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第 61 章(1 / 1)

姜瑶月决定就从孙才人这边挖一挖话。

“太后是信任你,你是孙太妃的侄女儿,孙太妃为人如何,宫里提到她只说她好的。”姜瑶月先是一顶高帽子戴上去,又笑道,“太后的人放你那里,等日后有了出息,那也是华阳宫出来的人。”

孙才人听后果然愤愤道:“有什么出息?做个掌事宫女顶头了又能有什么出息?”

她往姜瑶月近旁靠了靠,声音却压低了一些,继续道:“娘娘心善正直,不懂这里头的弯弯绕绕——妾原先也不懂的,但是妾听说......太后为了让旧人去得心安,答应了叫那阮金婵日后做皇上的妃嫔。”

姜瑶月了然,果然和她猜想的没有错。

“她这样的贫贱出身,怎能来宫里当娘娘?”孙才人心气倒是颇高,越说越气愤,“竟是拿妾的华阳宫做那踏板,给她先去镀一层金!”

姜瑶月倒不这样觉得,太后若要放个人进宫,直接封就是了,她与虞容璧怕是连吭声的机会都没有,何必要大费周章再去华阳宫做个掌事宫女?

她细思片刻,一时也咬不准太后此举何意。若说是太后与虞容璧关系不亲近,循序渐进着来倒也有可能,只是这个可能也实非必要。

其中怕是还有些不为外人所知的事。

姜瑶月一边想着,一边嘴上也没停下,她似是安抚孙才人:“便是镀了金又如何同你比?你比本宫在宫里待得还要久,谁能越过你去?这还是八字没一撇的事,总不好太后没说什么你自己就先乱了。”

孙才人又被扣一顶高帽子,她在宫里舒坦久了,倒也有几分天真,想了想之后又问姜瑶月道:“可等太后开了口,那岂不是来不及了?”

姜瑶月假作皱眉深思片刻,才道:“太后到底是什么意思,总归还是咱们自个儿猜的,咱们不能自己先乱了阵脚,不然折腾了半天只为了这么个乡野丫头,传出去叫人笑话不说,没事变有事才是真的不好。不如叫太妃去太后面前多问一问,有什么咱们不方便问的,她却是容易的。”

孙才人赶紧点点头,急道:“妾怎会不知?突然来个掌事宫女就很让人奇怪了,若不是真的有事实在不敢来烦娘娘的,妾早就去求过太妃,这些都是太妃去了太后跟前旁敲侧击出来的,太后娘娘就是这个意思!”

“太后是如何同太妃说的?”姜瑶月从孙才人嘴里慢慢撬着话。

“太后说了,先做个掌事宫女,等过些日子便随便给她个位份留在华阳宫罢了。”孙才人委屈更甚,“太后还说妾那里冷清,多个人也多丝儿人气......还说......还说......”

“还说什么?”姜瑶月耐心细声问道。

“还说皇上从来不去华阳宫,多个人在里面,妾倒......倒还多些机会。”孙才人说完这句话,这回是真的哭了出来。

姜瑶月看得心里好笑,忍了忍才正色道:“罢了,既如此你也不必再急了。说到底阮金婵为人到底如何,咱们也都还未知晓。”

她顿了顿,又道:“只是也不可掉以轻心,若真的不好,也好趁着名分未定,早做打算。你只待平常掌事宫女一般待她,但平日须得多留心着她的一举一动,人是在你身边放着,利害关系你最知道。”

孙才人得了姜瑶月的准话,一时又觉有了底气,连忙点头应道:“妾知道了,但凡她有什么,定会向娘娘来禀报。”

姜瑶月看着孙才人,温柔地笑了。

但是姜瑶月面对晚上又来承乾宫的虞容璧,就没那么温婉了。

她先是阴阳怪气地恭贺了一番虞容璧,搅得虞容璧一头雾水,甚至默默在一边理了好一会儿才大概明白姜瑶月在阴阳怪气什么。

“又不是来承乾宫,你吃什么醋?”

姜瑶月本是耍一耍嘴皮子,倒有看笑话的意味在里头,听他这么说,立刻就急了,辩解道:“臣妾哪里吃醋了?宫里那么多人,这有什么好吃醋的,臣妾以后还要年老色衰的!”

虞容璧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对着那张娇美透嫩的脸,实在想不出她日后年老色衰。

过了一会儿,虞容璧低头笑了笑,故意压低了声音道:“你急了。”

“没有。”姜瑶月斩钉截铁。

她说完不服气,又道:“是孙才人跑来臣妾这里诉了一番苦,皇上总不去她那里,臣妾只好把她的话再传给皇上听一听。”

虞容璧点头:“那朕这就去她那里听她自己说。”

他本想着姜瑶月怎么都会留他,没想到姜瑶月按兵不动,还装模作样道:“臣妾恭送皇上。”

这下虞容璧下不来台了。

他只好转身往外面走,还没迈出门槛,又转身快步回来。

姜瑶月眼看着他又一步步走到自己跟前,心里不是没有得意的,刚要问他怎么回来了,却听虞容璧淡淡道:“孙才人住哪个宫?”

姜瑶月“腾”地一声站起,似是生了气,脸上却再也憋不住笑,嗔怪着斜了虞容璧一眼,便往里面去了。

虞容璧自然是要跟着她进去的。

一时宫女太监们都识趣地不再跟进来,姜瑶月在蜜蜡海棠茶花盆景前立住,背对着跟着进来的虞容璧,手指轻轻拂了拂左边妃色袖缠枝花卉百蝶帐幔,一声不作。

“是不是早了些?”虞容璧问。

姜瑶月也不回头,只道:“什么早晚的?皇上学坏了!”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径直往里边走,虞容璧是肯定会跟着进来的,无异于引狼入室。

她当然也嫌太早。

实是虞容璧折腾得太厉害,每每她都累得连叫人进来收拾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埋头窝在他臂弯里迷迷糊糊睡去,也不去管床榻之间有多凌乱不堪。

就在她懊恼的档口,姜瑶月突然福至心灵,立刻换了一张笑脸上去,转身对虞容璧道:“我们去骑马吧!”

虞容璧这会儿心思浮动得厉害,冷不防她突然转身,反而愣住了。

骑马?他好像是很久没有骑了。

既是与姜瑶月一起,又是姜瑶月主动提出来的,那倒也不错。

“走。”虞容璧爽快答应,也不耽误,牵过姜瑶月的手就往外走去。

姜瑶月在他背后笑得有些得意,骑马总要耗他些精力,他累了她就高枕无忧了。

才走了几步路,虞容璧在众目睽睽之下又再度停下脚步。

姜瑶月眨了眨眼,他不会临时又改变主意了吧?

虞容璧回头打量身后的姜瑶月两眼,他看人总是带着点疏离淡漠,直将姜瑶月看得心里发毛,像是下一刻就要被发配冷宫。

好在他很快就开口道:“拿件披风过来。”

时已将至初夏,就连夜里外面的风吹来都是暖融融的,虞容璧不在时,姜瑶月时常只披一件薄衣倚在窗前,吹一吹和煦的风,听一听檐下的鸟鸣,那只银耳相思鸟尤其通人性,像是知道姜瑶月在里头听它叫似的,啼唱得悦耳动听。

既是虞容璧的吩咐,绿檀连忙拿过一件黄色折枝花妆花纹锦披风过来给姜瑶月披上。

姜瑶月用手指捻了一下披风,立刻就取了下来,道:“倒不很冷,不必了。”

她重又将披风递回绿檀手上,虞容璧却一把接过,扔给了一旁的秦公公,道:“你拿着,皇后若一时冷了就问你要。”

秦公公一脸欲言又止,但在主子面前自然是不能说一个“不”字的。

姜瑶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虞容璧素来做法她是知晓一二的,他骑着马在前面跑,秦公公等人可不能跟着骑,只有跟在他后面拼命跑的份儿,就这样还多有跟不上的,才转几个弯就不知虞容璧跑去了哪儿,有时连马蹄声都听不到了。如此,秦公公又要怎么及时把披风给她。

她也不欲为难秦公公,正要说话,却听虞容璧又对秦公公补了一句:“你跑快些,不要在后面差太远了。”

说完也不等任何人反应,将姜瑶月的手一拽就一路小跑往外面去了。

当然,小跑是对于姜瑶月来说的,虞容璧比她高上许多,他步子迈得大些再走得急些,姜瑶月自然需要跑上几步了。

马早在他们说话的功夫就在承乾宫宫门口备好了,姜瑶月匆匆一瞥,这马倒还是膘肥体壮油光水滑的,看来上回生病并没有多大影响。

姜瑶月在马前站定,一动不动等着虞容璧把她抱上去,颇有些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意思。

虞容璧看了她两眼,问:“怎么不动?”

姜瑶月:“......”

她只好道:“臣妾不会骑马。”

“朕教你。”虞容璧不假思索地道。

“上回就是皇上抱臣妾上去的。”

虞容璧指了指马镫,无奈道:“上次你怀着孩子。”

姜瑶月的眼睛难得地瞪大了,给抱不抱是傻子。

她轻巧往前迈了一小步,浅雪灰色绣兰花湘裙的裙裾轻轻翻起,正想着要怎么上去,人突然被背后一股力量微微举起。

紧紧握住她细软腰肢的手带着些温热,姜瑶月知道是虞容璧。

作者有话要说:  举高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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