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1 / 1)

夏侯召率先下了马,木宛童紧张的揪着马鬃,力道不大,马压根儿就不会疼,但马儿却发出一阵嘶鸣。

平常夏侯召宝贝他这照夜狮子骢跟宝贝祖宗一样,就连夏泺碰一下都不行,这马也通人性,知道自己得宠,也会恃宠而骄,时不时撂尥蹶子,或是嘶鸣两声表达不满。

但是这次夏侯召却狠狠瞪了它一眼,拍了拍他的马头,厉声呵斥“安分点儿!”

狮子骢通人性,有些委屈的低下头,却安分不少。

若是夏泺在,指不定心里又怎么嘀咕夏侯召双标呢。

木宛童也意识到她抓马鬃这个行为兴许让这骑漂亮威武的马生疼了,继而温柔了摸了摸它的马鬃,表示安抚,但身体依旧紧绷,表达着恐惧。

夏侯召张开双臂“跳下来,我接着你。”

木宛童对夏侯召是全心全意无条件的信赖,当即一个闭眼就扑进他的怀里。

衣袂翩跹,在空中荡起涟漪,宛如天上落下的仙子,撞入他的怀里。

木宛童手脚发软,依旧不敢睁眼,耳边响起一阵低沉的轻笑。

“你看,是不是安全了。”

二人生的出色,不少人将目光移向他们,木宛童没脸见人,干脆把脸埋在夏侯召的脖颈里。

“夏侯召,我没脸见人了。”她闷闷道。

夏侯召下意识觉得机会来了,紧张的喉结上下滚动一番,方才缓缓道“怎么会,我们童童最好看了,谁说见不了人?”

木宛童脸更红,她以前怎么没发现夏侯召这么会说情话,几个月没见,这么会夸人了……

夏侯召摸了摸她的头发,眼中有情绪一闪而过。你看,我又舍得花钱,还会说话,童童还是嫁给我来得好……

二人回府的时候,正碰上守在门前的夏泺,他脸色阴沉,更多的是心疼,夏侯召见他的面色,便知道买的那些东西送到了。

夏侯召拍了拍夏泺的肩“辛苦了!回头把钱补给你。”

夏泺抽了抽嘴,成,人家正主都不心疼呢,他心疼个什么劲儿,反正都是夏侯召的钱,人家爱怎么花怎么花!

不过还是要规劝一句“将军,今儿买的东西实在有些太多了!以后还是节省些,万一以后生了孩子……”

夏侯召似是意会的点头,带了几分恍然大悟“夏泺,你是不是从来没买过这么多的东西?也是,毕竟你连妻都没娶上,你应该不懂给媳妇花钱的痛快。”

夏泺欲要说的话又被噎了回去,成,您有理,您给媳妇花钱光荣!我什么都不该说!

第二日一早,就该是三朝回门的日子,木宛童思家心切,所以醒的格外早。

不光是她,沈家的众人也兴奋激动的睡不着,江氏和沈老太君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就醒了,再也睡不着,心里直念叨阿宛怎么还不回来?天怎么亮的这么慢?

闹得沈大老爷和沈老太爷也睡不成觉。

府里的下人更是被支使的团团转,一会儿这个一会儿那个。

姚三娘觉轻,自然免不得被惊醒,她略带倦意的洗漱穿衣,看着府上为木宛童要回来而忙碌奔波的下人,眼中有些许不甘。

真是同人不同命,分明都是父母双亡,她住在姑姑家就像是寄人篱下,木宛童住在舅舅家却跟自己家里没什么两样,瞧这一大家子因为她要回来忙的!

姚氏也是心疼这个侄女的,不然就不会想着把她许配给沈家的儿子。

一来,沈家人品才学都是有保证,拔尖儿好的年轻人,二来怎么说也是亲上加亲,江氏看在自己面子上也不会对姚三娘太差。第三,若是姚三娘出了什么事儿,都是一家人,她多多少少还能插嘴,省的被旁人家欺负了去。

她去给江氏请安,江氏只淡淡的让她继续回去歇着,便又开始忙碌木宛童回门的事儿。

江氏不喜姚三娘,她觉得这个丫头比起姚氏来更不怎么样,至少姚氏心眼不坏,这丫头说不清,也不好说,所以说不上多热络。

姚三娘知道江氏不怎么喜欢她,除了心理憋闷之外,还有些不甘心,但也没法子,只得不甘愿的又去了姚氏那儿。

“三娘来了,正好帮姑妈看看好不好看,你们小姑娘家喜不喜欢。”姚氏见着姚三娘,面上一喜,歪在美人榻上,招手让她过来。

姚氏手里拿了件翡翠的镯子,通透水润,小指粗细,一看就价值不菲,姚三娘认得出这是姚氏的陪嫁,顶顶珍重的。

她心里一阵激动,手攥紧了帕子,猜测这个镯子是给自己的,快走两步顺势坐在榻上

“这个镯子可真漂亮!若是姑母给了三娘,三娘半夜都要高兴的睡不着。”

姚氏眼底焕发出光彩,爱惜的摩挲了这个镯子“是吗?这就好了,送给阿宛做回门的礼物,她也一定会喜欢的。”

姚三娘面上笑容一僵,甚至说得上是扭曲,只可惜姚氏的注意力全在这镯子上了,又对着太阳光瞧了瞧,这才心满意足的将镯子收回锦盒。

姚三娘修剪得当的指甲狠狠掐入掌心,她却不觉得丝毫疼痛。

凭什么一个两个的都喜欢木宛童,她不就是长得漂亮点儿吗?没有自己会说话,也没有自己会讨人喜欢。

江氏也就罢了,与她没有血缘关系,但姑母怎么也能这样偏向木宛童呢?分明她才是姑母的亲侄女!怎么什么好东西都留给木宛童?就连木宛童的夫婿都是最好的!

沈家那三个公子虽然也是人中龙凤,但是比起夏侯召来就远远不够看了,不够威武,也不够霸气,她甚至隐隐有些嫌弃,她的夫君,就该是夏侯召那样的英雄。

自那日迎亲惊鸿一瞥,姚三娘就惦记上了夏侯召,白天夜里都想着念着,甚至庆幸自己没与沈家的任何一位公子定亲。

这边木宛童虽起得早,却迟迟出不了门,因为夏侯召闹着非要给她画眉。

本就手艺不怎么样,却没有自知之明的夏侯召拿起了螺子黛,想学着话本子里的闺房之乐。

他对自己永远有着谜一样的自信,觉得无论什么一定都能做好,木宛童见他态度坚决又信誓旦旦,无奈只能任他摆布。

她手里拿了支珍珠簪子摆弄,时不时抬眸看一眼画眉进程。她对夏侯召当真是一万个不放心,但是把脸交给他的自己,似乎也挺大胆的。

她这样想着,忍不住噗嗤一笑。美人一笑,自然满室生辉,只是夏侯召的手一抖,眉毛便画了出来。

木宛童的眉毛是柳叶状,眉形姣好,甚至不用修饰,只平日里轻轻一扫便增添几分精神。夏侯召初次画眉,下手没轻没重,险些给画成毛毛虫。

最后他拧眉向后去看,又忍不住泄气,怎么话本子里写的画眉之乐就其乐融融,甚至万无一失的?他就做不好呢?

夏侯召也晓得木宛童顶着这样的眉毛出去必然会让人嗤笑,便用手帕沾了水替她擦掉,俯身环抱着乐不可支的木宛童,将下巴搁在她的肩头,有些泄气道

“若是童童也嫌弃我手艺差,那今后便算了。”

木宛童将螺子黛塞到他手里“我握着你的手给我画好不好?就当是你给我画的了。”

栀子花暗香浮动,透过支起的菱花窗伴着微光洒进来,美人对镜红妆本就已经美得不可方物,更何况是这样温馨的画眉之事,虽然古往今来被用的多的,显得俗套,但依旧有让人乐此不疲的魅力。

夏侯召咬了一口木宛童的唇,她刚补好的口脂便被吃去大半,蹭在了他淡色的唇上,显得格外靡靡。

她红着脸拿手帕替他一边擦一边埋怨“你怎么还咬人?我刚补好的口脂都没了。”

夏侯召不要脸的凑过去“要不我再咬一口给你印回去。”

“谁要你印回来!”木宛童将帕子收了,从妆奁台上的瓶瓶罐罐里挑出一个,给自己补了口脂,见夏侯召又凑过来,急忙掏出帕子捂着嘴“不许再咬了!”

“那回来再咬。”夏侯召一笑,无所谓道,反正早晚都要咬回来的。

木宛童被他的话弄笑了,以前怎么没发现夏侯召不仅情话说得好,性子也这么无赖?

她今日将发都高绾起来,梳成飞仙髻,较之出嫁前多了几分成熟,少了几分稚嫩,正好用上了昨日买的点翠八宝簪与一对掐丝珐琅步摇。

她鲜少穿鲜艳颜色的衣裳,今日却破天荒换了一身水红色襦裙,绣着大片的荼蘼花,衬着肤色愈发白皙,五官也艳丽起来。

只是襦裙依旧高领,将脖子遮的严严实实,在初夏不免有些燥,但若是换了低领,难免让人看见痕迹,恐怕耻笑。

“你看着几个哪个好看?”她指着盒子里装的花钿,征询夏侯召的意见。

夏侯召虽然不懂,但依旧尽心尽力的在头面挑选,左右对比之后,终于从里面挑出最大的一枚

“喏,我觉得这个还不错。”

继夏侯召手残之后,木宛童似又晓得了他审美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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