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前男友02(1 / 1)

从大口子里最先出来的是两个穿着职业套装的女人,她们一个瘦高,一个矮胖,一出来就训练有素的站在旁边,像两个迎宾小姐:

“有序排队,不要拥挤;有序排队,不要拥挤……”

随即,一个个千奇百怪的“人”从大口子里排着队,整整齐齐的走了出来。

“呀!时大人!”忽然高个子看见了时灿,立刻鞠了个躬,顺便踹了旁边的小胖子一脚。

“时大人好!大人来视察工作?有什么吩咐?”小胖子满面笑容的问。

时灿摆了摆手:“你们忙你们的,我出公务,不用管我。”

“是!”她们异口同声,声音更加洪亮了,“有序排队!不要拥挤!有序排队!不要拥挤!”

老张瞪大了眼珠子看,这画面虽然打碎了他这么多年的唯物主义思想,但是站在时灿身后,他倒没觉得有多害怕:

“时时、时小姐,原来七月十五他们还真的会……啊啊啊!!”

老张话说了一半,冷不丁瞧见一个“人”刚从大口子出来,却脚步一转脱离了队伍,直直的向他们走来。

“你小点声,冷静冷静控制一下,”时灿沉静地看着向他们走来的魂魄,眉心微蹙,“这是你爸?”

老张缩着脖,强迫自己看着那位鬼魂先生——他头有点歪,脑袋上裂了一个口,红的白的啥都有,脸只剩半边,胳膊扭曲成一个诡异的弧度,正一脚高一脚低的往前走。

但从剩下的面容里分辨,这人的容貌还是熟悉的。老张刚想说话,就听见时灿若有所思的低声:“你爸好像很不愿意过来。”

“啊……那他为啥还往这走?”

时灿指了指老张脑门上的符纸,“因为这个,只要你们的魂魄有血缘关系,他不想来也得来。”

哦。老张不太懂这方面,他更不懂,从这么一张脸上,时灿是怎么看出不情愿的情绪的。

很快这个鬼魂走到了他们面前,他低着头,残破不堪的身子像一片残叶,老张看着就忍不住心里一阵酸楚:

“爸!爸爸!爸爸你……你过得好吗?”老张哽咽着,“我刚还给你烧了纸钱,你收到了吗?”

“爸爸你还认得我不?我是远航啊!”

他激动的不行,带着哭腔正要再说,时灿抬手止住了他。她探究一样的端详着眼前的鬼魂,那两道目光像猎豹一样锐利,像是能把人看穿。

时灿好似不经意的问道:“不认得我?怎么不说话?”

半晌,张老头的鬼魂沙哑的声音响起:“时大人好。”

“我们去那边说,”时灿对着鬼魂说完,转头交代了一句老张,“你就在这站着,别乱动。”

***

时灿和鬼魂站在她的大赛旁边,她紧紧的盯着鬼魂,而鬼魂低垂着头,将目光落在了黑色大赛上。

“张永康是吧?终于等到你了,”时灿的手指慢慢敲击着大赛的车身,发出“哒哒”的声音,“那我开门见山了,三年前,你开车在望天山摔下悬崖,车上的人无一生还。你们一车人一起到地府走鬼门关,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别撒谎,一五一十的说给我听。”

张永康沉默很久,才哑着声音说:“我那天是鬼迷心窍,干了这种百死难赎丧尽天良的事。我们几个都成了鬼之后被带到地府鉴定科,那四个小伙子从来没有做过孽,身上还带着微薄的功德,很快就被送去投胎了。我不一样,我犯了这么大的事,要在地府做功抵消身上的孽债。”

他态度诚恳,语气里也满是后悔,而时灿却冷笑了一声。

时灿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张永康,你是不是觉得,我还是一个在实习期的地府代理人,所以分不出你在满口胡言?”

张永康很缓慢的看了她一眼。

“你们一起做了鬼不错,车上有些人立刻就去投胎了也没错。但是你和我哥时岚根本就没有被送到鉴定科,你们两个人的名字在生死簿上消失得无影无踪。现在你突然出现在生死簿上,时岚还没有音讯。你们到底遇到什么人什么事,你还有一次机会说实话。”

张永康抿了抿唇,抬起布着红血丝的眼睛看了一眼时灿,再度低头沉默不语。

时灿的面上像凝着一层寒霜,“你搞清楚,地府代理人是什么样的存在。就算还在实习期,我也可以不通知鬼王,直接把你送到任何一个地狱好好活动活动筋骨。”

“那你送吧,”张永康竟然立刻转身往回走,“本来就是我欠的债,怎么罚我我都认。”

“回来,我让你走了么。”时灿皱着眉看他,她还什么都没问出来,他就想跑?

张永康转身,无奈的看着时灿:“时大人,我没说谎。刚成为鬼时是要送去鉴定科鉴功德孽债的,可是大家不会在同一个屋里鉴定,所以我也不知道你哥是怎么回事。我没有被鉴定,是因为身上罪孽太重,直接被安排在地府重犯里做功偿债了。”

“至于我们的名字没在生死簿上,”张永康叹了口气,“时大人,我一个普普通通的小鬼,我怎么能知道?”

时灿盯着他很久,最终扯着嘴角笑了一下:“没说谎?我看你从头到尾都是骗人味。”

时灿扬声叫老张:“你过来!”

老张立刻小跑过来,唯唯诺诺的看着时灿,再小心翼翼地瞄一眼他爸。

时灿指着张永康,目光也没移开,问老张:“这是你爸?”

“是啊。”老张回答的很干脆,这不明摆着呢吗,他都被自己脑袋上的符吸过来了。

时灿还是看着张永康,对老张的方向扬了扬下巴,“这是你儿子?”

“是。”张永康缓缓点头承认。

时灿点点头,忽然一扬手,一道微白的光芒涌向老张,顿时他就像被过了电似的,浑身颤了两下,目光空洞的直挺挺倒在了地上。

“帮我把他抬到他车里。”

张永康一言不发的照做,等他回来的时候,时灿正骑在大赛上,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哎,你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大一个儿子啊?”

“时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张永康顿了一下,慢慢问。

“行吧,那我再把话讲明白点,”时灿说,“没当代理人之前,我只能拼命的查阳间的事,张永康死时什么样我闭着眼睛都能画,他没有左脚,右手的指甲盖全掀了,眼珠子都没有,哪像你啊——”

时灿评价道:“眸若点漆,炯炯有神的。”

张永康默不作声,微微低了低头。

“你不是去法国追求艺术了吗?不接我电话,不回我微信,分手也没个男人样,过年还好意思给我家寄马卡龙你是不是脑子有泡?还不说话?我说的还不够清楚?”

够清楚了。

“张永康”泄了劲,头也不歪了胳膊也不扭了,他伸出手,厚重的血迹下隐约可见修长漂亮的骨节线条,他从额头处向下一划,脱衣服一样将“张永康”的魂魄脱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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