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家老宅的客厅里一片喜气洋洋的热闹景象,巫凡心一进门就被曲棠抱了个满怀。
“你这个死女人,说走就走,你知不知道当初飞机失事的时候我们有多害怕有多担心?!你现在晓得回来了,你早干嘛去了!!”曲棠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可在巫凡心面前,这些年的坚强还是瞬间崩塌。
巫凡心捧着曲棠已经哭花了的脸:“对不起,我这不是已经回来了吗?瞧你这话的意思是不欢迎我喽?那我走还不行吗?”
“滚蛋!谁让你走了,你今天进了咱们家这个大门,你就不准走。”曲棠飞快抹了一把脸,转头就对钱淑娇说,“妈,赶紧的,把嫂子锁进房间里,让她再也不能离开。”
如此孩子气的话,逗得钱淑娇一阵大笑。
笑声过后,钱淑娇的目光也显得小心翼翼起来,她看着巫凡心:“坐下吧,等会儿要吃饭了,你不会走了吧?”
那一瞬间,巫凡心很不是滋味。
她连连点头:“不走了,今天晚上是家宴,大家一起吃饭嘛,我要是走了回去吃什么呀。”
她边说边卷起袖子,“妈,我来帮忙。”
“不用你帮忙!这儿还有你弟弟呢。”钱淑娇连忙将人赶出厨房,“赶紧去沙发那边歇着,好好多陪陪你外公,你这几年不在,他老人家真是想你想坏了。”
巫凡心只得走到客厅,那边郁修已经跟秦家众人还有父亲郁衷符坐在一起,似乎在聊着什么。
她有些窘促,紧了紧掌心迈着步子走过去,坐在秦老先生的旁边。
刚坐下去,郁修就朝她招招手:“过来。”
“啊?”她莫名其妙。
“坐我旁边。”
男人当着这么多长辈的面,居然脸不红气不喘地拍了拍自己身边的空位,一脸理所当然的模样。巫凡心可没有这么厚的脸皮,她控制不住耳尖微烫,轻轻瞪了对方一眼。
“我就坐在这儿挺好的。”
郁修眉间微紧:“过来,我想你靠着我坐。”
这话一出,众人眼神顿时暧昧起来,在两人之间来回游走。
尤其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曲棠同志,这会儿总算逮着机会报仇了,她笑得轻快:“嫂子,你还愣着干什么?大哥让你坐过去呢。哎呀,要说咱们家真是上下统一的团结和谐,嫂子你离开家这么久了,也难怪大哥会对你这么在乎呀。”
一番话,说得巫凡心脸颊发烫。
郁修还特别淡定地点点头:“没错,就是这个道理,我不放心她离开我周围两米之外的距离。”
巫凡心不服气:“那我白天还去公司呢,距离你少说也有两千米远了。”
“那不一样,现在是在家里。”男人还是很坚持。
不过,他很快歪了歪脸,“外公也有许久没见到心心了,想亲近一些也是正常的。”
她松了口气:“是啊,我想多陪陪外公。”
话刚说完,只见郁修起身直接坐到巫凡心旁边去。
巫凡心这边的位置本来就小,原本只剩下一个空位,刚好够她坐着。如今旁边又挤进来一个大男人,沙发里顿时拥挤起来。
“你、你干嘛?!”她气得想把这男人一巴掌呼走。
“靠着你坐啊,不然我不放心。”
对面的郁风谏嬉笑着眨眨眼睛:“老爹真是要命的控制欲啊。”
郁修还来了句:“是吧,我也这么觉得,导致我变成现在这样的罪魁祸首到底是谁呢?”
巫凡心:……
她低着头,不吭声不吭声,坚决不接这个话茬。
好在众人看郁修黏巫凡心这么紧,很快又说笑着将话题转开。
她终于有机会好好观察一下阔别五年的家人们了。
时间真是一方神奇的良药,可以改变很多事情,比如巫凡心之前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秦璋和秦玫这两个能联手一起开公司,而且还做得有模有样的;不但公司做得不错,就连两家人的关系都跟着水涨船高。
大约是巫凡心的突然离去,加上意外频发,让众人都提起了戒备心。
所以秦玫和秦璋的公司很快就跟曲棠那边的珠宝品牌达成合作意向,原本就是沾亲带故,再加上强悍的外敌当前,他们拿出了前所未有的团结一致,居然在短短几年的时间里将双方的品牌公司都推上了一个新高度。
为此,曲棠还成了国内赫赫有名的珠宝女王,而跟她一同名声大噪的,还有秦玫。
倒是秦璋变得比从前低调很多,他不在乎这些名声,只要能闷声发大财就行,这样的性格品行倒是跟秦玫特别合得来,两人反而比之前关系更好,这会儿亲得跟亲兄妹似的。
再说说郁徽,妻子曲棠这边发展不错,他当然不能落下。
郁徽已经正式接手了郁家产业,原先还需要郁衷符的参谋帮忙,但这几年下来,他也渐渐地成熟稳重,很多事情处理得相当不错。他成了郁修背后最值得信赖最值得依靠的人,郁家产业和郁氏集团开始频频接触合作,双方一同在云州之外的市场闯出了新的一片天。
至于秦老先生,年纪大了,除了近些年思虑过重之外,一切都好。
秦业秦展还是双双把持着秦家公司,只是他们目前都想着转型,似乎还没找到更好的途径。
巫凡心听完众人的话,从中分析了不少信息,顿时心头轻轻一叹——果然,这些年没有人闲着,大家都在积极地往前。
不知什么时候曲棠凑了过来:“我跟你说,你回来的事情还没跟闵柔讲吧?”
“没有。”
“那你惨了,柔柔跟你公司的合作最多,你这么一走,给她带来不少麻烦呢。”曲棠瘪瘪嘴角,“不过她目前最大的麻烦倒不是生意方面了……”
“柔柔她怎么了?”巫凡心一下子担忧起来。
“嗐,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就是她跟欧思远结婚到现在都没能怀上孩子。”曲棠微微皱眉,压低声音,“她为此很焦虑。”
“欧家人为难她了?”巫凡心立马质疑。
“那倒不是,闵柔毕竟年轻嘛……欧夫人一点没有为难她的意思,只让她好好休养身体,孩子的事情要一切随缘。只是,欧家不是什么小门小户,有时候有些旁枝末节的什么亲戚上门,逢年过节的时候聊起来总要说上两句。一开始的时候还好,可连着说了三四年,这话就不太好听了。”
曲棠轻叹,“欧夫人虽然有心护着,欧思远也经常开导她,但她自己心里这一关过不去。”
巫凡心垂下眼睑:“这些不知哪里来的亲戚最喜欢摆弄是非。”
“可不是嘛。我跟她说了,让她不要往心里去,可——见效不大。”曲棠担忧不已,“你现在回来了,你的话应该比我要管用些,你空了去陪她聊聊。”
“嗯好。”
好友多年未见,她也确实该主动一些登门拜访。
正在心头计划着,突然门铃响了,送礼的人来了。
一位身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手捧着一只精致的礼盒站在门口:“晚上好诸位,这是我们家小姐命我送来的贺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