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别手拿着一柄刀头已断的半截马刀,其上凝结了紫红的血渍。在其脸上有着大片撕裂的伤口,正不断流着鲜血,口中正呢喃着模糊的话语。
郭靖手足无措,他从小到大还没见过有人伤成这个模样。
“先去舀一碗清水过来。”叶辰掀帘而入径直对郭靖说道,郭靖一愣下意识的说道:“是你!那个偷羊的坏家伙!”他性格纯厚,见哲别受伤极重,也就先不顾及叶辰偷羊的事情。连忙慌张的跑进屋内,在水缸中舀了一碗递给叶辰。
叶辰取出丹药在水中化开,给哲别尽数喂了下去。哲别紧闭着眼睛,身上隐约有着光华流光,片刻后他猛咳一声逐渐清醒过来。
“多谢二位相助。”哲别喘息着说道,他望向叶辰低声道:“还请替我的马喂点水。”郭靖见状急忙提着水将那匹黑马喂了个饱。
这会郭靖又拿了一个熟羊腿过来,哲别一通大嚼,当即精神焕发猛地跳了起来。
“好兄弟,多谢你们了。”哲别从手腕上褪下粗大的黄金镯子,郭靖却是不肯要。再将黄金镯子递给叶辰,后者却是含笑道:“道门中人慈悲为怀,不为金银。”
“好一个不为金银,佩服,佩服。”哲别放声大笑。
郭靖左右张望,见到叶辰和哲别的模样不禁有些奇怪。就在这时,东边隐约有马群奔驰之声,哲别知晓是蒙古部落之人在追杀自己。当下哲别勃然大怒,正要起身找寻箭矢射杀来人时。却被叶辰抬手拦住,带其在干草堆中躲避。
“你骑着他的马随便朝个地方赶。”叶辰对郭靖说道,后者骑在黑马之上唰唰两鞭。那黑马纵蹄狂奔,待近十里之后才停下来吃草。郭靖正要换乘小马往西边而去,却见两个蒙古士兵追了上来。两人询问郭靖,郭靖不会撒谎只是张大嘴不答。那两名士兵便带着郭靖去见大王子术赤,一眼望去术赤便看穿了郭靖意图。
“你肯定知道哲别躲在哪里,马上告诉我!”术赤扬手一鞭打在郭靖头上。郭靖疼的要命却拼命忍住眼泪昂首道:“你凭什么打我,我什么事情都没做?”
叶辰不禁莞尔,郭靖这人当真有趣,心中还以为只有做错了事才挨打。
“你还有脸笑。”哲别鄙夷的瞧了叶辰一眼,心中道:“这人明明本事不小,却让孩子出头去驱赶马匹,这会那孩子被俘他不去援救也还罢了,竟然还做出这般幸灾乐祸的神情。”他哪里知晓,叶辰正是要如此让随后赶到的铁木真见到郭靖的性子。
“哲别兄,我这么安排自有道理,你看下去就是。”
叶辰小声说道,哲别见郭靖脸上伤痕累累,心脏不禁狂跳恨不得跳脱出来与对方一决生死。这么一来,至少不至于连累郭靖而死,毕竟术赤残酷之名响彻大漠。
就在这时铁木真在诸将簇拥下赶来,术赤向黑马一指,说道:“爹爹,我找到那哲别的坐骑黑马了。”铁木真肃然道:“找到马又如何?找到人才是本事。”
术赤应了一声,抽出腰刀恐吓郭靖。
这会郭靖愈发倔强,不住喊道:“我绝不可能告诉你们!”铁木真便让三子窝阔台从郭靖口中骗出哲别的下落,然而任窝阔台等人如何哄骗郭靖,郭靖始终没有上当。
“放狗!”铁木真的二子察合台说道,紧接着便有六头巨獒扑咬而来。
这么一来,郭靖天性中的倔强也被激发出来,他将自己的牧羊犬唤过来。这是瘦小的牧羊犬与六头巨獒争斗起来,转眼间那牧羊犬就被撕咬的遍体鳞伤。即便如此,牧羊犬仍旧不肯退让,铁木真等人便笃定哲别必是躲在附近,笑嘻嘻的看着七犬相争。
术赤大怒之下举起马鞭连抽郭靖数下,郭靖痛得满地打滚忍不住抱住术赤的腿。一时间,术赤怒气上涌,猛地拔出腰间长刀往郭靖头上劈了过去。
“恍当!”
眼见郭靖就要身首异处,草堆中却猛地蹿出一个人。叶辰猛地攥住术赤的长刀,任术赤如何发劲都无法将其抽回。周遭军士哪里见过这等场景,皆忍不住低呼,便在这时哲别已从草堆中跃了出来。
叶辰瞥了哲别一眼,见后者已将郭靖拉到身后,这才将术赤的长刀松开来。
“大王子当真英勇,连乳臭未干的小孩也忍心杀死。”叶辰朗声道。
“闭嘴!来人,给我杀了他们!”术赤涨红了脸,猛地一挥手,当下诸多士卒举起兵刃围向叶辰等人。哲别紧攥着半截马刀,警惕的望着四周,眼中泛出孤狼的光彩。
“堂堂蒙古大汗铁木真,想不到竟然是以众欺寡的小人。”叶辰放声大笑道,声震八方令不少蒙古士卒面色发白往后连退数步。察合台的六犬已将牧羊犬压在地下撕咬,猛地听到叶辰大笑,便浑身颤抖得跃起,恐惧的缩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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