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唳——”
清脆的鹰隼声在山林里不断地盘旋着。
“华生,找到了么?”
白马探熟练地放平了右手手臂任爪牙尖利的鹰停驻在上面。
用尖尖的喙优雅地梳理着背上油光滑亮的黑羽,华生骄傲地用腹部“咕咕”了一声作为回应。
茶色波浪碎发的少年唇角微勾,从口袋里拿了些鸟食奖励般喂给了手上的鹰,“华生你立了大功了,看来花梨被绑过来的地方左右就是这附近了。”
……
看着眼前破旧的茅草屋,白马探轻轻地拍了拍手臂上乖巧停着的鹰,“华生,你先去山林里玩会吧。”
从上次遇见的时候,他就看出来少女明显有些害怕华生。
“咕咕。”
华生有些不高兴地扑扇了一下它一贯引以为傲的黑色羽翅,琥珀色的豆豆眼里流露出了一丝委屈,但到底还是听话地展翅往身后的山林飞走了。
望月花梨自然是听到了屋门口的响动,下意识以为是绑匪追上来的少女心底一惊,站起身左右看了看,何况眼前赤司征十郎还发烧昏迷着,她实在是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清晰的脚步声从门口传来,望月花梨漂亮的绿眸瞪得圆滚滚的,仿佛受到惊吓的猫咪般浑身的毛都炸起来了。
然后就直接对上了茶发少年一双温和冷静的眸子。
望月花梨,“……”
眸底的警惕在一瞬间就退去,少女有些反应不过来地眨巴了下杏眼,“……白马君?”
“是我。”
看着眼前赤着一双小脚,身上仅套着一身凌乱破碎的浴衣,眼神里还有着未散去的警惕之色的望月花梨,白马探只觉得他的心脏仿佛被针扎了下似的,隐隐地泛起了一丝心疼。
“抱歉,吓到你了。”
茶发少年快步往屋子里走去,很是自然地把套在外面的驼色风衣脱了下来,绅士地递给眼前的少女。
“谢谢。”
望月花梨也没有再矫情地拒绝,少女的脸颊微微发烫,她想也知道自己现在的形象糟糕极了。
“望月小姐,你没事吧?”
白马探觉得他这句话明显是废话,就他观察少女虽然衣裳有些凌乱,但看模样明显是没有受到什么伤害的。
但所谓关心则乱,即便理智知道花梨没事,但他还是想听少女亲口告诉自己。
“我没事呢。”
把少年递给自己的风衣披在身上,望月花梨温和地摇了摇头,但低头对上始终昏迷不醒的赤司征十郎,到底还是忍不住微微蹙了蹙眉,“倒是征十郎一直高烧不停。”
征十郎?
白马探的眸光微闪了闪,此刻正昏迷着躺在望月花梨身边跟她一起被绑架的红发少年,隐隐与他梦境里站在少女身侧的模糊身影渐渐重合……
尤其听着此时少女口中亲密的称呼,白马探原本平和的呼吸忍不住一窒。
难道未来最后会跟花梨在一起的,就是眼前赤司财团的大少爷?
白马探浅棕色的眸子微垂,彻底掩盖住了眸底复杂的神色,“目暮警官很快就会带人赶过来了。”
“好的。”
望月花梨轻轻地松了一口气,这下才是彻底地放下心来了。
茶色波浪碎发的少年往少女的方向又走近了几步,高大的少年半蹲下身,抬手安抚般地轻轻摸了摸少女浅金色的长发,“不用担心,已经安全了。”
“嗨。”虽然觉得白马探的动作有些突兀,但毕竟是在关心自己,望月花梨倒也没有多想,唇角漾起了一抹清浅的笑意,少女对上少年关切的眼神,声音温和地道谢,“谢谢白马君。”
“我想我们已经是朋友了,望月小姐实在是太客气了。”
白马探无奈地开口道。
“说起来白马君怎么在这里?”望月花梨有些好奇。
“嗯?我的日常爱好是侦探。”
白马探原本想习惯性地撸一下华生背上的黑羽,很快又反应过来怕少女害怕,华生现在并没有跟着他,他也只能笑了笑解释道,“我父亲在警视厅工作,可能是受父亲的缘故,导致我从小就对侦探比较感兴趣。”
少年在说到侦探爱好时,浅棕色的眸子亮晶晶的,整个人都仿佛在散发着耀眼的光芒,看来是真的非常非常地喜欢了。
望月花梨有些惊奇地瞪圆了眸子,“听起来很了不起。”
“只是兴趣所在。”
被少女惊叹的眼神直直地盯着,白马探只觉得平时明明不动如山,一向沉稳到不行的心脏仿佛坐了云霄飞车般,忍不住就“砰砰”加速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