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装柔弱还来得及吗?
见到谢城满脸不可置信,答案是否定的。
自从被系统提高健康值后,大姨妈没再疼过,此刻几个弯腰抡双节棍锤人,来一个打一个,来两个打一双,都不在话下的。
黎枝假模假样地把双节棍背到身后,咳嗽一声,脸上故作严肃,“我先进去了哈。”
经过谢城身边,被他拿了手腕,双节棍被他拿走。谢城擒着她右手绕到她身前,借着灯光才看清,她手上糊出血了。
谢城眉尖微皱,单手托起她的手背,“你总那么逞强。”什么都不要他帮忙。
黎枝:???
系统奖励给她的肤若凝脂,皮肤不怎么耐操。几轮双节棍磨下来,竟然磨出血了,她皮肤白,手心一块看着血糊糊的,有些唬人,倒也不怎么疼。
被他这种奇怪的目光看着,黎枝垂下眼皮,“没关系,洗洗手就好了。”
谢城握住她几次要抽回的手心,牵着她往屋里走,忍不住说她,“又不是不知道自己长什么样子,大晚上一个人还到花园里来。”
为了练双截棍呐,黎枝勾唇,低声嗫嚅道,“我能长什么样子啊?”
众目睽睽,谢城牵着她去找医生。许小红和其他伴郎们吹牛,“多大点事,下个月就是我发小的婚礼。”
肖江敏咬了咬牙,咳出一帕污血。新娘着急,“江敏,有事告诉我,别撑着。”肖江敏摇头,“没事,你结婚的日子,我陪着你,要开开心心的。”
“你还念着他?”新娘问。
肖江敏落寞地垂下头,“我病成这样子,有谁会喜欢呢。”
新娘安慰,慧极必伤,“总会有办法的,再等等再等等。”
酒店的医生查看黎枝的伤势,没多大事,皮肤太娇了。但见谢总紧张的样子,总不能说一点事没有。昧著良心,小心地消毒,撒了层药粉过后,还弄了一层绷带。
双截棍在谢城口袋里,露出末尾两节,挺社会的样子。
酒店坐落于山脚,窗外郁郁葱葱。
医生处理伤口途中,黎枝频频往窗外看。
谢城顺着她的目光,手中旋紧药粉的盖子,问她,“想看烟花?”
随后,谢城跟许小红说了声,要带黎枝去看烟花,彼时大厅里,肖江然正在演奏,众人听得无痴如醉。肖江然余光瞥见谢城来了,又牵着黎枝的手走,心绪不稳,弹重了一个音符……
这些黎枝都不知道。
黎枝以为带她去看烟花,会是在某个阳台。没想到谢城开车带她到一处湖边。
大红色跑车停在沥青路边,旁边是绿色的金属围栏。这条路上一辆车都没有,跑车大灯开着,往前射出两道淡黄色的笔直的光束。
没有虫鸣,偶尔有山风吹过的声响。山脚下很冷,黎枝打了个哆嗦,穿着件大衣都觉得太冷。谢城想到后备箱里有条没拆的赠品围巾,取出来给她。
脖子暖和了,全身才渐渐好点。
谢城跨过绿色围栏,朝她伸出手。
围栏高及大腿处,两人之间隔着这道围栏,黎枝穿着高定的裙子,怎么跨过去啊。
旷野的冷月下,谢城眉眼愈发疏淡,勾着唇调笑,“刚才使双截棍不还虎虎生风。”
黎枝正想反驳,被他两只手掐着腰提起来,转瞬就到了他这边。
湖边底下长着冬日的荒草,黎枝拽紧了他的袖子,“不会有蛇吧。”
手上残留她细腰处柔软的触感,“这时候哪有蛇。”
“哦。”
两人一起沿着斜坡下去,黎枝走得很慢,她穿的高跟,跟底每一脚都陷入泥土,一旦踩进去就很难拔.出来……
在背和抱之间,黎枝选择了背,站住不动,“谢城,我走不动了。”
谢城垂眸看她一眼,认命地弯下腰。
“蹲低一点。”她还指挥。
谢城:“………”算了,上午骑都骑了,荒郊野外周围也没人。
谢城又蹲低了一点,幸好裙子是微微蓬松的,黎枝爬上他宽厚的肩膀。
系统在旁边暗戳戳的,【怎么办,一天被你骑了两次】
黎枝拿着他的手机做手电筒使用,照着前面的路。
“谢城你冷吗?”
黎枝下巴搁在他肩上,另一只手捏了一下他耳廓,冰凉的。
“不——诶。别闹!”
黎枝冰凉的手指,恶作剧地贴了下他脖子,在他背后嘻嘻地笑,“我冷不冷?”
前面很软,她尤不自知地在他背上动来动去,谢城仔细瞧着前面的路,恼人的香味在他鼻尖萦绕,忍着心猿意马的心思,走近湖边放她下来。
看了眼手表,烟花在一两分钟后开始。
手机这时突兀地响了,黎枝吓了一跳,靠近谢城,差些把手中谢城的手机给扔了。
屏幕上显示“肖江敏”三个字。
黎枝好心情顿时没了,把手机还给谢城。
谢城接过去便挂了,就这一下子,想到了什么,xingxiao?姓肖,肖江敏,哪儿跟哪儿啊。这小女孩追过他没错,但他绝不喜欢肖江敏啊,豆芽菜似的,不是他的菜。
面前的女人走远了一些,甚至捂住耳朵,是不听他打电话么?谢城忍不住笑。
湖水黑峻峻的波纹缓缓,天空呈鸦青色,仅有几颗星子倔强闪烁着,半空中第一束亮黄色的烟火倏尔炸开,美丽稍纵即逝,接着,无数缤纷的烟花砰砰绽放,应接不暇地补上……
同时,偌大的湖面倒影出烟花的影子,水中的焰火更美不胜收。
黎枝从没见过这么盛大的烟火,指向水面的烟火,“谢城你看!”
“看到了。”谢城握住她小小的手。
烟火持续的时间太长,就前几分钟有趣,黎枝抬头,才发现她一直在看烟花,而谢城一直在看她,眉眼深邃,似乎有莫名的情绪流动。
黎枝张开唇,正要说什么,见他的脸越凑越近,黎枝用手别开他的下颌骨,自己后退一步,“你要干什么?!”
谢城捉了她的手,不让她使劲,手心磨破了还乱来,小心地避开手心,扣她的手指。她豆沙色的嘴唇像是果冻,嘟起来肉极了。
那些混不吝总说她腰细,谢城最爱她的唇,咬过一次,日日夜夜总能想起柔软的味道,沙哑着嗓子,“你脸上掉了根睫毛。”
“哦……”黎枝摸了摸,真掉了根睫毛。
吹掉之前,黎枝认真地许愿,“我希望谢城长命百岁。”
末了还补充一句,故意的,“说不来就不灵了。”
谢城:“……”居然咒他“早”死。
黎枝挽住他的胳膊,“开玩笑哒!”
谢城拿她没办法,“叽叽喳喳。”
回去的路,谢城说惩罚她,不背了,黎枝一路挽着他的胳膊,深一脚浅一脚的走。
回到车里,华伦天奴定制裙子裙摆划破了几道口,jimmychoo鞋跟粘了一圈泥和草叶,黎枝心疼四五千块的鞋子就这么穿废了,悄悄剜了眼谢城。
谢城当没看见,没送她回婚礼,两人直接回家了。
今天一早,太爷爷回疗养院,黎启明和黎枝搬回小套间。
两人从电梯出来,谢城忽然来了一句,“姓小,第三声。”
黎枝正弯腰操作指纹开门,一手握着她的双截棍,“啊?”
“第三
声。”
“嗯?”黎枝手上系着绷带,五指分不开,门半天没弄开。弯下腰查看密码锁,喃喃道,“怎么回事呢?”
门把手怎么按这么低?
两次三番被忽略,还从没人敢忽略他说的话,谢城吁出一口气,把她拉起来,自己食指摁上去,门锁显示通过。
门同时从里边打开,黎启明视线从谢城的长指,移至谢城略显尴尬的冷颜,再落到两人牵着的手上。我家的门,你怎么能打开?
黎启明脸色不大好看,黎枝后退一步,手中的双截棍“啪嗒”掉到地上,滚至黎启明棉拖鞋边,黎启明眼皮跳了跳,躬身捡起夸张的双截棍。
“你,带坏我女儿。”
黎枝低头搅手指,别扭地说双截棍是她用的。
黎启明说什么都不信呐,我这么乖的女儿玩双截棍?肯定是谢城这坏小子带坏我女儿,撩起眼皮,强忍怒气,“你用用看。”
谢城低沉着嗓子,“快,用给你爸看看,证明我清白。”
居然还想再让她耍一遍,黎枝,……黎枝想打死谢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