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少侠有何见教?”段天德见郭靖神色有异,想要矢口否认,却管不住言语。
叶辰冷冷瞧向段天德,他一声直至本心,纵使是金仙级存在也要口吐真言,何况段天德这等凡人?这边江南六怪皆是面露喜色,想不到天网恢恢竟在今日遇见了这个恶人!
“多谢叶大叔。”郭靖知道是叶辰刻意为之,向着叶辰深深一拜。
“无妨。”叶辰单手将郭靖托起来。
郭靖侧过身看向段天德,步步紧逼,沉声道:“十八年前,你是不是在临安做官?”
段天德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嗫嚅着说道:“不错……少侠怎么知道的……”段天德想到陆乘风曾说陆冠英是枯木大师的弟子,向着陆冠英讨好的说道:“我是枯木大师俗家的侄儿,说起来咱们还是一家人呢……”段天德强笑两声,有些恐惧的瞥了郭靖一眼。
“陆庄主,还请借您家后院一用。”
郭靖将段天德从头至尾望了一眼,向着陆乘风沉声说道。
陆乘风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见郭靖的神色,不禁强笑道:“请便。”
郭靖向陆乘风点点头,拉着段天德往归云庄后厅走去。陆乘风父子和杨康不知郭靖的用意,全都跟在他身后往后厅走去。但见郭靖让家丁取来纸笔,让朱聪在白纸上写下“郭义士啸天之灵位”八个大字,恭恭敬敬的放在桌子正中。
见到郭啸天这名字,段天德当即明白过来,他再看了韩宝驹一眼。多年前,江南七怪在身后追杀,他曾偷瞧过韩宝驹,这矮胖怪异的身形毕生难忘。段天德猛地一哆嗦,整个人瘫软在地上,瑟瑟发抖。
在郭靖喝问之下,段天德将当年的事情尽数讲出。只道当年完颜洪烈看中了包惜弱,随后串通自己去牛家村杀害杨郭二人。而完颜洪烈又如何假装见义勇为,将包惜弱待会北京的事情逐一说出,他双膝跪地,向郭靖说道:
“郭大侠,这事情实在是不能怪的小的。小的一个小官实在是做不了主……”
段天德见郭靖神色铁青,便猛地在郭啸天灵前跪倒,向着他连连叩首,高喊道:“郭老英雄,您可要瞧清楚了,当初那害死您的可是完颜洪烈这狗贼,小的也是奉命……”
段天德还在絮絮叨叨的说着,杨康猛地跃起,一掌将段天德打死,郭靖伏案痛哭。陆乘风父子与江南六怪等人逐一在郭啸天灵前行礼,杨康也跪在地上,连磕了几个头。他缓缓起身,想到母亲所收到的苦楚,也忍不住痛哭。
杨康只道自己从此之后,便抛弃了“完颜康”这个名字,恢复本真姓名。
“好,大丈夫便该如此,我要去燕京杀完颜康,你可与我一道去。”郭靖认真的说道。
叶辰望向踌躇不定的杨康,心中暗道:“郭靖未免一厢情愿,完颜洪烈自小便抚养杨康,待他如同亲子。这等养育之恩,怎可随随便便抛弃?”
但见到郭靖脸上已显露出不满的意思,杨康忙道:“小弟愿与大哥同往。”
郭靖大为欣喜,双方在郭啸天灵前拜了八拜结为兄弟。
当晚,众人在归云庄上休息后,陆乘风向诸人各送了一份大礼,这才恭送几人出庄。
“靖儿,我要去一趟襄阳,燕京之行怕是要靠你们自己。”叶辰向郭靖说道,他掐了掐时间,史嵩之昏睡两日也该到醒来的时候了。不出意外,史嵩之这会已然读过了叶辰留下的那封书信,叶辰这会前往襄阳城正是时候。
言罢,叶辰向江南六怪、郭靖等人告别,身形化作星光消散而去。
“叶先生这等神通,纵是大罗金仙也无法比拟啊。”朱聪感慨道。
这会江南六怪又向郭靖叮嘱了一番,韩小莹知道郭靖言出必行,以黄药师古怪的性格贸然前去只怕凶多吉少。韩小莹沉吟片刻对郭靖道:“那桃花岛,能不去便不去了吧。”
柯镇恶却说江湖中人信守承诺怎可失约,向郭靖表示,七月初一他们在醉仙楼相会。若是那时完颜洪烈已死也还罢了,若是没死,便与全真七子一齐共杀完颜洪烈。
随后南希仁等人又叮嘱郭靖小心杨康,几人又聊起黄蓉,只觉得她与黄药师大为不同,心中也不再有什么恼怒。郭靖见众师父对黄蓉不再有半点不满之情,心中甚是欣慰,但想到黄蓉下落不明又是一阵难受。
“靖儿,你火速结果了完颜康那狗贼,我们在嘉兴等你。”江南六怪扬鞭南去,而郭靖则是陪伴杨康向北走一段路,用过饭后郭靖才向杨康告别。
潥阳城内,客栈中,杨康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他一个月前来南宋时,可谓是护卫成群,显得格外威风。这会悄然北归,荣华富贵皆成梦幻。他也明白不跟随郭靖前往燕京行刺,虽然免得自己到时为难,但仔细想来仍不知道是否要提醒完颜洪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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