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来了,工作怎么办?”周恣衡知道穆殊如还是很在乎重视她的工作的,所以他也一直很尊重她,尽管他真的非常希望她不要再和萧梓艾共事了,但他一次都没有提过。
“工作哪有你重要。”
听到穆殊如柔声细语地道,周恣衡忍不住傻笑起来,抱得她越发紧,原来男人也是爱听情话的。
“再说了,去到那边我也没法专心工作,不如厚脸皮些就请个假,他们若不批,我就不干了!”
这段时间,穆殊如也想了很多,可能是找到了安全感,心里踏实,她突然觉得辞职在家当全职太太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的事。
周恣衡几乎是狂喜,热烫的嘴唇隔着衣服就吻在了她的柔软上,引来她一阵战栗。
“周医生,你吃药了吗?”穆殊如双手捧住他的脑袋,想将他的脑袋扶起来。
他答:“没有。”
穆殊如被蹭被吻得,心跳都紊乱了,慌乱急促,听他这样说,忙要推开他,道:“那我去给你拿药。”
周恣衡却将她抱得更紧,头还流连在她的胸口,那里好香,低沉沙哑有磁性的声音传来:“别动,我正在给自己下处方呢。”
穆殊如:“……”
她只好任由他抱着,抱了许久,她腿都站麻了,忍不住问:“周医生,处方下好了吗?”
他的头终于抬了起来,看着她的清透的眼睛,道:“好了,可以吃处方药了。”
穆殊如“哦”了一声,正要离开去帮他拿药,却被他一把拉了回来,目光沉沉地看着她的唇,道:“你就是我的处方药。”
说完,他低头吻住了了她的唇。
甜丝丝的,像春日里的花瓣,软绵绵的,像小时候爱吃的棉花糖。
良药不一定苦口,她就是他的甜口良药,包治百病的处方药。
这真的是一个火辣辣的热吻。
他嘴唇的温度不断升高,他掌心的温度也不断升高,熨烫着她的柔软,掌握了她的心跳,令心跳不仅紊乱,还不受控制。
她脑子有点迷糊,他们实在是太久没有亲热了,但是他过热的体温提醒着她,他还正在生病。
她使出浑身的劲,用力推开他,他大概真的病得不轻,没什么力气,就那么轻易地被推开了。
“周医生,你还生着病呢,还不行。”穆殊如气息不稳地道。
周恣衡可怜巴巴地看着她,乌黑的眼睛没有往日的神采,眼白处因睡眠不足有些红血丝,这让穆殊如想起了红红眼睛的兔子。
她的心都要化了,只好挪开自己的目光,再看下去,她怕自己真的就不讲原则,答应了他的要求。
她强迫自己板着脸,认真严肃地再次摇了摇头。
周恣衡重重地叹口气,朝她伸出手,红着眼看着她,抱抱总行吧。
穆殊如走上前,环抱住他的腰,头搁在他的肩头,红着脸,在他耳边轻声道:“现在你身体虚弱,等你病好了,你想怎么样都成。”
周恣衡没有神采眼睛亮了亮,像个孩子般高兴地问:“怎么样都由着我?”
“都由你。”穆殊如点头,感到自己脸的温度又升高了一倍。
这两天,穆殊如果然不管不顾工作上的事。
她将潭州那边的工作全权交给李则然,将手头上的工作分了一部分给程影。
毕竟她已经表过态,年终分红很大一部分会分给他们,所以她也就心安理得地在家安心照顾周恣衡。
以周恣衡的身体,以往一般缓个一两天就又能生龙活虎起来,这回大概是身体透支得太厉害,直到两天后才好些。
穆殊如看他热也退了,精神也抖擞起来了,第三天的时候,她便去了公司,因为已是周五了,回去和程影对接下工作,周末两日可以在家完成一些工作。
出门前,被周恣衡逮着一顿狂亲,并在她耳边吹气:“我等你回来哦,说好的,到时你要由着我。”
说得穆殊如脸红脖子粉,心里又是羞涩又是隐隐有点期待。
公司里一切如常,除了几个同事在那冷嘲热讽,说她这个班上得太随意太舒服之类的话,倒没什么别的事。
碰到总裁时,她淡笑着和他打招呼,总裁很亲和地回她一个笑,还轻拍了下她的肩膀。
这下那些有心找茬的人闭嘴了,尽管内心仍然不忿嫉妒,但明面上不太敢那么明显了,这些人惯是会见风使舵。
下班后,穆殊如去菜市场买了几样周恣衡爱吃的菜,打算做一桌好菜,到时再开一瓶红酒,买一束花插在玻璃瓶里,点上蜡烛,就可以在家和周医生来一场浪漫烛光晚餐了。
想到这些,她的心情就美美,脸上的笑意就没停过。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她的愿望还是落空了。
打开家门,就听到周恣衡很是不爽的声音传来:“老头儿,我可以不去吗?”
穆殊如微微一愣,她知道周恣衡心情恶劣的时候,就会直接称呼神外科的覃主任为老头儿。
“不可以!”覃老头咆哮道,然后指着他的鼻子训斥道:“这么重要有分量的神外领域国际研讨会,多少人梦寐以求的盛会,他们想参加都没有资格,你倒好,被邀请了,还敢不去!信不信我抽你!”
这师徒俩的对话方式还真让她不习惯,若换成是她,她肯定是老师说什么就是什么,哪里敢顶撞啊。
穆殊如尴尬地站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她只好关门时用力些,好提醒这两个人,有别人在呢。
周恣衡先反应过来,收敛了刚才那副死样子,换上一副乖孩子的模样,微笑着大步走到玄关边,接过穆殊如手中拎着的菜和抱着的花,关怀备至地问:“回来了。累坏了吧?这花是送我的吗?真是漂亮,和你一样!”
穆殊如红着脸,怎么以前就没发现周恣衡这么口没遮拦呢,这还有个师长在呢,一时不知该怎么答话。
覃老头:“……”
他心里莫名有点小嫉妒,这死小子有了媳妇就忘了师傅,在媳妇面前乖得跟只哈巴狗一样,只差条尾巴,在师傅面前却总是讨价还价的一副熊样。
“覃主任,您来了。”穆殊如换好鞋,进到客厅,先微笑着和覃老头打招呼。
这丫头笑起来让人挺舒服的,春风拂面般,覃老头也变成和蔼师长的模样,笑道:“小穆,下班了。哎呀,买了这么多菜啊,可惜今天我是没这个口福了。”
穆殊如有些遗憾,眼中闪过一丝落寞,面上却依旧笑得暖和,道:“没关系,您下次有时间就过来,我随时都可以给您做。”
“就吃个饭嘛,能费你多少时间!”周恣衡朝覃老头不满地道。
他就见不得媳妇儿失望,想象着他们走后,媳妇儿独自守着这么一大堆菜露出落寞的神色,他就难受。
“覃主任,我动作很快的,保证半小时以内就能开饭。不管有多忙,时间多紧,也要吃饭才是。”穆殊如也没等覃老头回答,边说边走向厨房,撸起袖子,穿上围裙就开始利落干活。
覃主任看了看时间,还有三小时,也罢,听说小姑娘厨艺不错,飞机上的吃食肯定是没法比的,就吃了再走吧。
他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周恣衡还是不甘心地问了句:“必须去?”
覃老头真想捶死他,碍于穆殊如就在厨房,不好发作,瞪了他一眼:“是,没得商量!”
周恣衡几乎想骂人了,将那句到了嘴边的“靠”字忍了下来,怕被媳妇儿听见,破坏了他在她心目中的完美形象,扣上个目无尊长的污点。
“你们就不能提前点告知我,天天整这种临时临位的事情。”他抱怨了一句,还甩个臭脸给覃老头。
覃老头又待发飙,想想还是给他在媳妇面前留点面子,只好出气般地猛灌自己一口水。
这小子做人做成这样,被人孤立了,倒怪起他来了,若不是他想起来打个电话给他,他岂不是就要错过这个对他而言可能会影响一生的重要会议。
哎,这个医院也是,乌烟瘴气,人人都只为自己考虑,见不得别人好,勾心斗角,心思都不放在正途上,这样下去,医院的临床和科研还怎么发展,医院怎么走的长远啊。
周恣衡来到厨房,从身后抱住穆殊如的腰,哭丧着脸道:“我一点也不想去。”
他心里还有句话没说:只想抱着你滚床单。
“别闹,覃主任还在外面呢。”穆殊如拍拍他的手。
“管他呢,他又看不见,就算看见了又怎么样。我抱自己的媳妇儿又不犯法。”
穆殊如哭笑不得,想了下,半是开玩笑,半是认真地道道:“那个会议肯定对你很重要,我希望我的周医生能早日成为一代大师,杏林巨擘。那样说不定我也能沾沾光,被人提及的时候,冠以著名神经外科学周恣衡主任、教授的妻子的名号,也算能名垂青史了。所以,你要努力哦!”
周恣衡一听,陡然间充满了力量,原来媳妇儿还有这么个心愿,那他还真是不能懈怠了。
他在她的脸颊上印下一吻,许下郑重承诺:“好!定不负媳妇儿期望!”
穆殊如在心里偷笑两下,徐婧说得对,原来男人还是挺好哄的嘛。
回到客厅,周恣衡一反之前的颓态,主动和秦老头了解起这次研讨会的议题。
覃老头讶异了一瞬,想到他可能是得到了穆殊如的劝解,心里一时不知是喜是忧。
重视家庭固然是好,可就难以心无旁骛地成为一代医痴了。
原本他一直以为周恣衡会成为心里只有医学的人,没想到,他和自己一样,走上了“宠老婆”的不归路。
这样子的人生似乎是圆满了,但事业上就可能没那么圆满了,这就是有得有失,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