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的应该不是我。
花小满很有自知之明,低头赶路,顺道看了自己一眼。
这系统码农和她一定有仇,从来不会给她一副好看的皮囊,肥大厚重的尼姑袍也掩盖不住她那板一样的身材,不像是发育不良,那是没有发育啊
“俊俏的小娘子?”
树上的大耳朵图图扔了一个什么东西下来,正砸在花小满的头顶上。
确认了,俊俏的小娘子叫的就是她。
花小满心里不由升起一丝欢喜,又抬头看了他一眼。
“你叫我?”
见她回应,大耳朵图图一时愣怔,继而咧嘴笑了起来。
“啊,我叫你啊,这里还有旁人吗?”
说着还上下打量了她一番。
这个视线有点不要脸了,越过了轻佻那条线,往流氓上走了。
“我不是什么小娘子,我是小尼姑,你眼神儿是不是不好?有病你就去看。”
这瘦猴,这十里八村难道没有姑娘被他祸害了?浪到她头上来了,她又不是吃素的。
她连素的都吃不上的,饿的肚子猪猪叫。
“不说话是个俊俏的小娘子,一说话,嘿嘿,竟然是个泼辣的。”
瘦猴嘿嘿笑着跳了下来,大剌剌的站在花小满跟前,毫不掩饰流氓的目光在她身上扫来荡去,“小爷我就喜欢吃辣的!”
花小满鄙视的扫了他挡下一眼,“毛长全了吗?就学人家耍流氓调戏姑娘,看你这瘦猴样,提溜着一根豆芽菜就敢来耍花枪?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
瘦猴大概没想到一个小尼姑竟然这么大胆,骂的这么直白,一时没想明白豆芽菜说的是啥,待想明白了,顿时急的脸色涨红,“你,你个小娘子,你见过吗?你就说是豆芽、芽菜!小爷我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虎具龙枪!”
“咋,光天化日之下,你是打算掏出来给我见见?来,脱!”
花小满顿住脚,挑眉道,“不脱你就是孙子!”
出了这小树林就是水井,那边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瘦猴顿时被架住,一时脱也不是,不脱也不是,脸色红了又青,好不精彩。
就这,还敢学人当流氓?
花小满呵呵两声,从他身边绕了过去。
水井边,有个体态风韵的少妇正在打水,只见她用扁担钩住水桶,从井口垂了下去,轻轻摆动扁担,水桶便在井里一横,顿时灌了小半桶水,又荡了荡,水桶便灌满了。
少妇不费吹灰之力的将水桶提溜上来,倒进了一旁的木盆里,她正在这里洗衣裳。
花小满学着她的样子,也用扁担将水桶放到井里,可无论她怎么摆,水桶就在水面上漂着,一会儿朝这边歪一歪,一会儿朝那边歪一歪,就是灌不上水。
初春的时节,气候微凉,她硬是摆出一身汗,仍旧没灌上一滴水。
井口里带着水气的阴风呼呼往袍子里灌,真是冷热交替,叫她好不难受。
少妇从木盆里抬起头,“怎么了?打不上水?”
花小满求助的看着她,“我看你特别容易,我这木桶的问题吗?”
少妇轻笑着在身上抹了抹手上的水,走过去接过她的扁担,柔声道,“你要这样,扁担往这边一摆的时候,要快速下压一下,这样木桶就会猛地往下,只要灌进一点水去,再灌就容易了。”
就是得给木桶一个向下的力,只左右的荡,它可不就会漂在那里呢。
“你注意哦,这下压的力气不能太大,太大了容易让木桶脱钩,没灌上水脱钩了还能捞,要是灌满了水又脱钩了,就比较麻烦了。”
花小满点头如捣蒜,“谢谢美女姐姐。”
少妇闻言,脸颊微微一红,“没啥,顺手的事。”
她先提溜了一桶上来,又把扁担递给花小满,“我看着你试试?”
万事真是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
木桶轻飘,本就容易浮在水面上,边缘又很厚,想灌进水去真是太难了。
花小满一次次荡啊荡,少妇一次次耐心的教啊教,约么费了一刻钟的功夫,花小满终于凭借一己之力打满了一桶水。
用上吃奶的力气,她勉强从井里把水桶提溜上来,到了井口,眼看着要拿不出来,少妇上手帮了她一把。
“你这么瘦,你们庵里就不能让别人来提水?”
花小满摇头苦笑,可能就是因为瘦小才总被欺负呢。
“姐姐真是人美心善,不知道姐姐怎么称呼?”
“你,你嘴可真巧,你夸的我都不好意思了,我叫孙真真,是前头朱家村的。”
孙真真?
这个名字震的花小满呼吸都漏了一拍。
难道这系统的第三关是她的另一本小白文?
这系统的背景全是她写的小白文?!
她忽然猜到了什么,一颗心开始狂跳,狂到她一阵眩晕。
“你怎么了?”
孙真真一把扶住花小满摇摇欲坠的身子,“小尼姑?小尼姑?”
花小满眼眶微热,泪眼朦胧的看着近在咫尺的少妇。
高挑的个子,匀称的身子,凹凸有致的曲线,光洁的皮肤,圆润的鹅蛋脸,秀丽的杏仁眼,翘而挺的鼻子,丰厚的嘟嘟唇,当真是女人见了都要喜欢三分的模样,怪不得日后能成为大名鼎鼎的臻贵妃呢,她不受宠爱谁受宠爱?
“真真姐……你长的可真像我姐姐,我想我姐姐了。”
她扑进孙真真怀里,在她柔软馨香的胸脯上泪流满面。
孙真真看她这伤心的样子,估计那姐姐已经去世了,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什么也没说。
花小满在她怀里蹭了蹭,眼泪倏的就止住了,到如今,得抱紧这贵妃的大腿啊。
“干什么?!”
一声粗声大气的大喝,忽然出现在头顶。
花小满还没意识到是在喊自己,后衣领已经被人抓着,将她提溜起来。
“哥,你轻点,她就是个小尼姑。”
孙真真忙上前去拉,那人提溜着花小满就像提溜小鸡仔一样,往一旁一甩。
“人心险恶,你知道她是个什么玩意儿!”
你他妈妈的才是什么玩意儿!
花小满腹诽着,努力转了转被卡死在领子里的脖子,终于看清了来人。
好家伙,这锃溜明的脑袋也难掩他俊美的容貌。
好看!
十分好看!
尤其臀部金光闪闪,就像给他读了一层金一般闪耀。
与他瓮声瓮气的声音形成鲜明的对比,他的皮肤白皙不亚于未来的贵妃,浓密的眉毛斜向上挑起,长卷如扇面般的睫毛遮住了大幽暗深邃的黑眸,微带驼峰的挺鼻和棱角分明的线条都完美的恰到好处,多一份则凶,少一分则柔。
个子极其高大,肩宽而厚,手粗而有力,倒是符合他的人声。
花小满咽下要骂出口的脏话,换了一副可怜兮兮、喘不动气的挣扎模样。
“我不是玩意儿,我法号静晓,是山上禾遂庵里的小尼姑。”