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上,杜博宁挡住了封谨骁的去路。
“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丁茜怎么了?”
封谨骁冷哼。
话题从最初他的身上,成功转移到了杜博宁的身上。
看他的这个表情,恐怕他对丁茜也早就有了怀疑。
“你可以自己去问她。”
杜博宁皱眉,他们这些高高在上的富家公子,有哪个不好面子,要他拉下脸,问她,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他,或者直接问她是不是给他戴绿帽子?
他还真舍不下高傲的自尊。
“你要是知道什么,就赶快告诉我!”杜博宁的表情从刚开始的吊儿郎当,变得无比认真。
甚至是有些咬牙切齿。
封谨骁还是第一次在杜博宁的脸上看到这种表情。
杜博宁和丁茜只见过三次面就订婚了,当初是因为杜母的以死相逼,才终于松口答应了这门婚事,他也不只一次说过,对丁茜没什么感情。
可是现在,他这个样子,又过份紧张得有些可疑。
封谨骁本来是有些戏谑的态度,可是杜博宁显然是没想和他开玩笑,眼底翻滚着怒意。
“本来我是要陈赢去帮我调查另一件事,可是很巧,他遇见了丁茜和一个男人,举止亲密的在一起。”
听完,杜博宁的脸色越发难看。
眼神里闪烁着不可置信,顿了顿,又像是想再度确认:“没有看错?丁茜……上面有两个哥哥,她会不会是和她哥……”
“都抱在一起了,谁会和自己的亲哥哥那么亲密。”
这一句话,像是给了杜博宁致命的一击。
他紧紧咬牙,原本他还在操心封谨骁,现在看来,其实他更应该操心他自己。
现在,也顾不得封谨骁,气呼呼的转身,走了。
看那样子,像是要去找人打架,找谁呢?
肯定是丁茜啊。
这个死女人,真是胆大包天,看着老实巴交,娇小听话,
可是……原来……!
封谨骁在原地站了一会儿。
其实他还挺同期杜博宁的,现在这种情况,和当初他和霍七七还真像。
那时候在他的认知里,霍七七也是温软乖巧,一脸贤惠,谁知道忽然一天,她露出獠牙,差点没把他一口咬死。
以前他还没那么相信人不可貌相这句话,可是现在……
或者,他根本就不了解女人。
有的女人那简直不是女人,而是隐藏起来的杀手,专往男人的心窝子里捅,不把你弄得鲜血淋漓不会罢休。
“封少……”
身后忽然响起一个微弱的女声。
封谨骁回过神,看见那个刚才在包厢里的女孩子。
就是杜博宁给他找的那位“新欢”。
刚才他都没仔细看她的脸,现在这么打眼一看,她的五官,竟然和霍七七有三分相似。
不过,也只有三分而已。
这个杜博宁,真是煞费苦心。
“什么事?”他的声音冷漠如霜,好像置身在冰天雪地里。
那女孩子不禁后背脊都发凉。
“那个,刚才服务员要结账,您能付一下吗?”声音小小,弱弱的,试探着询问。
她一个穷学生,哪有什么钱。
封谨骁:“……”
距离杜博宁和丁茜的婚礼越来越近了,可他却觉得自己越来越不了解她。
尤其在看了封谨骁和霍七七的经历之后,他就更加心有戚戚。
女人,都善于伪装,并且不可理喻
封谨骁要陈赢调查霍七七目前的住址,陈赢很快就查到了具体位置。
不过,他也没有立刻上门要去找她,在他拿到地址的那一瞬间,心里反而有了压力。
真的见了面,她会用什么态度对他?
封家大门前有一盏灯,转眼,已经挂了好多年了。
晚上,下班回家,他慵懒的倚靠在后排的椅背,昏昏欲睡。
陈赢将车子停稳:“封总,到了。”
封谨骁好像做了什么不好的梦,骤然睁开眼睛。
陈赢从后视镜看到他的表情,不由得摇了摇头:“封总,你最近的感觉很疲惫,快回去洗个澡,睡一觉吧。”
话音刚落,就见封谨骁蹙了蹙眸。
“那人是谁?”
远远的,就看见蹲在那盏灯下面,有一团瘦瘦小小的身影。
顿时,他的心咯噔一下。
陈赢还来不及说什么,封谨骁已经迅速推开门。
心里仓皇的心跳,好像就在他自己的耳边,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七七,你回来……”
那女孩子慢慢抬起脸。
封谨骁眼底的期待、热烈、温柔,在这一瞬间,好像被全部冻住。
他的心跳逐渐平复,原本激动的心情,转而跌入深不见底的悬崖。
面对他迅速黑下来的脸色,沈丛夏也紧张得不行。
她在别人面前可以威风凛凛,但是在他面前,一向都像小猫似的,乖得很。
“封总,我有事情找你,给你打电话,可是一直不通……”
她一张小脸委屈巴巴的。
为了今天,她整整两天没怎么好好吃饭,就是为了在他面前呈现一种弱不禁风的形象。
封谨骁就这么冷冷的看着她,不发一语。
上一次,她无意中拿了霍七七的那条项链,还戴在脖子上,被霍七七看见了。
封谨骁一怒之下,就再一次的停了沈丛夏的所有演艺工作。
像她这样本来在线上的艺人,一直这样大起大落,资源时有时无,就算再好的条件,也禁不起这样的折腾。
沈丛夏知道自己又得罪了封谨骁,本来她是连封谨骁的面都不想见,可禁不住经纪人的劝说。
所有人都知道,现在唯一能救得了她的,就只有封谨骁这样的资本大佬。
其实,今天她过来,具体是因为什么,他已经猜到了。
可是他根本就没想管,是她一而再的触了他的逆鳞,现在,只是一点教训。
“噗通”一声,沈丛夏直直的给他跪下了。
“封总,我求求你,难道,你真想看着我死吗?”
沈丛夏哭哭啼啼,生生切切的哀求。
在不远处看到这一幕,陈赢立刻开门下了车。
“把她给我拎走,别在我面前碍眼。”
封谨骁连多看她一眼,都觉得心烦,眼不见为净,他捏了捏眉心,毫不怜香惜玉的从她身边走过。
就让她跪在那里哭,甚至都没想着要将她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