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1 / 1)

夏侯召回来十几日了,皇帝那头方才堪堪想起他这个人,一大早命内侍传召他入宫。

龚氏与庞氏心跟着吊了起来,她们巴望着夏侯召行止粗鲁,惹恼了皇帝,干脆将他的职位一撸到底。

一转头,趁着夏侯召出门,便将木宛童叫了来。当时正赶着夏侯銮的一众姬妾围在龚氏跟前儿请安。

原本龚氏是不屑于理会这些玩物的,可她这几日在夏侯召那处受了挫,面子上挂不住,自然要从别处找补过来,方才招了这些姬妾来同她请安,继续享受众星捧月的感觉。

其中有个得宠的柳姬,忙不迭的请命,自告奋勇要亲自带了木宛童来。

龚氏见她巴巴的讨好自己,也就点头应允了。

柳姬这人素来张扬跋扈,仗着得夏侯銮的宠爱,在府中横行霸道,没几个怕的,偏生夏侯銮就爱她这股子小野猫一样的劲儿,当即带了一众人浩浩荡荡的前去,生怕阵仗不够。

只是方到正院说明来历就被守门的侍卫拦了下来,守门的都是夏侯召的亲信,哪里容得一个身份不明的女人带着一大帮人乱糟糟的随意进出院子,更何况还要带走主子身边儿的人。

柳姬生的娇媚,媚眼桃腮,身量窈窕,又兼有几分泼辣劲儿,当即不服,就闹开了。

她的主子爷是夏侯銮,将来整个平城侯府都是她主子的,夏侯召不过一黄口小儿,乡野长大,哪里能比得上她的主子,改明儿还不是乖乖腾出位置来,他手下的杂碎怎敢拦着她进去?

她上去搡了一把守门的侍卫,掐着腰扯着嗓子“你是哪门子的葱,敢拦我?我可是銮二爷跟前儿的宠姬,就连你们那粗野的主子见了我还要叫我一声小婶婶,简直是放肆!”

侍卫浓黑的眉头忍不住皱起,他们都是大老爷们,不能打女人,但也就奇了怪了,府里的銮二爷看着文文雅雅的一个人,怎么就好这口,这女人实在是泼辣粗野!

柳姬推搡了半天,哪里能搡的动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当即急了眼,瞪了自己身后的随众一眼“你们还不来帮忙!把这些狗·娘养的赶开,把门给我砸了!”

身后的人便一拥而上,乱糟糟的一片。

木宛童自来了夏侯召这处,日子反倒清闲了,夏侯召不用她近身,院子里的活也不用她来做,便央了人给她置办些笔墨,重新捡起了书画。

她外祖父是名满天下的大儒沈卿尘,她自是也随着练就一笔好字,在邺城也算小有名气。人人提到文和县主之时,艳羡的除却美貌,也有才情。

只是不多时,就听见外头吵吵嚷嚷的,乱哄哄一片,隐约还提到了她的名字,木宛童坐了半刻,又不见外头消停,索性撂了笔过去查探。

夏侯召身边侍候的人少,也就几个洒扫和帮厨的婆子粗佣,是以院长里空荡荡的,她也找不见个人问问外面到底什么情况。

木宛童站在院门口的时候,就见着一娇艳女子云鬓横斜的指挥着家丁仆役砸门,夏侯召的侍卫拿着□□阻拦。

“怎么了?闹哄哄的。”

前头门前正闹着,门后便传来一阵清越的女声,空灵灵的不算大,却格外悦耳和清晰,一干人便停了下来,回头去望。

柳姬见木宛童的容色,神色有些尴尬不自然,下意识整了整自己的鬓发,早听说夏侯召跟前儿的宛姬美貌,没想到这么出尘绝艳,还一身的清贵气,免不了有些自惭形秽。

只是想着她身后有龚氏撑腰,便又底气足了起来,微微扬了下巴道“你就是宛姬?”

木宛童最是腻烦旁人提起这个称呼,当即眼神暗淡了几分,也不正面答她,只问“你有何事?敢在正院闹开了,不怕将军回来开罪。”

柳姬轻哼一声,眼神凌厉的扫了一眼门前的侍卫“是老夫人传你过去,我这才屈尊降贵的过来,没想到这些奴才还敢拦着我,宛姬,你架子可真大,竟敢让老夫人久等!”

木宛童心中一紧,龚氏传她,她不敢不去,毕竟予南还在龚氏手里,若是不给龚氏脸面,她在正院整日缩着倒是无妨,可予南就要遭罪了。

守门的侍卫劝道“宛姑娘,这泼妇好没规矩,您何必理会,等着将军回来便是,不必给她好颜色看。”

另一位侍卫也跟着附和“是啊,天这么冷,您早早回去。”

木宛童平日里对这些人不错,做了吃的也分些给他们,她人也温柔,脾气好,是以众人对她印象不错,加之她是夏侯召的人,遂多了几分维护。

“小厨房里温了汤水,一会儿你们取了喝,暖暖身子。”木宛童温声与他们道,转了身往院子里去,柳姬见了,赶忙高声叫住她“你做什么?老夫人叫你!”

木宛童被她刺耳的声音弄得心里一个激灵,却不紧不慢,头也不回的答她“我去取件披风来。”

柳姬听闻,冷哼一声,瘪嘴转了头去。

守门的侍卫听闻她的话,忍不住叹了口气,也不再多说,只谢过木宛童的好意。

龚氏添禧院的小丫头替木宛童打了门帘,木宛童一进去,脚边便炸开一盏瓷盏,里头温热的茶水溅在她素白襦裙的边儿上,成了道深褐色的污渍。

她绕开碎掉的瓷盏,眉头微不可见的一皱,茶水的污渍怕是不大好洗净。

“真是能耐了!背后又夏侯召撑腰便不将我放在眼里了!你眼里还有没有尊卑!”龚氏声音尖锐的骂道。

庞氏捧着手炉,神色也不大好,随声附和“宛姬,你确是目中无人了,敢让老夫人与我如今久等!”

她眼下一片青黑,这几日因与夏侯博吵了一架,夜夜都不得安寝,自然神色不济。

柳姬屈膝给二人请安,又赶忙上前去依偎着龚氏补刀“老夫人,您是不知道,这宛姬好大的架子,让妾在外头好等,您瞧瞧,妾手都冻红了!”说罢亮出自己有些泛红的掌心。

那分明就是她推搡侍卫时候,被他们身上的软甲蹭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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