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修又惊又喜,直接抱住了她的娇躯,脸上在笑,嘴里却言不由衷的傲娇:“你这是干什么?投怀送抱吗?”
一句话说完,并没有等到对方的回应。
郁修低头看去,发现她已经靠在他的身上睡着了。
没错,睡!着!了!
巫凡心太困了,尤其是解决完这些问题后,她全身心的放松。一开始还能全凭着意志力强撑着,可等到郁修一靠近,他身上那熟悉让人安心的气息一弥漫过来,她本能地想要靠近,一靠近,大脑就下达了睡觉的命令。
郁修就这样抱着她愣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咬牙切齿:“我还当你投怀送抱这么主动呢,没想到是拿我当枕头了。”
刚把人抱起来,另外一边的帮佣偷偷摸摸从楼梯那儿探出半张脸:“郁先生,那个……早餐还需要继续加热吗?”
郁修有些脸上挂不住:“不用了,你们去休息吧。”
“好的好的。”
巫凡心不知道,为了能让她随时吃到热乎乎的食物,他一晚上都在看着,不知给她换了多少次新鲜热乎的餐点。
抱着她回到房间,两人相拥而眠。
他睡得很沉,因为这几天他也没能好好睡熟,只有拥着这个小女人的时候,他才能感觉到身心愉悦,于是抱得更紧了。
巫凡心睡了整整一天一夜,最后是被某人的怀抱给热醒的。
眨眨眼睛,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处境。
努力从男人的怀里挣脱出来,她先去卫生间收拾了一下,然后一身清爽地站在床边瞪着那个男人——他凭什么能睡得这么香?凭什么!
然后,郁修是被人掐醒的。
他睁开眼,看见巫凡心捏着自己的脸颊两边使劲扯。
他没好气地拍掉她的爪子:“干嘛?”
“干嘛?”她冷笑,“郁少,你不起来看看我的劳动成果吗?你好像还没有给我回应吧?”
“……不需要。”
“为什么?”她愣住了。
郁修慵懒地从床头柜里拿出另外一份资料,就是那天晚上郁风谏送来的:“我早就查到了,只是为了考验你的能力有没有退步而已,你查到的名单里面确实有动手脚的人,所以你合格了。”
巫凡心瞪大眼睛:“那你还限时?”
“我乐意。”男人优雅又恶劣地笑了,“不服气,你咬我啊。”
巫凡心:……
她才不会咬他,她决定了不会给对方半点靠近自己的机会。
“事情办得不错,晚上我请你喝酒。”
“谢了,不需要。我要看我儿子。”
她拒绝得毫不留情。
“喝了酒才能看儿子。”
她狠狠瞪着他:“你已经把我困在这儿好几天了,你到底想怎么样?关着我一辈子吗?”
“怎么会呢?我在这儿一辈子那多无聊啊。晚上一起喝酒,不然我就把你儿子发配到非洲去放狮子。”
巫凡心:……
她还是倔强得很:“不去!”
又是欺负她,又是给她限时完成工作,现在还要她陪酒?简直过分得可怕。
“行吧,那我自己喝。”
花园里,凉亭处,微风阵阵,花香飘散。
一瓶酒,一个人,独酌畅饮。
巫凡心站在落地窗前向下看着,她的目光总是不由自主地被对方吸引。其实她已经看了好几次了,每次都被自己暂时失效的理智给拉回来,然后没过一会儿又站在那儿盯着那个男人看。
这是她不知多少次站在这儿了。
男人背对着她,她看不清他的神色,但仅仅是看着他优雅流畅的动作就足以让人心动不已了。她轻轻咬着下唇,眼神颇有些缠绵不甘。
突然,仿佛心有灵犀,郁修回眸对上了她的眼睛。
她忙乱地一下子将窗帘拉上,然后整个人懊悔地坐在地板上。
真的,她干嘛要躲呀!?
约莫十分钟后,房间门被帮佣敲响了,送来的是一杯香槟。
“先生说了,这是请您一起品尝的。”
巫凡心直愣愣地看着那杯酒,好一会儿才端起来重新走到窗前,她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手,撩动起窗帘的一边,偷偷地向外看去。
他还在那儿,依旧是画中人那般美好。
她轻轻尝了一口香槟,顿时愣住了。
这是她……五年前离开时那个晚上喝的酒。
一模一样的味道,却是截然不同的场景。
疯了!她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刚刚郁修品尝着这瓶酒,看着这样的景致,还有她背后试探的目光,他该是怎样的心情?
心头一阵酸涩,她居然没有勇气再继续喝下去。
这哪里是酒,是诛心的毒药。
但他还是一口一口的品尝着,仿佛一点都没有被影响。
巫凡心还是没有勇气,她放下了酒杯,坐在背对着窗户的沙发上,久久沉思。直到窗外夕阳西下,郁修才半带着醉意打开房门:“准备一下,明天我们启程回云州。”
“哦,好。”她不敢看他的眼睛。
郁修看到旁边那一杯几乎没怎么动过的酒,笑了:“你没敢喝?”
她一阵羞恼:“没有。倒是你,之前还发热身体不舒服,怎么又喝上酒了?”
郁修的眸子紧紧噙着她:“你没回答我的问题,你是不是不敢喝?”
她被逼得无处可逃:“……没有!我喝了。”
“为什么没喝完?只有这么一点点,你别告诉我你不胜酒力,明明那天晚上你喝了很多的。”
他不提还好,提了她整个人像是被浸泡在寒气直冒的冰水里,脸色煞白。
“你……你还记得?”她闭上眼睛。
“当然。我准备了整整一个酒窖,都是你那天为我准备的。”
“你疯了?”她瞳仁一紧。
因为那天准备离去,她准备的酒都是知名珍藏,全世界也不会超过五万支,没想到这家伙居然事后搞了个收藏,居然弄了整整一个酒窖。
“是,我疯了。”他的声音平静极了,“自从你离开的那一天,我就没有正常过。”
她的双唇轻轻颤抖着,不知该怎么接话。
“对不起……”终于千言万语化成了这么一句,可当她说出口的时候,偏偏又是满腹的心酸委屈。离开他,她难道就正常过吗?还不是日复一日的相思。
想见不能见的滋味,又有谁能明白?
她是主动斩断两人姻缘线的罪魁祸首,所以注定了比他还要疼。
“我不想听对不起。”郁修淡淡道,“这次回云州,你有两件事要做。第一,回去把公司里的大小事情搞定;第二,陪我出席黄浩笙的生日宴。”
她不可置信地盯着他:“黄樱不会陪你吗?”
“对。”他突然笑得很残忍,“我陪黄樱,你陪我。”
嗡的一声,她脑海里有根弦断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