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橙恨不得爆粗口了,她深吸了一口气,“你自己非要问我,我说了实话你又开始质疑我在讲故事,那你到底想听什么?”
内心os:神经病!
裴西宴死死的盯着她的脸,只觉得她是自己见过最狡猾的女人!
“十分钟后,你若再不说实话。”裴西宴声音微顿,黑眸凌厉,“我会让人将你吊到桅杆上,直到你开口为止。”
许橙整个人都风中凌乱了,狗男人到底要她说什么?!
“我说的句句都是实话。”
“我骗你对我有什么好处?”
“你总得给我点提示,你想听什么吧?”
自言自语了好几句的许橙头都大了,“如果你想从我嘴里打探到许晨的下落,这点我比你更想知道,等日后找到她,我一定要当面问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内心os:只怕她此生是没这个机会见到原主了,她和许晨是不可能共存在同一个世界的。
“我都这么诚实的在你面前自爆了,还能有什么秘密可言啊?堂堂督军,要查我说的是不是真的不是易如反掌吗?”
她丝毫不知道自己这句话精准无误的戳中了裴西宴的痛点,在他看来,许橙更像是故意在自己面前炫耀。
裴西宴整个人像是被笼罩在一片阴影中,脸色阴鸷可怖,声音冷骇的吩咐道:“把她吊到桅杆上去!”
许橙内心p!
……
海风呼啸,海浪声翻涌。
被绑在桅杆上的许橙被海风吹得四处荡漾,没有支撑点,风往哪边吹,她就往哪边摆,耳边呼啸的海浪声翻滚着像是要将她卷走似的……
许橙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即便她不恐高,也要被这晃荡的桅杆给吓死了!
天杀的狗男人!
实在是太过分了!
许橙在心里将他的祖宗十八代全都问候了一遍,整个身体随风飘扬,她脑子里蓦地想起了那句歌词:
吹啊吹啊我的骄傲放纵
吹啊吹啊我赤脚不害怕
你看我勇敢的微笑
你看我在勇敢的挥手啊
……
许橙试图苦中作乐的挤出一个微笑,却发现自己实在是做不到,装逼是要付出代价的,她都快被晃出脑震荡了,身体没有着力点,如同被绑在高空的气球一般随风飘荡。
甚至于,她感觉到这桅杆随时都要被风折断。
“啊啊啊啊——”
许橙干脆放开嗓子发泄情绪,声音响破天际。
坐在甲板上的裴西宴正在逗弄他的爱犬伯爵,时而抛块肉饼给它,时而摸摸它的脑袋,颇有几分让人意想不到的温柔。
听到喊声的伯爵扬起脑袋朝声源看去,看到是许橙后立马激动的“汪汪”叫起来,还用嘴扯着主人的裤管,示意他救人。
裴西宴不悦的冷哼,“看清楚谁才是你真正的主人,想清楚前没有肉饼吃了。”
他给伯爵吃的肉饼是特制的肉饼,是根据狼狗专供的狗粮1:1制成的。
听到自己没有粮食吃了,伯爵的注意力立即回来了,表忠心似的围着裴西宴转了一圈,在他裤腿上蹭了又蹭,立即遭到了主人的嫌弃。
被嫌弃的狗子只能委屈的趴在甲板上晒太阳。
彼时,许橙嗓子都喊哑了,她是又累又渴又冷,临近傍晚,海风愈发冰冷刺骨,天公不作美的飘起了零星小雨,可能是被绑在高空的原因,噼里啪啦的打在身上格外疼。
许橙瑟瑟发抖的想道:来个雷把她劈死算了,说不定一觉醒来她就回到自己的世界了。
如果是这样,她还得感谢狗男人助她回去呢!
……
“督军,许小姐好像……被雨淋得晕过去了。”奉命盯着许橙的十一连忙将自己看到的情况如实禀告,他不敢说的是,许小姐身上的衣服淋湿后全贴在身上……
他们下面的人压根不敢看,包括他在内。
雨势越来越大,船长刚才已经建议他返航了。
裴西宴抬头就看到了衣裳贴在身上的许橙,虽然不透,但能清晰的看到她身体的曲线,他脸色瞬时沉了几分,“把她放下来。”
十一应了声“是”,就去放人了,全程不敢多看许橙一眼。
许橙确实晕过去了。
她从出生到现在还是第一次遭受这样的“毒打”,原身体质本来就不好,哪经得起这样的风吹雨淋,虽然裴西宴让丫鬟给许橙换了干衣服,她还是不可避免的发烧了。
许橙迷迷糊糊的感觉到自己身上越来越烫,似被无数个翻滚的小火球撕扯着,难受得她想要爆炸了。
她到底是怎么呢?
脑袋也很疼,“嗡嗡”的一直响个不停,沉重得她只想睡觉。
热了一会之后,她又觉得自己似掉进了冰窖,冻得她牙齿打颤,抑制不住的哆嗦起来,好冷……
狗男人!一定是狗男人又在折磨她。
一个晚上,许橙就在这种忽冷忽热的“酷刑”中辗转挣扎,得不到解脱。
她甚至以为自己是不是死了,被送去了地狱,所以才这么痛苦……
“妈妈……”
“我要回家,我不要在这里……”
“太过分了……凭什么这么对我……呜呜呜……”
高烧中的许橙不断的梦呓出声,时而“嘤嘤”啜泣,反反复复都是那几句话,说得最多的就是“我要回家”。
孟兴朝给她打完点滴后诱导似的问道:“你来这的目的是什么?”
“爸爸……”
孟兴朝脸色黑了黑,自己长得有那么老吗?竟然被喊“爸爸”?
他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你来这的目的是什么?”
许橙迷迷瞪瞪的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好像爸爸的声音,她伸了伸手,想要抓住爸爸,不想再回到那个陌生的年代了。
被抓住手的孟兴朝脸色黑得更加彻底了,抬眸就发现好友的目光拒缴在他手上,吓得连忙掰开许橙的手,尴尬的自我安慰道:“我长得这么玉树临风,竟然会被当成她爸?”
“等等!”孟兴朝猛地想到什么似的,“她喊的是爸爸?难道她真是从吉隆坡来寻找亲生父母的?”
裴西宴薄唇抿成一条直线,表情晦暗难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