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后,张震霖涉嫌受贿、非法获取国家秘密、滥用职权、严重违法违纪一案由检察机关提起公诉,正式进入司法审判程序。
消息一出,媒体哗然,前段时间他们还在极力渲染张震霖一心为人民的好省长的形象。什么在林泉地震后的救灾工作中带病工作,如何通宵达旦、不眠不休地操劳,导致突发性脑出血等等。
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打了脸,不过媒体也是好本事,画风立转,纷纷开始挖掘报道张震霖的如何贪赃枉法,陷害忠良。
周恣衡在附一院遭院长打压和林泉发生意外却死而复生的事也被挖掘出来,疯狂报道,让周恣衡在晋城着实“火”了一把,每天慕名去医院找他看病的人排成长龙。
周恣衡正好借此由头,向医院请了一个月的长假,马书记亲自批准同意。
张震霖的倒台,一众与他有关的官员也相继落马。
附一院院长王华被双开,华清集团董事长萧良承因行贿罪入狱,被判有期徒刑7年,还有其他大大小小官员近二十人被处理。
而七日后,周怀昱也顺利出院了,回到云上别墅静养。
周恣衡和穆殊如也日日在家尽心尽力侍奉。
穆殊如那日为了让阿公燃起斗志和希望,只能谎报军情,谎称自己有孕,效果是很明显的,阿公像被注入了强心针,恢复得非常好。
但头疼的事情也来了,肚子大不起来,这事迟早会穿帮。
阿公若是知道其实她并没怀孕,他抱不上孙子,会有多失望难过啊,会不会又给气病了。
现在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早日让自己怀上才行。
为此,穆殊如可谓费尽了心机,她买来了排卵试纸,每天测四五回。
阿公出院这日,排卵试纸的两条杠杠极为鲜明,说明她这一两日就是排卵日了。
她激动不已,晚上早早地催促周恣衡去洗澡。
周恣衡现在是极为听话,媳妇儿说什么就是什么。
等他洗好澡出来,穆殊如故意将睡衣落在床上,进了浴室。
周恣衡自然发现了,却也不戳穿,他现在就想顺着她,宠着她,好让她给自己亲亲抱抱的机会。
自从那天他回来,媳妇儿哭了好久,发了好大的火,听了他的解释和惊险经历后,更为生气,气他什么都瞒着她,气他什么都不与她商量,好像把她当小孩子一样。
为此,媳妇儿把惩罚加重了,不告诉她那个秘密也就罢了,还不允许他与她亲热,这不是要了他的命嘛。
但是很快他就不着急了,他从阿婆口中得知,他居然要当爸爸了。
他知道这明显不可能,他刚去林县救援的那天,就收到她的微信,大姨妈来了,肚子痛痛,想要抱抱。
那就是她情急之下撒了谎,现在她必定着急着圆慌,她一个人可圆不了这个慌,嘿嘿。
而今日的她很是反常,白嫩的小脸动不动就脸红,尤其是他多瞧她两眼时,她连耳根都会红透。
她大概是要采取行动了,一想到这个,周恣衡就浑身发热,心砰砰砰乱跳,好像一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般。
果然,二十分钟后,浴室里传来穆殊如轻柔的呼唤:“周医生,我忘了拿睡衣了,你帮我拿来好不好?”
周恣衡勾唇一笑,嘴里应道:“好!”
他拿起她放在床上的睡衣,屁颠屁颠地跑到浴室门口。
浴室的门只打开了一条小缝,她纤细莹白的一条胳膊伸了出来,他几乎要控制不住,兽性大发,直接推门而入,看看她美人出浴的娇美模样。
但他还是紧咬着牙关,生生忍住了,他将那件t恤衫放在了她的手中,然后很君子地离开了。
穆殊如原本是想顺势将他拉进来,奈何脸皮还是太薄,做不出这等事。
她将t恤衫收进来,发出微不可闻地吁叹,她有点后悔,不该这样惩罚周医生。
现在他不主动,她该如何主动才能诱惑到他呢。
她给自己准备的睡衣其实是周恣衡的t恤衫,他说过,喜欢看她穿,所以她特意穿上。
她对着镜子,将头发重新盘起,只散落几绺碎发在耳边,露出纤长优美的天鹅颈。
再将领口朝一侧肩膀拉了拉,露出沐浴后白皙带着点粉嫩的肩头,贝齿轻咬红唇,对镜微微一笑,就不信他不动心。
她款款出了浴室,可惜周恣衡正靠坐在床头,认真地看书,都没抬头看她一眼。
穆殊如深感挫败又郁闷,嘟着嘴,走到床边,用力地掀开被子,背角盖在了周恣衡的书上,他不得不抬起头来看向她。
明眸皓齿,粉嫩的脸蛋,微噘的唇,沐浴后她身上的馥郁芳香直往他的鼻子里钻,简直是芳香可口,诱人至极。
他感到血液直往上涌,喉头滚了滚,双手紧握成拳,克制住自己想要扑上去的冲动,垂下眼帘,将背角拿开,继续看书。
穆殊如的小嘴越撅越高,猛地坐到床上,床榻深深地凹陷下去。
见他专注的目光还在书本上,她干脆直接将又长又直又白的腿伸到他面前,嘟嘴道:“我腿疼,你帮我揉揉。”
周恣衡终于将书本合上,看向她:“哪儿疼?”
“小腿。”
他伸出修长白皙、骨节分明的手,在她的小腿肚上不轻不重地揉捏,约莫揉了五分钟,他抬起头,目光沉沉地看着她:“还疼吗?”
“不疼了。”穆殊如道,又指了指大腿,道:“这儿还疼。”
周恣衡看向她手指之处,肌肤在暖暖灯光下泛起柔润的光泽,揉捏起来比小腿还要触感柔软滑腻。
他的呼吸越来越沉,浑身都烧了起来,尤其是下腹。
他揉了两下,再也忍耐不住,将她的长腿一拉,把她整个人拉到自己怀中,蜷手勾起她的下巴,问:“你故意的吧?”
穆殊如直视着他的炽热滚烫的双眸,脸蛋轰然一热,染得通红,眨了眨清亮无辜的眼睛,道:“对啊。”
“小妖精。”周恣衡低魅撩人的嗓子发出一声控诉,嘴角却荡起迷人得意的笑,低头吻住她甜美的唇,然后慢慢地鲸吞、蚕食。
在意识即将沉沦之际,穆殊如搂着他的脖子,忍不住在他耳边语不成调的呢喃:“周医生,我告诉你,我才是夏雨,不是夏语,是下雨天的夏雨……”
周恣衡却堵住了她的唇,将她吻得喘不过气,稍稍暂离时,道:“现在先别说。无论你是谁,这都不重要,我爱你,我爱的只是你,无关其他。”
穆殊如睁开眼睛,氤氲着雾气的眸子不禁亮了几分,然而伴随着他的动作,又陷入迷离,不由自主地阖上,纤长的睫羽上,有微微的水光在闪烁。
第二天,周恣衡开车带着穆殊如回到夏家营。
故事是从这里开始的,他希望穆殊如能在这里讲给他听。
他们来到了夏家营最深处那片脏乱的棚户区,穿过小巷,到了一户人家门前。
低矮的房屋用土墙围着,墙上黑乎乎脏兮兮的,穆殊如道:“我出生没多久,就被亲生父母送到了这里,我表姑父家,他姓夏,我被送来的那日正下着雨,所以他就给我取名叫夏雨。”
周恣衡这才明白,她为何不喜欢下雨天,甚至他当初问她,是哪个雨时,她紧闭着嘴不肯说。
若是她说了,他自然就不会错认他人做她。
穆殊如敲了敲门,过了一会,破旧的大门吱嘎一声打开了。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伛偻着身子站在门中间,一只老猫蹲在她的脚边,同时一股潮湿食物霉变的气味也飘了出来。
她看到穆殊如,浑浊无神的眼睛亮了起来,伸出枯瘦干瘪的手捉住了她的手,叫了声:“小雨。”
“姑妈。”穆殊如回握着她的手,轻轻地叫了声,并望向旁边的周恣衡,对她道:“姑妈,这是我老公,叫周恣衡,他是一个医生,我带他来看看您。”
“哎,好啊,真好!”表姑妈满是褶皱的脸笑了起来,像一朵菊花般绽放。
“快进来坐会儿。”表姑妈拉着穆殊如进了屋,周恣衡跟在身后进去了。
穆殊如高三那年,她无意中回到了这里,除了去看合欢树,最终还是忍不住也回到了这里。
那时候,她才从旁边邻居口中得知,表姑父早在她14岁的时候,有天晚上在外面喝多了酒,路过夏家营的小池塘时,在那里解手,结果不知怎么一头栽了下去,掉到池塘里淹死了。
表姑妈就一直一个人生活,日子过得很艰难。
从那以后,她每年都会从门缝里塞钱给表姑妈,一开始她始终不愿与表姑妈相见,都是悄悄地塞进去。
但有一次,钱塞进去后,门突然打开了,表姑妈站在门口,胆怯又激动地看着她,问:“小雨儿,是你吗?小雨儿。”
那时候表姑妈才50来岁吧,却已经苍老得仿佛七八十岁的老人,脚边蹲着只同样瘦得脱形的小奶猫。
穆殊如很心酸,点头承认了,并轻轻地抱了她。
幼时,表姑妈虽然性子懦弱,不能好好保护她,但到底她也是疼爱过她的,只是这种爱很微弱。
穆殊如对她没有恨,要说爱也几乎没有,只是面对一个与自己有过渊源的老人,难免会怜悯她如今的境遇。
渐渐地,她们往来多了以后,穆殊如也对她产生了更多的感情和牵挂,她曾经提出过,要送她到养老院中,但她始终坚持不肯。
她说这里快拆迁了,她要守着这里,等拆迁后,她要把那笔钱留给穆殊如。
穆殊如只是笑笑,可今天,她又旧事重提。
“你若答应我去养老院,或许我也会答应你,收下这笔钱。”穆殊如只好道。
表姑妈眼睛亮了亮,牙都快掉光的嘴蠕动两下,却说不出话来,两行老泪顺着眼角淌了下来。
她觉得,穆殊如肯接受她的钱,就代表她是彻底地原谅了她。
作者有话要说: 本想今天把正文写完的,但是来不及了。作者菌明天一早飞泰国,去晚十天,要赶紧收拾行李。只能明天到泰国后写大结局了。祝宝贝们周末愉快!看文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