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淑娟正坐客厅里插花,心情看上去不错。
“夫人,大小姐来了。”佣人走了进来。
林淑娟抬起头,看到舒望晴来了,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伸手拉过她,“累坏了吧?”
“还好!”舒望晴坐到她旁边。
“你爸怎么样了?”林淑娟让佣人给她泡了杯花茶。
舒望晴还以为她会有所难过,不过现在看来,是她想多了。
她看了看她正在插的花,一如既往的精致漂亮。
“他突发心肌梗塞,被抢救过来了,现在医院治疗,估计需要几天才能出院。”
“这个病,有点危险。”
“可不是。”所以临走之前她有意地提醒他,要注意身体,“老天爷也算有眼,在他有生之年让他得这样的病,只要有人稍微气一下他,他随时都会去见阎罗王。”
“那他知道自己病了,什么反应?”林淑娟饶有兴趣地问道。
“还能有什么反应,就是不相信自己花重金调理的身子变成这个样子了。”舒望晴嘲讽道。
林淑娟没有说什么,继续插她的花。
“夫人,昨晚炖给老爷的甲鱼汤,还需要加热吗?”
这时,佣人走了过来问林淑娟。
“倒掉吧!”林淑娟淡淡地说道。
佣人去倒甲鱼汤。
舒望晴看了一眼佣人,有点不满地说道“妈,有时候我真的不明白,爸那样对你,你还炖这么滋补的汤给他喝?我之前跟你说的话,你都当耳边风了?”
林淑娟淡然地笑了笑,将一朵经过修剪的玫瑰花插入花座上。
“望晴,你听说过相生相克吗?”
“相生相克?”
“除了五行相生相克外,食物上也有。”
舒望晴听得迷迷糊糊的,“妈,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你能不能说明白一些?”
“说得太明白了,就没意思了。”林淑娟让佣人将花摆放在柜台上,端起面前的花茶,轻抿了一口,“我只能说,想要抓住一个男人的胃,就必须学会做菜。”
这句话,舒望晴听懂了,蹙了蹙眉头,“妈,如果是别的男人,你说这话,我没任何异议,但偏偏是爸,我觉得……”
“但想要扼制男人的命,也得学会做好菜,尤其是对付那种蛇心不足的男人。”不等舒望晴说完,林淑娟接着又说道。
只见她唇角噙着浅笑,笑里意味深长。
舒望晴越听越迷糊。
嘀铃铃——
客厅里的电话响了起来,打断了她们母女间的对话。
佣人去接电话,不一会儿过来跟林淑娟说道“夫人,你的电话。”
林淑娟起身,舒望晴突然想到她还有其他事,“妈,我还有事,先走了。”
“什么事这么急,先留下来陪妈吃顿饭,你已经好久没陪妈吃饭了。”林淑娟拘留她。
“不了,最近事务缠身,实在是没时间,下次吧!”舒望晴也想陪她,但时间不允许。
林淑娟知道她最近有官司要打,加上她在奔于两家公司,没点时间也是正常的。
她默了几秒,“你路上小心!”
“嗯!”舒望晴出了舒家。
正要上车的时候,看到佣人将一盅甲鱼汤,西瓜莲子羹倒掉。
“想要扼制男人的命,也得学会做好菜,尤其是对付那种蛇心不足的男人。”
母亲的话再次响起,舒望晴总觉得母亲像是在暗示着什么,但她又找不到半点的证据。
无奈之下,只好坐车回闻家。
刚到门外,就看见一辆救护车从闻家开出。
她回头看了一眼。
怎么会有救护车?
谁出事了?
不会是闻老爷子吧?
想到这个可能性,
她赶紧下了车,大步流星地走进屋里,就见佣人们忙上忙下的。
她抓住一佣人。
佣人看到是她,忙低下头,“二少奶奶,有什么事吗?”
“我刚才回来的时候,看到有一辆救护车从家里开出,是不是谁出事了?”
“哦,那是大少爷回来了,他不肯待在医院,非要回来养伤,夫人拗不过他,就让医院送了回来。”佣人回答道。
闻正轩回来了?
是担心别人对他不利呢?
还是担心他们夺走属于他的东西?
再怎么担心,他始终都要成为阶下囚。
舒望晴勾唇轻笑,“没什么事了,你先去忙吧!”
话刚落,两名便衣从里间走了出来。
其中一名就是张雨卓。
舒望晴看了他们一眼。
怕是这段时间,闻家要在警方的监控之下了。
这种被监视的感觉,估计闻家上下都不太习惯。
舒望晴没有理张雨卓他们,从他们面前走过。
张雨卓倒是注意到她了,有意无意地往后看她一眼。
旁边的同事说道“她就是闻霆北的现任妻子,同时也是闻正轩的前妻,三人关系错综复杂,只能说这女人手段厉害,竟能让闻家兄弟争相娶她为妻,而且更厉害的是她竟是两家集团的老总。”
张雨卓看了一眼同事。
同事意识到自己话有点多了,忙闭上嘴巴。
张雨卓深深地抽了一口烟,随后吐出。
白色的烟雾随风飘散。
“派几个人过来盯紧闻正轩,一旦发现他跟可疑人接触,第一时间向我汇报。”张雨卓对同事命令道。
“是。”同事点头。
张雨卓将手中的烟头扔掉,用鞋尖捻灭,大步走到车前,开车走了。
闻正轩被安置在一楼的房间,方便照顾。
他的回来,家里像打仗似的,全家上下忙得不可开交。
“芳姨,不是让你拿条毛巾给少爷擦脸的么,你怎么还不拿?还有,让厨房炖些老母鸡汤给少爷补补身子。”
“来了来了。”芳姨拿着毛巾匆匆进屋里。
闻母刚好瞥见回来的舒望晴,脸色一沉。
她走到她面前,趾高气扬道“正轩回来了,他需要静休,非必要的时候,不要进去打扰他,若出了什么事,我唯你是问。”
一开口就放出这等狠话,够犀利的。
舒望晴表情漠然,“找他?我吃饱撑着没事干吗?”
“谁知道你?”闻母冷哼一声,眼里满满的鄙视。
“如果他不顾身上的伤势,非要找我麻烦,请问闻夫人,我该找谁是问呢?”舒望晴转而问她。
闻母脸色一青,“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舒望晴哧笑,“之前的事,你也看到了,若不是他三番四次找我麻烦,也不会落得现在这个地步。”
一提到这事,闻母就来气,“我没有找你算帐,已经很给你面子了,你还好意思说。”
“阿姨,何必跟这种女人斗气呢!”这时,一道幽幽的声音传来。
循着声音望去,就见穿着红色中长裙的舒雅清从二楼走了下来,来到闻母身边。
闻母虽然不喜欢舒雅清,但必要的时候,她还是要联合她一起对外的。
“正轩现在需要你,你不能被气出病来,懂吗?”舒雅清拉过她的手,接着提醒道。
闻母想到儿子,也就作罢,甩手回到房间里。
客厅里,除了忙碌的佣人外,还有她们俩人。
气氛一度陷入冰点。
舒雅清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舒望晴,“没想到吧,你们上午才到医院看望正轩,下午就回来了,我想你心里此刻肯定有点慌,主人家全都回来了。”
对于闻正轩回来,她确实有点惊讶,但还不至于慌。
“回来正好,可以更快地解决合同违约一事。”舒望晴眉梢上扬,笑意深长。
“不是说走法律途径吗?相信这是一场持久的战,而且我也相信正轩会赢,而你们一分钱都得不到。”舒雅清站在闻正轩这边。
她在失去孩子这个筹码之后,为了能够继续待在闻家,除了手上的把柄之外,还有他得想办法让自己怀上闻正轩的孩子。
“是吗,我现在特别期待判决那天你失望的样子。”舒望晴搁下这句话,抬步上楼去了。
舒雅清气得脸色铁青,双手下意识地紧了紧。
她眯起双眼,一脸凶狠。
“儿子,这是妈给你炖的老母鸡汤,你多喝两碗,很补的,还有这石斑鱼,多吃点,对伤口有愈合的作用。”
“我不喝,拿开。”
闻正轩一脸嫌弃,推开闻母手中的鸡汤。
鸡汤差点洒了出来,闻母不但没有生气,还问他,“你不喜欢喝鸡汤,那你想吃什么,妈让佣人去弄。”
“我什么都不想吃,我只想安静。”闻正轩皱着眉头,烦躁地看着母亲。
“那妈不打扰你休息了。”闻母将鸡汤交到佣人手中,“你要是有什么事,大声喊妈,妈就在隔壁的房间里。”
闻正轩偏过脸,不去看她。
闻母也不敢去惹他,怕他扯到伤口,导致复发。
门啪嗒关上,房间里终于安静了。
可不到一分钟,门却打开了。
“我都说了,我需要安静,你怎么就是听不懂呢?”抬起头一看,竟然是舒雅清,闻正轩脸色更加难看了,沉声低吼,“滚!”
舒雅清没有滚,轻轻地将门关上,“姐姐刚才回来了。”
一听到舒望晴,闻正轩脸上的表情一变,一团怒火顿时涌上胸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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