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狐眉头紧皱,似乎有些烦躁的收紧了手指。谢芫的脖颈被捏的生疼,瞪着眼睛道:“你干什么把怨气都发我身上,我又没做什么!”
“你们两个实在太恶心了。”黑狐冷漠的说道,“我有点儿受不住。”
“……”
慕承邺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稍稍冷静下来一些,道:“现在你可以把芫芫放开了吗?”
“不可以。”黑狐这样说着,从腰间解下一把剑扔过来道,“用这个刺进你的胸口,我就放了她。”
见慕承邺竟然捡起剑,谢芫紧张的大声阻止道:“不可以!他如此狡猾,你刺伤自己肯定也不会放开我!”
“闭嘴!”黑狐被嚷嚷的一阵头疼,手上的力道再次收紧,谢芫的声音彻底发不出来。
她浑身上下一点儿法力也使不出来,那些绳索将她完封印住,现在只能像是待宰的羔羊一般。
慕承邺将长剑抵在自己的胸口,冷冰冰的瞥向黑狐:“说到做到,否则我一定不会放过你!”说着,手腕用力。
不要!
谢芫在心里这样喊着,眼泪落了下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慕承邺的手腕猛然返转,长剑一下子刺向黑狐的面门!
原来方才他为了让黑狐放松警惕,假装听从他的命令,实际上只不过是用符箓假装封印力量而已。
剑锋上携带着强大的法力,黑狐竟然一时间没有时间提防。他向后翻了几个跟头松开谢芫,面上的黑狐面具却还是被剑气扫到,应声而碎。
面具化作青烟,露出的竟然是慕明远的面容。
他抬起斗篷遮住面颊,一双眼睛中满是杀气。他咬牙切齿,却发现慕承邺的表情中丝毫惊讶都没有。
谢芫倒是很震惊,毕竟方才慕弘嘉才说了慕明远疼爱自己的弟弟,转眼间竟然扮作黑狐前来伤害二人。
慕承邺缓步走到谢芫身边,用长剑斩断她身上的绳索。将她护在身后,他面容冷漠道:“你的伪装以为能骗得过我吗?”
“不愧是狐王继承者,居然能识破我的伪装。”黑狐这样说着,捏诀再次幻化出面具戴在面上。
因为慕明远不会做这么破绽百出的事情。
慕承邺心里这样想着,脸上的表情依旧是冷漠:“放弃吧,我已经差不多知道你是三哥了。除非今日你将我在这里除掉,否则出去我定然会搜集所有的证据。”
黑狐捏紧拳头,半晌没有接话。
这时慕承邺的眼眸闪烁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他闭上眼睛长出一口气,似乎有些痛心道:“哥哥,何必呢?如今你要是除掉我跟芫芫,明日父王就能察觉到,到头来会让有心人坐收渔翁之利。”
大概是被这句话触动,黑狐竟然半晌没有出招。
慕承邺没有再多说什么,拽着谢芫的胳膊念出瞬间移动的咒语。紧接着二人的身体被光芒包裹,很快回到了客栈的房间之中。
看着黑狐没有追过来,慕承邺的表情却并不轻松。
经过自己方才的测试,黑狐果然不是慕明远,也就是说慕宇桦的可能性更进一步。只是,接下来已经被察觉到身份的他,会采取什么行动自己不得而知。
他想,如今要加快找证据的速度了。
慕弘嘉和华容一直等待在房间里,看到二人回来似乎松了一口气。慕承邺随后将华容身上的符箓解开,疲倦的找了个椅子坐下。
“情况如何?”慕弘嘉担心的问道,扫视一圈二人,并没有发现明显的伤痕。
慕承邺疲倦的摇摇头,这段时间以来发生的事情让他疲倦。他现在很像倒头就睡,但是又担心黑狐晚上来搞题然袭击。
“那个黑狐的面具掉下来了。”谢芫接话道,“看着像是二公子,但是明显就是伪装。被五公子识破后,他就没有再攻击。”
慕弘嘉听到这里,脸色也不是很好看:“还好之前我们解除了误会,否则这一次就会让承邺与二哥互相残杀,可谓是用心歹毒。”
“别想了,咱们休息吧。”慕承邺似乎有些烦躁,靠在桌子上有气无力道,“我在这里守着芫芫,你们都各自回去房间休息吧。”
听闻他居然要留下,慕弘嘉的眉头皱的更紧:“你这样确定自己有分寸?”
“放心哥哥。”慕承邺摆摆手,“我不会做什么。”
华容也是认真的劝说道:“二公子放心,我也会在房间外守护,绝对不让五公子作出任何越矩的事情。”
这幅模样显然就是不相信慕承邺,他懒得解释,趴在桌子上闭上了眼睛。
见有人看着他,慕弘嘉也就放心下来。他走到大门口,似乎又想起什么,对谢芫叮嘱道:“他如果作出出格的事情,你就喊出来。”
“……”
慕承邺郁闷的抬头:“四哥,走吧。”
叹了口气,慕弘嘉还是离开。
房门关过来,慕承邺总算是长舒一口气。心中的烦躁将他整个人占据,抬起头来恰好迎上谢芫探究的眼神,不免有些生气。
他扯着谢芫的手臂将她随手丢在床上,都没有多看一眼就回去桌子旁坐好。
谢芫看他心情似乎不好,试探着问道:“你怎么了?”她的眼神中带着温柔和恐惧,如同被老虎盯上的小白兔。
心中的烦躁更加浓重,慕承邺挠挠头道:“没什么,你快休息吧。”
谢芫吞了吞口水:“其实我一个人也可以休息。”
慕承邺嘴角抽搐一下,不情不愿道:“黑狐的目标是你,如若我走了,你再遇到危险我不一定第一时间赶过来。”
“你……”谢芫犹豫一下,还是忍不住问道,“你说喜欢我,是真的吗?”
慕承邺的眼眸看过来,恰好迎上谢芫期许的眼神。他张了张嘴,什么也说不出来。欺骗别人可以,欺骗她却再也做不到。
他转过头去,看着漆黑的夜空中闪烁着的星子,胡乱转开话题:“我与四哥会加固结界,明日你在屋子里休息即可。”
“为什么不回答?”谢芫说道。
已经把话说到这里,也没有必要再伪装。慕承邺捏紧拳头,不耐烦道:“因为不想回答。”转过头盯住她的眼睛,“所以,你赶紧睡觉。”
谢芫撇撇嘴,只好躺到床上强迫自己闭上眼睛休息。
她不明白,为何慕承邺总是这样情绪不稳定。
也许,真的是更年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