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白芍亲密的挽着荆赤的手。
“阿荆以前有自己出来逛过吗?”
荆赤努力地思考了一会,“......买菜?”
“噗。”白芍被荆赤逗笑,“这算什么啊。”
“女孩家家,就该买些衣裳首饰、胭脂水粉。这才是真正的游逛。”
准确来说,这是独属于大家小姐的游逛。荆赤的生活从来都是单调而普通,因而她对这些东西也就没什么了解。面对白芍的解释,荆赤只能懵懵懂懂的点头。
“胭脂水粉的话,从我那里拿给你就好了。”
“今天出来,主要是来买......的。”白芍笑眯眯的做了个口型。荆赤看懂了。
成衣铺。
荆赤全身僵硬的站着,身旁的白芍甚至很有闲情逸致的给她挑了好几个肚兜的花色,“你看这个怎么样?”
她举着一条红色鸳鸯肚兜。
荆赤满脸通红,“......别,别举这么高。”
售卖肚兜的地方是在成衣铺里面一个独有的房间。这里虽然多是女性主客,但也没有哪个会拿着肚兜大声征问。
这样的鸳鸯肚兜其实是很常见的款式。荆赤并不是很喜欢这样的风格,“有.....有没有简单一点的?”她结结巴巴的。
“我看这肚兜和你很配啊。”白芍无辜的看着她。
“为什么?”
“因为是红色的啊。”
浑身赤#裸的荆赤,媚眼如丝的躺在床上,艳丽而张扬的红纱下,是艳俗的红色肚兜。肚兜之下,起伏之间,是何等美色。
白芍的脑子里已经有了画面。因而,她对这条肚兜爱不释手。
除了肚兜之外,白芍还给荆赤买了一身衣裳。
“你穿起白衣还蛮好看的。”
这身装扮完全是按照自己平常的打扮来的。
荆赤有些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白芍站在她的身后,脑袋搭在她的肩膀上,“你看我们这样像不像姐妹。”
薄薄的面纱扫过脸颊,就像羽毛撩拨心脏一样瘙痒。
不等荆赤回答,白芍便转过了头,“掌柜的,再来一套红色的衣裳。”
去成衣铺的钱,全是由白芍一个人出的。荆赤甚至来不及阻止。她有些过意不去,于是转而买了一个银簪和口脂送给她。
两个人拿着各自买的东西往回走,荆赤忍不住幽幽的叹了口气,“好贵。”
只是两样打扮的东西,居然还要比成衣铺里买了这么多的衣裳还要贵。
“大概女为悦己者容,所以,付出的除了青春容貌,还有金钱精力呢。”
白芍喜爱的摸了摸头上的银簪,“阿荆送的东西我很喜欢呢~”
闻言,荆赤的嘴角扬了扬。脸上的埋怨情绪终于是少了许多。
两个人一道逛完街,荆赤却在傍晚收到消息,镖局临时有一道紧急的生意,要求必须尽快送达。
“怎么偏偏三更半夜的时候走?”白芍埋怨。
荆赤有条不紊的收拾着自己的包袱,“我要去沙丘之地一趟。”
“你去那做什么?”白芍心下一惊。
“传货。”
“什么货?”
......
荆赤没有把新买的衣服带走,她将这些衣裳一丝不苟的叠好,“我不能透露镖局的生意。”
这场前往沙丘之地的生意并不假,但要是能在半途偶遇耿龚,那也最好不过。正巧,她也想看看他的本事。
因为身份的缘故,白芍没有办法多问。她欲言又止,“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即使快马加鞭也要两日以上。”
“我不能担保。”
“这样啊......”
白芍的心情有些复杂。一面,她担心耿龚突然会回苍梧镇,要是荆赤与其相遇,那到时候......另一面,明明说好了保护自己的荆赤,却总是不能陪伴在自己身边。虽然这对自己来说是一件好事。但心底始终还是会有忿忿的不满。
“其实你可以不用那么拼的......”
“只要我把画卖出去了,你也就不至于每天日夜操劳了。”
鬼使神差的,嘴巴里便念出了这么一句。
白芍在说完这句话后就立刻后了悔。可说出去的话没有收回的道理,她只能默默地低着头站在原地。
“呵.....”
荆赤似乎笑了。白芍刚想抬头,紧接着,一双大手就覆盖在了自己的头上。
“在我们两个的角色里,你比较适合扮演被照顾的那一个。”
一直以来,荆赤一直都是扮演着照顾人的角色。无论山上、山下。这并没有因此发生任何改变。她也习惯了。但是偶尔,有人贴心的愿意为她置心推腹的考虑,这样的愉悦远远超过任何举动。
“我会很快回来。”
有点想要摸她的脸颊。
荆赤的手在白芍的头顶摩挲了一下。
白芍有些紧张的抬头看着她。她咽了咽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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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赤一走,白芍的动作也就越加肆无忌惮。为了置购更多钱,白芍的画不止一幅。因而,她跟着杜箐的时间也就越来越多。
欲拒还迎的挑拨,若有时无的暧昧玩笑,杜箐是彻底栽在了白芍手上。明眼人都看得出杜箐对她的爱慕,可白芍却能装作没事人一样毫无察觉。对此,杜箐也没有任何怨言。
时间一晃已经过了三天。
白芍这几天有去镖局打听,听说荆赤会在明天的上午才会回来,于是她便放任着自己跟着杜箐尽情的享受这最后一天的奢侈。
当然,还有卖画。
此刻,杜箐正带着白芍坐在一家装潢得当的酒楼里。这里是名门贵族的拍卖场所,各个贵族势派会坐在独有的包厢里对自己喜好的物件进行典拍。价高者竞得,事后再由人专门送到包厢验对。
每日竞拍的宝物只有十种。而白芍的画,排在倒数第二位。
这不是白芍第一次来。
“白姑娘放心,你这幅画,肯定能卖到天价。”
见白芍一直盯着会堂,杜箐主动说话安抚她。白芍对他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底下的售拍者正在大声吆喝。
“第九位展品,是一副名为‘凰’的画作。”
宣纸上,浓烈的红与黑交叠,带出少量惨色的青与留白。涅槃重生的凤凰正展翅嗥鸣。其栩栩如生,便仿佛透过纸页就已经能听到震耳欲聋的叫声。
会场沉寂了一霎。
“三千两。”
“三千五百两。”
“三千八百两。”
......
画作的叫价越来越高,白芍的视线忍不住在这些帮忙举牌竞拍的小厮身上逗留。要说是没有行得意满是不可能的,白芍勾起了嘴角。
对门的栏杆边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出了一个人。一开始,白芍只是随意一瞥。可是很快,她的表情僵住了。
荆赤神色淡淡的撑在栏杆上看着下面的竞拍。
这个时候,楼下的竞拍已经到了高.潮。
“现在这副画的最高价是五千八百两。还有没有哪家的公子要再出高一点的价格买下?”
白芍还没有缓过神,身后的杜箐主动出了声。
“九千九百两。”
一幅画卖到近万的天价实在罕见。
在荆赤的目光落进来之前,白芍眼疾手快的关了窗。
“怎么了?”杜箐疑惑地看着她。
“没事......”白芍的神色微妙,“就是突然想关窗。”
“那么这副画就以九千五百两的价钱卖给天字三号的公子了。”楼下的叫卖声如此说道。
白芍抹了抹额上的虚汗。
幸亏荆赤是背对着自己,要是让她看见自己与别的男人共处一室,到时候无论怎么解释,都会是个巨大的难题。
“杜公子要买我的画,与我直说就好了。”
调整好情绪后,白芍迅速进入了状态。“要你花这么高的价钱,实在是太破费了。”
“为白姑娘,甘之如饴。”杜箐将手里的折扇打开,颇为风.骚的摇了摇以示自己的大度。
......
接下来对杜箐应付的话,白芍慢慢有些心不在焉起来。
楼下新一轮的叫卖又开始了。
“第十位展品。冶剑之宝——赤铁石。”
......
透过模糊的窗纸,在确定了荆赤离开了扶栏后,白芍才算是送了一口气。
“白姑娘怎么心不在焉的?”杜箐看出了白芍的忧心忡忡。
“杜公子,既然拍卖差不多结束了,那我便先行告辞了。”白芍的心情有些迫切。现在已经来不及想荆赤为什么会提前回来了。她得快些回去,否则荆赤会察觉。
“白姑娘是有什么要事在身吗?”
“不......”
杜箐抢在她的话说完之前开了口,“那不如白姑娘便再赏脸与杜某共用晚膳吧。”
“作为拍卖画作的庆贺。”
杜箐如此说话,白芍也不好怎么拒绝了。
“听说今日的河岸会有烟花。”
“我一直很想与白姑娘一起看烟花呢。”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一直陆陆续续的胃疼,可能也作息不调。写完这个故事就准备完结了。想要很努力的去勾勒一个故事,但是最后我好像也没办法保证能不能写出到这个人物的属性。比如“白莲花”。我无法太过侧重的表现,因为想要去描绘这个人物。只好这样想:可能在别人看来她是白莲,但是我喜欢写她的各种心机?
于是就更加偏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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