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干掉侯府(1 / 1)

韩敬知道,孟庭这是要把自己当炮仗头使。不难猜到孟庭要整汾阴侯府,他自己躲在后方不出面,让韩敬去给汾阴侯府闹事泼水。

韩敬不由捏了捏孟庭递过来的一百两银票,竟觉得这薄薄的纸很是烫手。

可是,明知道被利用,韩敬还是放不下钱。本来他也打算替韩茹讨个公道的,能多拿到孟庭给的钱,不是更划算吗?

因此只纠结了一瞬,韩敬就做下决定了。他眼下没法在脸上堆起笑容,就只能拱手道“我明白了。”

……

别说,韩敬不愧是个脸皮厚如城墙的,一闹事就是死皮赖脸劝不走的那种。

他领着全府的下人,扛着韩茹的棺材,举着“奠”字牌,一边撒纸钱一边嚎啕大哭。

全体人员都披麻戴孝,还专门聘请了两个哭丧人,顿时就把侯府闹得不得安生。周遭方圆几里的百姓都跟着来围观。

反正已经撕破脸了,韩敬这边索性把烂菜叶、烂鸡蛋都往侯府朱门上砸。

一众家丁们边砸边哭,一边又喊“还我家小姐的性命!交出曹牧!让汾阴侯亲自出来说话!”

这边韩家闹得沸沸扬扬,那边孟庭就立在距离侯府不远处的一家茶馆的二楼。他包下这间包厢,立在窗口处,正好可以看到侯府门前的全景。

韩家人闹得哭天抢地,围观百姓里三层外三层,人数还在不断增加。

孟庭面色冷漠,目光凝视那依旧未被开启的朱红大门,手里轻轻的抚弄腰间佩戴的青色玉环。

这是孟庭第一次如此直接的出手整人。

想他从前,一直都是隐忍不发的做派,非要寻到绝佳的机会才会一击必杀。

他暗算张乾,进而扳倒张家,便是依据张乾的性格设了个陷阱给他,一点点诱他陷入彀中,然后猛然发作,教他再无翻身可能。

张乾吃了哑巴亏,孟庭却半点儿干系不沾,孟庭向来如此。但这一次,孟庭却明着利用韩敬,无所谓自己沾不沾干系。

他想,若说之前的他像是隐藏在草丛中的蛇,寻着机会一口将人咬死;那么现在的他,便是成了本身就足以威慑人的巨蛇,直接驱使和作对。

孟庭眯了眯眼,不知不觉,他已不再是从前那个初入官场的状元郎了。

汾阴侯府的大门还没打开,但孟庭知道,侯府里一定炸开锅了。淡漠而犀利的视线仿佛能穿过朱门,看到里面那些焦头烂额互掐的人。

“曹牧,枉我如此信任你,你原是这般狼心狗肺的东西!”

侯夫人的叱骂声,响彻大半个侯府。她抄起手边一个花瓶,猛地朝曹牧脑袋上砸去。

曹牧下意识躲开,跌坐在地上,手忙脚乱做出跪的姿势,求道“夫人,小的错了!小的是被猪油蒙了心了,更是一时失手才不小心撞死了韩茹小姐!求您别将小的交出去!”

侯夫人已是气急败坏,哪还管曹牧说什么?花瓶一击不中,便再是狠狠一击。

只见花瓶重重砸在曹牧脑袋上,瞬间爆发出刺耳的破碎声。碎片四溅,夹杂着曹牧他爹娘惊恐的呼喊声。曹牧还跪在那里,被打得痛呼,额角一道鲜血随之滑落。

曹牧的爹娘,也就是侯府的管家和管家娘子,几乎是跪着扑到侯夫人和汾阴侯脚下,抱着两人的腿哭喊央求。

汾阴侯一脚踹开管家,他早已是怒不可遏,整张脸布满黑云。

要不是韩家来闹事,他都不知道自家下人如此胆大包天,居然在他眼皮子底下去尼姑庵和韩茹私会。

下人闹出人命,主子难辞其咎。当然这不是最令汾阴侯夫妇生气的,真正让他们雷霆暴怒的是,原来绿了曹元亮、让汾阴侯府那般出丑之人,是他们器重的曹牧!

曹牧他娘是侯夫人的陪嫁丫鬟,深得侯夫人重视。眼下她抱着侯夫人的腿哭道“都是老奴的错,是老奴没管好曹牧!求求夫人看在多年主仆情分上,对这孩子发发慈悲吧,别把他交到韩家人手里啊!”

侯夫人忍着没踹管家娘子,这还是因这么多年的主仆情分。可就在这时,一个门房急匆匆的跑进来,惶急喊道“出事了!又出事了!侯爷、夫人……”

“不许乱了阵脚!什么事你给本侯组织好了再说!”汾阴侯迁怒的吼道。

门房六神无主跪在地上,呼道“是绿姨娘……不是,是绿浓姑娘!她也跑到府门口了,和韩家人一起哭喊打砸。她说是、是……”门房说着就战战兢兢看向曹牧,“她说她曾被曹牧奸污,致使怀了身孕,曹牧威胁她不能把这事情说出去,还拿孩子威逼她去勾引世子……她要侯府把曹牧交出去,还要侯爷赔偿她所有的损失!”

门房还未说完,曹牧一家三口已面无人色。听到最后一句话时,三人如遭雷击。

曹牧几乎要从地上跳起来,又惊又怒“她胡说!她是诬陷我的!”曹牧狠狠向着汾阴侯夫妇磕头,不一会儿就额头磕破,“绿浓是胡说的,她就是想要钱,真不关小的事!一定是韩老爷!是韩老爷找她来一起闹事的!绿浓本来就是韩茹小姐的贴身丫鬟!”

汾阴侯再也忍不住怒意,天灵盖被一股杀意所冲击,他甚至想直接踢死曹牧。

眼看着汾阴侯将曹牧一脚踹翻,抬起脚踩在曹牧胸口上,狠狠的踩下去。曹牧两眼一直,差点口吐白沫,脸色胀红,管家吓傻了,扑上来就要抱汾阴侯的腿。

“侯爷!侯爷留情!”

汾阴侯又一脚将管家踹开,随即又狠狠踩了曹牧一脚。

只见曹牧喉咙一突,一口血从唇边涌了出来!

管家娘子急得哭嚎不止,抱着侯夫人的腿连连央求。侯夫人早也失去理智,最后的一丝主仆情分也被消磨殆尽。

她眼角赤红,额角脉络铁青,如蚯蚓般凹凸扭曲。猛地就抬脚踢开管家娘子,又冲向汾阴侯身边,和汾阴侯一起狠狠踢打曹牧!

整个侯府乱了套了,简直比京城最大的斗鸡场还热闹混乱。

府门外哭丧打砸,围观百姓人山人海;府里头主子下人打成一团,管家夫妇不断上去阻挠汾阴侯夫妇殴打曹牧;家里一众下人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出。

终于,汾阴侯不打曹牧了。他将已经被踩得没了半条命的曹牧从地上提起来,喊道“来人,随本侯出府!”

管家夫妇一听这话,如坠冰窟。汾阴侯这是真要将曹牧交给韩敬了!

曹牧不是奴籍,不能随意发卖,那么汾阴侯把他交给韩敬,曹牧的下场多半就是被送官。

那样曹牧就死定了!

管家娘子一时间全然不顾一切,飞身朝汾阴侯扑来。

她没意识到自己此刻的所作所为,就好比飞蛾扑火。她更没料到的是,因着她飞扑得太快太猛,汾阴侯措手不及,几乎是本能的将她一把推开,用得力气也大的不受控制。

管家娘子被汾阴侯如此一推,就像是一根箭被硬生生扭了方向,仍刹不住势头。只听“砰”的一声,好巧不巧,管家娘子额头磕在了桌子角上。

霎时她脑袋上鲜血如注,整个人一翻白眼,昏死过去,软绵绵滑在地上。

屋内瞬间死寂。这片刻的死寂,扼得周遭几个丫鬟小厮仿佛喘不过气。

没人知道管家娘子是晕了还是死了,而下一刻,被刺激到的管家犹如发疯了一般,抄起一个凳子就朝汾阴侯砸去!

侯夫人大惊失色,扑上去撞开管家,却被掉下来的凳子砸在脚上,顿时痛得跌坐在地。

汾阴侯的怒吼响彻全府

“反了!全都反了!”

……

侯府里是怎么闹的,韩敬不管,绿浓不管,孟庭更不管。

孟庭还凝立在原地,犹如一个局外人般冷眼看着一切。

绿浓哭得撕心裂肺,博得了好些百姓的同情。

百姓们原就知道汾阴侯府上梁不正下梁歪,这会儿有些人被韩敬绿浓的情绪所感染,纷纷彼此煽动着,同韩敬绿浓一起闹了起来。

众人闹得越来越凶,就像是涨潮时一浪高过一浪的怒涛,要将侯府大门击烂。

韩敬一边抹泪,一边偷空瞟了眼绿浓。

绿浓可不是他找来的,那么她会是谁找来的,答案不言而喻。

孟庭也看了眼绿浓。

是他命人将绿浓请来的,同样给了钱。绿浓此番若是能从汾阴侯府要到一笔赔偿,就能赎了自己的奴籍,还能有钱置办自己后半生的生活。她自然闹得不遗余力。

这场浩浩荡荡的打砸闹事,可比当初那死了的通房丫鬟的家人来闹得厉害的多。

终于,侯府的大门开了,就像是一道固若金汤的防线陡然被击垮。

百姓们顿时犹如浪潮,涌向府门,将出来的汾阴侯等人团团围住。从孟庭的角度往下看,人山人海犹如收拢缺口,拢成了一个半月形。

汾阴侯将曹牧一家三口都交了出来,管家娘子倒是没死,这会儿还晕着。

事已至此,汾阴侯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交人、赔钱,赶紧把这些百姓都打发回去。

孟庭就这么居于高处,冷眼看着。汾阴侯焦头烂额,自然发现不了孟庭。

孟庭看着汾阴侯将金银珠宝一箱箱的扛出来,分给韩敬和绿浓;他看着绿浓拿了钱就赶紧跑了,生怕会被韩敬清算背叛韩茹的账;还有韩敬,拿了钱后就带人将曹牧一家三口送向京兆尹衙门。

他们依旧扛着韩茹的棺材去,一路上哭嚎连天,“奠”字大牌招摇过市,所行之处漫天漫地的都是白色的纸钱。

过路的人看着,都觉得这是悲痛而义愤填膺的画面,于是又有更多的人跟着去了衙门围观。

侯府门口的人渐渐散了,沾着烂菜叶烂鸡蛋的大门,再度缓缓合上。

那些烂菜叶烂鸡蛋,就好似刀枪留在城门上的痕迹,显示着汾阴侯府吃了这场败仗。

戏已看完,一切按部就班。

有茶馆小二掀开包厢的帘子走进来,对孟庭道“客官,这是您刚刚要的君山毛尖。”

“有劳。”

孟庭回身,优雅落座,一手端起茶杯,另一手持杯盖抹了抹。

浅酌品味,不动声色。窗外冬风凛冽,呼啸声里夹杂寒鸦凄厉沙哑的叫声。羽毛掠过窗沿,有气无力的留下停顿了一下,又再度扑棱飞走。

一盏茶见底,孟庭放下茶杯,薄唇缓缓勾起一道浅不可查的弧度。

很好。

……

次日,这场打砸闹事传遍大街小巷。

声势浩大,惊得京兆尹衙门都跟着抖了三抖。

紧接着,京兆尹就按规矩上书,告知九重宫阙里的祁临帝。

而韩嫣就在这时,砸了一堆钱雇人,在京城百姓云集的茶楼、酒楼、乐坊里散布消息,说汾阴侯夫妇手上沾了不止一条人命。

孟庭和韩嫣双管齐下,进宫面见祁临帝。

他将女死士们最近一次交给他的资料,全数呈给祁临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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