不进门,过来看着,一看就看见了荣玉棠,他修长的身子在这个狭小的巷子里,容颜如玉似天上谪仙,他有些恍惚,又看见自家婆娘的眼神,顿时气了:“你是谁?”
荣玉棠不紧不慢的逼近他:“这是你祖宅?”
“是…”男子咬牙:“怎么样?”
“哦?”荣玉棠朱唇微勾:“我倒不知道…我有你们这些孙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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