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钟声响了很久,周闲才朦胧睁开眼,关掉闹钟后,他才猛地清醒,看了看自己枕的手臂,一回头就撞进了萧未晏幽暗深邃的双眸里。
对方身上赤.裸着上身,长发散落在后面,面目白皙又带着点红潮。
他脸一红:“早。”
萧未晏摸了摸他的黄毛:“早。”
周闲惬意地躺在他怀里,任由他玩头发。其实两人昨晚没有做到最后一步,萧未晏说现在不是时候,要成婚后才行。
他很想告诉对方他们是不能成婚的,但是昨晚已经是很大一个跃步了,从每日一吻到坦诚相见,他已经很满足了。
而且,昨晚萧未晏是明显石更了的,反正那最后一步迟早都会跨过去。
赖床了半小时,他才起床:“我马上要开工了,你休息会吧,等会我就来找你。”
说着,他回头看了一眼,见萧未晏目光一直停留在他的身上,他顺着看了一眼,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红痕,瞬间面红耳赤。
还好现在是春天,需要穿长裤外套,他只好穿了个高领毛衣,遮住了脖子上的痕迹,收拾好才准备出门。
刚走两步,又倒回来,萧未晏似乎早有准备,伸出一只手。他俯下身,那只手就放在他的脑袋上。他顺势低下去和萧未晏交换了一个缠绵的吻。
半晌他才抬起头,唇色红润不少:“你这磨人的小妖精,可太会耽误事了。”
萧未晏笑:“我倒是理解了君王不早朝的深刻含义了,以后再也不骂那些人昏庸了。”
周闲头一次迟到了半小时,被导演骂了一阵,不过看在他认错态度良好,才稍稍平息怒火。
赵老师帮腔:“年轻人难免睡过头,他这一直都是最累的,场场戏都跟着,你也别把人逼太严,身体累垮了才损失更大。”
罗导点头,让周闲去准备一下拍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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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天和院长带着老人们将老人院打扫得干干净净,赵大爷甚至去剪掉了自己的长发,化了个规规矩矩的妆,大家严阵以待地等着上面的人来检查。
几位领导和富商一进大门,就见庭院里坐满了老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众人集体站起来冲他们鞠躬:“王先生好!我们已经按照您的吩咐都打扫干净了,该清理的孤寡老人也清理出去了,隔壁的墓地也迁走了,请问还有什么吩咐的吗?”
领导们一愣,纷纷看向富商陈先生:“他们什么意思?你吩咐他们做什么了?”
陈先生连忙否认:“不,我没做什么啊,我都没见过他们。”
殷天说:“陈先生,你这就是过河拆桥了,你承认过我们一人一套房子的事还当真吗?”
“当什么真!”富商一时气急,发现这个答案会让人误会,马上改口,“你们别诬赖我!”
殷天淡淡道:“既然陈先生不打算认,那我们也就没必要做这些事了,我这就去把墓地里的骨灰坛子请回来。”
“骨灰?什么骨灰?这里原先有墓地吗?”富商额头冒冷汗,几位领导皱眉看着他。
“老黄啊,是我对不起你。”杨奶奶忽然落泪道,“是我晚走了一步,骨灰被迁走不说,这院子也要被人拆了,你到时候来这里肯定找不到我了……”
其他老人也哭作一片,院长这时候才上前和领导说老人们现在的境况。说完后领导们沉默了。
赵丰丰带着一群孩子们进来了,似乎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站在门口大喊:“孩子们来啦!他们说要来找你们玩,拦都拦不住!”
话音刚落,一群小孩子奔向老人们,老人瞬间收声,抱着孩子笑。
领导看到这一幕,又睨了一眼富商:“这就是你说的无人光顾的破旧老人院?”
富商冷汗连连,他看得资料确实是说这里荒废得很啊。
待领导们走后,赵丰丰在门口看了一眼,大叫道:“他们走了!”
大家才松了一口气,殷天却忽然吼了一声:“今晚开party!”
晚上大家都返老还童地开起了party,赵大爷扭着腰跳着乱七八糟的舞,杨奶奶搞起了诗朗诵,连院长都主动唱了一首老歌。
殷天看着他们的模样,嘴角不禁带了一丝笑意,小护士坐在他旁边,脸红道:“你半年时间要到了,出去后打算去哪啊?”
他坏笑了一下,凑近她:“你舍不得我啊?你要说一声舍不得,我就不走了。”
“我舍不得。”
他微微一怔,缓缓靠过去,眼见着两人就要亲上了,赵丰丰一句话打断了他的动作。
“天天,你小妹来了!”
他猛地回头,就看见小妹被一对夫妻抱着,小妹冲他伸手:“哥哥。”
他慢慢走上前,握住了那只手,哽咽道:“你……认识我?”
女人笑道:“怎么不认识,她每天都回家说你又打人了,打得都是欺负她的坏人。”
他红着眼眶,微微一笑。
这时,郎木出现在大门口,咆哮道:“殷天,你竟然敢去墓地里捣乱!给我滚过来!”
殷天本能性地逃跑,后面几个小片警开始追逐,整个老人院的热闹瞬间又高涨一倍,所有人都帮着他逃窜。
这一镜头与前面出场的一样,快慢交替,交相呼应,最后在一声欢呼声中,镜头慢慢上升,缓缓扫过不远处的墓地,最后定格在天空中的月亮,圆月。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拍摄正式结束,导演给大家买了很多零食和一块蛋糕,权当杀青宴了。周闲偷偷藏了了一小块蛋糕,又去和大家拍合照,还帮余映秋要到了赵老师的签名。
回到酒店时已经深夜了,房间里萧未晏还在和西蒙讨论公务,他就坐在一边等,直到西蒙走了,他才坐在旁边,将包里的蛋糕拿出来:“来,我第一部戏的蛋糕,留给你。”
萧未晏接过去吃了一口,口感没上次周闲做的好,但他还是吃完了。
他说:“我今天去找了肖承泽。”
“你找他做什么?”周闲问。
“让他回公司帮我。”萧未晏擦了擦嘴,“肖家是个大家族,老二那一家我不信任,肖暄对业务一窍不通,我能拉拢的,也就是这个三叔了。”
周闲凑近一点:“那你怎么就信任他了,而且他一直没有接手过这些事情啊?”
萧未晏没有拒绝,将他的头放在自己的肩膀上:“肖家男人的生意头脑是天生的,就算是耳濡目染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何况他一直在外面,说明没有野心,更适合做我的助手。我需要他,去拉拢那些想靠近老二一家的股东。”
周闲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半晌,萧未晏看了眼睡着的人,小心地把他抱上床。拿了块热毛巾给他擦脸,周闲条件反射地躲了一下,萧未晏只好捏着他的下巴,小心翼翼地擦拭着。
周闲忽然睁开了眼,慵懒无辜地看着他,他心头一热,对方刚一张嘴,就将他的话堵了回去。
唇齿相交间,萧未晏轻声问他:“你刚刚想说什么?”
周闲含糊道:“我想亲你。”
萧未晏低声笑了一下,听得周闲浑身都酥麻了,抱着人在床上翻滚了他两下,他看着单手支撑着的萧未晏,伸出食指在他的眉眼处勾绘了一下,“你真好看。”
“还有呢?”
手指顺着鼻梁滑落到唇珠,他笑了一下:“你是我的,我一个人的。”
萧未晏眼底燃起一丝火苗,看着周闲为他疯狂为他沉迷时,脑海里一片空白,只剩下眼前人的样子。他伸出一只手往下去,周闲浑身一震,随即轻声喘.息着,眼角微红,间或低喃着他的名字。
良久,房间里才重新安静下来,这下是不洗澡也得洗了。周闲忙碌了一天,加上刚才的放纵,已经没什么力气了。
萧未晏从未伺.候过别人,但是给周闲洗澡时却毫不懈怠。周闲躺在浴缸里,嘴角还挂着一抹笑意:“你还挺会嘛。”
萧未晏一顿,耳朵慢慢红了起来:“少废话。”
周闲不死心地追问:“你是不是偷偷去看片学的?”
“笑话,本宫我天赋异禀。”萧未晏说着,耳朵更红了。
周闲笑出了声,重新回到被窝后,他紧紧地抱着萧未晏:“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走到最后一步啊,我都迫不及待了。”
“你……你能不能有点廉耻之心,怎可如此……”萧未晏吞吞吐吐地说道,最终也没说完这句话。
周闲蹭了蹭他的肩膀:“那好吧,我就看看我们谁先憋不住。”
“……”
隔天西蒙才敲门的时候,两人还在睡梦中,周闲一睁开眼就能见到萧未晏近在咫尺的脸庞,真的是太幸福了吧!
每天起床第一句,先给萧未晏渡个气!
于是萧未晏人还没醒来,就察觉到一条灵活的舌头闯进了嘴里,他本能地回应着,才慢慢睁开眼睛,略带笑意地看着他:“你还真是……”
西蒙等了一阵,门才打开,他意味深长地看着周闲微微红肿的嘴唇,“少奶奶,早上好。”
周闲微窘:“瞎喊什么呢你!”
萧未晏走到他背后,轻轻瞪了一眼西蒙,西蒙才收敛起玩笑的表情,说:“肖三爷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