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红袖小幅度地点点头：“因为天黑割韭菜的特性,老玩家私底下一般称他为,‘夜杖王’。”
“好家伙……”戴拙被震惊到说不出话来,“嚣张到这种地步，这个夜杖王恐怕在【妖怪乐园】里是数一数二的高手吧？”不然不得让人按着头往死里揍啊。
“当然，他唯一一个满级玩家。”施红袖道,“除了夜杖王之外，大多数顶尖玩家的级别都集中在12级13级。据说【血域堡】城主韩狱升到14级很多年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迟迟到不了满级。”
夏挚啧了声：“一家独大啊。”
施红袖吐出一个烟圈：“如果只是夜杖王一个人，【曳杖队】还没办法形成现在这样恐怖的威慑力,最重要的是他培养了一批顶尖高手。传说【曳杖队】有四百个8级以上的成员,分别隶属于【四象主】。那几位随便拎一个出来,都有媲美城主的实力。”施红袖看着夏挚：“尤其是你的守护者，那叫一个凶名赫赫，大街上见到都要绕道走。我进园三年，也是遇到他几次的,从来没在他脸上看到面无表情之外的表情。你到底是用什么打动他的啊？”
夏挚现在是说不出“美貌”这两个字了，他也纳闷呢。魏阙在知道他是男人的情况下，还能图他什么啊？总不能是他的迷弟吧。
夏挚的疑惑戴拙最清楚不过，帮忙转移话题：“【四象主】这么厉害的话,夜杖王的手下相当于有四个城主啊。”
“每个一城之主都掌握了大量资源。如果光凭等级来判断城主实力的话，要吃大亏的。”施红袖说,“不过话说回来,在【四象主】里面,除了魏阙，其他三位已经追上城主的平均等级了。”
夏挚：“魏阙等级很低？”看乔惊蛰的态度，魏阙实在不像是垫底小垃圾啊。
施红袖小小地嘶了声，娇美的面容上闪过几丝疑惑：“单论等级的话，他确实不算高……我听朋友说过，魏阙刚加入【曳杖队】的时候就是10级。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了，和他同一起跑线的那三位都升级了。只有魏阙，级别竟然没有变化。”
戴拙想了想，道：“是不是因为他不做任务？没法获得经验啊？”
“不可能的。玩家在规定时间里不做任务，就会变成妖怪。”施红袖弹弹烟灰，“夜杖王每个月都要去做保底任务，魏阙的任务只多不少，他这种情况从来没有出现过。所以，大家私底下都在猜……”
戴拙道：“猜什么啊？”
“要么是魏阙自身有局限，没有办法升级。要么……”施红袖声音转低，黑浓的睫毛如同两片神秘的帘，“就是系统故意压制，不想让他升。”
夏挚微怔。
戴拙在她幽凉的语气下冒出一身冷汗：“这么多猫腻吗？”
“黑着呢。”施红袖掐了烟，起身打开窗通风，“不过即使魏阙等级不高，综合实力却是【四象主】里最强的。犯不着咱们这些渣渣瞎操心，吃口瓜而已。”
“也是啊。”戴拙搓搓胳膊，把鸡皮疙瘩搓了下去，“红姐，我们的【择道】开启了，但是现在两眼一抹黑，你能给我们一点建议吗？”
施红袖笑了下：“最走心的建议就是不要贪便宜选【混合道】。另外四种选什么主要看自身情况。实在不行，就让系统分析一下选哪种的成功率更高。”
夏挚记得魏阙给出的建议也是只考虑另外四种，奇怪地道：“为什么不要选【混合道】。”
“【混合道】没前途啊弟弟，”施红袖道，“你知道高级名片相当于什么等级的战斗力吗？”
夏挚和戴拙配合着摇头。
“7级，只有7级而已！”施红袖五个指尖捏在一起，比了个“7”的动作，“这是条分水岭。到7级只能属于勉强凑合，不到的都是菜逼，大佬们一捏一个死。选了【混合道】就意味着永远不可能进入高层次玩家的行列。在这个单纯凭战斗力说话的地方，弱小只有死路一条，唯一的区别就是死在谁手里而已。”
“高级名片也这么弱啊？”戴拙惊了。
“名片在【妖怪乐园】，只是帮助新人玩家快速入门的小手段罢了。牛逼的玩儿法多着呢。”施红袖若有所思，“平心而论的话，【混合道】技能多变，容易上手。如果不是因为战力提升空间受到太大制约，一定是最受欢迎的择道方式。”
戴拙：“它的短板这么明显，还会有玩家选吗？”
施红袖：“相信你们也简单了解过，另外四种择道方式都是有风险的。尤其是【妖怪道】和【灵媒道】，即使凑够灵值，也不一定能成功孕育出妖怪或者沟通到自然元素。如果失败了，系统就会自动替玩家改成【混合道】，算是一种小补偿。让【择道】失败的玩家不至于太惨。”
戴拙恍然大悟：“是这样。”
夏挚笑了笑：“懂了。”
施红袖下楼之后才回过神，自己不是去逮人聊八卦的么，怎么又成了兼职npc？？？
戴拙关好门后一秒没耽搁，一个跃步跳回床上，摩拳擦掌：“阿挚，我要进空间看看了。感觉合适了就开，你呢？”
夏挚点头：“我也是这样打算的。”
“好嘞。你可千万记住红姐的话，不要错选成【混合道】啊。不然今后的提升空间就受限制了。”戴拙叮嘱道。
夏挚不置可否，往他发顶撸了一把：“给你操心的。”
戴拙晃开脑袋：“别没大没小啊。”
夏挚哈哈一笑，打开系统空间。他最先看的不是【择道】页面，而是物品格里多了几样东西的背包栏。
大概福利副本的奖励都集中在经验值和灵值，新名片给了三张。一张是大家基本人手一张的【体术】卡，这次是中级，攻击力要比之前的初级卡厉害很多。一张【魂招】，一张【群鸦咒】。不同于之前初级名片的灰扑扑的色调，这三张名片呈现一种漂亮的银白色。夏挚翻开名片的背面，右下角没有中级标志，全是数字“4”。
夏挚又将之前的名片查看一遍，果不其然，所有名片的右下角，都悄无声息地变成了“4”。更重要的是，随着等级的提升，名片的效果也得到加强。比如【缚】的光带数量从上限三条变成了五条……
夏挚勾起唇角：“真的可以进化。”
不知道是系统出了bug，还是有什么其他未知的原因。【混合道】最大的限制竟然对他完全不起作用。这样一来，无论是初级名片还是高级名片，只要夏挚的等级能够一路升上去，那他手里的名片就能全部打破战力限制的束缚了……
夏挚划开【择道】页面，目光在其中一项上面停留两秒，决然地点了下去。
一串铜钱跌落的声响后，灵值栏上的数字卑微的少了1000点。
幽暗的空间出现一瞬间的静止，紧接着，一个黄豆大小的金色光点出现在空间中央。金点由小到大，像一朵炸裂开来的樱花般迅速蔓延到整个空间。于此同时，夏挚察觉到一股起奇异的力量从不知名的某处升腾而起，犹如潮汐似的剧烈冲刷着每一寸身体。经脉骨骼里仿佛塞进吸饱了水的海绵，麻痒胀痛的感觉无比强烈。夏挚忍不住哼了声，额头渗出一片冷汗，咬牙抵抗着那股钻心蚀骨的痒痛感。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体里的异样终于逐渐消失。
绚烂的空间恢复成原本的模样。
夏挚摊开手掌，皮肤细白，指骨修长，看起来和之前没有任何不同。不过，他很明确地感受到了里面所蕴含的神奇力量。
一张带着灿烂光芒的名片从空间上方飘落，悠悠地悬浮在夏挚面前。
【恭喜玩家夏挚成功开启‘混合道’，获赠高级名片‘龙岩刺’x1，‘蓑衣阵’x1。遇到挫折不要灰心，不要放弃，苟延残喘也要过下去。】
夏挚哭笑不得地接过两张名片，这应该属于系统给【混合道】玩家发送的安慰奖。他将说明扫了一遍，满意地收进了背包里。
夏挚切换到基本属性页面，发现择道过后，所有属性都有了明显提升，全都从个位数飙到了20。
“还有赠品，这1000花的很值嘛。”
基础属性再往上升级，每加一点要花费100灵值。夏挚大致计算了下接下来的开支，挪了7000灵值，把所有属性全部加到了30点，又花300点把灵池升到4级。做完这一切后，灵值还剩2700。
继续加的话，需要的灵值又要翻个10倍了。夏挚目前显然烧不起，转头点开商城，从里面买了一件朝思暮想的物品。
夏挚退出系统空间的时候，戴拙也睁开了眼睛。微微汗湿的发丝贴在戴拙苍白的脸上，看上去一脸肾虚，估计在空间里没少遭罪。
“阿挚，你成功了吗？”戴拙一个咕噜爬起来，两只眼睛闪闪发亮。
夏挚笑着给他倒了杯水：“成功了，【混合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也成功了！【傀儡道】！我就知道你选【混合道】肯定没问题……”戴拙笑到一半突然卡住，脖子僵硬地转过去，“你选了什么？刚是我听错了吧……”
夏挚摸摸鼻子：“你没听错，我选的就是【混合道】。”
“我操.你疯了！”戴拙一个老鹰展翅，扑到夏挚的床上，掐住他大叫，“红姐不是说了不要贪便宜啊！你这熊孩子怎么就是不听……还是说，你选别的失败了……？”想到这里，戴拙的语气变得小心翼翼起来，笨拙地安慰，“别，别难过。欸，能开一个就可以了……”
夏挚眨了下眼睛：“我不能给你抱大腿了……”
“这有什么。”戴拙一道铁砂掌拍在夏挚后背上，说得气壮山河，“7级以后哥罩着你！有我的就有你的，咱们一起进来，到时候也要一起出去。”
“隔壁的哥们儿，小点声行吗？你他妈要在世界中心呼唤爱啊！”墙壁被人不耐烦地从另一边咚咚敲了好几下。
“抱歉抱歉，太激动了没hold住。”
夏挚看着贴在墙上道歉的戴拙，心里一阵暖，弯起眼睛：“那我以后就跟您混了。”
戴拙握拳：“没问题。”
愉悦的时光像清风彩虹，在人们不经意的时刻悄然流走了。
夏挚和戴拙不知道，就在他们轻松谈笑的同一时间，一只小巧的灵蝶扑灵灵飞过乌青色檐瓦，穿进朱红色的窗棂，停在一张刻了三瓣莲的木桌上。
房间里，一个脸侧缠了纱布的男人从昏暗中浮现出来。
他将灵蝶慢悠悠撕碎，一行小字出现在空气里——
【辛巴区】红红旅馆，人手集合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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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要上夹子的原因，更新会比较晚，大约在晚上十一点之后。如果其他时间显示更新，那就是在修文了。跟大家说一声。爱你们，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